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迷茫(1 / 1)

爱我,爱他,缱绻如梦般的每一次都有一种飞蛾扑火的感觉。

心,一直处于迷朦之中。

门环转动,这一次,我依然还蜷缩在沙发上不肯起来,只是望着门的方向,等待他向我走来的那一刻,“安安,你在吗?”门才开了一条缝隙,我第一次的没有起身迎接让他以为我似乎不在,他大声的站在门口唤着我的名字。

安安,真好听。

我慢慢起身,随手按亮了身后墙壁上的灯,“子毅,我在。”这一夜,他回来的真早,看看墙上的挂钟,不过才九点钟而已,所以让我多少有了些不习惯。

“安安,去换衣服,我带你出去。”带着些兴奋,甚至也在刹那间就传染了我。

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里,但是已鲜少出门的我在这一刻还是开始了期待,我的衣服很多,那些都是初见时他买给我的,只可惜却都无用武之地,是我冷落了那些还簇新的衣衫。

拉开衣柜的时候,是他随手为我选了一件短裙和T恤衫,“就这套,好看。”然后是他一眼不眨的看着我穿起,我微微的有些羞赧,却也无所顾及的穿妥了裙子和T恤,他从背后环在我的腰际,两两相依的时候,镜子里是我与他贴在一起的容颜,那般般配。

淡去了所有的不惑,我与子毅悄然就步出了黑白间,多久没有走出黑白间自有屋子里的那个台历上的圈圈点点最是清楚了。

他的大手慢慢的包裹住我的,然后是悄然的十指相扣,甜蜜的让我心生暖意。

踏上电梯的时候,我才发现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个手提袋,好奇的望过去,“子毅,那是什么?”

他随手向身后一送,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这是我心底深处的一块绿洲,所以……”

“所以就不许我知道了吗?”我不管,我赖皮的冲上去,调皮的就要抢到他背在身后的手提袋。

左闪右躲,他就是不肯被我抓到,嘟着嘴,我气怨的望着他,“小气,还绿洲呢。”我说罢就背对着他看着透明电梯外灯火阑珊的夜市,霓虹闪烁中的夜色真美。

然后,我感受到了他的气息,就在我的颈项之间,喷吐而来时分明就有着一些痒,我挠挠头,“你坏……”

他又是从我身后环住了我的腰,让我想起了大衣镜前的我与他,就在刚刚因着镜子里他的一望,我与他竟然再一次的擦枪走火,所以出来才这般的晚了……

“嘘,别吵,就要到了。”他在庆幸,庆幸电梯里只有我和他,所以他才这么的放肆吧。

“有镜头……”我突得仰起脸,沉声说道。

“在哪?”他立刻就松开了环在我腰际的手臂,再顺着我的视线望去。

我灵巧的手一探,立刻挂在他手腕上的手提袋就到了我的手中,然后我迅速的就向里面的内容看过去,却在就要打开的时候,他的大手一捞,立刻手提袋又回到了他的手中,“安安,你真不乖。”

不甘,真的很不甘,可能我却无能为力,我抢不过他。

然而经过这一抢,那手提袋里的东西更是掀起了我无边的好奇心,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什么呢?

“当”,电梯停了,景子毅拉着我的手走出了电梯,丝毫也不理会我的挣扎,心里还在气怨着他的小气,他手中的东西就那么重要吗?

明明是跟着我走在一起,却坚持不让我看,搞怪,一定是见不得光的东西。

咬牙,咯噔咯噔的响,就是响给他听,讨厌他的霸道,可是心底的那份疑惑却是无来由的越来越浓了。

就仿佛一杯浓浓的未加糖的咖啡,明明不甜,可能那香气还是格外的诱人。

而我,宁愿被他引诱。

除非亲自驾车,我永远都是坐在后排的座位上,闭上眼睛,耳中流泻的是收音机里舒缓的音乐,沁人耳目,我不知道要去哪里,我只把自己交给了景子毅。

车开得极慢,让风柔如水般的吹送进来,依稀是发梢飞扬的感觉,慢慢的,眸光中的灯红酒绿渐渐淡去,一股海的气息拂来。

安静,静得连时间的沙漏也听得清楚。

车停了,我慵懒的睁开了眼睛,触目所及是无边的黑暗中的点点渔火,海,子毅果然带我来到了海边。

清凉的海风拂面,清清爽爽的感觉让我的心安静如水,就这样傻呆呆的坐在车里望着车窗外忽明忽暗的淡淡灯火,那份夜的浓重让我将自己也缠绕在了其中,就仿佛多年前的一场梦再次的涌入心头,浅浅淡淡的都是牵挂。

只是那牵挂,却又是为谁?

心为谁而舞,歌为谁而唱?

子毅,便是在海边的沙中,就在那一刹那间,燃烧了我自己早已熄灭的激情,选择了爱你,我便不会退缩不会后悔,即使只是疯狂,我依然执着。

车门打开,是子毅体贴的站在车门外,鼻梁上的眼镜不知何时已取下,没有了温文尔雅的他更显强壮与挺拔,“安安,跟我来。”一手拉着我,一手依然还提着那个他一路带来的手提袋。

飞奔在夜色中的海风中,有种飞翔的感觉,终于,当气喘喘吁吁的我与他站在一片沙中时,他拉着我坐倒在软软的沙地上,那沙上,依稀还有白日里阳光照耀而留下的余温,暖暖的……

手提袋就放在他的身侧,我却忘记了要去抢过来去看一看那里面到底是什么,因为我融入了子毅的活动之中,他在挖着一个沙坑,很用心很用心的在挖一个大大的沙坑,不知道他的用意,我只是随着他的动作而动作着,一切都是那般的和谐与美好,什么也不想,只想如孩子一般的快乐。

终于,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然后拉过我坐在他的身边,一条彩带就如变魔法一般的出现在我的眼前,“安安,我要蒙上你的眼睛。”他盅惑的磁性的嗓音就在我的耳边,就仿佛童话故事里的王子要送上他珍贵的水晶鞋。

闪烁,是水晶鞋闪烁在我的面前,美丽如画般的悄悄点亮了我的心。

彩带丝丝凉凉的蒙住了我的眼眸,一刹那间,眼前就只有了黑暗,慢慢的适应之后,是融入了恍恍惚惚灯火的黑暗。

我默默的靠在子颜的身上,然后我感受到了他的手臂他的手一直在动在动。

越是看不到,心越会猜测他此刻到底要做什么。

静静的,时间在悄悄走过,我的周遭,是海的气息,更是子毅男人的气息,诱惑也迷朦了我的心。

蓦然,只觉眸中有些闪亮,象是灯火,象是烛光,就在我的眼前。

有手指轻轻落在了彩带上,随意的一扯,那俏丽的蝴蝶结在空中轻颤了一下,然后慢慢的滑落滑落……

而我眼前却是一片光明。

深深的沙坑中,一个生日蛋糕静静的躺在那里,烛光明亮了我的眸子。

一刹那间,是惊喜的泪滑落在脸颊上,我的生日,子毅居然记得。

望着眼前的烛火,嗅着子毅带给我的亲情,拥有此刻,心便只有了美好……

无声,只是他的大手拉着我的手,然后很认真的将我的双手合什,随即是他的双手合什,然后他闭上了眼睛,那是在许愿,为着我的生日许愿。

悄悄的在心里默念着一遍又一遍的心愿,闪开眼睛时,是他望着我笑,“安安,不许说,说了就不准了。”

我点头,眸角又是有些温润,这似乎是我生命里第一次的吹起生日蛋糕的蜡烛,原来我一直一直都是这么的可怜。

“吹蜡烛吧。”他的手指不经意的触了一下我的眼角,抹去湿润后便俯下身子准备与我一起吹蜡烛。

呼呼……

呼呼……

烛光灭去,黑暗重新袭来,只有远处的灯火在为着我的生日祝福。

那一天,他说要为我办理驾驶证,于是,我随意的说出了我的生日,却不想,他一直记得。

这里的夏真是漫长,两个多月了,却还是盛夏,就仿佛天荒地老般永远也没有了结束。

只是,冬真的不会来了吗?

子毅又是燃起了一根蜡烛,然后插在沙坑里蛋糕边侧的沙土中,那是一根粗粗的蜡烛,在这沙土坑因着风少了,所以它才不会熄灭,此刻我才明白了他挖了沙坑的目的,原来是不想让我生命中的烛火在不经意间灭去。

塑料刀送到了我的手中,“安安,我要吃你的生日蛋糕。”

心里感动的无以附加,抽抽鼻子,我一边切下蛋糕一边道,“子毅,你,真好!”

他倾身一蹭,然后就坐在了我的身边,搂着我的肩膀,“安安,不能给你真正的幸福,但是我却希望你能够快乐,天天快乐!”

幸福的定义是什么?就是一定要结为夫妻吗?

不是,即使真的结为了夫妻,倘若不爱,倘若不珍惜,那一样没有幸福,还不如此刻子毅带给我的一切。

这样的时候,当白玫偶尔从脑海里滑过的时候,她曾经的话就早已被我推翻了。

她骗我,子毅他不会背弃我的,我的第六感一直在这般的告诉我自己。

叉子叉了一块沾着奶油的蛋糕,我送到了他的口中,“甜吗?”

“安安,生日快乐,蛋糕很甜!”他轻声呓语,就仿佛每一夜他拥我而眠时一样。

总不曾想他不住掩饰的手提袋中承载着的都是他给我的祝福。

又一块蛋糕又送入他的口中,没有说谢,我的心里都是感动。

一大块的蛋糕我居然与他一起把它吃得干干净净,就仿佛要把所有的祝福都吃进我的心中一样。

倚着他坐在海边的沙中,沙坑里的烛火闪烁着,我仰头望着天上的星星,“子毅,哪一颗星星是你?”

他指着天河,“我是牛郎,你就是织女,所以我要一生一世爱你。”

我敲他的头,“你坏,我不要那样一生一世只能看在眼里却无法相守一生的爱,所以,我不要你是牛郎,我也不要自己是织女。”他的话给我一种不好的预感,虽然知道是他不经意间的悄说,但是我还是不喜欢。

我的话让他瞬间就反应过来他说错了话,一侧身,就吻住了我,“安安,你会一直一直在我身边的……”那余下的话已被他的舌尖的挑引阻断了,虽然听不到了,但是我却感受到了他的心跳声,强而有力。

细沙上,拥在一起时,那份早已熟悉了的他的味道就充斥在我的鼻端,不远处传来浪涛声,低低弱弱的,却仿佛一首弦乐浪漫了一颗心。

良久良久,他才松开了我,转身又拿起了那个依然还有些神秘的手提袋,那里曾经已带给了我一份惊喜,而此刻,却让我更加的期待了。

子毅,这样的一夜,他准备的除了祝福,其实更多的是真心。

那是烟火,他递给我的是红色外皮的细细的两根烟火,打火机亮出火花时我早已兴奋的站在沙地上,一手一根,燃起时,是火花飞射,挥舞着手臂,我就如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望着眼前如梦如幻般的一切,心里是开心,是雀跃。

这样的又一份如奇迹般的礼物让我的心里盛载的满满都是感动。

烟火一次又一次的熄灭,我也一次又一次的换过手中的烟火,就仿佛孩子一样的不停的看着眼前飞舞的火花,绚烂美丽,如果可以一辈子被这烟火包裹着,我也绝对不介意。

然而当手提袋里空空如也的时候,我终于又回复到了现实之中,夜依旧深沉,天上的繁星闪烁,海风有些凉,让穿着短裙T恤的我禁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

望着一地烟火的狼籍,我却依然还沉浸在刚刚的快乐之中。

“安安,冷吗?”

我摇头,心里一点也不冷,始终都是热呼呼的。

他弯身吹灭了沙坑里的蜡烛,然后拉着我的手就奔向了宝马车,“安安,我们回家。”

没有反对,也没有拒绝,我只是小鸟依人般的随在他的身边,完全的把自己交给了他。

那是我生命中最最快乐的一天,也是我最为感动的一个生日。

两个礼物,都会是我一辈子的珍藏。

那一夜,是我疯狂的缠着他的身子索要所有的幸福味道,想要随他一起共赴爱的芬芳,一切就是这么的简单而忘形。

时间又在悄悄走过,日子也回复到了从前,我依然是黑白间里一个快乐知足也懂得惜福的小女子,淡忘了所有的可能与不可能,也没有去刻意的查实他的一切,如果选择了信任,那么阳光就只有灿烂,什么都可以不在意,因为,我只爱他,我爱的也只有他,除此外,都是虚无飘渺的身外之物。

许久没有去金字塔了,虽然我很怀念在那里的曾经的踏实的日子。

便是在金字塔里经历过的一切,以及与子毅一起经历过的一切,让我早已爱上了海,爱着海的广袤,爱着海的博大的胸怀,接到阿海的电话的时候,我并没有意外,虽然相识很短暂,我却一直知道阿海待我如朋友般的情谊。

阿海来了,却并没有进入黑白间,这是子毅与我的小巢,所以他才刻意的不进入吧。

我匆匆的下了电梯,在大门口上了他的车,没有去金字塔,而是随他到了海边。

“周乐安,景先生有妻子,所以你……”他直言不讳的说道,也道出了他要见我的主题。

我淡然一笑,当子毅向我说过我只能做他的情人的时候,我就隐约猜到了这些,所以关于景子毅有妻子的事实我并不认为是子毅欺骗了我,“阿海,我知道。”

阿海愣怔的看着我,为着我的答案而惊诧,仿佛在说“你就傻傻的宁愿做小三吗?”

不置可否的耸耸肩,“他一定有他的不得已。”他的妻子姓什名谁我一概也不知道。

“他的妻子已失踪了几年了,没有人知道她的下落,但是可以确认的是,她一定还活在这世上。”阿海坦诚相告。

“那是他的家事,与我无关,我只想过属于我自己的快乐生活。”即使短暂我却依然喜欢。

“周乐安,与他一起的女人,从没有一个超过了三个月的,只除了一个白枚,还有眼下的你。”阿海再一次的丢了一颗炸弹给我,轰然响在我耳边的时间,让我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白枚曾经说过的话,而我也在不知不觉间与他一直相守而超过了三个月。

可是我的生日,蛋糕,烟火,让我一直不相信那随时都有可能发生的一切。

“为什么你要帮我?要为我查了他的一切?”不知为什么,当我猜到阿海调查了景子毅的一切之后,我心里已顿生了反感。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周乐安,因为我关心你,因为我希望你快乐。”

我仰视着他的面容,却猜不透他的心事,那深邃镜片之后是他怎样的一颗心我不知道,但是真觉的我开始拒绝了他的一切。

有人,一定有一个人在他的背后默默的关心着我的一切。

可是,我并不喜欢。

我不喜欢被一个算不上特别熟络的人关心着的感觉。

我只是一个在这个原本陌生的城市突然间看到了生存的希望的女人,于是,我想要安安静静的活下去,起码,心里爱着,起码,可是衣食无忧。

爱与衣食无忧结合起来的魅力就是我没有理由离开,所以我也不想要离开。

闪了闪睫毛,我轻轻一笑,“很报歉,我要回家了,子毅快回来了。”我的话语直接就宣告了我的答案,我不会离开子毅,即使他已有了妻子,我只知道他夜夜相拥而眠的是我,还是我。

这便足矣。

“周乐安,为什么你那么傻?”阿海不解的抓住我的手,试图要继续说服我。

微微一挣,阿海并未刻意的还想要继续握住我的手,他已经造次了,他心里知道的。

手指自由的那一刻,我冷然道,“因为现在的我很开心,很快乐,也很幸福。”这便足够了。

举步离开,甚至没有道一声再见,来得时候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只是一直不相信阿海会是一个说客罢了,却不想他还是充当了一回说客,也让我对他的感观彻底的转变了,他再也不是金字塔里那个如朋友一样的阿海了。

打了的士,停在黑白间的大厦下,脚步轻盈而起时,我身后有两道人影如影随形而来,我疾走几步,猛然回头时,一男一女的两个人也立刻止了步伐,然后相拥在了一起,就仿佛是一对正在热恋中的情人。

转身,向一边的小摊贩买了一瓶可乐,烈日当头,我斜倚着一棵棕榈树,然后毫不在意的喝起了可乐,冰镇的,喝起来真舒服,一边喝一边挑眉望着那对情侣,想要看看他们到底可以当街吻多久,是不是可以挺过我手中的三瓶可乐,喝这个,我要慢悠悠的喝,一点也不着急,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我不怕等待。

时间在悄悄走过,相拥中的两个人慢慢的已受不住这样燃热的炙烤,终于分开时,只是有意无意的轻瞟了一下我的方向,然后向着我相反的方向而去,哈,我手中的可乐不过才喝完了一瓶而已,一笑,我追了过去,冲着他们的背影道,“两位辛苦了,我请你们喝可乐。”仿佛很真诚其实却是很刻意的笑意送过去,捎带的还有手中的两瓶可乐。

很是阳光靓丽的帅哥美女回头望见了我时,眸底泛起尴尬,“呵呵,对不起,我们不认识你。”

我耸耸肩,不可置否道,“不认识吗?那为什么跟了我这么久?”从我与阿海分开开始,多我乘坐的士时就被他们两个的车跟踪了,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