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有研究表明,90%的受术者认为回放催眠过程能很好地刺激他们回忆,还说EAT引导他们更深入地认识他们的催眠行为。他们普遍认为EAT技术有效,认为EAT给他们机会以一种生动的具体的方式去再次体验催眠事件。比如,一个被试评论说,“这让我看到它,我能够更多地进入它。”当然,也有个别不喜欢这个催眠互动过程的受术者说,对看自己的催眠表现感到尴尬,认为自己表现得很傻。显然,这样的受术者可能很少停下来对催眠过程做评价。
EAT为评价催眠过程提供了一种有效的方法,这种方法收集的资料比常规提问收集的资料更多,可使我们发现大量与催眠受术者体验相关的材料和影响因素,不但能加深对受术者的了解,而且有助于更好地理解催眠的本质和作用机制。
大量EAT资料表明,受术者对催眠过程的讨论和评价主要涉及两个方面:①对与催眠师交流的认识;②受术者的认知风格。
总体来说,受术者在催眠情况下的自然反应十分多样,并且在很多方面的反应都是高度个体化的,在EAT过程中他们同样是用一种个人的方式解释与催眠师的交流。因此,不应该将催眠的受术者看作一个消极被动的接受者,他们不仅理解接收到的信息,而且能将其纳入他们自己偏好的虚拟情境中。
根据对大量EAT资料的分析,可将受术者的认知风格分为以下三种类型。
专注型的受术者,专注于和催眠师之间的交流,不会允许无关想法出现,而是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催眠师的指令上。这种专注模式的认知是以受术者在与催眠师交谈中的注意集中和在交谈时对所包含信息的文本理解为特征的。
自主型的受术者,不是简单地关注于催眠师表达的信息,而是有选择性地、往往根据自身意义去应对所有的指令,表现出更加独立的特征。对某些他们认为是重要的或符合自身情况的体验,就会做出自主的回应。
建构型的受术者,倾向于用自己的方式去诠释或有步骤地加工所有信息,自发建构所暗示的经验。其特征是在催眠师的暗示中努力构造有联系的相关事件,去对自己认为催眠师暗示的含义做出反应,以适应个人的观点和经验。
为了比较观察催眠过程本身和采用催眠体验技术获得信息的效果,柯瑞鲍尔德(Crebolder)对比了通过催眠会谈得到的信息和通过EAT会谈得到的信息。为了平衡被试者对催眠熟悉程度对结果的影响,研究者把被试者分为了三组:第一组是因身体和心理上的问题而在诊所有催眠经验的人,第二组是熟悉催眠概念的心理学专业的学生,第三组是对催眠不熟悉的普通大学生。在研究中,各组均有一半的被试者观看了催眠过程的录像回放,另一半观看了催眠过程的录像回放和EAT会谈的录像回放。所有的被试者最初都非常警惕地寻找在催眠中遇到了困难的特殊的标志,而且研究者设计了特殊的指示激励他们收集更多的关于受术者的行为和体验。
所有被试者都根据研究者的指示,观看相应录像带,然后完成了问卷,这个问卷的目的是调查运用EAT是否能不偏不倚地提供精确的关于催眠的相关信息,它在提供相关的催眠过程的信息方面,或者在用来理解明显的催眠反应及其潜在的决定因素方面是否是有用的。
研究表明,看了催眠过程和EAT会谈两个录像的被试者能更有效地识别催眠过程中的困难,而且与那些只看了催眠过程录像的被试者相比,他们认为受术者进入了更深的催眠状态,而这种判断同他们对催眠的熟悉程度无关。只看过催眠过程一个录像的那些被试者不能识别任何受术者经历过困难的标记。
研究发现,只是观察受术者在催眠过程中的行为,可能认为受术者并没有进入深度的催眠;但是通过观看EAT会谈的录像,可能发现存在着另一种高水平卷入的方式。
总之,那些看了两个录像的被试者比那些只看了催眠会谈录像的被试者,更容易意识到在催眠过程中的卷入和情感状态。当催眠被用于诊断时,催眠师对受术者情感的觉察是一个特殊的重要因素。上述研究结果说明,EAT在诊断分析中是非常有用的。
进一步研究表明,当观察仅仅是基于催眠过程的时候,有知识和经验的临床医生在说明受术者体验到的问题时,也并不比没有受过训练的学生做得好。但是运用EAT可以帮他们将受术者的卷入水平说明得更细致,而且能指出受术者在催眠中经历的特殊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