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一章 身边琐事(1 / 1)

狂走日本 毛丹青 著 10441 字 1个月前

从东京闹市走过时看到一位流浪汉,穿得很破,蓬头垢面,路走得也很艰难的样子。他推了一辆平板车,上面装满了破旧的纸箱子,箱子上站了三只野猫。这时路人谁也不看流浪汉,哪怕就在眼前也当没看见一样,但唯有那三只猫一直看着他,不管闹市有多闹,它们一直看着他。

我认识一位书店打工的中国留学生,他酷爱中国文学,老跟书店老板唠叨那些事儿,结果日子长了,弄得老板也读起中国小说来,而且还时常叫好,显得十分投入。最终的结果是这家书店把中国的小说几乎全摆到了架子上最明显的位置。这桩好事还得感谢刚才那位中国留学生才对。因为他跟我说:“我为中国文学加油!”

买了新款的日立牌加湿器,功能多,用起来费劲。于是打0120 开头的免费厂家电话,说明情况后,对方女生超常流利的回答令人吃惊,一直到最后我确信她来自中国,而且对产品背得滚瓜烂熟。终于,她告诉我她本人在大连市内,供职于日本厂家的问询公司。从日本打免费电话,接通的却是中国,地球变小了!

每回坐飞机往下看,发现乡村的曲线多,而城市的直线多。仔细想想也难怪,直线的效益好,大楼一个个并排,笔直的居多,合理集中人口,提高生产率,十分经济。相比之下,乡村的稻田和梯田都是曲线,尽管从用地方面说,效益比不过城市,但能给人某些珍贵的宁静。

日本商家告诉我,他们每天都要求职员上下电梯时看看周围是否有人能一起乘,这么一个小小的努力每月节电都能节出不少钱。

我在日本的女子大学讲公共课最尴尬的场面说起来都好笑,因为要环保,教室禁止使用空调,天热人多,全教室的女生坐得满满的,等到下课的时候才发现,我的身上已经沾上各种品牌的香水味儿,而且香味儿全串了行,变得异常浓烈!呜呼。

我的大学研究室靠海边,刚才打开窗户换下空气,突然飞进一只海鸥,很胖,肚子咕咕地直叫,飞进室内盘旋了一阵,什么也没说,又飞出去了。海鸥的背影很大气,有一股谁也不欠谁的风格,值得人学习!

过马路的时候遇见一个母亲怀抱一个婴儿,身后还跟着一个四五岁样子的女孩儿。这时红灯亮了,母亲喊:“快过快过,这个红灯的时间长!”可女孩儿没动窝,一直等到绿灯亮了以后才过马路。母女俩什么也没说,继续往前走。看来,大人老觉得自己有经验,连红灯的时间都一门儿清,但孩子永远是淳朴的!

车站上看见一个少年批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抽完烟,随手把烟头扔到地上,正要离开的时候,一个少年叫住了他大声说:“请把烟头扔到烟缸里去!” 中年男人忙说“抱歉抱歉”,拾起烟头赶紧走开了。

少年也没再说什么,自己点着了一根香烟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有一天下午去见一位京都和尚,一边走一边聊天,他说的大意是:“人的死不是活的反义词,而是一个延伸。因为人死的状态很长,远远超过活。活着的标准应该是以身体为物质的存在,哪怕一把骨灰也是物质,因此人依然活着。”合掌!

日本朋友告诉我他家的狗狗因病去世了,临终的前一天晚上,而且是深夜,狗狗爬到二楼父母的卧室门前,然后又到哥哥的门前,最后再到妹妹的门前,一共吐了三口血。当时家人谁也没发觉,一直到次日发现了狗狗安息的身姿为止。狗狗是一只退役的导盲犬,在朋友家度过了它的晚年。

有一回参加了一位日本友人的葬礼,应故人亲属的邀请,留下来一起吃饭。席间,故人的长子打开冰箱要为大家拿出瓶啤,却发现瓶啤是横放在冰箱里的。他站在冰箱旁边说:“父亲在世的时候老把瓶啤横放在冰箱里,说这样放的啤酒会更好喝。现在他不在了,但他横放的瓶啤却还在。”说完,他眼眶湿了。

在列车上看见了这样的情景。一位盲人和他的导盲犬一起,当他从座位上起身的时候,一直窝在地上的它急忙跑在他的前面,然后当场趴在列车与站台之间的空隙上,用身体为盲人铺平了一条路。导盲犬用绝对慈祥的目光一直看着盲人,其他什么都不看。

我讲大课让学生们用手机。公布两个号码,觉得听得有劲的打一个号,听得没劲的打另一个。打进来的号会通过讲台上的电脑显示出来,呈弧形线之状,可以明显看出学生们的关注点,然后所讲内容临场应变,或者叫发挥。学生们变得集中听讲,私下不再讲话。大课上的是媒体论,采取这一方式也是课程内容的所需。

在大学讲《媒体艺术论》,让学生看奥斯卡最佳科技奖得主坂口亮如何制作《2012》的“超真视觉”,纪实录像描述了他的团队幕后制作的过程,有的比大片还好玩。学生超员,阶梯教室爆满,一边看纪实录像一边做笔记。教室像影院,学生们都用手机当手电,结果一个个被底光打上来,活像一屋子的小鬼儿。

京都市政府曾试图把秋天的落叶扫干净,理由是下雨后容易使人滑倒受伤,但这一试图却遭到了日本文化界的批评,理由是秋天的落叶没有了,季节的感觉就找不到了。京都作为一座古都,传统的文化应该保持下去,让人不能忘记穿木屐踩秋天落叶的感觉。究竟谁对谁错,后来不知下文,但这事儿本身觉得挺搞的!

上完课,讲的是《人与宗教》,谈到幸福论。有个日本女博士生说:“人最幸福的应该是无痛死亡,因为人活着就是为了死,无痛才是人的最大幸福。”其实,她说得有道理,但关键的问题是知道无痛的人却马上死亡,无痛之于他的意义后来有谁能知道呢?幸福论本身也许有很多都是建立在假设前提下才成立的吧。

我老觉得数字里面0 最美丽、温柔、随和,不打不闹,与世无争,一个心静的图景,而且还觉得别的数字是不是都愿意跟0 好呢?是不是都愿意拥抱它呢?比如17 其实想变成20,31 想变成30 !但愿世界上更多一些0。

日本学生说她小时吹长笛,乘巴士去学校一直带长笛。有回旁边坐了位老太太问她:“吹长笛?”她回答“是”。“参加演奏会?”

她又回答“是”。等到演奏会那天晚上谢幕的时候,那位老太太站起来一直为她鼓掌,而且还上台送她鲜花。想到从未告诉过老人演奏会的时间地点,她一直内疚至今,同时也深受感动。

外面下雪,雪很小,也很细,落到地上很滑。参加完大学年末的忘年会,刚才坐出租车回家,临下车时,老司机打开自动门,紧接着,从车的底盘下居然自动推出一张垂地的长方形垫子,铺在地上为了让客人不至于摔倒。开门的时候,老司机是事先打招呼的,他说:“给您添麻烦了,雪天请注意脚下,欢迎下次再用!”

在女子大学讲课有一点很显眼,每次讲课坐满学生的时候,她们大部分人都会拿出梳妆镜,描眉画眼,捣鼓好一阵子才安静下来。一上课,虽然这些动作都会停下,但为了这个倒是需要提前到教室,看来日本女学生挺讲究的,也许是一个习惯吧。

上完大学的大课,回收学生交上来的报告,因为人数多,差不多500 份以上,全都放入了一个筐子里,乱七八糟的。正当我一边擦黑板一边犯愁还得花时间整理的时候,回头一看,原来已有三个学生正把筐里的每份报告都拿出来一张一张整理。三个学生全是主动来帮忙的,这些学生挺好的!

每天早上都会遇见上学的日本小学生,见多了也逐渐知道了大人给他们制定的规矩。一般来说,过马路的小学生都是由大人保护的,要么用双臂伸开,让十字路口停下来的汽车耐心等待,要么手举小旗儿招呼小学生一个一个跟上。如果当天因故没大人保护的话,必定会让头戴小黄帽的学生走在前头,以示提醒周围。

给日刊撰写的专栏有一篇写的是北京“秀水街”,因为离我原来上的中学很近,就隔了一条长安街,所以很熟悉,后来才知道中学同学中有不少人都在那条街上做买卖。我上的中学叫“119 中学”,去年校庆的时候,我跟校长说,现在的119 中比过去有名多了。她问:“为啥?”我答:“反过来读,这就是911 中学呀!”

收到外文出版社的国内女作家小说的英文翻译,但有一点搞不懂,这种书不靠对象国的出版社弄,单靠本国的外文出版弄,能有多少效果呢?要让对象国的读者关注中国文学,不请对象国的汉学家出马,或者收拢他们的话,很难相信这类自己出版的英文译本能有多大影响,与其是不信,还不如说是担心。汉学家是关键。

从业教育后一直在想什么样的学生最牛。在立命馆大学开过《人类与宗教》的讲座,阶梯教室近300 名学生,不免有人说话,挺讨厌的。

有一天一个男生跟我说:“我虽然因故不能听老师的课,但想要这个学分,为此我会让全课堂的人都闭嘴。”后来,果然如此,他说后的课堂居然鸦雀无声,很牛,最终我给了他学分。

上完年内的最后一堂大课,日本学生纷纷跟我打招呼,说他们要回家过年了,2010 年再跟老师见。日本不过春节,所以元旦会过得非常隆重。来自东京和大阪的学生笑眯眯的,说些预祝过年好的套话,可从鹿儿岛和北海道来的学生都先鞠躬,然后才说。看来,传统礼貌的表达方式也许都保存到了日本的地方城市吧。

邻居说他小儿子收到了圣诞老人送来的礼物,打开一看是个模型汽车的电动玩具,高兴极了。可打开开关,车跑不起来,显然是玩具接触不良。邻居打电话给厂家,埋怨圣诞老人送来的礼物是个次品,没说几句,对方说马上派人来修理,如果修不好,当场换个好的。稍后,厂家的人打扮成圣诞老人的样子敲门来了。

参加了毕业生的忘年会。席间说起今年最让我感动的事。一个做白领两年的女生说:“我结婚一年多了,办婚礼的时候,上司也参加了,还祝了词。今年有一天,加班到了晚上,谁都忙得不可开交时,上司突然让我送份信到另外一家公司。路上,我才发现信封上写的是:恭喜你结婚一周年,快回家吧,算我送你的礼物。”

记得有一年在德国旅行,正好是圣诞夜,看到电视上的广告,一个老人院的护士一边按顺序拿起一把把的鲜花,一边念老人的人名,因为每年这个季节都有人送鲜花给老人。老人听见念到自己的名字都很高兴。可正当护士要念下一个的时候却停了下来,过半天,她才念出来,原来这是所有的老人送给她的花。圣诞快乐!

有一天睡多了,也是因为半夜到寺院敲钟的缘故,刚起床,发现窗外阳光明媚,白云飘得十分悠闲。一只海鸥飞到了阳台上,探头探脑,不时向大海的方向张望,于是我吹了口哨逗它,虽然吹得不好,但它居然回应了我,发出了一连串重低音般的叫声,然后飞向天空。我再次坚信今年是个好年!

有回到日本各地采风,同行者里有位来自瑞典的记者,他对日本的寺院感兴趣,每次看到有人拜佛就问我:“他们在干什么?”我说我今天牙痛,不能老开口说话。稍后,路经一个路边的石佛,他又问:“这是神社么?”我回答:“不是,它是土地爷。”听罢,他忽然面对石佛闭目顶拜,并告诉我:“祝愿毛先生的牙痛快快好起来。”

有一回出席了一个小学校的新年联谊会,校长问小孩们“新年都梦想些什么”。 有个男孩子说:“将来当宇航员。”校长说:“好,别放弃梦想。”有个女孩子说:“将来当明星。”校长说:“好,别放弃梦想。”这时有个男孩子说:“我将来要变成一只猫!”校长说:“好,别放弃梦想。”我觉得这位校长挺棒的!

跟东京的编辑聊东京,说起一位叫凯瑟琳(Katharine)的英国女人写的书,出版于1937 年,内容是她写的东京见闻。也许因为个人修养很高,文字中用音乐术语的比喻非常多。其中说她经常看见穿和服的日本女人带孩子时胸前抱俩背后背一个,走起路来脚下生风,节奏明快动人。这类场景今天早已灭绝了,但她的描写却留住了。

上完课跟几个日本女生闲聊,觉得有个将是未来的超强主妇。她买衣服选择周末,因为有大吐血甩卖,半价就能买到手,目的是为了换货。周末虽然半价,但同类的花色是限定的,于是,她用周末半价买到手的衣服换别的花色,而且是平日去“买”,但其实是“换”,琳琅满目。商店不拒绝顾客换货成全了她的计谋。

一位日本好友自杀了,已经过了一年多,但他当时写的SNS 博客由于我们一群好友继续跟帖,就像他没有离开人间一样。他的好友们跟往常一样,有话就跟他说,虽然得不到他的答复,但永远有一种被倾听的感觉。今天是他的冥诞日,专此怀念。

有个日本男生跟我说他是顶级的杰克逊歌迷和巨大的粉丝,我问他怎么“顶”怎么“巨”?他说可以光听杰克逊歌中的尖叫就知道是哪首歌,其他学生都说他吹牛,刚才真把杰克逊歌中的尖叫录到一起的盘拿来给他听,结果他竟然全说出来了,多达10 首以上。这学生完全可以上美国的娱乐电视,跟其他粉丝绝对有一拼,哈哈!

刚从女子大学回来,心重。因为一个学生问我的话让我惭愧。事情是上周上的大课,我点名警告几个学生尚未交实习报告,如果拖期的话,一概不受理。这时有个学生下课跟我说她已经交过了。我顺嘴答应她下周查下,结果,今天她问我是否已查到,我说我忘了。她听后,眼圈儿红了。我知道当教师的我错了。盼谅。

开了两年《媒体艺术》(Media Art)专题讲座,坚持做了一个调查,问听讲的学生每天是否看报纸。结果一年不如一年,最后一堂收回调查表,发现100 人里每天看报纸的不到10 人。更有甚者,曾以揭露田中角荣受贿事件而一举成名的大牌记者立花隆说:“去年我在东京大学开讲座,问了200 个学生,结果每天看报的只有5 个人!”

现在开始给学生打成绩,因为全是电脑连线输入,所以一边喝咖啡一边看学生提交的报告。说是报告,其实就是小论文。想起过去老师判卷子是手写或用红笔批注,而现在用电脑输入,完全没批注栏。

所谓的“眉批”已经没有了存在的意义。想起来也可悲,因为毕竟看了学生写的文字有感触,而有了感触也要抒发下。

晚上要参加毕业生的欢送会,也有中国留学生。曾把其中一个优秀学生推荐到一家著名的大企业。他刚才告诉我经过笔试和面试已正式被录取,很高兴。我问他如何回答想到贵公司工作之类的常套提问。

他说:“最近失恋了,想集中精力干工作,让每天繁忙的工作把心头的悲伤洗掉,做好事业做好人,勇往直前!”

日本学生跟我说他高考的尴尬。他在东京上高中是单住,高考的当天起晚了,这才发现闹钟上的时间是错的,于是急忙收拾书包冲出门,慌忙中连闹钟也塞进了书包。天正下大雪,电车里挤满了人。等他拼命挤上去时,书包里的闹钟突然响了起来,可他被挤得打不开书包,闹钟疯狂地响了一路。后来,他没考上东京大学。

中午,学生到研究室来聊天,突然有一只苍蝇飞来,其中有个女学生拿出定型头发用的喷雾水使劲儿冲苍蝇喷,还说苍蝇就怕这个。

很快,苍蝇就飞了。可等她们走了以后,苍蝇还在,而且飞到了我的电脑上,仔细一看,这时才发现苍蝇触角上的须须都是直挺挺的,像仪仗队的队员一样整齐。

坐新干线从东京返程时遇见个日本女乘客,她坐立不安,等列车员查票时说:“票找不到了,真糟糕。” 列车员问:“从哪儿上的?”

她回答:“东京。”列车员又问:“买票时拿发票了么?” 她回答:“没有。”列车员告诉她等到目的地后再说。结果,当晚我回家才发现,自己的皮鞋底下贴了一张新干线的票!

有一回出门散步,路过一块很小的农田,看见一位长者拿了一个竹筐,一边从里面抓,一边往田里使劲儿撒,走起路来深一脚浅一脚的样子。我好奇,于是问他:“您这是播种吗?撒的是什么呀?”长者听罢,立刻往嘴巴上竖起中指,轻声跟我说:“你小点儿声,免得让乌鸦听见。”

一下午在研究室看学生交的论文,一个日本学生曾跟我说过他要写写中国的外汇券,描述它的出台与收尾什么的,想弄清改革开放。

我当时跟他说:“你题目太大,写起来难度不小,再想想看。”他说他明白了,然后过了一段时间就交来了论文。我刚才一看才知道,他写的是为什么壹圆外汇券上印的是西湖,长达2 万字。

晚上跟几位汉学家聊天,话题是关于学生的毕业论文,因为觉得日本人的思路适应于细节,看起来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但从树见林,堆到一起也能掌握大局的观察。其中有位教授写过中国五四运动,而且还拿到了博士学位,我问他题目是什么?他回答:“研究沿路老百姓给大学生游行队伍的到底是面包还是馒头。”

我问汉学家为啥从小学汉语,他说学汉语能成仙!听了这个,我只能笑。不过,他话锋一转,说现在他的汉语已乱了阵脚,完全赶不上中国的发展。比如“你有没有搞错”这句话在他听来,应该是“你搞错了吗”,他不理解为什么现在的中国人这么爱用反问句,满腔南方人的语气。他爱听北京人说“你吃了吗”。

有的时候,日语也是个让中国人哭笑不得的语言,因为全是同样的汉字不同的发音惹的祸。比如,按日语读音打字,原想打“扶养亲族”,结果出来的是“不要亲族”。原想打“圣战士”,结果出来的是“性战士”。

原想打“神的启示”,结果出来的是“发毛维持”。原想打“法兰西”

(フランス),结果是“腐乱死”。

有一天休息,到老友家串门,他住高层公寓,公寓门口有一排门牌键,按高低顺序排下来。到了公寓门口,看见一个小孩儿正往上使劲儿够,很吃力的样子。我问他:“找哪层呀?叔叔帮你按下。”他没说话,直指最高层,于是我按他的意思直接按了下去。可这时他突然一个诡笑,撒丫子就跑。好小子,算你把我涮了!

一大早收到了送报员的礼物,投放在信箱内的包装盒上写着:“祝春节好,提前拜年了,也祝你情人节快乐,往后烦请继续订阅我们的报纸,谢谢!”其实,这么多年,我从来就没见过送报员,也不知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有时听到门外的信箱有动静,但也不去探头看。今天的礼物是iPhone 的插座喇叭,比巧克力实用!

平时打字打日文比中文多,iPhone 设定的是日文,有时反应慢,转换成中文拼音不那么快,主要是容易混淆中日两种文字的输入方式。

因为都靠读音解决,想起一个汉字,头脑里有时会无意识地出现日文罗马字读音,叫人烦。有回打个人名“高泉”,用日文读音打进去一看,出来的是“他界济”,意思是“死了”。

邻居住了一位90 多岁的老人,每天骑自行车去海边的老人院,刚才出门又遇上了他。跟他说了声“早上好”,接下来问:“您每天都骑车去哪儿,有什么好玩儿的呢?” 他一边推出自行车,一边回答:“有很多七八十岁又年轻又单身的女人呀。”

话说今天早上遇见的邻居,一位90 多岁的老人。他骑自行车爱穿木屐,春夏秋冬都一样。有一回,木屐卡到自行车的脚蹬子上了,结果老人害羞,一直绕着公寓楼骑,不找别人帮忙,而且还像没事儿一样跟人微笑。最后是他儿子觉得老爸这么晚不归有点奇怪,于是下楼找到他,90 多岁的老爸和70 岁的儿子,两人笑了。

刚才开车上高速公路,突然看见一个警察开着大摩托猛追一个少年的小摩托,两者谁也不让谁,追击了好一阵子以后,少年终于停了下来,靠在高速安全区的墙边。这时我正好从旁边开过,只见追上来的警察把大摩托放到一旁,张大口呕吐。少年想笑但不敢笑的样子十分可笑! What a happy day(多么愉快的一天)!哈哈。

晚上跟北京出版商聊天,说到与日本人打交道的心得,觉得他们的表达挺好玩。比如,妻子为丈夫做好了一顿咖喱晚饭,可丈夫刚吃第一口就说:“下回我带你去一家好吃的咖喱饭馆吧。”其实,这意思是他觉得妻子做得难吃。还有,外出喝咖啡要了一个柠檬蛋糕,吃完后说:“嗯。有柠檬味儿!”这也是不满。

到机场送客后有了点时间,就近找个餐馆吃饭,刚坐下就看见旁边母女俩。小女儿在喊:“妈妈,我眼睛里进东西了。”这时,年轻的母亲一边说 “妈妈吹吹”,一边撅起嘴巴冲小女儿的脸直吹,结果小女儿突然哭了。这时才发现,原来从妈妈的嘴巴喷射出了一片小葱花,而且正好贴在小女儿的脑门上。晕!

晚上坐地下铁,乘客很多。看见一个小女孩手拿唐纳滋的甜甜圈,特高兴,可中途下车时又上来大批乘客。结果小女孩的甜甜圈被人挤掉了,她急得直哭,但没办法,车门已关上,车继续往前开了。我有点困,开到目的地才清醒过来。这时偶然发现那个甜甜圈就在我对面的座位底下,而且不知被谁咬掉了一口。晕!

傍晚去银行取钱,从钱包里错拿了卡,结果把研究室的门锁识别卡错当成了ATM 卡,一插进去,警报铃突然响起来,吓了我一跳。接下来去电器行买灯,想找个能用遥控器开关的灯,适合于研究室,到了灯具专卖区,看到一大堆灯,而且还有遥控器供客人挑选,于是随手拿起一个按了下去,结果所有的灯都亮了。汗!

过去银行ATM 没见这么多花活儿,今天一去才发现居然有屏幕画面的显示,还分英文、中文和日文,我以为画面是触摸式的,只要用指头按一下,就应该顺理成章,该拿钱该存钱操作自由,结果不管我怎么按,画面都死机,不仅如此,从银行门口冲进两个大汉问我怎么了。

末了才知道画面靠身子的下端有个按钮。晕!

上午到税务局申报去年年度税单,看见了一位盲人和她的导盲犬。

它的身上有个浅蓝色的包包,上面写着“我正在工作中”,它始终不离开她,随时随地都跟她很近,哪怕是再小的空间,它都忠诚地尾随着她。税务官大声跟她讲解税单,她偶尔提出问题,而每当她开口,导盲犬都会看她,她光听时,它往四周看。

还想说说上午遇见的导盲犬,因为在回家的路上看见它领着主人过马路,而且在红灯亮时停住,头昂着,一直等到绿灯亮才走。等到过完马路,导盲犬突然转过身来,跟它的主人一起向走过来的马路鞠躬。

不用说,尽管是弱者,但它和它的主人却是在感谢之中生活的,这时再次想起导盲犬温柔的目光,真的挺感动的。

刚才到理发馆剃头,老夫妻俩开的,一共就三个客人,老头管剃头吹风,老太太管洗头。我坐好了,开始等老头剃,等了一会儿还轮不到,一边等一边犯起困来,这时,耳边听见老头跟旁边的客人说:“给您吹吹干,烫了您就说。”可他话音未落,我的脑袋被突然的热风猛吹一阵。我大喊“您弄错头啦”!晕。

习惯了早起,加之最近天气变暖,这些天一大早就到海边散步。

空气新鲜,视野开阔,心情超好自不在话下。不过,有件小事儿觉得别扭,因为每天早上都碰见一个跑步的老头,原本谁也不跟谁,但不知为啥,他这些天把我当成转折点,绕过我再往回跑,满头汗,表情不变,弄得我不知所措。也不知明天他还绕不绕。

下午遇见去年的毕业生,问他公司是否习惯,他说:“公司太严。”“怎么个严法?”我问他。他答:“上司说话声大,很恐怖。有一回我下错了订单,上司大怒,让我马上当他面给厂家打电话,吓得我赶紧拿起电话一边按一边说对不起,结果发现我按的不是电话键,而是电话边上的计算器的键。”哎,我都替他出汗!

淅淅沥沥,下了一天小雨,这时才发现五颜六色的出租车真打眼,显得那么亮堂,而且也喜兴,原本不喜欢下雨的人也许会变得喜欢下雨了。中国人讲究“下雨”是“下财”,但东京人告诉我下雨是“下灾”,也不知这话是否当真。不过,唯一可以看到的是搭乘出租车的男人好像都比较狼狈的样子。

日本的家庭主妇治家有招儿,每回听她们的智慧都觉得有点儿道理。比如,开车如何省钱就是一个例子。方法1,一早或者一晚,尽量在天气凉的时候加油;方法2,轮胎要经常打气,每月至少检查一回;方法3,灌油不要一猛子灌满。我问她第3 个方法图什么?她回答:“灌油跟人吃饭一样,吃八成饱最经济呀。”

一批在北京的日本留学生,刚才打到我的手机上问我是否在北京,我问:“怎么会知道这个号码呢?”对方回答:“我们认识的人,还有这个人认识的人,三三两两就会知道老师的!”我听后没话,于是决定明晚请这批留学生吃饭,希望他们越来越多地了解中国。

日本电视上说警察正在捉拿一个嫌疑犯,而且很多受害的女高中生纷纷出面举报,指责这个嫌疑犯故意伤人。刚才警方公布了一个目击者画的嫌疑犯的画像,居然如此动漫,惊起四座。连电视主持人都无语了。汗!

很多人一直觉得日本相扑是大力士,巨汉,而且硬派!不过,看到这幅照片时也许能知道他们的身体有多柔软。据说,相扑之于赛事最后舞弓时一律不许用手,因为用手去拿掉在地上的弓就意味着认输,所以只能用脚拿起弓,这无非要考验大力士的腰到底有多软,不软不成力士!

日本老人乐也是让我乐的一种,秃顶的老头儿用两个塑料吸盘,各吸各的脑门子,然后在中间的老头儿一声令下,两人同时开始往后拔,谁先被拔掉了谁就算输!全场热闹非凡,都是老头儿的天下。我很好奇,类似北京老头儿遛鸟的悠闲之于日本而言,几乎是天外的逍遥,而用自个儿的脑门子叫板的竞技却如此火爆?

东京秋叶原马路上的标准路标绝对是动漫一色,而且还不止一处,几乎随地可见,生怕别人不知道此地如何动漫一样。走在马路上时常看见小孩子欢蹦乱跳,大人跟着乐,弄得整个街道跟巨大的托儿所一样,大人变成小孩儿时,要么追捧女仆咖啡店,要么狂扫充气人形,反正跟日常社会划出一条界线。锐意混淆现实!

昨晚坐电车回家,车厢里看到一幕好玩的。有几个日本大学生是弓箭俱乐部的队员,每人都拿了一把长长的弓,竖在地上,然后相互说笑,谁也没在意周围。这时有个西方人醉醺醺的,一把抓住了竖在地上的弓,看上去他误把弓当成了车厢里的扶手,一副超级尴尬的样子,反倒让说笑中的日本大学生吓了一大跳。汗!

刚才跟一个搞空间设计的日本教授聊天,问他如果遇到“何为广告”之类的问题应该如何回答,他笑笑说:“比如一个男人夏天被一个爱他的女孩子热吻,满脸都是她的口红印,当他回家被妻子痛骂时,必须对她解释这不是热吻,而是被狠毒的蚊子叮成这个样子的。如果这个解释能让他妻子信,那就是最好的广告!”

下午研究班新收了两个日本学生,我问其中一个:“听说你最近去了北京,说说收获最大的是什么?”她答:“我坐地铁一号线,每次都看见车窗外的灯箱广告,车在行驶,灯箱连成一条龙,跟动漫一样,我很感动,于是想到日本。因为山多隧道多,新干线为什么不在隧道里做灯箱广告呢?我要建议他们去试试! ”

有个日本学生正上东京的驾校学开车,我问他如何,他回答:“还行。

不过,驾校为了让学生尽早适应路况,开车实习不让教练员上,完全靠自己的判断行驶。”我问:“那教练员干什么?”“他用无线遥控,既能跟学生说话,又能控制刹车。”接下来,他说:“有的教练员要我开车也得笑笑,这个叫人心烦!”

跟日本一个医学博士聊天,他说到医学院任教是个好去处,一方面能临床,另一方面也能从事尖端研究,是他梦寐以求的职业。不过,说到这儿,他也承认有尴尬的时候。因为他常年跟随导师从事病毒病理研究,一直跟随导师到了退休年龄,结果在为导师开欢送会时,他导师当众宣布以他的名字命名最新发现的病菌!

晚上坐车回家,遇见一对情侣,也许是去了神宫抽签,男的没什么,女的很沮丧的样子,因为她抽了一个签儿,上面写的是“凶”字,而且很大,她拿出来给男友看,连问:“怎么办呀?” 这时,男友十分镇定,接过纸签儿,把它横过来说:“这分明是‘区’字呀!”后来,两人谁也没说话,手拉手一直到下车。

每年到了春天,日本人才算开始新的一年,到公司报到的、学校开学的、退休离职的,甚至包括结婚与离婚的人,谁都愿意选择春天。

无论是小学生的手绘本也好,还是教科书也好,只要有了开学典礼的场面,保险会出现一棵美丽的樱花树。

听我的日本学生说到驾校学车都很愉快,他们年轻,按部就班一直到顺利拿到驾照为止不花什么力气。与此相比,听主妇学车的经验有点好玩。有个主妇因驾校教官的一句话被弄得很囧,我问她教官说了什么,她说:“我路考时问他这条路限速多少?”他答:“跟你的年龄一样呀!”后来每回走那条路时,我都不敢超30 公里。

面试日本学生时先问他姓名,他说名字叫“悟”,日语对姓名的发音繁杂,往往是一个字有很多发音,于是我问他:“汉字怎么写?”

他想了好半天,也许是因为想不起来竖心旁的叫法,结果一边看我一边答道:“左边的那个就像一条站起来的鳗鱼一样。”晕!算他当学生当得机灵。

日本人常用的汉字如果按照以下排列,据说能看出一条线来。最近这个现象引爆日本网络的争论—厂下广卞廿士十亠卉半与本二上旦上二本与半卉亠十士廿卞广下有个日本学生每回提交作业后的签名都是“||||||”,一共六根,我问他:“你到哪儿都这么写吗?”他说:“是呀。”我又问他:“你将来想当什么?”他答:“平面设计师。”于是,我明白了,别的也不用多说,因为我知道他的名字是“小川”。

近邻住了一位刚退休的老司机,天好在家晒被子,院子里的晾衣竿全晒满了,于是,他把车顶擦得干干净净,然后把一床小被子晒到了上面。下午,大概是他老伴儿催他去买菜,结果老司机急忙开车出门,竟然忘了车顶上的被子,就这样,汽车顶着被子开了出去,一直到他从后视镜中看到了翩翩起舞的被子为止!

富士山作为世界遗产的候选之一曾被日本政府提交到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但始终未能如愿,其中一个理由是污染严重,而且自杀者年年增多,有回登富士山亲眼看到密林中的树干上贴了一个白纸条,上面写着“在东京死吧” !

英国《每日邮报》报道了一位盲人跟他的导盲犬的真事。导盲犬与主人共事7 年,形影不离,但在当日外出200 多公里后出现异常,途中主人感到它身体不适,一直担心,但导盲犬坚持带主人换乘列车,安全走过人行横道,最后送回家中。当主人松开绳子的那个瞬间,导盲犬一头栽倒。后经医生诊断,它殉职于癌症晚期。

一大早的天不错,估计也是我所在的神户市樱花盛开的最后一个周六,天气预报说周日有雨,再加上风,樱花将全部被打掉,可以想象满天飞樱的情景,有点儿凄惨!落樱坠地,虽然泥土也会被染成没有光泽的粉色,但跟行人无关,该赶路的赶路,该散步的散步,也有的人守在家中度过樱花坠落的时光,盼明年再开!

刚才去加油站加油,其中有一位日本的老员工,他干起活来比年轻人带劲,一边跟我打招呼一边帮我擦前窗玻璃,也许是他用力过猛,假牙一下子从嘴巴里脱落出来,吓了我一跳!不过,更糟糕的是我本能性地开启了雨刷,就像条件反射一样,于是一个雨刷夹住了他的假牙突然打起了“摆子”。这回算我彻底晕了菜!

气象预报说京都今天阴天。不过,一大早就出了一点儿太阳,春天的气息很浓。路过清水寺数年坂下面的宁宁小路,遇见和服女人碎步而过,有一种跟白墙一体的感觉,估计到了傍晚,如果有夕阳,她们的身影就会被清晰地打到墙上。京都很多墙之所以都刷上白色,其中的理由之一也许就是为了影子的鲜明!

京都还是下雨了,下得小,细雨让石板地发亮。走过八坂神社时想起川端康成小说《古都》,虽然知道他的故事写的是夏天,但要是写了春天,不知他如何描写被雨打的落樱,也许很凄凉也许很壮烈。

说来奇怪,正是因为川端这篇经典小说写了姐妹俩,所以一路看下去,不少穿和服的姐妹行色匆匆。可能是我的错觉。

拍摄樱花要一些元素,比如寺院与溪流之类,但拍来拍去,我发现关键的元素还是樱花,孤傲的一棵樱花树最美,因为不像成群成片的树林,看上去都是人工栽培的。据说樱花树很脆弱,除了风把树子吹来之外,再有就是天上飞的鸟儿爱吃树子,吃饱了会从嘴里吐出来,零零星星,撒落到土地上,最终形成孤樱之美!

我有个日本学生,现在已经当了主妇,也做了妈妈。她跟我说了这么一件事:“刚上小学的儿子写作文,他写道,妈妈脚指头上的毛跟爸爸的胡子一样硬!我看后急忙给他擦了。”不用说,这用中文流行的表达绝对应该是“囧儿囧事”!

昨夜神户下雨,风大,今天又阴,阳台窗沾上了潲进来的雨点。

家猫跟往常一样继续照顾它的鲜花,就像小学生必修科上一定要弄完作业一样。它扒花盆先看看,然后再闻闻,最终窝在地板上卷起身子自我陶醉一番。不过,每回都是结尾出彩,当它要回房时必定起身行礼,而且目光深远!我的家猫的名字是“阿熊”!

带我研究班的日本学生去老人院当志愿者,目的是为了教老人如何用电脑。老人院有老人版的电脑,功能简单,画面和键盘都比一般的大,尤其是鼠标比平常的又肥又大。不过,教老人电脑需要耐心,因为每回告诉老人按鼠标的左键时,他们都是把鼠标移到左手边,然后按的是右键,几乎所有的老人都如此。

日本一直热卖的震灾应急商品,是一个小型手动发电机,用手摇,可以充手机、当电筒和台灯,还可以听收音机,专门应付震后全面停电的困境,尤其适应夜晚伸手不见五指的场面。售价约合人民币180 元。

另一个震灾应急商品是可携带厕所,用于断水的状态,用完后可以直接埋入土地,全部素材是由结实的和纸做成的。

反正是西方人,也不知是哪国的,正好雨停了,马路上的自行车道也干了。冷不丁他当众作出骑车状,相当生动!全部的原因是马路上有这个自行车的标志,人躺下也能变成艺术品!

路遇日本流浪汉,发现他们文化水平不低,有的读书,有的写字,但看上去,好这口的流浪汉不扎堆,各顾各的,谁跟谁都不来往。经他们同意,出于好奇也拍过照片,但似乎比不过摄像,因为他们跟你谈吐的表情异常丰富,好像大把大把的人生故事说不完。往后得空继续关注他们,用流浪汉的眼睛看日本好玩。

发觉体验日本动漫最真实的情景就是走夜路,很多回走,尤其是从一座座的木屋中间走过,老是离不开动漫里出现的意境,有时魔幻、有时原真,扑朔迷离的感觉。看来,艺术的根基还是从最民间最现场之中而来!

早上好!喝咖啡有时去星巴克,有时也去麦当劳,还有其他一些咖啡连锁店,那种只有柜台没有座位的店。有时由于忙,买了咖啡带回去,很多时候是带回大学的研究室喝,结果发现咖啡纸杯的软盖子好玩。因为如果把它翻过来看,很像人的笑脸!而且,无论哪家的咖啡纸杯的软盖子大体都如此。得空看下,哈哈!

路过京都一处公共浴池,看到一张雷人的小纸条,并同“拒绝醉汉入内”一起贴出来。上面写的是:“谢绝不满一周岁的未成年幼儿入浴,因为发现他们在里面老拉粑粑!”

中午去一家面馆吃饭,坐的是柜台座,旁边是一位日本老头,等到店员端上一大碗面时,他连说“谢谢”,然后拿起柜台上的胡椒瓶,一个猛劲儿往面上撒,这时才发现撒出来的不是胡椒粉,竟然是一根根的牙签儿,而且根根直插面中,犹如乱箭从天而降。老头儿张开了嘴呆了。原来胡椒瓶跟牙签筒长得一个样!

终于出了好天儿,又是周末,清早兜了个弯子,看见很多骑车的人。

骑车是低碳生活的一种,值得推崇!不过也不能硬骑,像神户和长崎这样的城市依山靠海,陡坡随处可见,骑一半推一半的感觉。日本的中华街讲究地缘和地场,刚才的两城加上横滨,号称日本三大中华街所在地,而最大都市的东京和大阪并无中华街!

最近不少便民店纷纷出现了新世纪福音战士EVA 凌波丽等形象。

报上说,日本国家观光局全面推出“EVA 主题旅游手册”,主要目的是为了吸引海外大批的日漫爱好者,同时特制“第三东京”地标地图,其中的标注是为了让海外来的EVA 粉丝能体验动画和现实连接的虚实感受。

傍晚从关西机场送朋友飞回北京,因为有时间,于是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去处,跟机场只隔了一座跨海大桥,名叫“临空乡”(RINKU TOWN),是个品牌专卖店群,但好玩的不是这群店,而是最近重新翻修开业的露天温泉,连带网吧一起算,24 小时使用,900 日元,合60 多块人民币,比北京首都机场喝茶上网80 块便宜。赞!

星期天是个好天!一大早太阳很高的样子。有时看到开车的人等信号时用电动剃须刀刮胡子也不觉得什么。不过,刚才走过路口时看见一个开车的男人居然用刮胡子的刀片刮,而且绿灯亮时,他急急忙忙放下刀片继续开车,阳光照射到他刀片的那个瞬间,顿时发出一道刺眼的光!隐约中,似乎带上了一点儿血色。汗!

跟艺术家打交道要讲究下言辞,尤其看个让你云里雾里的展览,千万别说“我不明白”之类的大白话,最多推辞一下:“我不太懂您的艺术,但感觉上有新意。”这么一说,对方就明白了你不看好这门艺术的直言,但后半句算好话,面上的客气谁也不会毁掉,显得融洽。

下午看了一个日本艺术家用脚丫子写彩绘书法。晕!

摇滚乐队GLAY 是日本乐坛大腕,2002 年秋作为“中日邦交正常化30 周年”的演出嘉宾,在北京工人体育馆举办了大型演唱会《ONE LOVE IN BEIJING》,并接受了江泽民的接见。不过,最近由于其人气不衰,意外影响了日本大学的考生,因为考到英文灰色怎么写时,考生写成了“GLAY”,而没人写对“GRAY”!杯具 。

我一个刚毕业的日本学生当上了警察,人厚道,当时在班上也有人气,也许是由于从熊本县乡下来的缘故,刚到大城市时不适应。他告诉我他家住在偏僻的山村,交通不便。我问:“不便到什么程度?”

他回答:“公交车一天才开两趟,有回我让奶奶给我发张传真,结果她把传真机给我发来了,还花了一个星期!”

明天的讲座讲社会表象论,准备好的讲义还是坚持手绘,因为这么看上去轻松,比罗列大把大把的专业术语要好些,尤其是当代社会使“表象”与现实的界线处于一个紧张而互动的状态,能否以简单的手法说清楚似乎不是一个简单的事儿。多张手绘包括表格、弧形线,避开什么都用电脑打印的习惯,觉得会对脑筋好!

早上用电脑写文章,互联网也上,想到什么就写下什么,或者“织”

几下“围脖” ,觉得神奇。想想过去,跟远方的朋友联系需要写信,而且信有时还被拖了很长时间,迟迟到不了该到的地方,而今因为有了电脑和互联网,那种因为信送不到而焦急的心情已经没有了,换来的是蜘蛛追赶我的鼠标!

NHK 播放韩寒的专访后产生了一定影响,接到东京出版社老编辑问韩寒最近有否新小说的电话,我说:“不太清楚,但从网上能查,让我用短信发给你吧。”老编辑高兴,电话挂下了。于是,上网查了有关内容,不少还是日文的,复制下来用短信直接发出了。可刚才老编辑又来电话说:“手机旧了,一下子收不了,能分段发么?”晕!

我在别人的婚礼上听到的最美丽的话,是女儿送给母亲的。“您就像邮票的背面,无论表面如何美丽,但背面永远都要用糨糊紧紧地贴在信封上,说什么也不能让邮票掉下来,而且还必须让它的表面美丽。亲爱的母亲,您的女儿和您就是这张邮票的正反两面,因为有了您,我才变得美丽。谢谢我的母亲!”

记得N 年前到东京有过尴尬的时候。中午去一家铁板烧专门店,食客多,要到店外排队才行。店门外有个登记簿,排队的人按顺序写上去,轮到我时直接写上了“牛排一块”,而别人写的都是自己的姓名等店员叫。我以前没排过队等饭吃,以为登记簿上写好要点的菜就行。

结果,当店员大叫“牛排一块”时,我慌了。

某晚跟一帮学生去卡拉OK,大家开心,唱到一半时觉得饿了,于是叫店员拿菜谱来点,可要比萨饼时,店员说:“实在抱歉,没了。”

只好改要炸薯条,可店员又说:“实在抱歉,也没了。”众人问:“那你还有什么?”店员微笑着说:“花生米,这是我店最香的食品。请多多包涵。”听后谁也不说什么了,要了花生米。

日本电视台的节目今天介绍了中国“蚁族”,其中一个解说是:“所谓蚁族,日语是没有这个词的,因为日本人的家普遍都偏小,原本就跟蚂蚁住得差不多,早就习惯了!” 其实,日本人形容住房小的标准说法是:“小得跟猫的额头一样。”

最近有家公司推出“老人话语伴侣”的机器人,可以随时随地与老人对话,而且还会唱老人最怀念的歌曲,因为每台机器人都事先储存了老人相关的信息,不仅让老人能开心,甚至从语言上形同往日一样让自己年轻。

40 年前日本大阪世博会留下了这样的记录。在展期183 天之内发生食物中毒43 起,到医院急救404 人。迷路幼童48190 名,迷路成人127453 名,失物招领50227 件,金额共计4780 万日元。开幕式当天,无人驾驶电车因乘客超员而被迫停止行驶。摩天缆车因突发故障致使50 名乘客悬空3 个半小时。整个会场有9 处自动步行道失灵。

明天日本过“男孩节”,同时也是大型连休“黄金周”的最后一天。

楼上一家早早就放出了“鲤鱼帜”,色彩妖艳,可能有一大堆儿子的缘故吧。不过,住了这么多年,既没见过这家的家长,也没见过这家的孩子,反倒是飘扬过顶的“鲤鱼帜”让我知道了楼上男孩的存在!

刚才到附近一家寿司店吃午饭才发现牌子上写的是“寿司男”,而且还有英文大写“SUSHI MAN”,不过,无论怎么看都觉得有点儿别扭,单按照发音的话,要么叫它“瘦死男”,要么叫他“四喜男”,拿汉字与英文的混写状态当店的招牌不易习惯,就像一个不秃的男人偏偏还想戴头套一样的感觉!

在刚才的寿司店遇上了熟人,今天是公休日,他带儿子来吃饭。

我问他小学三年级的儿子:“最近有什么好玩的事吗?”他答道:“上次考试,老师让我们把考卷右上角的小圆圈儿掀开,挖出一个窟窿。”“哦,那为什么呢?”他回答:“开始谁也不知道,可考试完了以后,老师掏出了一根线绳把考卷都串起来了。”

刚才日本电视上揭示了一个相隔40 年左右的经济发展指数概要,一个是1970 年举办的大阪世博会前后,另一个是2010 年的上海,数据包括人口的平均寿命、第一产业GDP、城市恩格尔系数以及每人电力消费的数额,其结果是相似的。换句话说,中国今天的经济发展指数与40 年前的日本相仿,仍然处于发展之中。

昨晚深夜回家,走过一段很窄的路,而且路边没有路灯,忽然发现一张青白的面孔在空中飘浮,着实吓了我一跳!定神一看,才看出来是一个身穿黑衣服的女士正在打手机短信,站立不动的样子让她那张被反光的面孔悬空了。今后深夜打手机,尽量找有亮光的地方打才好。

无论哪国人,避开漆黑一团应该不难。汗!

报上说,今年母亲节,日本的母亲收到最多的是留言卡,这类精制的母亲节留言卡大都由女儿写上感谢的话,然后和鲜花一起送给母亲。不过,同样是今天的母亲节,有一段母女手机短信的一问一答却感动了很多人。母亲短信问:“你好吗?”女儿短信答:“现在好了。”

刚到关西学院大学,一会儿开讲座,是社会学系主办的。无意中发现公共教研楼一进去,摆在教员专门入口处旁边的是一排排的担架。

我觉得好奇,于是问教务人员为啥这样安排,她回答:“紧急情况发生的时候,教研楼门口是救援物资的集散地。”关西学院大学的在校生将近20000 名,据说有不少这样的集散地。

小雨停了,刚才去海边散步,途中想吃小豆冰棍,记得小时在北京吃才三分钱,对美味的记忆一直到大都不变!于是走到便民店,可惜店门的招贴是“临时关门”。没辙,再走到超市,结果门外立了一个大牌子写着“内部装修暂停业一天”。又没辙了,最后终于找到了一家小店有卖的,可这时才发现我没带钱。汗!

天气忽冷忽热,乘车去大学时看见两个日本妇人吵架,好像是熟人,说话声音不大。一个说:“别开,我快冷死了!”另一个说:“别关,我快闷死了!” 你来我往,谁也不让谁,弄得车轱辘话说了半天。这时一个老头不愿意了,他面对她们说:“先开窗死一个,然后再关窗死一个,不就完了吗?吵什么吵啊!”

刚才一个日本学生到研究室来问问题,说起人人都有特长。他说:“我能记住所有朋友开的车的车牌号。”我问他为什么要记住别人的车牌号,他说:“习惯了,小学时就记住了全班同学骑的自行车的车牌号。”看来,人也许有痴迷记忆的毛病。不过,今天我才知道自行车也有车牌号。

出门看牙医,然后去剃头。很不凑巧的是牙医和理发师都感冒了,一人一个大口罩,让我好奇的是他们对我说的话是一模一样的,而且都是在看牙和剃头之前,他们说:“请原谅今天带给你的不便,我尽量不咳嗽,请多多包涵。”我估计他们读的是同一本服务指南书,日本这类教人如何化解客人担忧的书比较发达。

正在神户市北野町的一家叫“宋”(sone)的爵士酒吧,老板说他是村上春树中学同班的,并说村上的小说是独生子文学,因为有太多跟自己过不去的地方。的确,村上春树是独生子,而且他的小说老把人物划分成两个,连月亮都会出来两个。

昨晚觉得身体不适,去医院看医生,只是有点儿感冒,拿了药,回家蒙头大睡,现在好了。到医院时正好遇见一位日本老人,行动缓慢,在门诊处填写表格,因我站他后面等,快写完时就帮他用医院的软塑料夹弄好,他动作慢,对我点头。这时我发现表格上亲属栏内写的是“毒”,这正确的写法绝对是“妻”!哈哈。

看过《月之恋人》的日本学生跟我说:“实在不明白,一拍上海的街头戏,明明是当下发生的剧情,拍出来的场面却是上个世纪的中国,让人觉得像大跃进,或者‘文革’中破旧的样子,可是,剧里面出现的女演员都是当下式样的漂亮,为什么景与人差别这么大呀?!非把上海的现在拍得那么落后才行?让人讨厌!”

在海边看到一个小孩儿拿了只瓶子,里面是他写好的纸条,他跟父亲说:“我要让大海那边的人收到它。”说完就直接扔到海里去了。

父亲一边看他的儿子,一边鼓掌称赞。这时,一艘高速游艇飞驰而过,溅起的海浪打中了瓶子,并与礁石相撞,碎了。小孩哭了,也就是同一瞬间,他父亲跳入大海,向那个瓶子游去!

下午在机场看见一个姑娘跟众人说话谈笑风生,无意中发现她的高跟鞋有一只是没有跟儿的,想必是鞋跟儿中途被折了,但让我惊奇的是她一直踮起脚来,跟另外一只高跟鞋持平,而且很自然,甚至走起路来也没有任何颠簸的感觉。姑娘的绝活儿!

昨天深夜,日本首相鸠山由纪夫辞职的心思已定,并召集了今天上午的执政党国会议员总会。有人说他这是作为国际儿童节的一份礼物宣布自己不干了!他在辞职讲演中最后说:“前不久到韩国济州岛与中国总理和韩国总统见面,回到酒店时,窗外飞来了一只鸟儿,跟我家养的那只一模一样,我知道它希望我快回家吧。”

下午给日本学生上课,讨论从外部视野如何观察日语的问题,因为是研究班,也是讲解日本文化之一。日语的辅音不发达,五十音图几乎全是口型死板的元音,与辅音发达的汉语相比显得薄弱。其实,发音是一种筋肉的运动,初学外语时,说多了下巴会疲劳就证明了这是非正常筋肉使用的后果。

上周《佛教时代》连载写了一个木台子的故事。附近一所小学天天晨练,领衔的学生也是天天换,但唯有学生们轮流站的木台子没换,一代接一代,从越来越破旧的台子上反而能觉出先辈们的努力,如今小学校的“宝”不是别的,正是这个从明治时期就已存在的木台子。

当一个物品的意义超过了其本身时,它就是“果”!

下午上课,有个日本学生迟到了,看他拼命跑进教室气喘吁吁的样子,于是问他:“怎么迟到了?”他一边喘气一边回答:“都是我冲刺冲得不够!”全班包括我这个教员在内,大家都笑了。

苍鹭是鹭科鹭属的一种涉禽,绝对牛的一种鸟儿,有人叫它“大白鹭”。在日本农村,某日,苍鹭拉了一泡屎,正好掉到了老农夫的肩头,全家人都大骂苍鹭,骂它臭,但唯有老农夫对它好,背着家里人喂它鱼吃,而且还每天早上到海边为它钓鱼。日子久了,苍鹭天天飞到老农夫的家,一飞就是15 年。苍鹭知人情!

参加完日本女生的婚宴,新郎在百货店工作,他的上司致辞:“有一回百货店大卖,电梯口站满了人。新郎发现一位坐轮椅的老妇人很着急,他问她是否要帮忙,老妇人告诉他楼下有老伴儿等,会着急的。

于是,新郎推上轮椅绕过人群从装货电梯把老妇人送到了她老伴儿身旁。新郎是善良的人,今后对新娘会很好!”

每周都有乘电车去学校的日子,而电车沿线都是大面积的民宅,跟铁路的距离也很近,从车窗往外看,看不出什么开阔,因为视线的最前面老是房子。其中有一幢4 层小楼,每回乘车从它前面过,总看到阳台上有位家庭主妇向这边挥手,而且挥得很起劲儿。不过,今天我才看清她是在擦衣服杆儿,而不是跟谁打招呼。

读过美国编辑埃尔默·卢克(Elmer Luke)的个人回忆,觉得对中国文学如何走向世界,实在值得参考。因为他透露村上春树20 世纪80年代末期开始蹿红英文读书市场时,起先是由退役美国军官最先挖掘的,当时这批文职军官一直想找个可以改变西方人对和服木屐的日本的低级好奇感,这才找到了听爵士的村上春树,因为他的小说没有纯日本。

20 多年前刚到日本时,家电中最流行录像机,除了看电视之外,录节目也是一大快乐。有一回到电器行买录像带,前面站了一位老太太,她跟店员说:“我孙子托我买录像带。”店员问:“您要多长的?”

老太太想了一下,答道:“麻烦你拿10 米的吧!”如今录像带正从市场上消失,但老太太当时的表情却一直没忘!

刚才,列车窗外电闪雷鸣,雨下得很大。一个爷爷手拉着孙子的手坐在座位上,起先谁也没说话,这时,一声巨雷落下,震得车厢都跟着发出金属的响声。孙子对爷爷说:“快把嘴巴闭上呀,要不然,大雷就要打到您的金牙上了!”爷爷听了孙子的话,哭笑不得,但最后还是眯上眼睛,苦笑了一下!

刚才坐电车到大学,一车厢人满满的,有个年轻漂亮的妈妈拉着她儿子的小手看车窗外的风景。这时就听她儿子大声说:“妈妈,你的丝袜破了,后腿的肉都能看出来了呀。”听了这话,漂亮妈妈紧抓了一把儿子的手,正巧车到站了,门开了,她拉着儿子下了车。可这时她儿子又大声喊:“妈妈,我们还没到站呀!”

下午跟法隆寺的贯主聊天,问他:“日本人祭祖为啥喜欢夏天,那么闷那么热,为啥不像中国一样过清明节呢?”贯主笑笑说:“夏天最怕瘟疫,日本绝大多数祭祀都在夏天,其起源是因为害怕瘟疫,所以让祖先在彼岸日回家,也是为了证明人世间这个时候无瘟疫,好让祖先放心!”不过,我还是觉得雨中法隆寺清澄!

因为要去上海,刚才到百货店给熟人买礼品,外面正下小雨,店内人山人海,我正琢磨为啥出来这么多人,这时就听见店内的广播说:“来客的横田家人,你们家着火了,请紧急到招待处来!”尽管店内在这一瞬间谁也不知道谁是横田,但店内的空气就像突然停止流动了一样,大家的表情都发呆了!好囧的感觉!

日本女学生离开了旅居15 年的北京,昨天返回了东京,对每个女生来说,结婚和生孩子都是人生的大门槛儿,当然她也不例外。从指导她翻译周国平《妞妞》至今将近10 年,这期间她翻译出版了余华、郭敬明、安妮宝贝等人的日文版长篇小说,成为一流的汉学家。她刚才告诉我:“离开北京比离开男朋友还难过!”

刚才有个日本学生来访,说考上了护士,而且已经到一家挺大的私人医院开始工作了,我问她:“医院里有什么好玩的事儿吗?”她想了想回答道:“有一天接到个电话,是位老人,他说他被草蛇咬了,我让他赶紧到医院来,结果很快他就赶到了医院,这时我才发现草蛇缠在他的身上,一直就没下来。吓了我一跳!”

跟熟人喝下午茶,旁边坐了一家日本人,其中的小女孩刚吃完一口西瓜就大声说:“妈妈,我把西瓜子吃了,但不是故意的呀!”这时,她年轻的妈妈绷起一张发狠的面孔说:“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吃西瓜不能把子吃进去,一喝水它就会发芽儿,然后从你嘴巴里会生出大西瓜!”小女孩显得委屈,后来一直没敢喝水。

今天下午在列车上遇见一批中国留学生,当他们看见车厢内悬挂的乌龙茶广告是范冰冰的时候,大家都惊呼起来,其中一个女生说:“她是我们烟台人哦。” 听上去十分自豪的样子,接下来七嘴八舌,谁都在谈范冰冰,非常异域的感觉。

我的手机很少有留言,相关功能没使过,因为对方打来时只要没人接就会挂断,然后再打来也不晚。找我的人没急事,可刚才发现手机正在闪光,说明有人留了言,觉得奇怪。于是,赶紧打开留言功能听,这时电话里面竟然是狗叫,“汪、汪、汪”地叫,末了,留言结束了。

可我实在想不起来有哪条狗会打电话给我!

在教学楼遇见个日本学生,他记得我曾经问他有什么好玩的事儿,结果他刚才告诉我:“昨天去海滨游泳,突然想上厕所,还是大的,憋得快不行了。可是有马桶的门是关的,我敲了下门,没想到里面竟然有人说‘请进’,吓得我一下子就不想再上了,一直到晚上回家都没上厕所!”

昨晚跪坐着看完住持的篝火法事还有下文儿,因为彻底麻掉,只得把双手伸到小腿肚与大腿根之间当个软垫,起先还好,感觉舒服多了,等到最后站起来时,双手完全失去了知觉。这时,热情的住持为我一一介绍当地的乡绅和大户人家,结果跟他们握手时就像不是我的手一样,突然发现人的手竟然能变成两块大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