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个问题是需要突破的,在这个世界上,你经常会遭遇这样的问题。
第一,你敢不敢?这个问题的答案往往是,不敢。第二,其实,但其实,你在给出答案的时候,你下了那否定的判断,你也许把事态夸张放大了——
那树干,只是树干而已,原来并不是丹奥的身体!对于我们也一样,战胜自我像砍自己的身体一样,只是意识虚拟,自设障碍,自己吓自己,但一旦突破自我,就会破茧而出。
小白蛇还不知道。小白蛇毕竟还太小了,它的前一百五十岁,一直呆在水底,对于我们这个世界,它只有一岁多,所以,能到达它现在的智力,它就应该被叫做超级超常的儿童了!
小白蛇站在那里,小身体筛糠一样抖着,汗珠子洒了一地!
丹奥站在那里,斧头扔在地上,他低着头,仔细地看自己的身体,好的,都是完整的,没有一处疼的地方,没有一处血迹,他抬头,看看对面的格莱、卡萝、幺罕、宝螺,他们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只是脸色苍白,嘴唇还在颤抖!
好了!短暂的噩梦结束!
滴答滴答也飞行在空中,四条胳膊腿都好好的,瞧,他那条最细、最长的胳膊腿,滴答,滴答,完美地在迈进!
丹奥扭过头来,看着高高在上的大角羊王。
如何来判断一个人,或者是一只大角羊他愤怒的程度呢?是看他满脸通红?呼哧呼哧喘气?是看他捶胸顿足,破口大骂?是看他浑身颤抖,口吐白沫?是看他翻着白眼,晕厥在地?还是,就像我们的大角羊王,他没有声息地坐在那里,似乎所有的情绪都绝望,跌到谷底?阴森着一双眼,紧闭着一张嘴巴,要攥拳头打人但是手指头又握不起来,要继续喊“杀!杀!杀!”又没法开口?
只有他头顶两只巨大的羊角,因为内部燃烧的火,已经快要把包裹它的那一层角质冲破,在空气中无声地颤动着……
“那么,你来代替我,做一天大角羊国的国王吧,小孩。”大角羊王开口了。
“啊?”小白蛇扭过头来看着丹奥,急忙又去看格莱、卡萝他们,他背对着大角羊王,两只小手伸在自己的胸前,最大幅度地拼命向着丹奥摆,还做出一副杀鸡抹脖的表情来。
“你来做国王,”大角羊王说,“你今天先审掉殿下这群大角羊的案子,如果你审得清,分辨出哪些是好大角羊,哪些是坏大角羊,你就无罪,反之,你就需要死,和他们一起死。”
大角羊王手一挥,指着大殿下所有的大角羊,指着格莱、卡萝、幺罕、宝螺、小白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