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卧龙之姿(1 / 1)

诸葛珪一听,却想也不想,便毫不迟疑地道:“没有!决没有什么异兆!亮儿一切如寻常的娃娃绝对一般无异!”

东方朔一听,不由暗暗皱眉,心道:我这位天师兄弟今日怎的了?竟连出差错,他那九天秘笈绝学,倒似离他而去似的!

不料张道陵却毫不介意,含笑道:“是么?未知诸葛可否领小弟回你家中见识一二?”

诸葛珪一听,不由大喜道:“张先生肯光临寒舍,自是求之不得了!请先生等随在下入城。”

当下诸葛珪引领张道陵等四人入城。原来这云遮气腾的山城,是属徐州琅琊郡地域,名为阳都县城(即今山东沂南县),地处中原腹地,和平岁月不受人注意,但于群雄争锋时,却成兵家必争之地。因此这小小的山城,在短短的数年中,已三易其主,城中百姓受战火焚烧,早已苦不堪言。

张道陵进入城中,只见城破如荒野,百姓衣衫褴褛,人人面黄肌瘦,一片荒凉败相,心不由暗叹如此藏龙卧虎风水宝地,竟因人祸戾气而破败如此!

此情此景,此时此地,就连心性娇憨的钟灵芝,不由也大皱秀眉,她的笑声也听不到,只是默默无言地走,也不知她心中打甚主意。

趣仙东方朔也闷声不语,他放眼望去,城中竟连一处像样的酒馆都没有,心不由暗恨这战祸可恨,竟把老趣仙的杯中物也夺去了!他身上虽仍带着近千两银,但于此战火城中,竟一无用处,他这才明白,战乱中一两银比不上一粒米的可怕景象。

不知怎的,自进入这荒凉山城后,趣仙东方朔忽然连探索天机奥秘的兴趣也失去了。他心中充塞着一片对战祸的恨意,连带对那“三王鼎立、一帝隐现”的天机大势也痛恨起来,若非这可怕的见鬼天机大势,这天下又何来战祸?这山城又岂会破败如此?老趣仙这人间酒仙又岂会做不成了!

张道陵急着随诸葛珪上他家中一察,他那刚满八月的娃儿诸葛亮,因此也没留意东方朔和钟灵芝的神情。

诸葛珪领张道陵等,走到城南的一角,来到一座残旧的院落,再走入十多丈,便是诸葛珪的家了。

诸葛珪领张道陵等走进客厅,见客厅中有两女一男三位娃儿,女娃儿年约十四、五,男娃儿亦仅得八岁左右,三位娃儿正在厅中静静的读着什么。

诸葛珪一见,便向三位娃儿道:“英儿、静儿、瑾儿快过来拜见张先生!”

原来三位娃儿均是诸葛珪的儿女,大女名诸葛英,二女诸葛静,三儿诸葛瑾,三位娃儿闻言,过来恭谨地向张道陵拜见了。

东方朔向张道陵悄声道:“天师兄弟,三人中可有银雀龙脉的人选了?”

张道陵不答,却向诸葛珪含笑道:“诸葛兄可否带令郎诸葛亮出来一见?”

诸葛珪一听,便向大女诸葛英道:“英儿,快去内堂,请娘亲抱亮儿出来,拜见张先生吧!”

诸葛英答应一声,走入内堂去了。

不一会,一位年约四十的妇人,怀抱一位婴儿,从内堂走出,向张道陵万福道:“妾身诸葛氏拜见张先生,也代小儿拜过了!”

说也奇怪,诸葛氏说时,她怀中的婴儿诸葛亮,竟霍地哇哇一叫,又把小脑袋向张道陵连点三下,就如徒弟见了恩师似的满心欣喜。

张道陵心中不由一阵欣然,不知为甚,他乍与诸葛亮这小娃儿相逢,便觉得自己与他分外有缘了。

他忙向诸葛氏道:“大嫂不必客气,这便是令郎诸葛亮么?”

诸葛珪接口道:“果然便是刚出世不满一年的小儿诸葛亮,但并无甚奇特之处。”

张道陵向诸葛亮仔细一看,但见他目如朗星,深远无比,似可洞悉世间万物似的,心中不由又一动,他接过诸葛亮,抱在手上,先看他的掌心,并无异状,他再看诸葛亮的脚心,眼神不由一亮,只见诸葛亮的右脚心上,清楚玲珑的现出一排黑点,细数之下,竟合共七点之数!

张道陵此时欣然一笑,也不再审视,把诸葛亮交回他娘亲怀抱,向诸葛珪微笑道:“恭喜诸葛兄,令郎果然是一代奇才之上上人选,诸葛一脉,不但因他而弘扬四海,且天下亦因他而天翻地覆也!”

诸葛珪一听,不由惊喜参半,忙道:“张先生为甚有此一判?亮儿一切皆似甚平常啊!”

张道陵微笑道:“令郎之命,乃深藏不露之卧龙格也,若非仔细察看,绝不可发现其独特之处!据吾观之,他目如朗星,深远无量,此乃洞悉天地乾坤之象也。他又右脚心有墨点深现,合计七点之数,此乃脚踏七星,一代奇人异士之兆也。凭此两点,令郎便足具造就之根基矣!”

张道陵如此一判,诸葛珪连忙仔细察看他的儿子诸葛亮,但见他的右脚心,果然清楚浮现七点墨印,这才如梦初醒似的长叹一声道:“怪道自此出世后,我便连续三次梦见姜子牙于江边垂钓,我惊奇之下,便依梦境所示,也来个江边下钓,果然把张先生大驾引来诸葛家矣!原来亮儿竟有此天大福气!”

趣仙东方朔一听,他心中已对战祸大生恨意,因此对目睹又一位“天机奥秘”中人选,也不感兴趣了,心说天师兄弟连番造就“三王鼎立”之局,已够天下大乱的了,如今再加上二位金雀司马氏、银雀诸葛氏,这天下也着实天翻地覆了!因为东方朔预料,在张道陵心目中,这位诸葛娃儿必定是“银雀龙脉”的最佳人选了!他不禁暗叹口气,心道:如此下去,如何方可回复四海升平之局?

东方朔心中惊奇愤怒交杂,他忍不住微哼一声道:“福气什么?不过是徒添天下战乱蔓延罢了!”

张道陵一听,才知东方朔因目睹战祸之害,已对目下之天机大势心生厌恶,大有逆天机大势而动的可能,他不由微微一笑,以密音传话道:“东方前辈少安毋躁,此乃天机大势之所然,又岂是人力谋策所可能改变?你不见三王鼎立之天兆已现?又一皇隐于三王鼎立局中么?这便是目下'乱中隐统,统中带乱'微妙之局也!且乃吾辈不得不遵从之大势。”

东方朔不服气道:“为什么不可以力保天下和平一统?你不见天下因战乱之可怕?连老酒仙的杯中物也成了镜中花、水中月,这于苍生百姓又有甚好处?”

张道陵神色肃然道:“战乱之可怕,我亦亲身经历,亲眼看见,当日我试图以人力逆势而动,几乎连性命也不保!我又岂能不知战乱于苍生百姓之害处?但汉朝气数已尽,汉帝已成傀儡,朝政大权掌于宦官外戚手中,如董卓、袁绍之流。群雄并起,天下已然大乱,百姓已苦于水火,更无人有回天之力,一统天下,令四海升平。因此为今之计,唯有退而求静,以保存天下一统的实力!天下大势,三元会运,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既天机演行大势如此,吾辈中人夫复何言!”

张道陵以密音传话,侃侃而论,话隐玄机,顿令东方朔哑口无言。因为他深知凭他之力,不要说去逆反天机,就连洞悉天机奥秘一二亦艰难。既然如此,他还有甚话可说,虽然心中闷闷不乐,但也无可奈何了!

钟灵芝见张道陵好一会儿默然不语,那老趣仙东方朔也神色古怪,呆然无语,便知他俩人必在以密音传话了。

她心中好奇,不由恨得牙痒痒的,忍不住哼哼两声,尖叫道:“老趣仙!你老缠着陵哥哥做什么呵?”

东方朔一听,不由苦笑道:“灵芝侄女,你也别老喜斗嘴,很快,你便连说话的余暇也没有了!”

钟灵芝见东方朔一反常态,连斗嘴的兴趣也失去,不由大奇道:“为什么呵?东方伯伯!你不怕灵芝侄女的星斗的挪移大剑法了么?”

东方朔叹了口气,苦笑道:“天下已然大乱,人间再无乐土,吾辈中人,包括你我,只怕亦身陷此可怕劫数之中,小命难保朝夕,对于战祸的可怕而言,你那星斗挪移剑法,仅是巨浪中的一滴水而已也!”

钟灵芝一听,不由吃惊的咬唇道:“不好了!这老酒仙馋酒弄出失心疯病来了!不然为甚如此灰心丧气?”

不料张道陵却微叹口气,道:“东方前辈所言,虽过于激烈,但也绝非虚无之语,天下的确已陷大乱之期,吾辈中人,少不了亦须历劫一番矣!”张道陵一顿,又神决然的续道:“虽然如此,但吾辈中人,亦绝不可隐迹遁世,坐视乱局而不理,总需尽一己之力,为减轻天下苍生百姓之苦,且先行顺应天机大势,尽力而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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