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天材一看,这个人好大的个子,没有2米也都有1米9。
往脸上看,国字脸,一对鹰眼,两撇小黑胡,身上穿着缎子面的对襟短褂,长得是一表人才,四十岁挂零。
后面跟着饭馆的伙计不停地说好话。
“这位大爷,您这人怎么这么不通情理,咱们饭馆包出去了,今天对外不营业。您要想吃饭高升一步,这趟街好几家饭店呢。您非在我们这吃,这不是找茬吗?”
“放屁!谁他妈找茬?我不管你包了还是没包,我就知道饿了我要吃饭。你以为我没钱啊?我有的是钱,买你的命。”
“您看您这不是抬杠吗。”
这个人说着一看姚天材这桌闲着呢,一屁股就坐在姚天材对面了。那个跟着上来的伙计还想说点什么。
姚天材怕出现事端影响自己的事,所以起身过去打圆场。
“哎,伙计算了算了,五湖四海皆朋友,这位饿了。别说人家花钱,就是不花钱到你饭馆吃顿饭也算不了什么,算了算了,看我份上算了。你们再忙给做两菜还是有时间吧,我加倍给钱。”
“哎……好吧好吧,要这样的话,就请这位先生多等一会儿,我们现在实在太忙,等一会开席的时候,我再给您另开一桌。”
伙计说完下楼了,姚天材拿过杯子给这个人倒了杯水。
“朋友,喝口水,消消气。”
“嗯……妈的,这年头走哪哪赌气,走哪哪别扭,要不是你劝着,我非得给他来两个大耳贴子不可。”
“算了算了,气大伤身。”
这位喝着水,姚天材也没事,两个人就闲聊着。聊着聊着,这位眼睛直勾勾盯着姚天材,看得姚天材浑身不自在。
“我说朋友,怎么了?”
“朋友,我请问一句,您是不是姓姚啊?”
“啊,对呀,我姓姚,您怎么知道的?”
“如果我没记错,您是不是叫姚天材?”
“哎呀?”
姚天材很吃惊,心想这人是谁啊?他怎么知道我叫什么名字的。
“您手下是不是有个小伙子名字叫封江?他是我弟弟,我是他哥,我叫封林。”
姚天材一拍大腿,原来是自己二排长封江的哥哥。
姚天材赶紧站起身,坐到了封林的身边。
“您是封江的哥哥啊?那咱们不是外人了,您也是我哥哥。”
“姚连长,您客气了。我弟弟在您麾下效力,是他的荣幸。新兵比武大会时候,我去看了,您当时的表现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所以对您的印象深刻。”
“封大哥,咱们别这么客气了,都是哥们兄弟。这个是鲁为,我们都是一批的新兵。”
姚天材指着对面的鲁为,向封林介绍道。封林压低了声音问道:
“姚连长,你们这是执行任务吗?”
姚天材一看这也不是外人,就把自己准备去平安县找医生和飞行员的事情和封林说了。
“姚连长,既然你要去平安县,怎么跑这来了?”
姚天材又把路上遇到窦正阳的事情前前后后都说了。封林听完之后,火撞顶梁门。
“妈的……是这么回事。闹了半天,这巩秃子是个土匪?”
“对,我今天来就是教训教训他。”
“姚连长,需要帮忙不?这巩秃子在西庄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您要是缺帮手,我随时听命。”
姚天材一听乐坏了,拉过封林在耳边嘀咕了几句。
“行!好主意!我就祝你一臂之力。”
封林和封江虽然是亲哥俩,可性格完全不一样。封江严谨认真,不怎么爱说话。这封林可是性如烈火,敢想敢干。旁人不敢干的事他敢干,旁人不敢说的话他敢说。
说话间,听见楼下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新郎新娘到……”
“新人到喽……”
楼下就一阵大乱,姚天材和封林就停止了谈话。
时间不长,就听见楼梯一响,先上来一群贺喜的,后面是新郎和新娘。姚天材仔细看着,见这个新郎官是个大块头,一根头发都没有,整个脑袋好像个卤蛋,怪不得叫“巩秃子”。脸上坑坑洼洼的全是麻子坑,四十挂零的年纪。
身穿绣花礼服,胸前别着一朵大红花,十字披红,满脸的喜气洋洋,咧着大嘴呲着大牙。在他身边是新娘,那就是窦正阳的媳妇卓书兰。
这卓书兰低着头,虽然穿着一身红头上也插着凤冠霞帔,但是满脸愁容,也能看得出这个女人有几分姿色,大概三十岁左右。
新郎新娘后边也跟着不少人,鼓掌的,起哄的,说笑话的,撒彩花的。一对新人就到了二楼的楼堂。
有一个司仪正在张罗着。
“新郎新娘这边请……”
“把门关上,现在举行结婚典礼……”
“请新郎新娘各就各位……”
姚天材一看时间差不多了,冲着鲁为和封林使了个眼色。两人站起身直接把门给堵上了,一人拉过一把椅子,站在椅子上边,鲁为偷偷递给封林一把手枪,两个人一左一右好像是门神一样,把二楼的大门看得死死的。
封林和鲁为扯着脖子喊:
“全都不许动!”
“不许动!”
与此同时,姚天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拽出手枪就来到了巩秃子身后,把枪口直接顶到他腰眼上。
“别动!把手举起来!”
“啊?!”
巩秃子就一愣,这种事做梦也没想到啊。一开始,他还以为有人跟他闹着玩呢,等回头一看,有一个年轻人阴沉着脸,眼睛里射出阵阵寒光,手里拿着的是真家伙。他就知道事情不妙。
但巩秃子是土匪出身,脾气挺横,别看被枪顶着,脸上依然不服气,吭哧吭哧地喘着粗气,那意思是:你干什么?你胆子也太大了,光天化日这么多人,你敢动手吗?
他这是心里的话没说出口,但是面部表情已经带出来了。姚天材那多聪明啊,一看就明白了。
【哦,这小子不服!】
想到这,姚天材抬起手,用枪把子对准巩秃子的秃头就是一顿猛砸。人是肉长的,那枪把子是铁的,那砸上受得了吗?给巩秃子砸得直学狗叫。
“哎呦,哎呦,喔哦喔……别打了,哎呦,哎呦。”
“别动!把手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