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大显神通(1 / 1)

东方朔不由哭笑不得,正无奈之际,忽听张道陵若有所思地道:“东方前辈。这生意不接也得接,汝忘了吾老祖宗留下的那句‘眼底应辨刘孙曹'偈语么?此曹莫非便是彼曹了。”张道陵的声音以真气逼发,因此唯有趣仙东方朔才可听闻。

东方朔一听,知张道陵于这“捉鬼生意”,绝不会坐视不理,当下登时如闻纶音,乐得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谁说东方老儿怕鬼来着?这捉鬼生意呵,我东方老儿便慨然接了。乐得先收礼金,付这席见鬼的酒菜钱再说也。”

东方朔这下大声咋呼,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钟灵芝心中不由犯疑,暗道:“东方老儿这是怎的了?居然连他最怕的‘捉鬼生意'亦如此慨然无惧?他到底弄玄虚了?”但一时间,钟灵芝虽然绝顶聪明,却也难以猜透其中的究竟,她不由怔了怔,作声不得了。

在场中众人,听东方朔如此一嚷,才知彼等四人,刚才正为一席酒菜钱犯难,于这三醉馆中大显神通,不过是为筹集一席酒菜的账银而已。当下又有人暗地说道早知彼等所索酬金不外是二三十两白银,为甚不抢先一步,求彼指点疑难?就如那贩牛商,区区二两酬金,便得回一条大水牛,这“生意”可合算极了。

在场客人转念之际,三醉馆的老板司马掌柜,已闻风而动。眼见张道陵等已接了曹大爷曹褒的应聘礼金,行将去做那“捉鬼生意”,心中不由大急,连忙从柜台这面奔来,一面大声道:“这位小……小先生!原来为筹银大显神通,为甚不早说?这一席酒菜的账,敝店免收罢了!先生也不必为此犯愁。”

司马掌柜说时,已奔到张道陵面前,向他深深一揖道:“先生刚才已答应替在下妙解危难,施救小孙生命,这一席酒菜银,便权当延聘礼金吧。”

东方朔一见一听,不由傻了眼,失声而叫道:“喂。老掌柜。你既有此意,为甚不早说?累我等弄得满天神佛,更无奈接了一宗见鬼,哎哟不是见鬼,而是捉鬼生意。你如今才大发好心,岂非饿死人了,才去喂死人吃饭吗?嘿嘿呵呵。”东方朔忽然一顿,因为他忽地醒悟,假如不必为之犯愁,那这宗“捉鬼生意”岂非可以推之乎,溜之大吉?因此便住口,不再挖苦那司马掌柜了。

不料张道陵的心思,却与东方朔迥异,他微一沉吟,便决然地向曹大爷曹褒道:“曹大爷放心,待司马掌柜之事了结,我等定必赴令兄府上一察,再见机而行吧。”

曹褒一听大喜,当下连忙留下兄长曹嵩家的地址,又不放心,一并连自家的地址也奉告了,这才千恩万谢的告辞走了。

在场中人有的笑道:“曹大爷和令兄曹嵩,皆谯城大户,举城中人,谁不知这曹府的所在?又何必留下地址多此一举。”

东方朔见张道陵并没趁机推掉曹家这宗“捉鬼生意”,当下不由叹了口气,苦笑道:“你知道什么?这曹大爷既已付出礼金,自然怕我等上错门,捉错鬼啦。他却不知道,我这张兄弟的本领,只要他愿意呵,只怕连天上小星星也可辨察秋毫,何况是偌大的一座曹府也。”

众人一听,虽惊佩张道陵的神技,但对东方朔的咋呼,均以为是他的生意口吻,抬高身价,以便待价而沽罢了。因为世间之人,谁可“辨察天上任何一颗小星星?”身负如此本领的人,早已白日得道升仙去啦!

当下张道陵也不理东方朔的咋呼,转身向司马掌柜道:“司马掌柜小孙危疾,如何施救,尚需实地辨察,方可判断。这便请掌柜引路,上贵府一行吧。”

司马掌柜一听,不由喜出望外,连忙吩咐店小二道:“张三哥,这位先生的一席酒菜的账,一笔勾销罢了。馆中一切事务,由你代行打点,小心在意,回来另有奖赏。”

那店小二--张三哥,眼见自己一场瞎担心,而且还更得老板如此信任,当下亦连忙唯唯答应,心中早对张道陵给他带来好运气,而千恩万谢啦。

司马掌柜喜滋滋的引领张道陵走在前头,后面则跟了药仙殷七七、趣仙东方朔、天女钟灵芝三人。司马掌柜只知张道陵有“下点人间祸福”的神技,不知他更具“上察天机大势,中断潜龙地脉”惊世本领,更不知他身后的三位男女老少,任何一位均足以惊天动地,否则,他必定为自己的好运气乐疯了。因为张道陵、殷七七、东方朔、钟灵芝四大奇人,联袂行走江湖,救苦救难,司马掌柜可算是天下第一家!

当下张道陵等,随司马掌柜一直向谯城西走去,不到二里路,便抵司马掌柜的居家了。奇怪的是,司马掌柜的家中大厅正面神案,供奉的竟是一柄古朴的剑器。家中也静悄悄的,人声不闻,果然人丁单薄得很。

司马掌柜招呼张道陵等人坐下,又亲自动手,替四人斟上茗茶,然后他在张道陵身边坐下,禁不住长叹一声道:“司马家人丁单薄,招呼不周,尚望勿怪。”

趣仙东方朔心中一直嘀咕,为甚司马掌柜家中供奉的,竟是一柄古朴的剑器?且家中除了老掌柜外,根本不闻任何人声?他按捺不住,便哈哈一笑,抢先问道:“老掌柜!为甚千神万佛不供,却供奉一柄古董剑?又为甚人声全无,却听到一位男娃儿甚弱的心跳声?”东方朔凭他的独门神通“千里听音术”,居然被他听到一点微动声了。

司马掌柜一听,不由吓了一跳,失声道:“你……你竟可听到小孙儿的心跳声?你是神仙?妖怪?”

钟灵芝一听,不由咯咯笑道:“老掌柜啊,他可绝非妖怪,他是当世一等一稀奇古怪、乱七八糟、胡说八道,弄得天翻地覆的老趣仙东方朔!”

司马掌柜一听“东方朔”三字,不由连眼珠也瞪大了,喃喃道:“姑娘!他……他便是传说中的人间快活神仙东方朔?老天!那姑娘你是什么人?那位老伯是谁?这位神技惊人的先生又是何方神圣?”

趣仙东方朔抢先回话道:“老掌柜别听这尖钻古怪的天女,那怪仙钟离权的嫡亲孙女,此刻女儿家心事重重的女娃钟灵芝胡乱替老夫加的名号。老夫是‘东方朔'三个字罢了。”东方朔一顿,眼见又占了钟灵芝的上风,心中得意,又口没遮拦地说下去。

东方朔伸手一指殷七七,道:“这位老伯么?呵呵,便是当世病患者大救星,凭一手望闻问切千药百味救苦救难的大药仙殷七七老兄!呵呵,至于这位先生兄弟,更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得道老祖老子李耳的嫡传徒孙、惊世奇人张子房的八世孙、天女钟灵芝的陵哥哥--张道陵!如何?老掌柜,你花了那一席酒菜请客,有幸请到这等客人,总算不冤枉了吧。”

东方朔话未说完,司马掌柜已如泥塑木雕的呆了,直过了好一会儿,才猛地失声道:“趣仙、药仙、天仙、张良八世孙!老天,任何一人皆足惊地动天!那一席酒菜呵,何止不冤,简直是荣幸至极了!”

这时张道陵才忽然接口道:“刚才东方前辈所说的男娃儿心跳声,真的是司马掌柜的小孙儿么?”

司马掌柜一听,不由长叹一声,道:“此事说起来,也当真怪异至极也!”接着,司马掌柜才把司马家的私密坦述一遍。

原来司马掌柜单名一个福字,世代居于谯城。他本来有一个儿子司马风,司马福本来指望儿子日后承接他的产业三醉馆经营,不料司马风在八岁那年,司马家突然来了一位异人,这位异人身携一柄古朴之剑,司马风一见这位异人,便决要拜他为师,学异人的武功。

不久异人便带司马风出去闯**江湖,临走异人留下一柄古剑,说只要供奉于厅中,便可保邪物难侵,司马家长年平安。司马福知阻拦不了,只好任由儿子司马风去了。

过了十几年,司马福从外地的客人口中得知,当世出了一位“风流怪侠”,名字叫司马风。据说这位司马风专门与官家作对,生性风流,身边带着二位女孩子,三位一体,在江湖上闹得满城风雨。司马福一听,吓得作声不得,他怀疑这“风流怪侠”便是自己的儿子司马风,但这是官家的通缉大盗,司马福怎敢泄露?

这样子过了几年,忽地有一天,有人驰马赶到司马福的家中,把一位男婴交托司马福,说这是“风流怪侠”司马风的儿子,托司马福把他抚育成人。这人又送上一笔数目非常可观的黄金,说是供抚养婴儿之用。这人说罢,也不管司马福是否愿意,放下婴儿和黄金,便如风似的驰走了。

司马福惊骇万分,仔细向婴儿一瞧,他不由又惊又喜,原来这婴儿长相极英俊,活脱脱是儿子司马风的模样。这下子司马福不能不相信,这婴儿是自己的孙子。于是,他便替这婴儿起了个名字,叫“司马龙”。意即司马家这位孙子来路奇特,如“神龙乍现”似的。司马福又聘了一位奶妈回家,负责照养司马龙。这样不知不觉间,孙子司马龙又届八岁了。

“不料小孙司马龙,与他的爹爹一样,同样在八岁那年,便有奇缘降临。哎,这也不知是祸是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