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研究采用方便原则选取被试,研究人员电话联系北京市各个社区低保工作的负责人,由于被拒绝的次数很多,所以最后所有被访谈的26户家庭全部选在愿意配合的北京市新街口社区、明光村社区和安德路社区。
被试入组的要求是:
1.正接受国家低保资助的低保户;
2.家中子女年龄在6~14周岁之间。
最后收集有效的数据涉及26户低保家庭的儿童和家长。
(一)访谈提纲
本次研究采用深度访谈的方法。根据事先已有的贫困儿童研究以及国内外关于弱势群体研究的文献,设计访谈提纲。访谈提纲经研究小组人员共同商定,旨在对要了解的问题进行一种预期规划,以保证访谈的顺利进行。访谈的对象包括贫困儿童及其家长。在实施正式访谈前,进行预访谈。根据预访谈的反馈和小组讨论,进一步完善访谈提纲及需要追问的内容。形成最终的访谈提纲如下:
《贫困儿童访谈提纲》
关于自己
(1)你能简单地介绍一下你自己吗?你觉得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2)在学校里,最令你开心或者难过的事情是什么?为什么?
(3)你在学校里和同学们的关系怎么样?平时你们在一起都做哪些事情?
(4)你跟同学有没有闹过别扭?为什么?你觉得你在同学眼里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你有没有受过同学的欺负?为什么?
(5)你和好朋友平时会互相送礼物吗?你有没有参加过同学的生日聚会?
(6)你喜欢什么样的老师?你觉得你在老师眼里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7)你觉得自己有哪些优点和缺点呢?你将来想做什么?为什么?
关于你的家庭
(1)你平时和谁生活在一起?你们在一起都做什么?爸爸妈妈管你管得严格吗?爸爸妈妈重视你的学习吗?你觉得相比起其他同学,爸爸妈妈平时对你的关心够吗?
(2)爸爸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你觉得你爸爸妈妈有什么样的特点?你觉得你自己身上的哪些特点是受了爸爸妈妈的影响才有的呢?你最喜欢爸爸妈妈的哪些地方?你对爸爸妈妈有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3)爸爸妈妈平时的心情怎么样?爸爸妈妈吵架吗?为了什么呢?他们经常和邻居交往吗?你觉得在邻居眼里,你家是怎么样的?
(4)你在家里都在什么地方学习(玩)呢?你喜欢这个地方吗?为什么?你在家里开心吗?为什么?你更喜欢待在家里还是更喜欢上学?为什么?
(5)每个人的生活中都会遇到大大小小的困难,你在生活中遇到的最大的困难是什么?你当时是怎样克服困难的?你家里遇到的最大的困难是什么?父母是怎样做的?
(6)想一想,你家里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重大的事情?你觉得这些事情给你或者你们家里带来什么影响?
(7)你知不知道家里目前最大的困难是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呢?现在爸爸妈妈是如何克服困难的?你是怎么做的呢?
(8)你觉得自己身边有没有什么不公平的事情?你认为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你是怎么做的呢?
《贫困儿童家长访谈提纲》
关于孩子
(1)您能简单地介绍一下您的孩子吗?
(2)您觉得孩子成绩好(坏或者一般),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
(3)孩子平时都跟谁一起生活?您和爱人平时跟孩子在一起的时间(和交流)多吗?你们在一起都会做哪些事情?那您平时都跟孩子交流哪些方面的话题呢?一般孩子什么时候最高兴?什么时候最难过?孩子如果有不稳定的情绪,您一般是怎么意识到的?
(4)您和爱人平时是怎么管孩子的?当孩子生活或者学习上遇到什么困难的时候,您是怎么表示的呢?当孩子做错事的时候,您和爱人又是怎么表示的呢?当他(她)表现好的时候,您是怎么做的?
(5)孩子会做家务吗?您会不会要求孩子做家务,为什么?
(6)在您眼里孩子是个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特点?孩子和同学以及老师的关系怎么样?
(7)我们都知道父母给孩子的影响是非常大的,那您认为他(她)身上的这些东西有哪些是从您身上继承来的呢?
(8)您希望孩子将来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您知道孩子有什么样的理想吗?您怎么看待孩子的这种理想呢?
关于您的家庭
(1)您和爱人是做什么工作的呢?您和爱人是什么样的文化程度呢?
(2)您平时的情绪状态怎么样?那最使您开心或者难过的事情是什么呢?当您开心或者难过的时候,孩子会有什么样的表示?
(3)您和爱人平时会争吵吗?都是因为什么事情呢?这个时候孩子一般都会怎么做?您和邻居的关系怎么样?您所交往的人都是什么样的呢?
(4)您在生活中遇到的最不顺心的事是什么?当遇到这些事情的时候您会怎么做呢?
(5)您觉得目前您家面临的最大的困难或者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您觉得这些困难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那为了克服这些困难,您做过什么样的努力呢?
(6)那么您是怎样评价您自己的呢?您爱人是个什么样的人?您觉得在孩子眼里爸爸妈妈是什么样的人呢?
除了上述问题外,访谈还涉及了一些家长申请低保的问题,例如,您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申请低保的?当时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您家里的这种经济困难状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呢?目前有没有老人需要抚养?家里的主要开支都在哪些方面?除了低保之外,您还能得到哪些支持或者帮助(亲戚或者邻居)?
此外,还了解了家长对成功、公平以及诚信等问题的看法,例如,您认为一个人的成功(事业上的也好,金钱上的也好),最大的影响因素是什么?您平时和孩子交流过这件事吗?他(她)是怎么看的?您对公平怎么看待?您在生活中有没有遇到什么不公平的事情?
无论对于儿童还是家长,访谈者都会根据访谈实际的进展情况,在整个访谈过程中灵活提出上述问题,保证访谈过程的流畅自然。同时,访谈者会运用追问或探测等技巧,来获得所需要的信息。如果被试在交谈中说出了另外有价值的信息,访谈者则根据实际情况进行追问,以获取额外信息。在访谈过程中,对于相关问题的探测,主要是让儿童描述这一问题、解释这一问题和说明对自己的影响等。
(二)访谈的实施及编码
为了营造良好的访谈气氛,我们采取了以下措施与被访者之间建立相互的信任关系:
(1)将访谈地点设在被访者家中;
(2)请社区负责人带领我们上门,并且说明我们的身份和来意;
(3)将研究目的、研究者的身份以及需要录音交待清楚;
(4)说明一切个人信息保密,同时录音资料会在转录之后销毁;
(5)鼓励被访者,回答没有标准答案,如实接受访谈即可。
访谈的录音资料收回后,我们对所有的录音资料进行了逐字转录。对于所有的转录文件,我们进行了质性内容分析。在正式编码前,研究者首先阅读了所有转录文件。根据本研究关注的问题和阅读过程中的思考,最终形成了分析的主题:
(1)低保家庭儿童生活现状(包括经济资源稀缺、家庭冲突、低保制度带来的影响三个方面);
(2)低保家庭教养环境的特点(包括亲子沟通、应对方式、父母对孩子的期望和父母对孩子的金钱观的教育四个方面);
(3)低保家庭儿童发展现状(包括学习成绩、情绪状态、人际关系、自尊和心理行为特点)。
确定主题后,研究者进一步对每个主题下的原始数据进行阅读,概括并提取每个主题下的核心概念,最后进行数据分析和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