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发展的心理语言纹理理论(1 / 1)

根据形音对应规则,拼音语言可被排列为从透明(或称浅层文字)到不透明(或称深度文字)的连续体(Seymour,Aro,& Erskine,2003)。正字法一致的语言,如芬兰语、意大利语或希腊语,通常被认定为是字母或字母组合与语音存在一致性映射的语言;反之,正字法不一致的语言,如英语、丹麦语或法语,字母和语音之间的关系通常较模糊。一些研究确认,对于正字法不一致的语言,阅读发展的速度也是不同的(Aro & Wimmer,2003;Ellis & Hooper,2001;Ellis et al.,2004;Seymour et al.,2003)。学习阅读正字法一致的语言的儿童在词和非词的阅读准确度方面的成绩超过学习阅读正字法不一致语言的儿童(Aro & Wimmer,2003;Ellis et al.,2004;Seymour et al.,2003)。

齐格勒与戈斯瓦米(Ziegler & Goswami,2005)提出了心理语言的纹理理论(The Psycholinguistic Grain Size Theory)。根据该理论,“研究发现,在不同正字法中,阅读精度和阅读速度方面的显著差异反映了读者在应对正字法时形成的语音再编码和阅读策略的本质差异”(P.19)。一方面,学习正字法规则一致语言的儿童,例如学习芬兰语、希腊语或意大利语,其正字法和发音之间的关系是明确的;另一方面,学习正字法不一致语言的儿童,例如学习英语或法语,他们无法依赖较小的纹理,因为较小语音单位的不一致性要比较大语音单位的高得多。小语音单位的阅读不可靠性会促使儿童形成灵活的再编码策略,例如形音对应、类比、整字识别等。

如果说正字法规则一致性是决定阅读习得速度的一个重要因素,那么下一个问题自然是:在这些不同语言中,阅读能力对相同认知技能的依赖到底有多大?比如说,与学习阅读芬兰语的儿童相比,学习阅读英语的儿童在词汇阅读的准确性方面取得相同水平多花了四倍的时间(Seymour et al.,2003),那么,我们这样假设似乎就是合理的:这些阅读习得过程要么是依赖了不同的认知技能,要么是不同程度地依赖着相同的认知技能。

读写习得的基本技能之一是语音加工(Blachman,1997;Chow,McBride-Chang,& Burgess,2005;Wagner & Torgesen,1987),即使用口头语言的声音结构加工书面信息和口头信息(例如,Wagner & Torgesen,1987)。语音加工的三个不同方面——语音意识、语音短时记忆和快速自动化命名(RAN)被用来预测拼音文字语言(例如,Casalis & Luis-Alexandre,2000;de Jong & van der Leij,1999;Holopainen,Ahonen & Lyytinen,2001;Manis,Doi,& Bhadha,2000;Muter,Hulme,Snowling,& Stevenson,2004;Parrila,Kirby,& McQuarrie,2004;Schatschneider,Carlson,Francis,Foorman,& Fletcher,2002)和非拼音文字语言(e.g.,Ho & Bryant,1997;Kobayashi,Haynes,Macaruso,Hook,& Kato,2005;McBride-Chang&Ho,2005;Pan et al.,2011;Park & Uno,2015;Wei et al.,2014)中的阅读习得速度。在此基础之上,由于这些加工技能都包含在跨语言研究的三大类研究中,笔者将对涉及此类加工技能的文献进行回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