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能够科学地研究人的哲学和伦理学,并且正像在哲学的其他领域中一样,以它为研究的出发点,我们所研究的就不是形而上学的空想哲学,而是关于人和社会的各部门科学的现实的材料。我们完全没有必要以抽象逻辑的形式化的语言来理解这些问题,也没有必要去要求科学演绎的精密性。
人的哲学的问题的提出是由于时代的要求。虽然这个问题是永远存在的,虽然像生和死、爱和憎、幸福和绝望、受苦和责任是永远存在的问题,但是这些问题也同样是非常现实的问题,正像它们存在于具体环境的具体条件中一样,它们之中每一个都是现代的问题。是否能就人种问题这样老的、永远存在的问题提出一点新的看法呢?人们的生存和死亡,过去是这样,将来也会是这样,关于人的幸福、痛苦和责任等也是一样。就这个意义来说,这些问题都是永远存在的。但是,像人们的生和死,保证他们幸福的和产生痛苦的条件和可能性,他们对于自己的行动应该负怎样的责任,这些都是具体的、历史的、由社会条件所决定的和永远新的问题。因此,针对这些永远存在的问题,我们能够也应该提出许多新的内容。这首先是由于我们应该使人们理解这些问题的新,使他们懂得为这个新而斗争是值得的。我们不可能消灭死亡,但是我们知道生活是可以成为人的生活,我们也知道应如何使它成为人的生活。我们不可能消灭世界上的一切痛苦,但是我们知道要通过什么途径来消灭群众的因而也是最严重的痛苦。我们不可能保证每一个人的幸福,但是我们知道创造实现全人类幸福的最优越的条件的方法。表面上看来,这是一种朴素的想象,但是这种想象是激动人心的,它的名称就是社会主义的人道主义。
萨特说过,存在主义寄生在马克思主义所研究的问题的空白点上,只要马克思主义研究个人问题,存在主义就不可能存在。我怀疑实际情况是否如此,因为我们总可以这样说:马克思主义从来没有真正研究过这个问题,或者是在研究时没有满足存在主义的要求。但是有一点可以深信,即使存在主义不会自动消失,它的读者的范围也会大大地缩小。首先是在激进的青年读者们中,他们走向存在主义经常是由于马克思主义对于他们所感兴趣的问题表示沉默。如果作些必要的改变,这个问题同样和人格主义有关。
值得、也应该向这些年轻的读者们说道理。站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上研究人的哲学的问题,严肃地和深刻地、以最有效的和最能激起读者思考的方式去进行研究。
(林波 徐懋庸 等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