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基督教堂(1 / 1)

逸笔神心 白地 1150 字 9个月前

来到上海已经快一周了,凡心并不急着找寻工作,这倒不是凡心不想找,其实他也连夜找了个网吧打了几份简历出来,但每次招聘会上就有上千家企业在招聘,看着别人见企业就投,而且明显简历都以样本形式进行了jing美的包装,比较而言,自己几份简历又能有什么用呢,更何况自己的简历才薄薄的一张纸而已。所以凡心觉得在自己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简历还是不投也罢。

正是有了这样的想法和平和的心态,所以凡心显得非常的悠闲,每次招聘会也去,只是往往在参加招聘会和欣赏城市景点之间,凡心会果断的选择后者。

逛完最后一个弯道,前面是个尽头,凡心掉转头往回走。看来这个招聘会情况也不怎么好,相当数量的摊位都只有一个企业名字而已,不过反正凡心也觉得无所谓,要不是同招待所的朋友叫自己一起来,自己还不知道有这么一个招聘会呢,就当是出来散步了。

转过弯道,迎面走来一个高挑的女孩子,大约一米七的身高,标准的鹅蛋脸,长长的头发自然地披在脑后,显得清爽而干练。

“前边没有了。”

出于好意,凡心主动给女孩讲了一声。

女孩属于外向、豪爽的xing格,对于凡心的好意,她并没有从正面表示感谢,而是和凡心一边回走,一边聊天。从聊天中,凡心知道女孩叫月橘,安徽人,英语专业毕业。当然,对于凡心自己的情况,则完全是按照张蜜的安排来介绍的,尽管本能感觉这个女孩没什么城府,但凡心依然不会把真实情况告诉别人。

走出会场,凡心一时不知道该去哪里,招待所条件不好,是地下室改装的,凡心不到睡觉的时候是不太愿意去的。

“接下来你准备去哪里呢?”

凡心征求了一下月橘的意见。

“我也没地方去,你说吧!”

月橘原来是寄住在一个老乡家里,并不熟悉,因此有时候感觉很尴尬,也和凡心一样不到睡觉时间不回去。

“没想到咱们俩这么有缘分。”

月橘听了凡心自己的解释后,很爽朗地说,那感觉就似乎两人已经是多年的朋友。

“我知道附近有个教堂,听说是亚洲最大的一个,很早就想去看看,一直忙着找工作就没去,要不今天就去?”

月橘来上海找工作快三个月了,对于找工作本身已经有些麻木,每天只知道不断的投简历和不停的面试,当然,还有不断的失望。用她自己的话说,恐怕第一个月的薪水还不够自己的简历钱呢。

“不要紧,总能找到你满意的工作的。”

凡心这样安慰月橘,事实上自己都还是无根的浮萍。

“真羡慕你的心态。”

月橘用一种很新奇的眼神看着凡心,在她看来到上海来找工作的应届大学生中,能够有这么好心态的人简直是凤毛麟角,毕竟就象某位成功人氏在一个叫“上班这点事”节目中说的那样,应届毕业生应该参加的招聘会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在学校里举办的校园招聘会。

“我相信工作也是一种缘分,不是谁求谁,或者谁施舍给谁的,关键还是要找到和自己有缘分的。”

对于凡心的观点,月橘显然并没有认同,不过也没有反对。

……

教堂就在徐家汇漕溪路上,房前一片开阔地,修了草坪和喷水池。教堂建筑和画册上国外教堂没什么差别,两边是尖顶的塔楼,中间稍矮的尖顶上装着一个十字架。

运气不错,正好是礼拜六,对游人开放。二人在一个信徒的带领下走进了教堂。教堂确实很大,长长的厅堂、高高的拱顶营造出一个教派的气度和包容感。厅头正中是耶稣受难象——凡心常常会感觉奇怪,作为一个大教派,没有供奉“教主”英雄伟岸的形象,却供奉着他垂死在十字架上最悲惨、最柔弱的样子,这在所有宗教当中是不多见的。不过也正是这种“另类”的做法,才真正感动了很多的平民,毕竟对于平民来说,随着年龄的增长,英雄崇拜也会ri渐淡漠,而怎么样克服生活中的困难,才是首当其冲的,这中间有很多的悲与欢,无论男女都难免有失落的时候,正如一首歌中唱的:……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再强的人也有权利去体味,不断压抑也是一种罪,好好把握这个机会,痛哭一回……

对于基督教的过去与现在,凡心和月橘都不甚了解,也许正是发现了这一点,信徒才没有讲解任何高深的教义,而是针对墙上的每一幅画讲一个关于“圣父”的故事,这些故事无一例外都是用生活中的小事作为蓝本,听起来尽管遥远,但又不能不说没有亲切感。

静静的坐在教堂里,面对那个耶路撒冷远道而来的灵魂,凡心突然之间不能产生任何的情绪(尽管默然也是一种情绪)。那个可怜的人依旧垂吊在冰冷的十字架上,不知要到何年何月,尽管象征他灵魂永存的明灯依旧亮着,在凡心看来,他仍然没有了生命。所以在这么一刻,凡心更佩服那些不断传播着他信息的追随者们。人的一生就是一种执着,生与死都是我们无法cāo控的命题,在人生这个旅途上,我们唯一亲切可感的就是几十年的风霜和雨雪。基点由不得我们来选择(冥冥中自有缘分注定我们的生命将会在何时何地诞生),一切只能量力而行;结尾又是一种虚幻,我们可以有梦,但不论梦想成真的程度有多高,最终换来的都是一杯黄土掩风流。执着的应该是过程,就象每一位天主教徒所应当明白的一样,人死不能复生,所谓jing神长存对一个个体而言,根本就是一种虚无,但他们宁可相信这个虚无,因为至少他们还能有梦,至少比悲哀的苟活要强许多。

一时间,凡心再次陷入了空灵的状态,灵魂随着教堂里的赞美诗、随着管风琴悠扬的旋律在高天之上飘荡,在拱顶之间回旋,似乎自己和这高天,和着拱顶原本就是一体,如今只不过换了一种形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