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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月里,何雨柱被假孕了的牛芳仪管得死死的。
除了中午时不时的在食堂给秦淮茹拿几个馒头多打点饭菜外,往家带饭是一次都没再往家带过。
不管是玻璃厂食堂的还是酒楼里的,都是如此。
秦淮茹光靠着何雨柱隔三差五的多给的几个馒头和多打的点饭菜,和易中海十天半个月接济一次的丁点白面和棒子面。
正值青春期的棒梗营养不良已经浮在脸上了。
贾张氏更是天天喊着浑身疼,要死要活的要来一口。
以前隔三差五她能来一口,现在不到两天就得来一口。
这天吃过了晚饭,贾张氏竟然忍不住埋怨起秦淮茹来。
“我说,这孩子正长个的时候, 我算是看明白了,咱们孤儿寡母的就算是要名声,也得顾及孩子们的身体,我年纪大了你也过了长身体的年纪,可棒梗得长,你没看那前院那正白家的那飞翔,还有阎解成家的阎成文,他们长得多快,他们小棒梗不少,可现在他们的个头都快追上棒梗了吗?”
秦淮茹叹气道:“婆婆,我能不知道么?况且我要什么名声了?可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咱们还得往后看,棒梗小当和槐花,三孩子呢,以后不管娶儿媳还是嫁闺女,不都得用钱吗?现在不省点,什么时候省?能吊着命就不错了。”
“你说的我懂,日子是要算着过,但总不能比前院老阎家还能算计吧?人家老阎家每个月还吃十七八天的细粮呢,咱家可好,自从牛芳仪和傻柱打完那一架后,吃过几次细粮?”
“那傻柱不是从厂里多给过我馒头多打饭菜吗?那还不算细粮啊?”
贾张氏脸一沉,“哼,反正我是没吃着!”
秦淮茹叹了一口气,“婆婆,三个孩子都在上学,棒梗这马上要上大学堂了,我一个月也就一两银子的公子,一家人吃饭要用、穿衣要用、生病吃药要用,还得给孩子准备学费,您说说,你让我再怎么给您买细粮?”
贾张氏一听秦淮茹要算细账,立即就不说话了。
她听出来秦淮茹有从她身上榨她养老本的意思。
过了一会后,贾张氏实在是忍不住。
“淮茹,要不你去跟傻柱或者一大爷借点,你看棒梗,明显是瘦了。”
贾张氏眼里除了棒梗就是她的那一口,别的她是从不放在心上,她甚至要让秦淮茹不准小当槐花上学了。
秦淮茹也确实坚持不下去了。
没有了何雨柱每天带回家的饭菜,家里再不见点荤腥,还真耽误棒梗长个,耽误小当槐花的发育。
“行,我去找一大爷商量商量,傻柱哪里怕是不行,不过这事儿,这光借也不是办法,看有其它的好主意没。”
贾张氏喜道:“对对对!要是能让你的工资再涨点,那就更好了,一大爷他是技工,能跟那些大人物们说上话,或许可以一试呢,是不!”
秦淮茹点头。
整理了一下衣服,理了理鬓角,叹了口气后她直接去后院找了一大爷易中海。
“哎哟一大爷,还吃着呢。”
“还真是,淮茹来了,你们吃过了?”
“早就吃过了,一大娘呢?”
“去给聋老太太送饭刷碗去了。”
“哦,是这样的,我我……我找你有点事,一大爷。”
“有事呀,什么事,先坐下再说吧。”
秦淮茹坐在桌子边,叹了口气道:“唉,您也知道,我家这段时间又过不下去了,太难了,也不能总是借着过日子,您看您能帮忙跟那些个大人物说说,有没有涨工资的可能呢?”
一大爷易中海明白了,点头道:“你一个人带着仨孩子和婆婆,确实不容易,但我在那些人的面前说十句话,也抵不了那正白说一句,这样,咱俩一起去找那正白,看他肯不肯帮忙。”
秦淮茹尴尬的笑道:“我去,恐怕没戏。”
易中海笑道:“这倒不见得,这几个月里你和老嫂子没得罪他,棒梗在他儿子面前也不装孩子王了,他最近工作方面顺得很,索冬又快生了,说不定一高兴,就肯帮忙了呢!”
秦淮茹笑道:“也对,那咱俩一起去,索冬心眼好,说不定能在边上帮忙说上一句,没准还真能成呢。”
“行,那咱现在就去。”
“不是一大爷,咱不带点东西吗?”
“带啥呀?这院里就几家不缺东西,那正白一家就是其中一家,他家不缺东西。”
那正白一家刚过完饭。
那飞翔在地上画着什么。
洋炉子把屋里的温度提升了不少,炕上也热腾腾的。
那正白喜欢这个气氛,老婆孩子热炕头,远比那家还风光时逗舒坦。
熄灭追逐名利权势的念头,去掉争强好胜的小心思。
回归朴实无华,不管屋外面的黑夜寒冷有多盛,只享受家庭的温馨与祥和,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两个人正在屋里喝着清茶闲聊。
门外突然传来易中海的声音。
“嘿,那正白,小冬,吃过饭没?”
“刚吃过饭,哎哟,是一大爷来了啊,直接推门进来吧。”
门帘一开,易中海后面还跟着秦淮茹。
那正白笑道:“呦!她秦姐也来了,这是,有事?”
秦淮茹笑道:“有点小事,不打扰你们休息吧?”
“哪能呢?来来来,坐,喝口茶暖暖。”
易中海坐下后把来意说了。
见那正白和索冬并没有见怪的意思,心里放松不少。
“那正白啊,以你在玻璃厂的影响力,帮淮茹找厂长和股东们说句话不难,帮助一下孤儿寡母的,总归是对你的名声有好处不是,你看呢。”
一开口,一大爷六甩出了一顶高帽子。
那正白心中好笑,心想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是不,尊敬的一大爷。
易中海是忘了阎解成和我坑他好几个月工资的事了吗?
阎解成无了,又来找我帮忙?
院里的人真要是有了困难,我当然会帮。
但是神秘人说得对,君子救急不救贫,更何况她秦淮茹也不是真贫啊?
他可是听说了也算过一笔账的,贾东旭从出工伤到死,里里外外看病办丧事的钱当初的炼钢厂都给补了。
除了第一天让她先垫了一下之外,根本没花自己的钱。
除此之外院里给她募捐了一次钱,贾东旭死后每家又随了点。
后来厂里没断她的补贴,尤其是玻璃厂开工后,对困难人家的补贴更是不少呢,就说对槐花的特殊补贴上个月才停呢。
本来是断奶后补贴就没了,可槐花恁是享受补贴到了七岁!
就这还不算她经常找傻柱借的钱,同时呢,傻柱还没少无偿给她钱呢。
真要是论起来,秦淮茹比叁大爷阎埠贵的余钱应该都多。
秦淮茹为了营造一个人拉扯三孩子和婆婆的苦难人设。
硬生生的把钱存起来了?
那正白其实不知贾张氏那一口的花销也不小呢。
但不管如何,那正白都是无权干涉,毕竟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
但是你秦淮茹一边得到了好名声,一边还要找自己帮忙涨工资,就说不过去了。
别说那正白做不了厂长和股东们的主,即便有能力,也绝不会帮。
如果是几年前刚到院里受了那神秘人指点的那段时间。
以那正白眼里揉不进沙子,谁惹怼谁的性格,现在就当场揭穿秦淮茹又当又立的虚假人设了,不过他这是真的不了解内情。
而且他会捎带着把易中海给一顿削。
但是现在,那正白活通透了,他不再是那个飞扬跋扈而又不知天高地厚的旗人子弟了。
他学会了遇事要谋了。
表面不动声色,却在背后布局。
你不是找我帮忙吗?那我就给你帮个大忙。
让你哑巴吃黄连,让你后悔来找我,却又要感谢我, 说不出抱怨的话来。
那正白沉思了片刻,准备给秦淮茹下套了,只不过他不是真要坑人,而是要授人以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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