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捂着嘴,呜呜地哭了起来。
“我也不怕你笑话,既然你想管这事,你就是大好人,别人谁管啊?都在一旁看哈哈笑呢。你这人心不错,我呢就不能瞒着你了。我呀,我白活呀!我他妈不是人!”
“啪!啪!”
男人说着又开始扇自己的耳光,两个孩子直哭:“爹,爹呀!”
“别别,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话慢慢说。”
姚天材又把他劝住,这男人的脸都被自己抽肿了,腮帮子鼓得挺高,上面一道红一道白。
“老弟,我姓窦啊,我叫窦正阳。我的妻子姓卓,叫卓书兰。这么跟你说吧,我们夫妻二人的感情甚好,有两孩子,大华子、二华子,我们一家四口过得非常甜蜜。”
“两年前,我在赌局交了朋友,这个朋友姓巩,叫巩元奎。因为他生下来就没头发,外号叫‘巩秃子’。有时候我手气不好输钱了,他就给我垫上,一来二去我们俩处的不错,我就把这巩元奎领到家里了。”
“有时赶上天气不好,我就留他在家里过夜,交朋友嘛。哪知道日久天长,他不是个人吶!他看中了我媳妇了,趁我不在家的时候,动手动脚的。一开始我媳妇不敢言语,后来发现这巩秃子越来越放肆。”
“我媳妇对我说,说我交朋友不长眼,交了个流氓坏蛋,就把他做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我当时不信呐,我说他可能喝点酒跟你开玩笑,你别往邪处想。哪知道这他妈都是真的,不是一次两次了。”
“有一次我回来的晚,他都钻我老婆被窝了,我老婆就跟他拼命啊,把他脸都挠破了,我回来正堵上了。我当时不乐意了,狠狠地教训了他一顿,就撵他出门。”
“真是没想到,巩秃子把手枪拽出来了,闹了半天他是个土匪,有名的独角大盗,江湖绰号叫‘青老虎’,在这一带打家劫舍什么都干。他向我发了横了,他说‘什么你老婆,我们俩有缘就是我老婆’。要不答应,就杀我全家。”
“我说这位大兄弟,你想想,人有几个不怕死的?我倒没什么,我这两个孩子惹谁了?我就暗气暗憋啊,打那天起,我媳妇就被他霸占了,我带着孩子住外屋,他逼着我媳妇住里屋。我媳妇一不乐意,他就拿枪威胁,非打即骂。”
“你叫我怎么做这个人?我是王八好当气难憋,喊不敢喊,叫不敢叫,每当想起这件事,我就疯了一样。前两天,这巩秃子拿手枪逼着把我老婆架走了,还逼着我出了个手续自愿离婚,我要不出这手续,他就弄死我俩儿子,我掉着眼泪给出的手续。你说这日子我怎么过,我不是人啊,我把这个家给毁了。”
“我越想越后悔,越想心越窄,所以我不打算活了,孩子我也顾不得了……呜呜呜”
说到这,窦正阳又开始哭上了。
姚天材认真听完窦正阳的话,点了点头。
“那这个巩秃子把你媳妇带到哪去了,你知道不?”
“不远,奔西边去了,我们富泉庄分东西两个庄,他带着我媳妇去了西庄了。最近听说巩秃子还要举行什么结婚典礼。”
“好!”
姚天材咬着后槽牙,恶狠狠地说。刚才听着窦正阳的哭诉,姚天材心里的火可就压不住了。心想:正好!西庄正是去平安县的必经之路,我顺道就把这事办了。
“窦大哥,不必难过,遇上我了,我保证让你们一家人团聚,怎么样?我把我大嫂接回来如何?”
“你……我说大兄弟,你没发烧吧?不是说的胡话?”
“哈哈哈……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你在家听信,领俩孩子好好过日子,我现在就起身。”
窦正阳又把一些细枝末节的情况交代了一下,姚天材和鲁为心里有了底,这才上马赶奔西庄。
进了西庄的街上,按照窦正阳给的地址,发现了巩秃子的家。走近发现确实热闹,这巩秃子确实要和卓书兰举行结婚典礼,今天就是大喜的日子,在西庄最大的饭店品鲜居包的宴席,款待父老乡亲。
姚天材心想:我去品鲜居守株待兔,到那我再收拾你,顺便填填肚子,再把马也喂了。姚天材冲鲁为使了个眼色,两人来到了品鲜居。
巩秃子出钱把整个品鲜居都包下来了,不对外营业。一楼门口这里摆着两张桌子,是宾客上礼的地方。为了让这件事办得稳妥,姚天也掏出50块大洋,往桌上一放。
管事先生打量了一下姚天材和鲁为,心想:这二位是谁呀?衣着得体,出手阔绰,还牵着两匹大头大马。赶紧上前打招呼。
“哎呀,来了您。请问尊姓大名?”
“你瞅啥。”
“哦,你瞅啥……啊?你瞅啥?”
管事先生心想:这名挺特殊啊,算了,估计是绿林人,咱也别深问,赶紧把账写上吧。
姚天材指着身后的两匹马说:
“看见没?我们是远道而来,这两匹马需要好好的喂一喂,交给你们了。”
“哎,您放心吧,现在就喂。”
姚天材带着鲁为上了楼,二楼整个是一个大礼堂,已经摆好了桌椅板凳,桌面都用水擦得干净的,铺着红布,桌上瓜子糖块花生,两盘点心,摆着一圈椅子。整个二楼能坐下大概五、六十人。
姚天材和鲁为找了个角落的闲桌,拉把椅子下来了,一个小伙计过来给两个人倒了杯茶。姚天材开口问道:
“这结婚典礼什么时候开始?”
“快了,估计还有不到1个小时。您想喝点水,耐心等等吧。”
小伙子倒完茶走了。姚天材和鲁为一边喝茶一边四外看着。大概20分钟左右,又上来一个人。
这人骂骂咧咧,“他妈的,什么东西!老子今天就在吃,我看谁敢拦我?”
“我说,您这人怎么不讲理呢?”
这人走上楼,正好站在姚天材的面前。姚天材扫了一眼,顿时觉得此人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