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钱大昕古无轻唇、古无舌上说(1 / 1)

“古无轻唇”指上古音中没有轻唇音声母,这是古音学中的重要论断。清钱大昕(1728~1804)在《古无轻唇音》(《十驾斋养新录》卷五)中最先断定“凡轻唇之音,古读皆为重唇”,即是说上古没有轻唇声纽,中古的轻唇音声纽(非、敷、奉、微)在上古一律都读重唇音(帮、滂、並、明)。他主要通过古书异文来证明,如:“封域”即是“邦域”,“妃”读如“配”,“芜菁”即是“蔓菁”,等等。

当代学术界参证了现代方言和外民族语音史,确信钱氏的判断是正确的。在闽语、粤语、吴语中,轻唇字大多数仍然读重唇,而重唇字却没有读轻唇的。当然,这种变化是有条件的:只有合口三等重唇音后来才变成轻唇。

除了“古无轻唇”,钱大昕还提出了“古无舌上”的重要论断,指上古音中没有舌上音声母。他在《舌音类隔之说不可信》(《十驾斋养新录》卷五)中说:“古无舌头舌上之分。知、彻、澄三母,以今音读之,与照、穿、床无别也。求之古音,则与端、透、定无异。”即是说中古的舌上音(知、彻、澄)在上古属于舌头音(端、透、定)。他举出许多古书异文作为证据,如:“竺”又作“笃”,“抽”又作“搯”,“直”又作“特”,等等。

参照现代汉语方言和各民族语音的演变历史,学界认为钱氏的判断是正确的。当然,这种转变也是有条件的:上古舌头音在韵母是二、三等韵的条件下,后来变成舌上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