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日里随着景子颜离开了金字塔,来到了黑白间,我与他之间的一切就仿佛昙花一现时,美丽妖娆过后的此时,就是花期的逝去,再也不美丽了吗?
难道一切只是源于我疯狂的想要把自己变成彻头彻尾的女人吗。
轻笑,其实此时的我真的很幸福了。
知足才是长乐。
沙滩上我答应他的那一刻,我就是认真的,我一直听得到自己的心跳,没有荒唐,也没有玩笑。
守在沙发上,与寂寞为伴,时间在缓慢走过,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我却决意要等到他回来的时候。
夜风徐徐,从客厅的窗子飘送进来,不得不说X市的夏夜是最美的夜,霓虹闪烁,纸醉金迷的世界里我曾经因着一枚戒指和一碗面而走入了他的世界。
奇异的,却带给了我一生最奇妙的转变。
时钟挂在墙上嘀嗒走过,仿佛岁月的年轮在一圈一圈的划过沧桑。
黑白间的门环轻轻转动的时候,身子下意识的一动,全身酥麻的让我半点也动弹不得,乖乖的就躺在沙发上看着景子毅悄悄的走了进来,窗外朦胧的晨曦中他的容颜渐渐清晰的送到我的眸中。
一步一步向着沙发上的我走来,我看到了他下巴上黑黑的短短的胡子彰显了他的疲惫,“周乐安,怎么没睡吗?”
我轻轻笑,直接忽略连自己也看不到的黑眼圈,“子毅,我刚刚才醒了,却不想你就回来了。”再试着挪动身子,我终于可以动了,虽然还略带了一些酥麻,却是我可以忍受的范围。
光着脚丫,我走到衣柜前取了他喜欢穿的背心短裤,“子毅,洗洗睡吧。”
他伸手接过,“周乐安,我还要离开,我要出差三天,我回来是来向你打个招呼的。”略带沉重的说完,手中的他的短裤和背心已轻轻的放在了沙发上,他的手臂如翅膀一样的在我的面前张开。
我乖巧的会意的走过去让自己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清晰的心跳声,任他的手环在了我的腰际,时间继续安静的走过,可是他的拥抱却让我不舍,不舍他的离开。
“周乐安,信用卡还有车子随便你用,我只要你好好的留在黑白间。”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把他的声音送到我的耳中。
我轻轻呢喃,“嗯,我等你,等你回来。”依然不去追问,我自己的选择我不会后悔。
他揉搓着我的发,“周乐安,为什么你从来不问我的一切?”
我笑,轻轻的却如风般的飘散在清晨的黑白间里,“做你的情人,做你的女人,这便足够了。”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信用卡和车钥匙,他毫不设防的将一切交到我的手上,那车钥匙就是属于车库里的那辆宝马的,我一直记得。
有些信任,那是一生俱来的。
低低的吻落,辗转中带着浓浓的不舍,终于松开时,他磁性的嗓音再次送来,手指也指向了茶几的抽屉,“周乐安,黑白间的门钥匙就在抽屉里。”
我点头,依然送上红唇,这一回,却是我的主动,就仿佛新婚的妻子要与丈夫不得已的分别一般,搂住他的颈项,“子毅,三天,我等你三天,可是,你不许不回来。”总有一种感觉,他似乎不是出差那么简单,所以,也让我放心不下。
他重重的点头,“周乐安,我会回来的。”他说过,再不迟疑,随即转身离去。
听着门关合的声音,我无法想象就在他重新出现在我的世界里还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内,他又再次的消失不见了。
而我,怔怔的站在地毯上的时候,才想到了一个事实:我居然连他的电话也没有。
一夜无眠,却依然不想成眠。
黑白间虽小,可是五脏俱全,所有我需要的女人用的东西都是簇新的存在着,让我一度以为那是他刻意为我准备的。
可是,随即我便笑了,我记得那个长发美女,这所有的所有应该是属于她的吧,可是如今我却奇异的占据了她的位置。
瘦版的长裤,T恤,平底布鞋,长发随意的披在身后,当我步出黑白间的时候,我又重新的走入了人类的世界。
宝马车,我开启它的那一刻才想起自己的身上根本没有驾驶证,呵呵的笑,如果被交警逮住了,那么就给了我在这三天内见到景子毅的最大理由了。
方向盘在指尖陌生而又熟悉的转动中,我快乐如鸟儿一样的随着收音机里传出来的音乐哼唱着。
鼓鼓的风吹过,车轮直向金字塔而去,不想因为寂寞而难过,也不想因为寂寞而无助,我需要有人迹的地方来缓解这两天来我有些疯狂的所为。
宝马车安稳的停在了金字塔前的停车场,手中扬着车钥匙我快步走向金字塔华丽的大门,向着阳光下正忙碌的从前的姐妹们吹了一声口哨,立刻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周乐安,欢迎你回来。”
我一笑,“我是回来上班的。”想要这份工作,源于我的喜欢与信赖,这里给我数不尽的踏实感,更让我充实了自己的心。
我轻轻走过那道走廊,在阿海的眼皮底下,在洪姨的诧异的目光中来到了曾经属于我的板铺的世界里,换上了一身工作服,这三天没有子毅的日子,这里就是我的家。
算盘声噼里啪啦的就在耳边,“嗨,我回来了。”向阿海打着招呼,一切都亲切的让我有种如沐梦中的感觉,可是到底是哪里少了真实呢?
似乎,是子毅。
“嗨,欢迎归队。”阿海咧嘴一笑,我看到了他眸中穿着制服的我,有些惭愧,走得仓
穿梭在金字塔的茫茫人潮中,我又开始了我的忙碌,踏实感让我时常有一种冲动,想要畅快的哼着歌游走在每一个人的面前带给他们我的快乐。
可是,我不能,我压抑着那份久违了许久的欢快,把自己努力的融合在金字塔的氛围中。
夜幕降临,我却不想回去黑白间,我不想让一室的冷清与寂寞席卷我的世界,我需要有人迹的地方,告诉我自己我还活着的事实。
“周乐安,六号桌的客人点名请你上一杯冰橙汁。”
我点点头,随即心中一动,鲜橙汁,冰的,我记得这是那个女人的喜好,坦荡荡的备好了一杯加了冰的鲜橙汁,然后步履有些微沉的走向了六号桌,我终于迎来了让我了解景子毅的机会了,而这个女人,是她亲自送上门的。
橙汁就放在她的面前,“小姐请用吧。”礼貌的说完,我轻巧站到一边,她超墨下的好奇心写得满满的,所以不必我刻意的搭讪,她也会追着我坐下的。
我知道,我懂得这样女人的心思。
“陪我坐一坐吧,可以吗?”婚纱女漂亮的瞳眸此刻写满了落寞,那落寞让我的心一紧,身子移前,我坐到了她的对面。
“对不起,会不会影响你的工作?”她有些歉意的端起了面前的鲜橙汁,小小的啜饮了一口,然后理智的问我。
我笑,“不会,其实我是义务工作的,没有任何报酬的工作。”这是我与阿海的协议,原因只是我想要报答他曾经的收留,还有就是我要完全的诠释我心中的踏实感,喜欢这种感觉,所以我不想放弃金字塔的一切。
红唇一抿,是她不自然的笑,“我懂了,真想不到你居然可以这般轻而易举的就占据了他心底的一角位置。”
我耸耸肩,“我只是他的情人,至于你与他的婚礼依旧可以继续。”那些与我毫不相干,我只扮演好我自己的角色罢了,走这一遭,完全是因为我的快乐,我只要快乐,其它的一切都已不再重要,他是我的男人,可笑的居然是我的第一个男人,而我就只能容忍他的一切。
任性的,这就是我给自己最合理的解释,我甚至可以陪着他的女人一起喝着橙汁,一起聊天谈心。
她的手指在茶色玻璃上弹着钢琴,听了我的话,她不可置信的望着我,然后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只是一个演员,一个陪着他演戏的演员,他付钱,我演戏,明明简单,可是我却陷了进去,我丢了自己的一颗心,所以我好奇,好奇他带你走进了黑白间。”
我瞠目,说什么也想不到沙滩上那场美丽的婚纱拍照过程竟会是一出戏,可是我记得子毅亲吻着她的时候明明都是专注,“怎么,黑白间很难进入吗?”那小小的一套公寓,竟然有着无比的魔力吗?
“是的,除了你,就只有白玫走进过,可是,她回来了,也又走了。”
“她的黑发长过腰际,她的五官平凡组合起来却是奇迹般的美丽,那,就是白玫吗?”那个奏响了两次圆舞曲的女人,我一直记得她,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她叫做白玫。
“是的,我想,她的离开就是我陈琳的机会,却不想我选错了与子毅约会的地点,因为我让他遇见了你。”她的直白让我从不习惯到慢慢习惯,这样坦白的女人总比在背后插刀子的女人要好上许多,所以我努力的让自己接爱她,接受她所说过的每一个字。
“那么,该是我向你说声谢谢的时候了。”淡然一笑,那是我与子毅间的缘份来了吧,这是一场宿命,是我逃不开他的宿命,于是有了一次又一次的相见。
“对不起,可否问个极私人的问题,你与他上床了吗?”她轻松极自然的说起她的话题,然后极为关注的向我行了注目礼。
“对不起。”我回敬了她一个相同的答案,“既然是隐私问题,那么,我拒绝回答。”
她呵呵的笑,“其实,我只想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了,他答应了你做他的情人,他却不给我任何的机会。”
越来越是无聊的话题,无聊的只想让我逃开,我自以为是的他的两个女人中,我面前的这一个已经不对我构成任何威胁了,她的所谈就证明了一切,我起身,“那一边有客人再叫我,小姐请慢用。”礼貌的直接告辞,不想让她影响我的好心情。
她望着我若有所思的笑了一笑,没有挽留,只是真诚的说了一句,“请你好好珍惜你与他之间的一切。”
微一迟疑,我起身便走,匆匆的继续忙碌中,我甚至不知道她是如何离开的。
或许是因为她的话,或许是因为我的轻松和自由,那一晚的我心情是无比的愉悦与快乐。
情敌从两个而转变为一个,这是我该暗自庆幸的吧。
午夜散场时,洪姨请我留下,我望着不远处的海面上的导航灯闪闪烁烁中带给了我一份梦幻般的迷离,黑白间正在向我招手,小小的,却是给我另一份奇异生命的一隅。
终于还是坐回到了宝马车上,在姐妹们妒羡的眼神中我也捕捉到了一份不屑,呵呵,我是小三吗?
我不知道,但是奇异的我就是有一种感觉,我不是,而景子毅也并没有把我当成小三,所以我无需自卑,也不必理会别人探究的眼神。
车窗大敞,吹着我的长发飘舞在车内,丝丝缕缕的拂在我的面上,迎风而行,有种飞翔的意味,酣畅而淋漓。
玩转着方向盘,那一夜,我在灯红酒绿的夜市中不住的让眼前的一切倒退消失,夜色神秘,神秘的让我仿佛走在迷幻的世界中。
直到我发现了宝马车的油位警戒线的时候我才乖乖的把车驶回了黑白间的方向。
大厦外,加油,泊车,一切自然的努力的告诉自己,不管我的手上有没有戒指,也不管我是否曾经穿过子毅买给我的婚纱,我都会走入他的生命,再也不想遁形。
睡眠一直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有时候,明明你很困,可是无论你怎么努力都无法睡去。然而有时候,当疲惫淡去所有的感官上的渴望时,你又可以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刹那与周公立刻相会。
我睡了,睡在晨曦中,睡在自己的故事中。
浑浑噩噩的三天,却又是我最充实的三天,景子毅仿佛从未走入过我的生命中一样,他果然消失了三天。
黑白间成了我独占的小小一隅,喜欢那小小的空间,白日里去金字塔的义工给我踏实感,晚间睡在黑白间里就给了我家一样的感觉,家,曾经那是我可遇而不可求的名词,如今却是慷慨的送给了我。
阿海从不追问我的一切,但是偶尔在吧台上一起小酌的时候,我杯中的啤酒一杯一杯的喝去时,他总是与我有一搭没一搭的天南海北的闲扯着,他当我哥们一样的亲近,可是慢慢的我却感受到了他的关切,是的,曾经他打给景子毅的电话就代表了他的关切,只是再见我,他却并没有追问过什么,或许是见到了人一切也便都清楚了吧。
我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这便足矣。
躺在黑白间的大床上细数着日子,从那天早上景子毅离开到现在,明晨就到了他的三天期限,我如猫一样嗅着床上的他曾经的味道,竟是有一些贪恋,一刹那间心里竟然有了决定,我要等他,在他走进屋子里的那一刻我要自己是醒着的。
傻傻的,我却一心要如此之作。
守着黑白相间的色彩,从床上飞起,我来到了小小客厅的沙发上,如往常的每一次把身子蜷缩成一团,似乎只有这样我才会有安全感。
遥控器的键子在手中几乎按得烂了,最后我锁定了一个文艺片,是从前看过了的人鱼小姐,只想重新温习一遍,来满足我的一种怀旧情节。
随着早已熟悉的情节感伤、落泪、激动和兴奋,那一夜我终于醒着熬到了天亮。
打开窗帘,让室外清新的空气清醒我的神智,一夜未睡,只为等他,偶然想起自己的痴傻,真的觉得我要疯了。
爱他吗?
相识竟是那般的短暂。
可是,无数次的问过自己之后,我只有一个笃定的答案:那就是我爱上了景子毅。
相识却不相知,除了知道他身边两个女子的名字之外,他的一切都是我心里的一团谜。
可是,这又是该死的公平,因为,我的一切也是他心中的一团谜。
相识何必曾相知。
守着阳光,迎接崭新的一天,耳中却时刻在准备着听到圆舞曲亦或是他开门的声音。
他答应过我的,三天,他不可以食言。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走过,望着镜子里自己的黑眼圈此时虽张扬却混合着我的真心与痴傻,我不后悔,本就是一个怪胎,又怎生了得?
灰尘在空气中追跑,心也开始了紧张,时间已迅速的超过了他曾经离开过的那一个时间,阳光越来越浓烈的送入黑白间,难道是我的感觉错了,难道他是一个从不在意时间在意承诺的一个人吗?
奔跑,我来到了门前,身子紧紧的贴在木门上,仿佛一个个梦魇划过,一切都熟悉的让我心疼。
他不回来了吗?
心在绞痛,我的额际竟然开始冒起了涔涔的汗意。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走过,门环没有转动,圆舞曲也没有如期而来。
身子从门上滑落的那一刻,眸子轻阖,或许又是我睹错了一次自己。
蓦然,就在我失望的无以附加的时候,门已在轻轻的启动。
我听到了极细微的响声,惊喜站起而望时,是景子毅轻轻的推开了门,仿佛怕吵醒了沉睡中的我一样。
可是,这样的一夜我一直醒着,我一直不让自己睡去。
我笑,深有同感中,他不是他,我亦不是我,就如同两个初晓人事的孩子一样,回归了最原始的纯真与渴望。
许是,少见了阳光的缘故吧。
只是,可能吗?
他低低的笑随着我的问语打破了黑白间的宁静,一切又从梦中回复到了现实,“安安,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