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舍:人民艺术家(1 / 1)

老舍(1899—1966),满族正红旗,北京人。中国现代著名作家、戏剧家,杰出的语言大师,新中国第一位获得“人民艺术家”称号的作家。毕业于北京师范学校,曾任天津南开中学、北京一中教员,英国伦敦大学东方学院讲师,齐鲁大学、山东大学教授,建国后任中国作协副主席、北京市文联主席等职。代表作有《骆驼祥子》《四世同堂》《茶馆》等。

老舍的读书原则是:“不懂的放下,使我模糊的放下,没趣味的放下,我不能叫书管着我。”

老舍著《四世同堂》,先绘了一幅北平小羊圈胡同全景草图,写了一份有六七十人的人物世系表,然后才动笔写书。

老舍写了长诗《成渝道上》后,有一天与陈子展一起喝酒。沉醉后为陈赋长句相赠,其中有一联句是:“漫惊诗得江山助;实以文和血泪书。”

老舍在青岛教书时,有学生问:“怎样训练写文章,到什么程度才能投稿?”他说:“我劝你多看书,少写作。书看多了,自然会写。写好了,自然人家会把你的文章印刷出来。”

老舍当教师时,每星期有4节课随赵少侯学法文。赵要学生交练习簿,说:“舒先生也要交。”舒(老舍本姓舒)点了头,第二天上课果然交了作业。

老舍离开南开大学准备出国,致书张伯苓校长:“如蒙加薪5元,前言即作罢论。”张接信后即发一封快件,并声明马上加薪,但老舍已自沪出洋了。

1924年老舍到英国伦敦大学东方学院教中文,被尊称为中国语言大师。他却谦虚地说自己不是教中文,而是教洋人说官话。老舍写小说《老张的哲学》《赵子曰》,常把廉价笔记本里写坏了的零页撕下来,在观察时作札记用。

1934年夏老舍全家三口在青岛海滨嬉乐,并摄有合照一幅。老舍亲笔题诗以志其事:“爸笑妈随女背书,一家三口乐安居。济南山水无名士,篮里猫球盆里面。”

老舍常对别人说,作家应该谦虚些,要向厨师学习。因为厨师从来不会听到有人说菜不好吃就板起脸来,让顾客下厨自己动手。

赵景深编《青年界》杂志,向老舍索稿,仿三国鲍超事,大书一“赵”,用红笔圈起来,旁注:“老赵被围,请发救兵也。”老舍回信极妙:“元帅发来紧急令,内无粮草外无救兵。小将提枪上了马,青年界上走一程。呔!马来。‘参见元帅。’‘带来多少人马?’‘两千来个字,还都是老弱残兵!’‘后帐休息。’‘得令!’正是:旗帜明朗,杀气满山头。”

老舍给冯玉祥主办大众刊物《抗到底》,为此冯对老舍常报以感激话语。而老舍却风趣地说:“哪里,哪里,我们走在一起,还不都是为了‘抗到底’?再说这阵儿,咱俩也是‘俗气’相投嘛!”

老舍用“舒庆春”的原名在英国教学,与房东艾支顿相处极善。老舍回国后,艾出版了《金瓶梅》英译本,扉页上写着“献给我的好友舒庆春”。但他始终不知,他的这位中国朋友,已使用“老舍”的笔名成为世界著名文学家。

陈逸飞戏称老舍为“笑王”。老舍回信说:“您封我为‘笑王’,真是不敢当!依中国逻辑,王必有妃,王必有府,王必有八人大轿;而我无妃无府无轿,其‘不王’也明矣!”

老舍在山东大学讲课,用语不同他人。当他讲到皇帝、大臣或皇宫中人役时,用一种口吻说话;但当他讲到贩夫走卒、市井无赖时,口吻就会变得粗野鄙俗,使听者仿佛身临其境,大有收获。

老舍曾在一个学生纪念册上题写:“对事要卖十分力气,对人不用半点心机。”

老舍早年不善与女**往,所以他较早几部小说中几乎没有女人。老舍也曾云:“我怕写女人,平常日子见到女人也觉得拘束。”并承认他的小说中女角都写得不行。

老舍代表作《骆驼祥子》在《宇宙风》杂志连载。与其他连载小说不同的是,老舍是把整个作品写完才拿出来发表,他自谦“没胆子写一点发表一点”。老舍写作喜欢用毛笔,一点一划都不疏忽,写得非常整齐,涂改的地方也用墨涂掉。《骆驼祥子》用的是3种型号的稿纸:第一至第三章用的是国立山东大学合作社每页500字的稿纸,以钢笔书写;第四至第七章用的是青岛荒岛书店每页600字的稿纸,以毛笔书写;第八至第十三章用的也是国立山东大学合作社的稿纸,以钢笔书写;第十四至第二十章用的是老舍自印的“舍予稿纸”,每页728字,用钢笔书写。

《骆驼祥子》是老舍辞去山东大学教职后,作为职业作家第一部作品。他说:“这是一本最使我自己满意的作品。”他说,从写这本书起“我开始专以写作为主,一天到晚心中老想着写作这回事,虽然每天落在纸上的不过是一二千字,可是在我放下笔的时候,心中并没有休息,依然是在思索;思索的时间长,笔尖上便能滴出血与泪来”。

老舍有许多“怪”:写了文章,不留底稿;文章在报刊上发表后,不留剪样;日记每天记,就是不记当天写了什么作品;文章到处发,可是不爱出集子。他的文章就像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出了手就不再管。

老舍书赠汉藏教理院太虚法师一条幅:“大雨冼星海,长虹万籁天,冰莹成舍我,碧野林风眠。”诗后附说明:“三十年四月,集当代艺术家笔名成小诗。大雨诗人孙大雨,冼君音乐家,长虹、冰莹、成舍我、碧野均写家,万籁天剧导家,林风眠画家。写奉太虚法师教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