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可能从自身直接认识自己，人需要镜子。

从人与自然的关系说，自然就是人的镜子。人通过被改造的自然，可以看到人自身的力量和对自然认识的水平。生态环境的恶化，反映的是人自身的问题。《红楼梦》中，元妃省亲时大观园中的曲径通幽、小桥流水，与贾府败落时的断壁残垣、落叶满地，恰成对照。它说的是园中景，实际上暗喻的是人。

从人与人的关系看，人也要通过另一个人来认识自己。马克思说：“人起初是以别人来反映自己的。名叫彼得的人把自己当作人，只是由于他把名叫保罗的人看作是和自己相同的。因此，对彼得说来，这整个保罗以他保罗的肉体成为人这个物种的表现形式。”[1]有的人不懂这个道理。蠢人只知道用自己的眼睛看别人，自以为是；聪明人懂得从别人眼中看到自己，虚怀若谷。真正打算正确认识自己的人必须知道，自己的形象是别人眼中的我。

[1]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1版，第23卷，67页，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