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了然于胸(1 / 1)

周瑜此时尚未自知,他因此而因祸得福,张道陵的无为真气已助他打通奇经八脉,令他内力大增,武功又精进一层了。

当下周瑜忽地一跃而起,他游目四顾,见是张道陵正在他身前,另外有一位与他年纪相仿的少年,以及一位甚有长者气度的中年男子。他也不及探问,便先向张道陵俯身拜道:“多谢大侠相救之恩,若非大侠相救,周瑜早成刀下鬼矣!”

张道陵淡然一笑道:“周公谨不必客气,吾所作所为,皆顺应天机演行大势而已。”他一顿,又伸手向孙坚和孙策一指道:“为了救你,孙家父子不惜以身犯险,收留重犯,周公瑾方能逃出生还!你要谢便向孙家父子致意吧。”

周瑜一听,才又知原来这是富阳县吏孙坚的家,与他年纪相仿的少年,便是孙坚的大儿子孙策,于是连忙又向孙坚父子拜谢了。周瑜慨然道:“周瑜之命,乃孙家所赐,今后当誓死相随于孙氏一脉也!”

孙坚的大儿子孙策一听,不由大喜道:“周兄弟快人快语,日后孙策与你便是好兄弟啦!”当下俩人又叙了年庚,原来周瑜比孙策大了半年,因此周瑜便成了孙策的“周大哥”了。

孙坚见周瑜与孙策一见如故,情同手足,不由大喜,暗道周瑜日后必乃孙家的一大臂助了!他向周瑜含笑道:“周兄弟!你知否救你的张先生是谁么?”

周瑜摇头道:“公瑾不知,但知张先生神功盖世而已。”

孙坚微笑道:“张先生便是数百年前的一代奇人张良的八世孙儿!你为甚不求他指点一二?”

周瑜一听,不由倍加尊敬,忙向张道陵再拜道:“张子房一代高人,素为公瑾景仰,不料今日竟与其嫡孙张先生有幸相逢,实公瑾毕生之荣,未知先生可否指点公瑾前程之事?”

张道陵目注周瑜,但见他青气旺于命宫太阳位,年值三十五岁,不则暗叹口气,心道孙策煞气旺于中正,乃主二十五呈凶兆而已。周瑜亦仅延长至太阳位,亦那年长十岁呈凶兆而已。不料孙氏一脉的“青龙龙脉”如此犀利,除得承龙气的孙权外,其余与孙氏有缘之人,皆受克制而遭夭折,一切皆只作桥梁,以渡孙权这位“青龙龙脉”之子而已!天机大势如此,夫复何言?

张道陵心念电转,便知不便直言,以免有逆天机演行之势。他微笑一下,道:“周公瑾雄姿英发,正值有为之年,日后只需顺势而行,可保有成,其他也不必去耿耿于怀了。”

周瑜一听,心中不大明了,但知张道陵这等玄道中人,能言必言,他既然有所隐讳,便是牵涉天机之事。有道天机不可轻泄,他必然不肯明言,既然如此,又何必多问?一切但凭自己的意志行事罢了!周瑜这般思忖,便坦然一笑道:“张先生所言甚是,周公瑾但凭心智判断,顺势之事,便决而行之便了!”

张道陵含笑不语,再待一会,便向孙坚等告辞。

孙坚心中若有所失,暗道:“孙家若得张道陵如此人才相辅,又何愁大业不成?但又知这等高人,决难挽留。”无奈只好不舍地道:“张先生高仁大义,未知如何可稍作图报?比如盘缠之物,是否或缺?先生但有所求,孙某绝不推辞!”

张道陵见孙坚意态甚诚,暗道:“此乃孙氏一脉结交贤能之家风,于他日后的大业必有裨益。”他淡淡地一笑道:“张道陵闲云野鹤,并无所求。孙大哥只要发扬此结交贤能家风,我保你必有所成罢了!”

孙坚一听,连忙称是。又不舍道:“先生此去,未知可有重逢之日?”

张道陵微一沉吟,暗道按天象所示,昭明星二十五年后将移行至长江壁,其星大而白,无角,乍上乍下,出之则主战事,天下多变,届时将可一窥天机大势演行轨迹,倒不可不细加审察!这般暗忖,张道陵便断然地道:“二十五年后,天下剧变之时,吾与你孙氏一脉尚有一面之缘,届时或可相逢吧!”

张道陵说罢,再不逗留,与钟灵芝会合,趁天色未明,闪电般掠走了。

孙坚、孙策、周瑜等于孙家后院相送,目睹张道陵和钟灵芝的身法神妙,犹如电光一划,倏忽不见。孙坚不由喃喃地叹道:“如此高人,不愧为人间之天师也!”

张道陵在孙家神龙一现,自此之后,他的“天师”名号,便开始在民间流传了。

当下张道陵和钟灵芝,风驰电掣,掠回“去来栈”客店。

两人刚闪进大客房,却忽地一怔,原来药仙殷七七、趣仙东方朔均不见了。

钟灵芝眼尖,忽地发觉桌上有用指甲匆匆刻下的一行字,道:“天师、天女何去也?知否西北方向现异兆?电光乍闪如天眼,追踪必有甚发现!吾二人去也,见字速赶来矣!”

钟灵芝一见,便忍不住狠狠地骂道:“这口气必定是死老趣仙也,夹七杂八,胡言乱语,故作神秘!?

张道陵向字迹瞥了一眼,却微笑道:“不然,东方前辈所言‘电光乍闪如天眼’一句,必有所见,才有所指,倒不可错过这等观察天象的良机呢!”

钟灵芝一听,转嗔为喜,急道:“陵哥哥!既然如此,还不跟随而去?”

张道陵心中一动,暗道老祖宗所留偈语,“眼底应辩刘孙曹”,看来这”刘、孙、曹”皆已现世,且日后必各有所成,再者天下已届大乱,日后的天机大势将如何演行下去,看来应值仔细勘察之时矣!他这般转念,便含笑微一点头,道:“此地之事已了,也应该是离开之时,那就且向西北而行,看看殷、东方两位前辈到底有甚发现吧!”

张道陵和钟灵芝皆玄幻道中人,说走说走,了无牵挂,也根本不理会客栈结账这等俗世间琐碎事。

两位风驰电掣,掠出客栈,向西北方向疾奔。

不一会,天色已大明,时值秋分,清风飒飒,令人神清气爽,疲困尽消。

这一路向西北疾掠,沿途所见,水渐小,山渐多,药仙和趣仙却毫无踪迹。

钟灵芝不由皱眉道:“陵哥哥!这老趣仙只道向西北而行,却没说到甚地方,这一路下来,毫无形迹可寻,如何追赶得上?”

张道陵却胸有成竹的微微一笑道:“放心,天象既有所示,地上便必有所应,凭东方前辈那一句'电光乍闪如天眼',当可判知生异兆之地也。只要抵达那地方,自不难发现两老的形迹。”

钟灵芝奇道:“凭那见鬼的老趣仙一句,如何便可判断他二人所去的地方?”

张道陵道:“电光乍闪如天眼,亦即那异光如眼目,与之相应之地,必与这'眼目'有极深渊源。”

话音未落,钟灵芝已呼地向路旁一个茶水档奔了过去。也不知她弄甚手段,很快便探听到什么,神色惊奇的走了回来。

她盯着张道陵,目光甚为怪异,似瞧着一头怪物,又似仰望一位活神仙。好一会儿,她才咯咯的一笑道:“陵哥哥!你知道我去打听什么?”

张道陵微笑道:“你去打听的,必与这'天光乍闪如天眼'一句有关。”

钟灵芝又迷惑的眨了眨眼,道:“不错呵!但你如何判断啦?”

张道陵微笑道:“灵芝妹妹心疑浮于形神,所欲打探之事,自然必与此有关。”

钟灵芝不由惊奇的喃喃道:“陵哥哥!你是我肚子里的虫儿么,不然为甚竟把我的心思弄得一清二楚?但你可知我打探到什么?”

张道陵笑道:“你不说,我如何知道?”

钟灵芝一听,乐得拍手掌道:“好极啦!终于有你这傻子不知的事啦!你可知道,我打探的正是西北方有甚去处?那茶水档的老头起先不愿理睬,后来我以闪电手法,揪了揪他的胡子,他忍疼不住,便如实地说了!”

张道陵不由又好笑又好气,道:“那茶水档老人家有说与不说的自由,你怎的可以揪胡子去逼人家?但他到底怎么说?”

钟灵芝咯咯一笑道:“我也知乱揪人家胡子不该,但心中迷惑,快被闷死了,事急之际,只好胡闹一下啦!但终于被我弄到回话,原来这西北方向十里外,果然有座名叫天目的大山峰哩!呵呵,这天目山果然与那'天眼'有关也!陵哥哥,好本事呵!”

张道陵碰上钟灵芝这位娇嗔刁钻的女娃儿,不知怎的,无论她做任何事,哪怕是大错特错,他也不忍心去呵斥责备,这一点便连张道陵自己也觉奇怪。

钟灵芝见张道陵闷声不响,不知在思忖什么,却先自慌了手脚,心道:“你怎不说话?生气了么?顶多以后我不再乱揪人家胡子便啦!你再生气,不说话,我……我又要骂人啦!”

张道陵不由呵呵一笑道:“我说什么?你不知道这正向前面的天目山进发吗?”

钟灵芝一听,这才娇嗔地道:“又来啦!你故意气人家!你可知道?假如你不理我,我……我宁愿长留灵芝谷中不出来啦!”

张道陵忙道:“这又何必!”

钟灵芝一听,登时明白张道陵已有点舍不得她了,心中不由一阵欣喜,却故意道:“为甚何必?”

张道陵道:“因为我绝不会不理你,你根本不必重返那灵芝谷也!”

钟灵芝俏脸一红,道:“原来你也舍不得我走!是么?”

张道陵不由一阵尴尬,无奈道:“是又怎样?谁叫你是无依无靠的女娃儿呵!”

钟灵芝道:“我很喜欢!”

张道陵道:“你喜欢什么?”

钟灵芝不加掩饰自己的喜悦道:“我喜欢你说,舍不得我重返灵芝谷呵!”

张道陵眼见钟灵芝娇艳如花,妙解人意,心中不由一**。虽仍在暗自按捺,但脸上也早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