32.秀外慧中(1 / 1)

鲁英目瞪口呆之际,再向下面一看,只见先前所见的“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奇景,均已不见,只剩原来的巨木一株,顶天立地,于劲风中哗哗啸响。

鲁英直瞧得一阵发呆,好一会,才喃喃地道:“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然后一切又恢复原状,这又叫什么呢?”

“这便是‘水能生木’啊!呵呵,鲁英,你果然悟性奇高,阴符秘经的二十字五行根基,你于三日三夜中,便已领悟也!”忽然一声玄幻之音响起,就如鲁英刚抵骊山洞口时所听到的一般无异。

话音刚落,“白额虎”已呼地跃了出来,它的背上,端然坐着一人,正是“又黑又丑”的骊山老母。

但此时在鲁英眼中,骊山老母却不“黑”,也不“丑”了,她但觉得,骊山老母的身上、脸上,在黑漆之中,透出一团金色的光气,罩着她的周身上下,不但神幻,而且令人肃然起敬。

鲁英向骊山老母道:“骊山前辈,刚才所言,乃你遗下的‘阴符秘经’上的秘文,未知能否为鲁英详释一下?”

骊山老母目注鲁英,微笑道:“鲁英,你这般模样,便欲求此等绝世奇学吗?”

鲁英一听,此时也再不犹豫,立刻跪拜在地,诚心诚意的求道:“晚辈鲁英,拜见骊山前辈!望指点鲁英难明之处。”

骊山老母含笑从虎背上向鲁英伸手一招,鲁英但感被一股极强的柔力牵扯着,身子不由便平平的向“白额虎”身前滑去。“白额虎”一见,欢喜得伸长虎嘴,亲吻了鲁英俏脸儿一下。虎须把鲁英的娇嫩脸蛋儿刺得一阵发痒,她不由咯咯笑道:虎儿,虎儿,你莫顽皮,鲁英正拜求你的主人,切莫惹我发笑!”

骊山老母见状,不由满心欢喜,暗道:这女娃儿果然是研学“阴符秘经”的绝佳人选!其实也不必洛妃引荐,假如我骊山老母遇上这等人才,只怕也要收她为嫡传女弟子也!可惜她已先拜洛妃为师。转念又暗道:“齐侯与夫人皆已隐世不出,天缘注定,鲁英一生该拜两次师,有两个师父,她的命数既然如此,便无论如何也避不过去了!”

骊山老母欣然一笑道:“鲁英,你可知这‘阴符秘经’,乃骊山老母的镇山之宝?吾曾立下誓言,此经秘文只传一人,此人必须是继承我骊山老母一身本事的弟子。”

鲁英绝顶聪明,她一听,便明白骊山老母之意,当即重行拜了三拜,一如她当日拜洛妃为师的模样,口中道:“徒儿鲁英,拜见师父骊山老母!”

骊山老母一听,这才从虎背上一跃而下,伸手向“白额虎”颈上轻轻一拍,道:“白儿,你且自行消遣去吧,吾待会所论,非你所能领悟,听之有害无益,因你亦属雄性之物也!”

“白额虎”一听,心中虽不情愿,但也不敢违逆,又羡又忌地瞪了鲁英一眼,无奈的卷起虎尾跑到远处去了。

骊山老母伸手向鲁英一托,鲁英便感一般气力把她托升起来,骊山老母含笑道:“英儿,你既拜吾为师,吾既收你为徒,吾所学所识一切,于你而言,自然便不成奥秘了!你可知道?吾本姓姜,乃你师伯姜子牙的娘亲姜华的胞姐,因此啊,若论辈分,吾乃算是你师父洛妃的姨妈,亦即你的姨婆,因此你拜吾为师,其实同出一门,并无分别,知道么?”

鲁英一听,稍一思索,便立明白,笑道:“师父洛妃既然千里迢迢,找上骊山,其中必有内情,原来你是师父的姨妈,鲁英拜你为师,师父洛妃的辈分岂非低了一截?”

骊山老母大笑道:“英儿,你年纪小小,怎的如此老气横秋?吾辈中人,又岂拘泥于俗世的礼节?你别转小心眼了,且说给师父知道,于‘阴符秘经’上,尚有何难明之处呢?”

鲁英这才知道,“阴符秘经”并非骊山老母遗忘留下,而是她故意作此安排,以考究自己的悟性。当下也不敢再顽皮,忙问道:“是,师父,请问师父,‘阴符秘经’到底是谁悟创的呢?”

骊山老母闻言微笑道:“英儿,为何如此着急其出处呢?”

鲁英叹了口气,道:“英儿曾与哥哥鲁班赌约,说日后必学一种本事,比他的八卦玄机更高更强,起码也可并驾齐驱!哥哥所学的八卦玄机,虽然乃师伯姜子牙悟创,但听说其根源出处则是先圣伏羲大人,若‘阴符秘经’的出源不及‘八卦玄机’的名头源远,那岂非先就矮了哥哥一截了吗?”

骊山老母一听,不由呵呵大笑道:“痴儿,天下奇学,能者而师,又岂可论其源流长短哉?你哥哥所学的‘八卦玄机’,乃阳性之物,‘阴符秘经’,乃专为阴性而设,一般皆当世奇学,无分彼此高下也!至于‘阴符秘经’的源流,据吾所知,乃出自先圣黄帝之手笔,黄帝又从九天玄女处悟创,若论源流,却也不比‘八卦玄机’低矮些微也。”

鲁英一听,不由大喜道:“原来这阴符秘经源自九天玄女和黄帝,那果然是可以和先圣伏羲的名头相较啦!妙极了!那请问师父,阴符秘经的精义又是什么呢?”

骊山老母欣然一笑道:“好!英儿,你终于步入吾门中来了!你且进洞中,师父这便开始向你详释此中的精旨!”

骊山老母说罢,伸手把鲁英的小手儿一牵,便双双掠进洞中厅堂。骊山老母向黑石凳跃上,盘膝而坐;又让鲁英坐在她对面石上。

骊山老母笑容一敛,肃然道:“英儿,这一部‘阴符秘经’,乃万世奇学,当年黄帝得九天玄女启悟,创此天机秘录,便一战而胜蚩尤,为吾华夏炎黄子孙奠定万世基业也!此书三百三十三字,字字皆珠玑!”

鲁英听到此处,忽地若有所思道:“师父,例如‘木能生火、火能生土、土能生金、金能生水、水能生木’二十字之深意么?”

骊山老母微笑道:“不错,此二十字与后二十字相辅相成,便即‘阴阳五行’的精义,彻悟此五行生克制化,则天地万物自可洞悉于胸。”

鲁英道:“这后二十字,便是‘水能克火、火能克金、金能克木、木能克土、土能克水’么?果然是五行相生又相克、相辅又相承呢?精妙至极,字字珠玑!”

骊山老母见鲁英悟性如此高绝,不由欣然一笑,暗道:阴符秘经果然是为她而设!当下也不犹豫,向鲁英进而启示道:“阴阳五行,生克制化四十字真言,乃洞悉天地万物之精旨,固然精妙,但往下的二百九十三字,却可定天、地、人、神之胜败祸福,更精妙绝伦,吾穷毕生之力,亦仅可十悟其七、八而已。”

鲁英不答,俏目中精光灼灼,十分神往。

骊山老母微微一笑,又道:“阴符秘经,一述天地乾坤奥秘,二论富国安民之法,三示强兵制胜之道;皆隐含无穷天机奥秘,因此又称为‘阴符天机诀’,研学之人,一要悟性奇高,二要机缘巧合,三要心性坚稳、志趣超俗,三者缺一不可。英儿务须珍而重之也!”

鲁英点点头,道:“是,师父,英儿知道!但未知英儿若有大成,需时多久呢?”

骊山老母一听,不由呵呵笑道:“吾与你师伯生母姜华为姐妹,至今已历多少个春夏秋冬?但尚仅能领悟十之七、八,未足称大成,你道,若要大成,还需时多久,才成?”

鲁英一听,不由微叹口气,喃喃地道:“按师伯姜子牙的年岁,怕已近百,他的娘亲自然更大,师父是师伯娘亲的姐姐,天!这岂非百多年了么?百多年苦学,亦仅能十悟其七、八,那大成之日,岂非遥遥无期了么?这却如何是好?”

骊山老母见鲁英怅然失望,微笑道:“英儿,为何如此焦急、失望?”

鲁英叹了口气,道:“师父啊!英儿虽然是与哥哥鲁班赌气,欲学比他的八卦玄机更强之本事,但其实是为了凭此本领去救他脱困迷谷啊!他既懂八卦玄机,尚且受困,若要救他,自然要学一种更高更强的本事啦!可惜却须花百多年尚未达大成,英儿又如何去救哥哥鲁班脱险呢?若能见到师伯,求他出面救哥哥便好了!”

骊山老母一听,微一沉吟,即含笑道:“英儿,不必焦虑,按你的悟性、奇缘,领悟阴符秘经十之三、五绝非难事,而十之三、五,便足可判断你哥哥鲁班的吉凶祸福,届时是否须你去解救,你自己自然可以作出决断矣!”

鲁英心中一动,暗道:“假如可以由自己推断哥哥的吉凶祸福,便大大胜于瞎猜瞎碰了!这阴符天机诀很妙啊!”鲁英心中转念,便即决定,先留在骊山,侍研悟阴符天机诀,进而判断哥哥鲁班的吉凶祸福再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