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喜欢读书的人来说,读到一本好书无疑是幸福的。好书是什么样的书?除了历经时间淘漉而历久弥新、穿越时空的公认的经典外,其他的还真不好说。因为这是一个主观性很强的价值评判,全凭读者的阅读感觉而定,好比幸福是因人而异,基于不同主体的感觉那样。你说这本书好,别人可能认为平平、一般,甚至很烂。你说这本书不好,别人可能认为还不错,甚至很好。这些都是可能的。所以评价书好与否,实在是一个见仁见智的认定和选择的过程。
何谓好书?
我们可以基于主观立场,从适合、实用的视角去打量好书的模样。第一,好书是适合你的书。适合你,意味着书的内容与你的职业、专业契合,是你熟悉的专业领域和经验范畴内的文本。换言之,如果这本书与你的知识经验和思维方式没有交集点,那对你而言,就无所谓好书。还有就是书的难易程度需要的理解张力,在你掌控的区间、平衡范围内,不是那种难——根本读不懂,易——又太“小儿科”的执其两端的书。第二,好书是你能从中学到东西的书。这不免有些功利,但又何妨?如果你读了一本书,没有从中学到东西或只是学到一点可怜的东西,那即便这本书的作者是大家、是顶级的“腕”,你会说它好吗?反正我不会,还会骂它是浪费人时间的垃圾书。反之,如果你能从中学到东西、获得启迪,而“玉成”了自己读书的初衷,你就应该认同它是一本好书,并从心底感谢这书、这作者!
然而,现实当中这样的好书并不容易得到。不是没有,而是信息不对称,你不知道它的存在,上哪儿去找呢?还有就是烂书太多,垃圾书太多,鱼目混珠,滥竽充数,你不知道哪本是好书,哪本是垃圾书,无从甄别。有的书看着名字挺好的,买回来一看内瓤,败絮其中。更令人愤慨的是,现在书店里的书多是塑封的,不允许拆开看,只能看书看皮,买书靠蒙。真的有点像旧时娶媳妇,不揭盖头不知对方长得啥模样,揭开盖头再丑也没辙。好比卖衣服不允许试穿,这样的霸王销售不知能横行几时。
如何读好书?
我读好书经常有一种吃了上顿没下顿,读了上本没下本的恐慌。除了有点惜读的心态外,心里总是没着没落地追问:“下本书在哪里呢?”在哪里?在“众里寻他千百度”的茫然时、困惑里、焦虑中,那种无奈和无助感直逼文天祥的“说惶恐”“叹零丁”之慨。这实在是读书人的最大困惑和伤痛。迄今我也没找到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唉,想要可持续地读到好书,让幸福来得更长久一些,怎么就这么难呢?可怜的读书人!
但我亦有一些算不上好的办法或经验,与大家交流分享。毋庸置疑,好书不是“书似青山常叠乱”,一下子就齐聚在你的书桌的,它是一个不断被发现的过程。发现好书的办法当然各有高招。我不妨也凑上两个拙法。
一是追踪法。追踪总得有踪可追,有迹可循,有线索吧。否则,即便你“上穷碧落下黄泉”,追得辛苦执着,也难有斩获,也是白搭。线索是什么?台湾作家唐诺说:“下本书就藏在此时此刻你正在阅读的这本书里。”好书是一种知识体系的建构,完成一本好书总要参考另外一些书,以使自己站在别人的肩膀上,“登高而招,臂非加长也,而见者远;顺风而呼,声非加疾也,而闻者彰”。这些被参考的书,即便是熔铸的,也会留下痕迹,更不必说还有参考书目明告之。所以,追踪法一定要利用这样的线索,发现书与书之间的联系,或者说用书与书之间交织成的网络来追踪其他好书。由正在读的这一本,钓出下一本,把好书串起来,变成项链。比如,我读魏小河的《独立日:用一间书房抵抗全世界》,就追出了唐诺的《阅读的故事》,后者是我喜欢的好书。
二是搜索法。大数据时代,信息化生存方式为我们运用搜索引擎搜索自己想要的东西提供了极大的便利。搜书也在其中。具体方法有:第一,搜人法。即由人及书。搜人,人很讲究,一定是你了解的有水平、有学问的大家。这样的人,书的质量有保证,且具有权威性。比如,苏州大学博士生导师朱永新教授,是研究阅读的,也是近年来推广阅读的第一人,我就搜他的书,结果搜出了他的《我的阅读观》,读之,获益匪浅。当然,名不见经传的人也可以搜,但一定要是读了他的文或书,觉得他是高手,有水平,读他的东西绝不会吃亏、被骗,再搜。第二,搜关键词。这是更常用的方法,比如,搜“关于读书的书”“名家论读书”等,虽然有时也不一定奏效,但只要信息把握得准,关键词选择得好,有时也还是能搜到有用的信息的。这里,我只能祝你走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