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认为,处世交友是成就大事业的最大财富。曾国藩曾说过:“人以伪来,我以诚往,久之则伪者亦共趋于诚矣。”不错,做人和交友能够胸襟坦**,虚怀若谷,就可以使人与人之间以诚相待,互相信赖,博取人们对你的支持和真诚相助,事业就有成功的希望。
巧诈不如拙诚,真诚待人
俗话说:聪明反被聪明误。人若精明,却能占不少便宜,但是若太过精明,别人也必定会以精明加以防范,精明的人往往看不到这一点。精明的人,可以精明一次,也可以精明两次,但很少有人能精明过三次的;因为一次精明是启发,二次精明是教训,三次精明就是警惕啊!
人们在交往中,常常喜欢与单纯的人交往。与单纯的人交往轻松、自然,不用费尽心机,提高警惕;这倒不是说单纯的人是傻子,是可以随意欺骗与作弄的,而是说他心地纯净、宁和、淡泊。这样的人也懂得很多,想得很深,看得很透,但他把心智放在更有价值和更有意义的事情上。这就是荀子所说的那种人:“温和如玉,完美纯正。”
然而,与精明的人交往,就得时时小心,处处提防,稍有不慎就会落人泥淖和陷阱中。交往得越久,相处得越深,就越是感到被欺骗、被愚弄,当然也就越是不自在。如果没有办法还得与他交往,那么他就会以精明手腕去对付他。这正应了郑板桥的一句话:“试看世间会打算的,何曾打算得别人一点,真是算尽自家耳!”
在一个虚浮伪滑的世界,惟有守“拙”的人才获得成功,惟有至“诚”才能收实效。取巧和虚伪,固然可以取得一时的便宜,终究必定是失败的。曾国藩的一生事业,就靠着“拙诚”二字而成功。
曾国藩生在湖南山间,亢直的民族性,使得他去“伪”而崇“拙”。他也未尝不想到取巧,但他以为:
吾自信亦笃实人,只为阅历世途,饱更事变。略参些机权作用,把自家学坏了!实则作用万不如人,徒惹人笑,教人怀憾,何益之有?近日忧居猛省,一味向平实处用心,将自家笃实的本质,还我真面,复我固有。贤弟此刻在外,亦急需将笃实复还,万不可走入机巧一路,日趋日下也。纵人以机巧来,我仍以含混应之,以诚愚应之。久之,则人之意也消。
所以他的“诚拙”的态度,非但帮助他事业的成功,并且能变化他人的气质。
李鸿章的才气,是曾国藩所赏识的,并且自以为不及的,但他江南人的虚伪,远非朴质的曾国藩所能看得过,他看出李鸿章的才干可用,而浮巧为其弱点,所以当李鸿章在曾国藩幕府时,曾国藩有一次借端对他说:“少荃!既入我幕,我有言相告,此处所尚惟一‘诚’字而已。”
李鸿章为之悚然。可是后来李鸿章的功业,未尝不是他老师一番苦心所造成。
所谓“拙诚”,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埋头苦干”,就是多做实际工作,不作口头宣传。这虽不能完全包括“拙诚”二字的意义,但它的精粹就在于此。所以专说大话而不知埋头苦干的人,是曾国藩所最瞧不起的。所以他的湘军的首领,都是些不善于说话的人。他认为湘军之所以能胜利就在于此。——其实这就是拙诚二字的实效。
曾国藩是一个精明的人,他弟弟曾国荃也是一个精明的人,他们就因为精明吃过不少亏。
对于读书人,曾国藩还能以诚相待,他说:“人以伪来,我以诚往,久之则伪者亦共趋于诚矣。”但是对于官场的交接,他们兄弟俩却不堪应付。他们懂得人情世故,但又怀着一肚子的不合时宜,既不能硬,又不能软,所以到处碰壁。这是很自然的,你对人诚恳,人也对你诚恳;你对人诡秘,人也对你诡秘;你对人一肚子不合时宜,人也会对你一肚子不合时宜。
而曾国藩的朋友迪安有一个优点,就是全然不懂人情世故,虽然他也有一肚子的不合时宜,但他却一味浑含,永不发露,所以他能悠然自得,安然无恙。而曾国藩兄弟却时时发露,总喜欢议论和表现,处处显露精明,其实处处不精明。曾国藩提醒曾国荃:这终究不是载福之道,很可能会给我们带来灾难。
到了后来,曾国藩似乎有所领悟,他在给湖北巡抚胡林翼的信中写道:“惟忘机可以消众机,惟懵懂可以祓(消除)不祥。”但很遗憾,他未能身体力行。
所以,为学不可不精,为人不可太精,还是真诚一点比较好。曾国藩的处世之道中有一条“拙诚”,他认为聪明对精明,但以愚诚做事反而显得轻松,心中明白就可以了。曾国藩在给陈岱云的信中劝慰好友,大意是说:在外省做官比在京城为官要复杂得很多,要多留心。俗话说“看透水中的鱼是不吉祥的”,愿阁下像未雕琢的玉那样浑含不清,不要像水晶那样光明剔透,那么就可以保全自己而没有闪失。可见他对于保身之道有深刻的认识。
曾国藩认为:“凡是要办成一件大事,总要以诚心去办,虚心对待。心诚就会专心致志而信心足,千难万险也不改变我们的态度,终有顺理成章的那一天。谦虚谨慎地去做就不用客气,不夹杂私心杂念,最终可以使人们都谅解。”
曾国藩提出“以诚换诚”,相信人是可以被感化的,他说:“宜以真心相向,不可常怀智术,以相迎距。凡人以伪来,我以诚往,则伪者亦共趋于诚矣。”
曾国藩交朋友不分高低贵贱,对于有才能的人,他都会一视同仁,尊重有加。他的朋友罗泽南家境非常贫寒,曾国藩并没有因此而轻视他,他被罗泽南刻苦读书的精神所感动,常在书信中表示敬慕之意,称他为家乡的颜渊。罗泽南与曾国藩同为衡阳县,他时运不济,命运多舛,早年母亲去世,接着兄嫂也离他而去,他的三个儿子连续夭折,妻子悲伤欲绝,哭瞎双眼,但罗泽南却“溺苦于学,夜无油灯,则把卷读月下,倦即露宿达旦”。曾国藩了解到这些情况后,敬佩之情油然而生,怜悯之心肃然而起,他为罗泽南发挥才能、建立功勋提供了门路。后来,罗泽南以儒生的身份带兵打仗,立下了赫赫战功。
曾国藩的朋友中有个叫朱尧阶的人,也是他用“诚心”换来的至交,朱尧阶的父亲是个经营有方的商人,所以家中经济较为宽裕,而曾国藩家由于人口多、收入少,过得相对比较拮据。朱尧阶为了让曾国藩安心科举,避免后顾之忧,时常慷慨资助曾国藩,希望好友早日达成心愿。曾国藩有了朋友的资助,不再担心家里,对朱尧阶感激备至,他在家书中说:“朱尧阶每年赠谷四十石,受惠太多,恐难回报,今年必当辞却。”
当曾国藩在京城就职时,他的几个弟弟都先后当过朱尧阶的学生。这段时间里,曾国藩与朱尧阶来往甚多,交情很深。后来曾国藩步步高升,官位越做越大,但他与朱尧阶的情谊并没有因两人地位的悬殊而淡化疏远。朱尧阶60岁的时候,身为两江总督的曾国藩虽然日理万机,但他还是从百忙中抽出一些时间,给老友写了一副寿联:“铁杖寄怀两千余里,金兰结契三十五年。”
到了同治十年(1871年)曾国藩60大寿,朱尧阶也写了一副寿联祝贺:“祝寿于四千里外,挺生在五百年间。”
曾国藩与朱尧阶的友谊长达40年之久,在这之中“诚”字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它像一条纽带一样将志同道合的两个人紧紧联系在一起。
以诚换诚,就是指以自己的诚心与人相处,一定会得到心性相通、志趣相投的朋友,一定会赢得好的人缘。这是曾国藩的经验之谈,也是曾国藩坚持一生而不变的信条。
曾国藩交友绝学
在一个虚浮伪滑的世界,惟有守“拙”的人才获得成功,惟有至“诚”才能收实效。取巧和虚伪,固然可以取得一时的便宜,终究必定是失败的。曾国藩的一生事业,就靠着“拙诚”二字而成功。
胸怀坦**,虚怀若谷
做人和交友能够胸襟坦**,虚怀若谷,就可以使人与人之间以诚相待,互相信赖,博取人们对你的支持和真诚相助,事业就有成功的希望。
在同治二年(1863年)给曾国荃的信中,曾国藩则借李白等人的诗文风格来比喻人生的道德修养,他说:“自古圣贤豪杰、文人才士,其志事不同,而其豁达光明之胸大略相同。以诗言之,必先有豁达光明之识,然后有恬淡冲融之趣。如李白……则豁达处多……吾好读《庄子》,以其豁达足益有胸襟也。
吾辈现办军务,系处功利场中,宜刻望勤劳……早作夜思,以求有济。而治事之外,此中却须有一段豁达冲融气象。二者并进,则勤劳而以恬淡出之,最有意味。余所以令刻“劳谦君子”印章与弟者,此也。”
在这封信中,曾国藩告诉弟弟,自己兄弟虽然掌握兵权,但一定要以豁达的气度来待人处世,保持恬淡冲融的气度,而不要参与争名夺利的斗争。
曾国藩是这样说的,而且也是这样做的,对于胸襟豁达坦**、虚怀若谷的君子,他从内心感到敬佩,并以此自勉,因此他一生虽然追求功名,却绝不贪图名利和私欲,而是能够推功于他人,始终保持着一颗宽容大度之心。
当时,清朝太平军四起,为了剿捻,曾国藩求才心切,因此也难免有被骗的时候。
有一次,一个冒充校官的人拜访曾国藩,高谈阔论,谈笑风生,有不可一世之概,曾国藩礼贤下士,对投幕的各种人都倾心相接,但心中不喜欢说大话的人。
只见这个人言辞伶俐,心中好奇,中间论及用人须杜绝欺骗事,正色大言说:“受欺不受欺,全在于自己是何种人。我纵横当世,略有所见,像中堂大人至诚盛德,别人不忍欺骗;像左公(左宗棠)严气正性,别人不敢欺骗。而别人不欺而尚怀疑别人欺骗他,或已经被欺而不知的人,也大有人在。”
曾国藩察人一向重条理,见此人讲了四种“欺法”,颇有道理,不禁大喜,对他说:“你可到军营中,观我所用之人。”此人应诺而出。
第二天,此人拜见营中文武各官后,像煞有介事地对曾国藩说:“军中多豪杰俊雄之士,但我从中发现有两位君子式的人才。”曾国藩急忙问是“何人”?此人举涂宗瀛及郭远堂以对。曾国藩又大喜称善,待为上宾,但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位置,只好暂时让他督造船炮。
多日后,兵卒向曾国藩报告此人挟千金逃走,请发兵追捕。曾国藩默然良久,说:“停下,不要追。”兵卒退下后,曾国藩双手把须,说:“人不忍欺,人不忍欺。”身边的人听到这句话,想笑又不敢笑。
过了几天,曾国藩旧话重提,幕僚问为什么不发兵追捕。曾国藩的回答高人一筹:“现今发、捻交织,此人只以骗钱计,若逼之过急,恐人敌营,为害实大。区区千金,与本人受欺之名皆不足道。”此事在令人“喷饭”之余,亦足见曾国藩的远见与胸襟。
曾国藩十分注意克制自己的各种欲望和不满,在官场和军队中实施以礼动人的社交战略,竭力使自己的言语行动都符合礼的要求,并以此来感化同僚,以共图大事。
曾国藩在任职两江总督时,朝廷派满人出身的贪官官文到湖广,让其以总督的身份监视汉人。曾国藩的湘军都十分憎恶这个人,曾国藩本人对他也很厌恶,但是,为了大局着想,他仍告诫部属对官文要以礼相待。
一次,正值官文宠幸的六姨太三十岁生日,总督衙门向武昌官场大发请柬,要为六姨太庆祝一番。湖北司道府县大部分官员平日对官文都没有好感,更不屑于为一个姨太太祝寿。
曾国藩手下的湖北巡抚胡林翼从湘军利益出发,以礼服人,主动前去祝贺。到了那一天,胡林翼甚至还带来了老母和正妻静娟夫人,并让自己的夫人以太太之礼,给官文的六姨太送了一份厚礼。
官文的六姨太自幼丧母,对此十分感动,认胡太夫人为母。胡太夫人也高高兴兴地收下这个义女。官文对六姨太向来百依百顺,官胡两家认了干亲,从此不再给胡林翼找岔子了。自此以后,湖北的军事民事,全交付予胡林翼一手办理,他只在上面盖章而已;而胡林翼也表面上对他恭敬顺从。
一时间,武昌城里督抚关系如此亲密,成为全国之首。由这件事也使曾国藩认识到了“以礼动人”的重要性,从而加强了他推崇以礼治军的信心。
曾国藩受儒家思想影响颇深,在治军理政的过程中,这种影响体现得尤为明显。正是因为怀有仁心,他的下属对他才由衷敬服。
在曾国藩和左宗棠之间,他们的矛盾冲突有时是十分尖锐的,而曾国藩却能以德报怨,在左宗棠穷困潦倒、处于危难之时,不但没有落井下石,反而施以援手,尤为难能可贵。
咸丰十年(1860年),清朝廷接到曾国藩的上述奏章后,于四月二十日,谕令左宗棠“以四品京堂候补,随同曾国藩襄办军务”。左宗棠因而正式成了曾国藩的一个幕僚。曾国藩立即让他回湖南募勇开赴江西战场。
过了几个月,左宗棠军在江西连克德兴、婺源,曾国藩立即于十一月二十八日上专折为他们报功请赏,并追述他以前的战绩,尽是溢美之词,对其可谓推崇备至。左宗棠因此得以晋升为候补三品京堂。
到了咸丰十一年(1861年)四月初二,曾国藩又上奏道:“左宗棠上年奉旨襄办臣处军务,募勇五千余人,驰赴江皖之交,方虑其新军难收速效,乃去冬堵黄文金大股,今春击退李世贤大股,以数千新集之众,破十倍凶悍之贼,因地利以审敌情,蓄机势以作士气,实属深明将略,度越时贤。”因而奏请“将左宗棠襄办军务改为帮办军务”,朝廷立即照准。
之后,到了十一月十六日,曾国藩又根据闽浙总督庆端、浙江巡抚王有龄之请,奏请派左宗棠援浙,并将在江西广信、广丰、玉山、饶州和安徽徽州等地的陆军及昌国内河水师,统归左宗棠就近节制调度,使左宗棠开始拥有较大的军权,但左宗棠还未奔至杭州,杭州已于十一月二十八日被太平军占领,杭州将军瑞昌与浙江巡抚王有龄均死于这场战事。于是,曾国藩第四次上奏保举左宗棠。果然,左宗棠于第二年即受命为浙江巡抚,并根据曾国藩的奏请,朝廷命左宗棠的部下蒋益澄为浙江布政使。
曾国藩一方面请求辞掉自己节制浙江军务的谕令,一方面把左宗棠推到了浙江的最高位置上。为什么呢?他在奏稿中写道:“以臣遥制浙军,尚隔越于千里之外。不若以左宗棠专办浙省,可取决于呼吸之间。左宗棠前在湖南抚臣骆秉章幕中赞助军谋,兼顾数省,其才实可独当一面。”
曾国藩如此谦让,又如此实心实力地为清朝廷保举人才,心中哪有半点对左宗棠的嫌隙之意?同治二年(1863年)三月十八日,左宗棠初任命为闽浙总督,仍署浙江巡抚,从此与曾国藩平起平坐了。
三年之中,左宗棠由一个被人诬告、走投无路的士子,一跃而为疆吏大臣,这样一日千里的仕途,固然出于他的才能和战功,而如此不断地报功保举,也只有曾国藩才能做到。所以,左宗棠在挽曾国藩的联中,深情地写道:“谋国之忠,知人之明,自愧不如元辅。”
“宰相肚里能撑船”,的确,曾国藩胸怀宽广,颇有雅量,他看重的是左宗棠的才能,是清朝的大局,因此,他不但赢得了大家的肯定,还赢得了左宗棠的钦佩。
然而,作为同胞兄弟的曾国荃与兄长相比,却逊色许多。曾国荃远远不如曾国藩那样看得开,在取得战功之后,急于争功夺利,结果不仅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高官厚禄,反而受到其他朝臣的猜忌和诽谤,以至于气急攻心,染上疾病。所以,胸襟坦**、虚怀若谷也是曾国藩交友处世中高人一等的功夫。
曾国藩交友绝学
曾国藩告诉弟弟,自己兄弟虽然掌握兵权,但一定要以豁达的气度来待人处世,保持恬淡冲融的气度,而不要参与争名夺利的斗争。曾国藩是这样说的,而且也是这样做的,对于胸襟豁达坦**、虚怀若谷的君子,他从内心感到敬佩,并以此自勉,因此他一生虽然追求功名,却绝不贪图名利和私欲,而是能够推功于他人,始终保持着一颗宽容大度之心。
敬则身强,不可轻慢
曾国藩崇尚居敬。早年,曾国藩与朋友交往时,多次谈到对“敬”字的体验。好友吴竹如(吴廷栋)告诉他:舍“敬”字别无下手之方,总以严肃为要。他自己也深知“敬”字是吃紧下手处。
在日记中,曾国藩这样写道:
每天自昼至夜,瑟间赫喧之意曾不可得,行坐自如,总有放松的意思,及见君时,又偏觉整齐些,是非所谓掩着者耶?《论语》日:“望之俨然。”要使房闼之际、仆婢之前、燕昵之友,常以此等气象对之方好,独居则火灭修容。切记!切记!此第一要约。能如此,乃有转机,否则堕落下流,不必问其他矣。
《诗经》中的有句话是说,淇水河的河岸弯曲的地方,翠绿的竹子长得光泽茂盛。而有学问的卫武公,在制作切锉骨器那样严谨、一丝不苟;他修身就像琢磨玉器那样谨慎、精细。他的仪表庄重而威严,他的品德公正而美好,他的德行至善至美。这样的富有文采思想品德至盛至善的君子,怎能叫人忘记呢!
曾国藩在日记中说出这样的话,可见他对“敬”的来龙去脉了如指掌,是下过一番切实工夫的。
曾国藩对敬字还有一番特别的体验。朱熹是居敬而穷理,曾国藩是主敬则身强。他认为,恭恭敬敬就能强身健体,他常常感到,一天不敬不静,就会疲劳困乏。他说,庄重恭敬日益强大,安逸放纵则日益减少,这是很自然的事情。虽然自己年迈体弱,可是一遇到坛庙祭祀的时候,或者战事危急的时候,人不知不觉就会精神抖擞起来。“神为之悚,气为之振”,这充分说明恭敬可以强身健体。
道光二十二年(1842年),曾国藩在一篇日记中这样写道:
从本年十月立志自新,专门立下课程,从“敬”字开始做起,并为“敬”字做出自己的解释:“敬,整齐严肃,无时不惧,无事时心在腔子里,应事时专一不杂,如日之升。静坐,每日不拘何时,静坐半时,体验来复之仁I心,正位凝命,如鼎之镇。”
咸丰五年(1855年),曾国藩奉旨出山。他先去拜访了骆秉章和左宗棠,与这些湖湘实力派人物言之甚欢。接下来,他遍访各衙门,就连小小的长沙、善化县衙也亲自登门,礼数甚恭。湖南官场上下对他的印象都非常好,纷纷表示要兵给兵,要勇给勇,要饷供饷。
他在长沙逗留了十几天,随后乘船到了武昌。在武昌他也是谦恭依旧,衙衙拜访,官官恭问,胡林翼自然不消说了,其他的官员也无不表示对曾国藩全力支持。然后,曾国藩又沿江东下,到黄州府下游五十里处的巴河,这里驻扎着彭玉麟的水师部队,湘军大将李元度、鲍超、杨国栋等人都集中在这里,等着与曾国藩共商军情。
曾国藩和这些久违了的部下见了面。曾国藩指出,湘军的最终目标是攻下江宁,所以军事重心不能离开长江两岸的数省,力量要由西向东使。石达开南下,我们不能被他牵制。目前浙江形势很紧张,只能派部分兵力,配合地方绿营监视,不能轻易言战。所以下一步的方案是:曾国荃的吉字营继续围攻吉安,李续宾、曾国华、鲍超等营进入安徽战场,落脚点是安庆;其余各部则由曾国藩本人率领,驰援浙江。
计划已定,诸军按计而行。曾国藩会同张运兰、吴国佐各部援浙,李续宾拨出所部朱品隆、唐义训的一千余人任曾国藩的亲兵护卫营。曾国藩命部队到江西河口集结,自己则去了南昌,拜会江西巡抚耆龄。耆龄知道曾国藩这次出山的来头,不敢像过去陈启迈、文俊那样为难曾国藩,主动答应为曾国藩供给粮草军饷,这就使湘军基本通过了粮饷这一关。
两个月后,曾国藩命部队由河口出发到江西广府铅山集结。此时石达开已由浙江南走福建,曾国藩率部在双港等地驻守。一个月后,移驻江西建昌。此时,刘长佑军已驻新城,准备出关时人福建,曾国藩即命张运兰、萧启江由广昌、杉关入闽,而他的大营则一直驻在建昌,再未移动。
在经历了种种磨难之后,曾国藩几乎有脱胎换骨之感。而且,处世的方式一变,做起事来也如同顺水行船,占尽了人和,完全改变了过去的难堪地位。后来,在与太平天国的战斗中,曾国藩也非常尊重友军,也很尊重与自己地位相当的官员,收到了协同作战的功效。
对此,曾国藩是如何理解“敬”的呢?这自然也有他的一番道理,他说:
内而专修纯一,外而整齐严肃,敬之工夫也;出门如见大宾,使民如承大祭,敬之气象也;修己以安百姓,笃恭而平天下,敬之效验也。程子谓上下一于恭敬,则天地自位,万物自育,气无不和,四灵必至,聪明睿智,皆由此出。
在这里,曾国藩对内强调心无杂念,谨慎小心;对外强调严肃整齐,庄重有礼;干事情则兢兢业业,毫不轻率,做NT这一切,就可以达到物顺人和、天下太平之气象,这就是人们孜孜以求的理想世界。
敬,作为对人对事的一种道德要求,首先要自敬,用严肃认真的态度对待自己,不断提高自己的修养。清代张履祥说:“欲人之敬己,须自敬其身始。能敬其身,则不期人之敬而自敬矣。”自敬,在外表上要严肃、整洁,干净利落,在内心则要有恭敬之态度。其次,对别人要尊敬,无论对方官大官小,无论对方贫与富、长与幼,都应该恭敬有礼,不可轻慢。
居敬,对个人来说,有两方面的要求,可以达到两方面的效果。对内则要求专静统一,以养大体,对外则整齐严肃,以养小体,如此下去,才会日渐强健。
曾国藩交友绝学
曾国藩崇尚居敬。早年,曾国藩与朋友交往时,多次谈到对“敬”字的体验。好友吴竹如(吴廷栋)告诉他:舍“敬”字别无下手之方,总以严肃为要。他自己也深知“敬”字是吃紧下手处。
自以为是,言多必失
曾国藩在今人眼中似乎是个手执羽扇、不苟言笑、沉稳木讷的君子形象。实际上这代表了他成熟时期的性格。早年的曾国藩多言健谈,爱出风头,喜于交往。
中国有“祸从口出”、“多言必失”的箴戒,但青年时代的曾国藩喜欢直来直去,“每H总是话过多”,而且常常与人争得面红耳赤,这还不算,他还有“议人短”的毛病。他自己也深知“言多尖刻,惹人厌烦”,也为此下定决心,减少往来,但就是难以改过。当朋友间切磋学问时,曾国藩又常常自持己见,强言争辩,“只是要压倒他人,要取名誉”。争强好胜,对于年轻人总是一般性的常情,但曾国藩自己承认,“好名之意,又自谓比他人高一层”,他还说这种心理已深入隐微,“何时能拔此根株?”
一次,窦兰泉来切磋,曾国藩并未理解好友的意思,便“词气虚,与人谈理”,本来是一件增益学业的事,却适得其反,二人不欢而散。《日记》中说:“彼此持论不合,反复辩诘,余内有矜气,自是特甚,反疑别人不虚心,何以明于责人而暗于责己也?”道光二十二年(1842)十一月初九这一天,曾国藩四次出外,先是到岱云家为其母拜寿,本是喜庆之事,曾国藩出言不慎,弄得别人十分尴尬,宴席一散“宜速归”,他简直成了不受人欢迎的人。随即又到何子贞家。回家后读了《兑卦》,又到岱云家吃晚饭,“席前后气浮言多”,与汤鹏讨论诗文,“多志诞语”。掌灯时又与汤鹏一同到何家下围棋。回到家里“已亥正”。当天他的《日记》中说:
凡往日游戏随和之处,不能遽立崖岸,惟当往还渐稀,相见必敬,渐改征逐之习;平日辨论夸诞之人,不能遽变聋哑,惟当谈论渐低卑,开口必诚,力去狂妄之习。此二习痼弊于吾心已深。前日云,除谨言静坐,无下手处,今忘之耶?以后戒多言如戒吃烟。如再妄语,明神殛之!并求不弃我者,时时以此相责。
由于曾国藩好多言,自以为是,有时伤害了朋友间的感情,他与小岑间的矛盾即由此而起。他平日引小岑为知己,但偶有不合,就大发脾气,他说这完全是自己平日修养不够。
对此,好朋友看在眼里,但知道曾国藩的性格,都不愿相劝。只有岱云敢于揭破。一天,岱云到曾家来,彼此谈了很久,曾国藩又口若悬河,讲了很多自己做不到而要求别人做到的话。岱云见曾国藩依然故我,只好将话揭破,点出曾国藩的三个毛病。其后,曾国藩在日记中写道:“岱云言余第一要戒“慢”字,谓我无处不著怠慢之气,真切中膏肓也。又言予于朋友,每相恃过深,不知量而后人,随处不留分寸,卒至小者龃龉,大者凶隙,不可不慎。又言我处事不患不精明,患太刻薄,须步步留心。此三言者皆药石也。”
几天后,曾国藩在家为父亲祝寿,小珊也前来,席问二人的语言碰撞,曾国藩的父亲看在眼里。客人走后,父亲与曾国藩谈起做人的道理,尤其讲了一大堆给人留分寸的话。曾国藩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遂亲自往小珊家中表示歉意。当天的日记他总结自己有三大过:
小珊前与予有隙,细思皆我之不是。苟我素以忠信待人,何至人不见信?苟我素能礼人以敬,何至人有谩言?且即令人有不是,何至肆口谩骂,忿戾不顾,几于忘身及亲若此!此事余有三大过:平日不信不敬,相恃太深,一也;比时一语不合,忿恨无礼,二也;龃龉之后,人之平易,我反悍然不近人情,三也。恶言不出于口,忿言不反于身,此之不知,遑问其他?谨记于此,以为切戒。
曾国藩的父亲通过在京城与儿子相居的日子,看到曾国藩身上确有不少毛病,回到湖南后又立即给儿子去信一封,曾国藩的日记谈到了来信内容:大人教以保身三要;日节欲、节劳、节饮食。又言凡人交友,只见得友不是而我是,所以今日管鲍,明日秦越,谓我与小珊有隙,是尽人欢竭人忠之过,宜速改过,走小珊处,当面自认不是。又云使气亦非保身体之道。小子读之悚然。小子一喜一怒,劳逸疴痒,无刻不萦于大人之怀也。若不敬身,真禽兽矣。
岱云的话和父亲的信对曾国藩触动很大,但以后,曾国藩仍重蹈旧辙。二十三年(1843)正月十九日,湖广籍的举人同学在文昌馆举行团拜,曾国藩当时主持会馆事宜,无论于公于私都应尽力招待好昔日的同学,但他“陪客时,意不属,全无肃敬之意。”他承认“应酬有必不可已者”,他如此怠慢同学,“尤悔并生”。
曾国藩检讨自己的同时,又有走向另一极端的倾向,他有意与朋友们疏远,认为不常在一起,反增加一分敬意,俗话说“远了亲,近了分”嘛。但还是没有效果。他又想到吕新吾的一句名言:“淡而无味,冷而可厌,亦不足取。”这就是通常所说的“不合群”。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曾国藩一时感到难于处人,只好听天由命,顺其自然了。吴竹如却不这样看,他开导曾国藩说:“人交情虽然有天性投缘与否,也由尽没尽人力所决定。但说到底还是人能胜天,不能把一切“归之于数’,如知人之哲,友朋之投契,君臣之遇合,本有定分,然亦可以积诚而致之,故日命也。有性焉,君子不谓命也。”
自此以后,曾国藩在处事待人方面日渐成熟,他自以为是的毛病也大有改观。给人留面子这一点尤其成为以后待人交友的一个重要原则。
曾国藩交友绝学
曾国藩在今人眼中似乎是个手执羽扇、不苟言笑、沉稳木讷的君子形象。实际上这代表了他成熟时期的性格。早年的曾国藩多言健谈,爱出风头,喜于交往。但是,随着时间的磨练和阅历的增长,曾国藩在处事待人方面日渐成熟,他自以为是的毛病也大有改观。给人留面子这一点尤其成为以后待人交友的一个重要原则。
息事宁人,化解纷争
有很多时候,人们往往因为斤斤计较,由鸡毛蒜皮的小事引发出深仇大恨,以致对峙公堂,最后落得人财两伤,后悔莫及。过后再回过头来想一想,就会觉得息事宁人、委曲求全实在是一种高明的做法,而这却需要一个人有较高的涵养和气度。
曾国藩在青年时代虽是血气方刚,但那时他的涵养和气度就已经不同凡响了,这一点可以通过如下事例看出来。
他在岳麓书院读书的时候,有一位性情偏躁的同学总是找他的麻烦。有一次,他看见曾国藩的书桌放在窗前,就蛮不讲理地说:“我读书的光线都是被你挡住的,你快点让开吧。”曾国藩没说什么,就默默地把书桌让开了。到了晚上,曾国藩掌灯读书,那人又说:“你白天不读书,晚上还要影响别人吗?”曾国藩无奈,只好低声默诵。不久,曾国藩中举人的喜讯传来,那人听了又恨又嫉地说:“这屋子的风水本来就是我的,全叫你夺去了!”在一旁的同学听不下去了,就说:“你也太过分了,书桌的位置,不是你叫人家移开的吗?”但那人依然无理取闹,同学们都替曾国藩呜不平,但曾国藩面色如常,反过来还宽慰其他同学。
不过,早年的曾国藩也有控制不了自己情绪的毛病,在这方面也有一个不良记录。一次,他在家中为父亲祝寿,他的一个朋友也前来助兴。吃饭的时候,两人因为一件小事发生了冲突,结果曾国藩跟这位朋友吵了起来,几乎忘了场合和身份。
再往后曾国藩才知道世事的险恶,他的经历开始让他一点点地沉淀下来。他在江西的时候可以说是受尽了当地大员的排挤。他一直是按团练大臣的身份来创办湘军的,但他又以此身份领兵打仗,自然就被许多人看不过眼去。到了l855年的时候,情况虽好了一些,但他仍没有地方实权,湘军的地位也较八旗、绿营低得多。湘军是以客军的身份出省作战的,所以,军饷在很大程度上都要依靠江西,这种寄人篱下的滋味实在不好受。曾国藩要在江西聘人筹饷,被视为越权行为,引来了许多白眼和谩骂。甚至有一次,地方官竟唆使兵丁闯入他住的地方,想加害于他。
江西巡抚陈启迈本是曾国藩的同乡,此次曾国藩到江西来与他并肩作战,他觉得湘军抢了他的风头,于是他处处为难曾国藩。江西有个叫彭寿颐的举人,此人积极配合曾国藩办团练,曾国藩对他很重视,于是想把他调入幕府,但彭寿颐与当地知县不睦.正在对簿公堂。在这种情况下,陈启迈以为曾国藩是想有意袒护彭寿颐,从而达到向自己示威的目的,于是一怒之下将彭寿颐打人大牢,还动了重刑,曾国藩无奈只好向朝廷求助。后来江西巡抚换成了文俊,可此人对曾国藩的态度并没有好多少。对于这一切,曾国藩咬着牙都硬挺了过来。
曾国藩脾气最坏的时候,是咸丰皇帝免去他的兵权、他回家守制的时候。这期间,曾国藩因为心情不顺,性情变得格外暴躁,经常因为一此小事大骂自己的弟弟和弟媳妇。他在家的一年中,与曾国荃、曾国华、曾国葆都闹过别扭,而且这些别扭还都是由曾国藩挑起来的。曾国藩后来对这段经历感到后悔,尤其是曾国华战死于三河镇,使他更是深深陷入了自责之中,认为正是自己的情绪化反应引来了这样的灾祸。此后的曾国藩下了一番大力气来控制自己的情绪,并且逐渐改掉了自己易怒的毛病,即便碰到不顺心的事情,也都能理智地去处理。尤其是在成为一方统帅之后,他的胸襟越来越开阔,已经是一番见惯世事、波澜不惊的样子了。
曾国藩在与太平军斗争的过程中,他的最大困难,不是敌手的强大,而是清政府本身在政治、军事与财政各方面,存在着太多的矛盾和弱点,不能形成强大的力量,与太平军作战。其次就是湘军本身缺少战斗经验,难当大敌。因此在以后的六七年中,曾国藩虽然为自己建立了一点声望,而来自各方面的挫折和打击,也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而在这种境遇下他能够立足,主要就是他奉行了“息事宁人,委曲为官”的处世哲学。
这时又发生万载知县举人彭寿颐与办理团练不和,互相纠控一案。经曾国藩查得有受人贿赂,弃城逃走等罪;而彭寿颐却为人刚直,办理团练,也颇具才华。可是巡抚陈启迈却有意曲庇,而加罪彭寿颐。曾国藩也只得委曲忍让不想与陈发生正面冲突,于是面商陈氏,咨调彭寿颐至军营效力。用意不过想藉此平息李、彭的控案,息事宁人,化纷争于无形而已。
不料陈启迈却认为曾国藩干涉了他的统辖权力,勃然大怒。不仅拒绝将彭寿颐调用曾营,反命按察使恽光宸将彭逮捕下狱,用刑逼供,坐以诬告之罪。这分明是要给曾国藩难堪了。曾国藩至此忍无可忍,也发了火,立即具折参了陈启迈一本。罗列陈氏诸项劣迹,请旨惩处。这时江西、湖南、湖北三省地盘,清廷全仗曾国藩支撑。得奏不敢迟疑,立将陈启迈、恽光宸先行革职;所参各案,着新任巡抚文俊查奏。
1858年6月,曾国藩被命再出,于江西领导湘军作战。湘军之在江西,虽有守土却敌之功,然与各地乡团不相和睦,常常被团丁伏击截杀,竟至数十数百地被消灭。又逢疫病流行,营中军士纷纷病倒。因此曾国藩再至江西以后,深感诸多问题棘手。9月间,安徽传来败讯,李续宾、曾国华于三河镇被陈玉成击败,全军覆没,李、曾以下,湘军官兵阵亡6000余人。这支军队是湘军的精锐劲旅,被歼以后,全军为之震动。景德镇一带的湘军,也连连失利。幸赖曾国藩与胡林翼等竭力挽救,大局才得稳定。
而这时的曾国藩,忽而奉命援浙,继又改令赴闽,不久又命筹援安徽。及石达开有由湘入蜀之势,朝旨又令前赴四川夔州扼守,同时命其分兵协防湖南、安徽,并留兵防守江西。朝令夕改,杂乱无章,使曾国藩无所适从。他自知因无固定地盘,只好由人摆布,委曲求全,精神极感苦恼。可见息事宁人的处世哲学也要付出精神痛苦的代价。
1861年8月,曾国荃攻下安庆,长江千里,已全归湘军掌握。曾国藩分兵三路,直指江浙地区,准备给日渐衰微的太平军最后致命一击。可是曾国藩所遭遇的困难,仍是纷至沓来。先是最能与他合作无间的湖北巡抚胡林翼,积劳病死,顿使曾国藩失去一个最有力的伙伴,
未免平添后顾之忧。曾国藩为之彻夜不眠。而三路东向的大军,只有曾国荃一军,因为是亲弟弟,始终听命于他。其余李鸿章与左宗棠两路,都时时表现不合作的态度,使曾国藩伤透脑筋。但按曾国藩的为官之道,还是按捺性情,息事宁人,没有激化矛盾。
曾国荃围攻金陵的军队,虽未发生不听指挥的问题。然而屯兵城下日久,师老兵疲,军饷不继,军心士气日渐涣散,也使曾国藩忧心忡忡,日夜焦灼。同治二三年间,金陵城外的湘军,因为粮饷缺乏,每天喝稀饭度日,几个月不发饷,更是常事。曾国荃对那些家乡子弟兵,渐感难以约束。他们甚至发生把营官捆绑起来,勒发欠饷的暴行。至于抢掠平民、**妇女的事,也层出不穷。曾国荃拿不出粮饷来解决问题,自感无颜以对部属,只好置之不问。消息传到安庆,曾国藩一面担心弟弟的病体,不能支持,军纪败坏的湘军,随时有叛变崩溃的可能;一面还要承受来自清廷的猜疑、言官的谤劾、僚属的离心等等打击。当时湘军缺饷,不仅限于金陵的曾国荃军。其余各部也很严重。大营所设山内粮台,竟遭驻守附近的两营湘军的自行抢劫一空。曾国藩身体素来孱弱,至此郁气中结,旧疾新病,一齐并发,饭后呕吐、牙痛、头脑晕眩、手脚抽筋,痛不可忍,至于不能工作,逼得只好奏请给假调养。
所以曾国藩曾说:“困心恒虑,正是磨练英雄,玉汝于成。李申夫尝谓余叹气从不说出,一味忍耐,徐图自强。”这句话体现了曾国藩在矛盾丛集、内忧外患的十分艰难的境况下秉持一种息事宁人、委曲求全的处世观,而对于当时为官的他,可以说是“无奈”中的“有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