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指对知识技能的学习和积累;思,指对所吸收的东西,要充分消化,即通过检讨、判断,明其真伪是非,以定弃取,取其精华而弃其糟粕。读书是为了取得有益的知识,如果一个人竟走入了“读死书,死读书,读书死”的死胡同中去,就会成为死知识的奴隶,肯定是没有什么出息的。“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这是古人早已讲过的宝贵经验。因为书本知识,虽然不少是作者的直接经验,对读者来说则为间接经验,这些经验是否真实有用,必须通过实践和检验,才能形成可信的结论。近世西方科学家创造发明,成绩显著,总结他们的成功经验,思考缜密认真是其一大特色。法国哲学家狄德罗(1713—1748年)自述他的治学方法主要有三种:就是“对自然的观察,思考和实验。观察搜集事实,思考把它们组织起来,实验则来证实结合的结果”。英国达尔文(1809—1882年)谈自身所以能够成为科学家的原因,最主要的是:“爱好科学——不厌深思——勤勉观察和搜集资料——相当的发明能力和常识。”所述几点,看来也很平常,可是达尔文就凭它做出卓越的贡献!当代有人对一般科学家的素质进行过分析研究,认为具有如下一些特色:富有好奇心——大胆想象——真实客观——观察锐敏——聪明理智——小心谨慎——训练有素——合乎情理——精确诚实——长期坚持。我们把上述素质,再加分析综合,认为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对“学”与“思”两方面狠下功夫,并把它们紧密结合起来,辛勤努力,持之以恒,这应是治学必须遵守的一项原则。
在治学上该不该发挥想象力,我认为想象力与不切实际的“胡思乱想”是有所区别的。科学家发挥想象力往往取得意外的效果,这本身就证明了它的价值和合理性。美籍华裔学者杨振宁教授1983年在我国科学院研究生院就谈到过这个问题,他说被称为“氢弹之父”的著名物理学家泰勒,他的物理学的特点,有不少直觉的见解。这些见解不一定正确,可能百分之九十都是错误的。“不过没有关系,只需百分之十是对的,就行了。”所谓直觉的见解就是想象力。想象力对于科学研究非常重要,另一著名的物理学家爱因斯坦(1879—1955年)也早就明白指出过:“想象力比知识更重要,因为知识是有限的,而想象力概括世界上一切,推动着进步,并且是知识进化的源泉;严格地说,想象力是科学研究中的实在因素。”自然科学尚且如此,社会科学需要想象力来开发、充实、促进、提高就更不待言了。我国屈原的《天问》,驰骋着闪闪发光的奇彩;司马迁愤发写《史记》,怀抱着“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的雄图,不都是发挥了想象力的光辉例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