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天材压了压心头的怒火,听胡老德继续说。
“营长,你别发火,你听我详细和你说。当咱们得知今年送军马的路线和时间时,日驻山西第一军第三骑兵联队也知道了,他们是一个系统的,这消息知道得还不快嘛。”
“按照往年的配额,今年第三骑兵联队最多能领到一百匹军马,这就不少。可是新上任的骑兵联队少佐星野元狮子大开口,想把这匹军马包圆。”
“这星野元也知道,这种请求别说向关东军发电报了,就是自己的长官第一军司令员筱冢义男也不会答应。正在星野元犹豫的时候,他得知了咱们在玉泉谷下了手,星野元是又气又恨,最后决定公然违抗上级命令要抢咱们。”
“营长,这种情况在日军基层指挥官中很常见,叫下克上,就是说下级有时可以完全不听从上级指挥,甚至矛盾加剧后,下级可以击毙上级。”
“咱们的马被抢走,咱们的弟兄被打伤,就是这个星野元干的!”
“啪!”
姚天材抄起桌上的茶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
何吉带着鲁为走进营部,他俩是听到了屋里的异响。
只见姚天材怒目圆睁,握成拳头的手“咣咣”砸着桌子,咬着牙,恶狠狠地说: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星野元,这事我跟你完不了,这二百多匹马,我让你怎么吃的,怎么给我吐出来。以牙还牙,百倍奉还!”
何吉看了看一边的胡老德,心中大概明白了原因。肯定是胡老德找到了孙大刀丢失的那批军马的来龙去脉。
何吉拍了拍姚天材的肩膀,好言相劝。
“营长,听我一句劝,退一步,风平浪静,忍一时,海阔天空。现在敌我悬殊,可不能头脑发热为了报仇不管不顾啊。”
胡老德也在一旁劝姚天材。
“营长,这次咱们是栽个跟头,我这就派人,继续打探情报,咱们以后多做几笔买卖,这次的损失就补上,千万别动怒。”
姚天材把牙咬得咯咯作响,眼睛盯着何吉和胡老德。好一会,姚天材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掌心里渗出了点点血迹。长叹一口气,坐回椅子上。
“实在是欺人太甚!咱们独立营还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好,放这个星野元一马,两位替我记住,这个星野元就是我独立营的头号死敌,总有一天我要亲手砍下他的狗头!”
能压住这么大的火,姚天材是个人物。更重要的是,就算姚天材再上头,他也能时刻认清自己的分量,摆正自己的位置。
虽然只剩二百多匹军马,那也非常厉害。你就算有钱,上哪去买军马?
姚天材任命刘洛在骑兵大队长的基础上兼职独立营的军马饲养组组长。
在刘洛的精心照料下,这批军马个个膘肥体壮,两只眼睛都放光。
有了这批军马,独立营的战士们算是享福了,一连、二连每人一匹快马。独立营所有的指挥官每人一匹快马。警卫连、情报部也是每人一匹快马。
馋的炮兵连的王承柱还天天围着姚天材献殷勤,最后姚天材被磨得没办法,把剩下的一些军马和原来的笨马给了炮兵连。
王承柱带着炮兵连的战士稍加改装,竟然实现了快速移动部署的“马走火炮”战术,让姚天材多少有些意外。全营上下都乐坏了。
再说孙大刀,虽然受了点伤,但伤情并不严重,宿学名精湛的手术技巧,加上孙大刀本身皮糙肉厚,没过几天又活蹦乱跳了。只是孙大刀和姚天材一样,心里也憋着一口气。
自从姚天材劫了关东军的军马后,对独立营的战士们加紧训练。不仅提升单兵的作战能力,还组织骑兵、炮兵、医疗兵等进行多兵种混合作战训练。
一段时间后,独立营的战斗力得到了空前提升,遇到什么情况催马就到,在当时的环境下,这些军马在某些地形中比汽车火车跑得都快。
凭着独立营日益强大的战斗力,姚天材又做了几笔买卖,独立营的家底十分丰厚,姚天材的系统空间里,武器装备也是非常充足。
这段时间,独立营和南来庄的团练所合作密切,两家的关系越来越好,就和一家一样。陈和通当着自己的队员说过,姚天材就是两家的最高领导,都得听他的。
眨眼间,又快过年了,到了腊月二十三小年。
这一天,独立营全营集合,姚天材又请来了南来庄的陈和通,组织开展联欢会。
另外,姚天材准备借着这个机会,对手下的人进行一次隆重的表彰。自从姚天材脱离新1团,独立发展以来,谁的贡献最大?谁办的事最多?
大家边吃边谈,兴高采烈,姚天材当众公布。
功劳最大的莫过于胡老德。
胡老德获得此项荣誉,那是实至名归。
大家心里都清楚。血洗樱花洋行,得了那么多枪支药品,那是胡老德的功劳;介休青云旅店,抢劫了鬼子十万两白银,也是胡老德的功劳;玉泉谷夺军马,还是人家的功劳。
所以姚天材一提出来,大家没有异议,纷纷鼓掌表示赞成。
姚天材出手大方,连现银加银票就给了三千两。
胡老德乐得,差点没钻桌子底下,老头乐得胡子直蹦。
“营长,无功受禄,寝食不安呐,我可不敢要,这,这数目太大。”
“胡老,您还没功劳?您要没功劳,谁有功劳?没有您,我们没有今天呐,您是理所当然的拿这笔银子。”
“太多了,营长,你对我够意思,平日里没少关照我,这次又给我这么大的数。我也不买房子不置地,只要营长瞧得起我,弟兄们不嫌我老,我能打听点消息帮点忙,我就很满足了,和大家在一起,我心里痛快。我怎么敢要这么多钱?”
“不,胡老,您别推辞,这些钱肯定都是您的!将来咱们独立营富裕了,肯定比这给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