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学会掌控人才的策略(2)(1 / 1)

一天,左宗棠找来胡雪岩,开门见山地说:“有件事,雪翁,我要跟你商量,看看你有没有高招,治那一班蠹吏!”

“蠹吏”二字,胡雪岩没有听懂,瞠然不知所答。及至左宗棠作了进一步的解释,才知道指的是京里户部与兵部的书办。

“户部与兵部的书办,盼望肃清长毛之心,比谁都殷切;在他们看,平了洪杨,就是他们发财的机会到了。正月廿一,曾老九攻克了天保城,金陵合围,洪秀全已如釜底游魂。李少荃的淮军,攻克常州,办是指顾间事;常州一下,淮军长驱西进,会合苦守镇江的冯子材,经丹阳驰援曾九,看起来可以在江宁吃粽子了。”

“没有那么快!”胡雪岩接口便答。

这一答,使得左宗棠错愕而不悦:“何以见得?”他问。

胡雪岩知道自己答得太率直了。左宗棠有句没有说出来的活:“莫非论兵我还不如你?因而很见机地改口:“大人用兵,妙算如神,我何敢瞎议论。不过,我在上海那两年,听到看到,关于李中丞的性情,自以为摸得很透。常州如果攻了下来,他未必肯带兵西进;因为,他不会那么傻,去分曾九帅一心想独得的大功。”

“啊!”左宗棠重重一掌,拍在自己大腿上,“你也是这么想?”

“只怕我想得不对。”

“不会错!”左宗棠叹口气,“我一直也是这么在想,不过不肯承认我自己的想法。我总觉得李少荃总算也是个翰林,肚子里的货色,虽只不过温熟了一部诗经,忠君爱国的道理总也懂的,而况受恩深重,又何忍辜负君父灭此大盗,以安四海的至意?如今你跟我的看法不约而同,就见得彼此的想法都不错。论少荃的为人,倒还不致巴结曾九;只为他老师节制五省军务,圣眷正隆,不免功名心热,屈已从人。至于他对曾九,虽不便明助,暗底下却要帮忙,助饷助械,尽力而为。所以金陵克复的日子,仍旧不会远。”

“是的,这是明摆在那里的事。江宁合围,外援断绝,城里的存粮一完,长毛也就完了。照我看,总在夏秋之交,一定可以成功。”

“那时候就有麻烦了。你先看着这个——。”

说着左宗棠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厚甸甸地,总有十来张信笺;他检视了一下,抽出其中的两张,递了给胡雪岩。这两张信笺中,谈的是一件事,也就是报告一个消息。说兵部与户部的书办,眼看洪杨肃清在即,军务告竣,要办军费报销,无不额手相庆。但以湘淮两军,起自田间,将领不谙规制,必不知军费应如何报销。因而有人出头,邀约户兵两部的书办,商定了包揽的办法,多雇书手,备办笔墨纸张;专程南下,就地为湘淮两军代办报销。

一切不用费心,只照例奉送“部费”即可。在他们看,这是利人利己的两全之计,必为湘淮两军乐于接纳。所以不但已有成议,而且已经筹集了两万银子,作为“本钱”,光是办购置造报销的连史纸,就将琉璃厂几家纸店的存货都搜空了。

“这个花样倒不错!”胡雪岩有意出以轻松的姿态,“不过这笔‘部费’可观。我替殉节的王中丞经手过,至少要百分之二。”

“就是这话罗!”左宗棠说,“我要跟你商量的就是这件事。我前后用过七千万的银子,如果照例致送,就得二十万银子。哪里来这笔闲钱,且不去说它;就有这笔闲钱,我也不愿意塞狗洞。你倒想个法子看,怎么样打消了它!”

“打消是容易,放句话出去挡驾就是。可是以后呢?恐怕不胜其烦了!军费报销是最罗嗦的事,一案核销,有几年不结的。大人倒仔细想一想,宝贵的精神,犯得着犯不着花在跟这些人打交道上头?”

“不!”左宗棠大不以为然,“我的意思是,根本不要办报销。军费报销,在乾隆年间最认真,部里书办的花样也最多。不过此一时,彼一时,那时是‘在人檐下过,不敢不低头’,如今我又何必低头?户部也没有资格跟我要账!”

这话说得太霸道了些。诚然,湘军和淮军的军费,都是在地方自筹,户部并没有支付过;但在地方自筹,不管是厘金、捐募,总是公款,何致于户部连要个账都没有资格?胡雪岩不以左宗棠的话为然,因而沉默未答。

“雪翁,”左宗棠催问着,“有何高见,请指教!”这就不能不回答了,胡雪岩想了一下答道:“那不是大人一个人的事。”

“是啊!不过事情来了,我可是脱不了麻烦。”“就有麻烦,也不至于比两江来得大。”

这一说,左宗棠明白了,“你的意思是,策动曾相去顶?”他问。

这是指曾国藩,他以协办大学士兼领两江总督,也算入阁拜相,所以称之为“曾相”;胡雪岩正是此意,点点头答说:“似乎以曾相出面去争,比较容易见效。”

“我也想到过,没有用。曾相忧谗畏讥,胆小如鼠;最近还有密折,请朝廷另简亲信大臣,分任重责。你想,他怎么肯不避嫌疑,奏请免办报销?何况时机亦还未到可以上折的时候。”

“难处就在这里。”胡雪岩说,“军务究竟尚未告竣,贸然奏请免办报销,反会节外生枝,惹起无谓的麻烦。”

“可是消弭隐患,此刻就得着手。倘或部里书办勾结司员,然后说动堂官,再进而由军机奏闻两宫,一经定案,要打消就难了。”

胡雪岩觉得这番顾虑,决不能说是多余;而且由他的“书办勾结司员”这句话,触机而有灵感,不暇思索地答道:“既然如此,不妨在第一关上就拿书办挡了回去。”

“喂,喂!”左宗棠一面想,一面说,“你这话很有意味。然而,是如何个挡法呢?”

“这等大事,书办不能做主;就如大人所说的,得要勾结司官。司官给他们来盆冷水,迎头一浇;或者表面上敷衍,到紧要关头,挺身出来讲话,只要有理,户部堂官亦不能不听。”“话是有理。难在哪里去找这么一位明大体、有胆识的户部司官?”

“不一定要明大体、有胆识。”胡雪岩答说,“只要这位司官,觉得这么做于他有利,自然就会挺身而出。”

“着!”左宗棠又是猛拍自己的大腿,“雪翁,你的看法,确是赢人一筹,足以破惑。”略停一下,他又说道:“听你的口气,似乎胸有成竹,已经想到有这么一个人了。”

“是的,就是杭州人王文韶。此人很能干,也很圆滑,人缘不错。加以户部左侍郎沈桂芬是他乡试的座师,很照应这个门生,所以他在户部很红。”

“既然人很圆滑,只怕不肯出头去争!”左宗棠说,“这种事,只有性情比较耿直的人才肯做。”

“大人见得是。不过,我的意思不是鼓动王夔石出头去力争,是托他暗底下疏通。我想,为了他自己的前程,他是肯效劳的。”

“何以见得?雪翁,请道其详。”

照胡雪岩的看法,做京官若说不靠关系靠自己,所可凭借者,不是学问,便是才干。当翰林靠学问,当司官就要靠才干。这才下是干济之才,不在乎腹有经纶,而是在政务上遇到难题,能有切切实实的办法拿出来。至少也要能搪塞得过去。王文韶之所长,正就是在此。

可是,做京官凭才干,实在不如凭学问。因为凭学问做京官,循资推转,处处得以显其所长;翰林做到兼日讲起注官,进而“开坊”升任京堂,都可以专折言事,更是卖弄学问的时候。也许一道奏疏,上结天知,就此飞黄腾达,三数年间便能戴上红顶子。而凭才干做官,就没有这样便宜了!

“为啥呢?因为英雄要有用武之地。做部里司官,每天公事经手,该准该驳,权柄很大;准有准的道理,驳有驳的缘故,只要说得对,自然显的出才干。可是司官不能做一辈子,像王夔石,郎中做了好多年了,如果升做四品京堂,那些鸿胪寺、通政司,都是‘聋子的耳朵’,没有它不像样子,有了它毫无用处。王夔石就有天大的本事,无奈冷衙门无事可做,也是枉然。”

胡雪岩略停一下又说:“司官推转,还有一条出路就是考御史;当御史更是只要做文章的差使,王夔石搞不来。而且他也不足什么铁面无情的人,平时惟恐跟人结怨,哪里好当什么都老爷?”

“我懂了!”左宗棠说,“王夔石是不愿做京官,只想外放?”

“是的。外放做知府,做得好,三两年就可以升道员。”

胡雪岩笑笑说道:“做外官,就要靠督抚了!”

这一下,左宗棠心领神会,彻底明了。因为做外官靠督抚,没有比他更清楚的。清朝的督抚权囊,京官外转府道;督抚如果不喜此人,从前可以“才不胜任”的理由,奏请“请京任用”,等于推翻朝旨。乾隆仞年,虽曾下诏切责,不准再有这样的事例;可是督抚仍旧有办法可以不使此人到任,或者奏请调职。至于未经指明缺分,只分省候补任用的,补缺的迟早;缺分的优瘠,其权更操之督抚。

因此可以想象得到,王文韶如果志在外官,就必得与督抚结缘;而能够设法搞成免办平洪杨的军费报销,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良机。因为这一条,湘淮将领,无不感戴;而天下督抚,就眼前来说,两江曾国藩、闽浙是左宗棠自己、江苏李鸿章、直隶刘长佑、四川路秉章、湖广官文、河南张之万、江西沈荷帧、湖北严树森、广东郭嵩焘,哪一个都花过大把银子的军费;能够免办报销,个人要欠王文韶的情,等他分发到省,岂有不格外照应之理?

想到这里,左宗棠心头的一个疙瘩,消减了一半,“王夔石果然是能干的,就得好好抓住这个机会,普结天下督抚之缘。”

用人之前了解了手下的意愿,等于打蛇打到了七寸,牵牛牵住了牛鼻子。因为任何事情只有它自己想去干才会干得最积极,最卖力,管理起来也最不需要功夫。

利用小手段,拉拢人才

并不是所有的人才都能用钱财“换”回来的,这又怎么办呢?很简单,想个办法拉拢对方即可。

——胡雪岩

胡雪岩作为一名优秀的商人,对人才是十分看重的,他非常重视人才的开发与培养。可是并不是所有的人才都能用钱财“换”回来的,这又怎么办呢?很简单,想个办法拉拢对方即可。胡雪岩在拉拢“神算李”的时候,使用的就是这种办法。虽然从表面上,这种方法有点“黑暗面”,但是对于商人来说,这一点点的“厚黑”之举又算得了什么呢?

在胡雪岩开办阜康钱庄之时,非常需要钱庄的人才。当时有个叫李治鱼的人。身世与胡雪岩十分相似。他因自幼家贫,无钱读书。年纪还很小时就进钱庄做学徒,从小厮、伙计、档手一步步被提拔起来,对钱庄业务十分熟悉。他尤其精于算术,口算神速,曾有同行用算盘同他比试,对方看着账本噼里啪啦尚未拔完珠子,他已提前报出数字,且毫厘不差,人们惊叹地称李治鱼为“神算李”。“神算李”,过目不忘,记忆力惊人,钱庄积年老帐高齐屋梁,倘要查看,不劳动手,只问“神算李”年月期号,他便一一报出,清楚明白,从无谬错。“神算李”在钱庄是块宝,与胡雪岩并称钱庄双璧,同行提起“永康李,信和胡”,无不啧啧叹服。

虽然表面上两人互相谁也不服气谁,但胡雪岩却十分渴望把“神算李”这块宝从永康钱庄挖过来,为己所用,但是此事非常不易办到。

因为永康钱庄老板有意把自己的独生娇女许配给他,招赘为婿,那样李治鱼实际上就成了永康钱庄老板,岂有离开的道理。

胡雪岩考虑到这些,几乎丧失了信心。他是个说干就干,认准了目的就决不放弃的主儿。直觉告诉自己,若想干大事业,非要挖来李治鱼不可,否则将来李治鱼成了老板,与胡雪岩分庭抗礼,那时后悔也来不及。主意打定,胡雪岩眼珠儿乱转,思考从何处入手。蓦然,他脑子里跳出一个人来——马二姑!

马二姑,她常周旋于达官贵人、太太小姐之间,拉纤说媒,撮合姻缘。胡雪岩让马二姑去给永康的小姐提亲,而男方竟是杭州巡抚黄大人。

两人商议已定,胡雪岩马不停蹄直奔抚台衙门。门子通报进来,黄巡抚立刻传见,听了后眉开眼笑:“果如老弟其言,本大人立刻补你实缺。”胡雪岩叩谢再三,黄大人吩咐开五百两银票做聘金,交马二姑前去说媒。

马二姑有巡抚大人做主,脚下生风,飞快来到永康钱庄说明来意,两口子听后都傻眼了。本来为笼络“神算李”,保住钱庄生意,故放出口风,谢绝了媒人。没想到巡抚黄大人竞中意小女,欲娶为妾,白花花五百两聘银耀眼夺目,这事并非儿戏。

“神算李”再好也是伙计,出身低微,而巡抚黄大人乃一省高官,圣眷正隆,权势熏天,十个钱庄也抵不过。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不攀高枝就蒿草,此乃傻瓜才干的事。当然这“神算李”算是倒霉了,而胡雪岩帮巡抚大人娶得美人归,自是被奉为上宾。

黄大人这边大做着巫山好梦,可怜“神算李”一场入赘美梦顷刻间成了泡影。胡雪岩看在眼里,喜在心头,他的如意妙算已走对了一半,不怕“神算李”跳出他手掌心。

有一天,藩司陈师爷前来永康钱庄存银,临收银票时直嚷不合数,少了八百两的票子。李治鱼再三申辩已全数付给,陈师爷就是不肯,吵闹起来,惊动了赵老板,一看不是小数目,忙核查账目、对证银票,希图找出纰漏之处。不知怎么回事,“神算李”此时却失了方寸,结结巴巴答不出账数。赵老板查不到原因,只好自认晦气,补足陈师爷银票,心痛了好些天。

又有一次,一个风尘扑面、行商打扮的外地人来到永康钱庄。点着名字找“神算李”。恰巧“神算李”因公外出,赵老板留在店里。来人说他和李治鱼合伙做药材生意,因为获利,故特来送上利银。打开包袱一看,足足上千两雪花银。伙计私下做生意,为钱庄行业大忌,说明伙计对主人不忠,有借钱庄发财的嫌疑。李治鱼回来自是拒不承认。

后来一场大火又烧了钱庄的票据,这又给人们造成了李治鱼毁灭证据的感觉。一个用心如此险恶,本事又很大的档手,恐怕走遍天下钱庄也没有敢用的。杭州城是混不下去了,李治鱼只好回乡下讨生活。明眼人看到这里肯定不难发现,这一切都是胡雪岩的“功劳”。

在回乡下的路上,他又累又饿跌倒在地。这时总导演胡雪岩出现了,胡雪岩此时自是装出悲天悯人的样子,问道身怀绝技的人回乡下有什么用呢?“神算李”自是说出了苦衷,没人再敢用他这个人了,也对东家一腔恨。这时胡雪岩慷慨地伸出了他的手,要请“神算李”去自己的钱庄,这让“神算李”感恩不尽。接着胡雪岩又掏出一个两千两的折子给他,说:“从现在起,师兄便是阜康钱庄的档手,每月定饷十两。年底另有花红,这折子拿去随取随用,定房子、雇伙计、购什物,任你支派,不够再说一声,我随时补上。”

胡雪岩慷慨大度的安排,真心实意的言语,令李治鱼心悦诚服,信心尽复。他大声说道:“雪岩老弟不必多虑,只看咱‘神算李’的手段!”胡雪岩道:“从此以后,咱弟兄俩如同一根线上的蚂蚱,同呼吸共命运,吃香喝辣都在一块儿。”他内心明白:在钱庄事业上,他找到了一块无价之宝。

在现代商场之上,为了达到拉拢人才的目的,很多企业主确实费尽了心机,甚至还大费周折制造一些“机会”,以此来拉拢人才。虽然,有些手段不值得提倡,但是他们这种爱护人才、掌控人才的行为还是对企业的发展有利的。

帮助下属解决困难

采取这种手段做事,虽然花费了时间和精力,但为自己留下了不少人情资本,这是很值的。

——胡雪岩

郁四是胡雪岩在湖州的好友兼生意合作伙伴。他们在生意上的合作向来都是配合默契、屡战屡胜。然而,正当二人意气风发准备大干一场时,郁四却因为自己的家事几乎丧失了所有信心。郁四的独生儿子阿虎突然暴病而亡,胡雪岩得到消息,立即在百忙之中赶往湖州。朋友老来丧子,人生第一大悲痛,他不能不来劝解安慰。

他一到湖州,料定事情并不只是丧子那么简单,就把事情的原委了解得一清二楚。原来阿虎还有个姐姐阿兰,已年近三十,是一个十分厉害角色,她的丈夫是一个刑房书办的儿子,子袭父业也做了书办。书办本来也是厉害角色,这对夫妻凑到一起,什么麻烦都可制造出来。阿兰见弟弟死了,娘家已经没有可以承续香火的人了,就动起了回娘家谋取财产的念头。

郁四的原配妻子,即阿虎和阿兰的亲娘已去世,现在身边有一位很要好的女人,名叫水晶阿七。水晶阿七虽出身不好,但与郁四情投意合。于是,阿兰心想,如果水晶阿七在以后的日子里生下了郁四的后代,她就有权分到郁四的一份财产。因此千方百计要把水晶阿七赶走。她在父亲郁四身边不停地数落水晶阿七的不是之处,造谣中伤。郁四根本没有料到亲生女儿会使出这一招数,便听信女儿的话,把水晶阿七赶走了。从此,不仅阿七痛苦不堪,郁四自己也过得懊丧苦闷之极。因为从心底而言,他和阿七是相爱的,总是割舍不下。但事已至此,又没有什么可以补救的好办法。再加之阿兰这一存心不正的闹腾,使郁四感到万念

俱灰。

胡雪岩告诉自己:这桩“闲事”一定要管到底,这不仅仅是为了郁四,而且还是为了自己。他不能看着郁四就此消沉。虽然此时的胡雪岩烦事缠身,根本没有多少时间和精力来对付这些琐事。但是经过分析之后,胡雪岩觉得帮助郁四处理好家事是一件大事,甚至大于他现在要做的所有事情。最终,胡雪岩决定留下来,先帮忙处理好郁四的家事。

胡雪岩根据郁四的自述和陈世龙提供的秘密消息,为郁四出了个主意,就是拿出一笔钱打发眼盯财产的阿兰,叫她以后别再指望能从父亲这里再得到任何好处了;其次,为郁四把水晶阿七寻回来。

胡雪岩去拜访阿七,还故意摆出为她打抱不平的姿态,狠狠责备郁四无情无义,得福不知,一下子赢得阿七的信任。

阿七热泪满面、痛哭流涕地向胡雪岩倾诉自己的委屈。胡雪岩一言不发听她说完一腔怨言,也就把她的心意摸清楚了。她嘴上虽然怨恨郁四,其实心里一直摆脱不掉郁四的影子,这样一来,由胡雪岩出面,为阿七和郁四安排一次独具匠心的见面。胡雪岩把阿七请到事先安排好的场所里“谈判”,实际是一步一步劝说阿七回到郁四身边,郁四躲在胡雪岩身后,用帘子做屏障。这样一来,两个人都知道了对方的心思,原来彼此的一颗心仍系在对方身上。心中的疑问和顾虑随即便消融殆尽了,后面的事情自然顺理成章,他们俩重新走到了一起。胡雪岩虽不能抚慰郁四的丧子之痛,但却帮郁四把水晶阿七寻了回来,使郁四多少在精神方面得到了一些慰藉。

在胡雪岩看来,采取这种手段做事,虽然花费了时间和精力,但为自己留下了不少人情资本,这是很值的。

虽然胡雪岩帮助郁四也有为自己着想的成分在内,但是郁四之所以能很快走出生活的阴影,很大程度上还是得益于胡雪岩的帮助,这对于胡雪岩来说,好比给了郁四一个人情。有了这个人情,在很大程度上也就能拉住郁四,留住郁四了。这也是胡雪岩“人情式”管理当中的一个部分。

作为一个领导者,应该有博大的胸怀,经常关心和问候部下,体谅他们的难处,为他们分担忧愁。只有当自己的部下没有后顾之忧的时候,他们才会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大大地提高工作效率。

巴顿将军是美国第二次世界大战时的名将,驰骋于北非、欧洲战场,所向无敌,可谓功勋卓著。他军纪严明,被部下称为“魔鬼将军”,但他还是一个善于体谅部下、关心部下的将军。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巴顿将军率领装甲兵团登陆北非战场,战争异常残酷,大量的伤兵被安置在医务所治疗。巴顿经常抽出时间去探视受伤的将士,有一次他在没有事前通知的情况下,又到一个军队医院视察工作。当他走进伤员帐篷时,第一眼就看到躺在墙角的一个伤兵。医务长告诉巴顿,他是一个刚刚在战斗中炸伤的战士。看到这名已经被炸伤双腿的战士,巴顿内心非常痛苦,不知该如何开口说话。突然,巴顿单膝跪下,将自己身上佩戴的勋章摘下来,轻轻地挂在士兵身上,并亲自为士兵祈祷,还亲吻了这个士兵的额头。

虽然这名士兵因疼痛还不能说话,但被巴顿的行为深深感动,并在内心告诉自己:“一定要重新站起来,报答巴顿将军。”巴顿转过身告诉自己的副官:“送这位士兵回家吧,他已经为这个国家尽了自己的责任。今后只要有士兵受伤超过三次,就应该送他们回家,他们做的够多了。”这位士兵最后竟然奇迹般地站了起来,重新回到战场,成为一名英勇杀敌的战士。

巴顿如此善待部下,士兵在战场上个个舍生忘死,他的部队也变成一支打不散、摧不垮的“常胜之师”,所经之处都让敌军闻风丧胆。德军的一位将领曾经说过:“在战场最好不要碰到巴顿,他是一个让任何对手都胆战心惊的人。”

不错,作为领导不能仅仅想着如何掌控、管理自己的员工,更要为员工解决实际的困难,关心员工的生活,让他们能够实心实意的为自己工作。可见胡雪岩在当时已经懂得了这个道理,因此才会聚集那么多的人才。

以财买才,以财揽才

人才像其他东西一样,也是一分钱一分货。这话虽然糙了点儿,理却不糙。想找明干之人,在银钱之上计计较较怎么能行?须要舍得银子,多给工钱,一下子解除他们的后顾之忧,才可得到真正的干才。我的秘诀就是:以财“买”才,以财揽才。眼光要好,人要靠得住,薪水不妨多送,用人也是一分钱一分货的道理。

——胡雪岩

慧眼识才,人尽其用,这些都还不够,还存在一个如何使下属在现有的岗位上发挥最大积极性,做出最大成绩的问题。这就需要领导对下属进行激励,胡雪岩非常注意利用物质利益杠杆调动员工的积极性,每有英才,不惜重金相聘,这也体现了对人才真正的尊重。

胡雪岩非常注意运用物质利益这一经济杠杆。阜康银号业务发达后,在通都大衢遍设分号,据陈代卿《慎节斋文存》记载,每当胡雪岩雇佣号友时,“必询其家食指若干,需用几何,先以一岁度支畀之,俾无内顾忧。”这样,一则使雇员专心致志,二则使他们感恩戴德,干起活来,自然更卖力。然而现代人的情感需要渐渐超过了物质需要,所以领导者也应充分认识精神激励的作用,做到以情感人,吐哺归心。

胡雪岩进行利益驱动的方式主要有两种:一是红利均沾,一是入股合伙。对于没有资本的伙计,采取根据经营好坏,年底分红的方式,对于有本钱者采取入股合伙的方式,对老张就采取分红方式,对于在河道上颇有影响的尤五采取入股方式。使大家都有好处可得,并把各自的利害得失与胡雪岩捆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样,为胡雪岩效力也是为自己效力,为自己奔波也是为胡雪岩奔波,真所谓“祸福同当”。

胡雪岩对有功者,特设“功劳股”,这是从盈利中抽出的一份特别红利,专门奖给对胡庆余堂有贡献的人。功劳股是永久性的,一直可以拿到本人去世为止。有位叫孙永康的年轻药工就曾获得此项奖励。有一次,胡庆余堂对面一排商店失火,火势迅速蔓延,眼看无情的火焰扑向胡庆余堂门前的两块金字招牌,孙永康毫不犹豫地用一桶冷水将全身淋湿,迅速冲进火场,抢出招牌,头发、眉毛都让火烧掉了,胡雪岩闻讯,立即当众宣布给孙永康一份“功劳股”。

作为一个商人,胡雪岩是深谙以财揽才之妙的,他揽人才的手腕,除了以诚相待、信则不疑、用之不拘之外。一个很重要的手段就是“以财‘买’才、以财揽才”。他筹办阜康钱庄之初,急需一个得力的“档手”。经过考察,他决定让原大源钱庄的一个伙计刘庆生来担当此任。钱庄还没有开业,周转资金都没到位,胡雪岩就决定给刘庆生一年二百两银子的薪水,这还不包括年终的“花红”。而且,一经决定,他就预付刘庆生一年的薪水。当时住在杭州,保持每顿荤、素都有,冬夏绸、布皆备的生活水准,一个八口之家一个月吃、穿、住的全部花费也不过二两银子出头。不用说,一年二百两银子,实在是高薪延聘,连刘庆生都感到这实在是太慷慨了。

胡雪岩的这一慷慨,也着实厉害得很。

首先,它一下子就打动了刘庆生的心,当他气派的将二百两银子的预付薪水拿出来的时候,刘庆生一下便激动不已,他对胡雪岩说:“胡先生,你这样子待人,说实话,我听都没听说过。铜钱银子用得完,大家是一颗心。胡先生你吩咐好了,怎么说怎么好!”这意味着胡雪岩的银钱一下子就买下了刘庆生的一颗忠心。

其次,胡雪岩的慷慨也一下子安定了刘庆生的心。正如胡雪岩为刘庆生打算的,有了这一年二百两银子,可以将留在家乡的高堂妻儿接来杭州,上可孝敬于父母,下可尽责于妻儿,这样也就再无后顾之忧,自然也就能倾尽全力照顾钱庄生意了。而且,手里有了钱,“心思可以安定了,脑筋也就活了,想个把主意,自然就高明了。”

不用说,就是此一慷慨,胡雪岩便得到了一个确实有能力,也的确是忠心耿耿的帮手,阜康钱庄的具体营运,他几乎可以完全放手了。

我们常说有钱要花在刀刃上,在生意场上,得力的人才当然是刀上之刃,为揽人才,所花的重金也是值得的。胡雪岩一生都坚持“一分钱,一分货”的人才观,这给他的事业带来了真正的人才,带来了昌盛。这一点,对今天的企业家来说,也是深有启发的。

台湾的蔡万霖,是商界巨子,他有条经营座右铭,“财散则入聚,财聚则人散”,为了达到“人聚”的目的,他采用了所有职员“人人都是小富翁”的策略,就是说,经营中赚来的钱不是自己作为老板独吞,而散发给大家,比如,有一年,他一下子拿出来4亿元股票,让科长级以上的员工人股,也就是白送给每个人l00万元。其公司的年终奖金,在正常情况下,都在6个月工资总额以上。这样,他旗下的公司非常团结,士气很旺,效益一直居于台湾工商企业的前茅。

人们奋斗着,是为了活得更好,因此,任何企业要有效地组织生产,必须“以欲从人”,即关心员工的物质利益,以此来充分调动员工的积极性。

后来的民族企业家的典型代表,享有“中国企业大王”美称的刘鸿生,也是一个高薪寻高才的典型。

刘鸿生创业之初,看好了火柴行业,办起了一家鸿生火柴公司。

企业办起来了,但是,由于技术、销售、管理等环节,没有可靠的人才,往往还会中途夭折。因而,当企业在某一环节急需特殊人才的时候,不失时机地以重金聘用专门人才,也成为刘鸿生的一个妙着。

鸿生火柴厂初期生产的产品,存在着两个缺点:一、火柴药头受潮后要脱落;二、火柴盒子的磷边很容易磨损,因为存在这两缺点,很难与优质的外国火柴开展竞争,怎么办?刘鸿生四下访问,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人选:林天骥。他留学美国获得化学博士学位,回国后担任沪江大学教授,他不惜“三顾茅庐”。不惜以一千元月薪的重金,热情邀请林教授兼任火柴厂工程师。而当时,学徒的薪金每月只有二三元,普通工人只有十来元,他本人的月薪也不足一千元。一个普通工程师兼职得到一千元月薪,在那时华商企业中是绝无仅有的。这也是以体现刘鸿生的人才观。当然,拿了相当于2万多斤大米月薪的林教授,没有辜负刘鸿生的厚望,用半年时间,解决了上述两个问题。不但使鸿生火柴在国内立住了脚,还能远销到东南亚。

20年代后期,刘鸿生买进了倒闭的“中国第一毛纺厂”,改名为裕华毛绒纺织品公司(后又改名为章华毛绒纺织品公司)。这个公司自开工之后,由于管理者不得法,一路亏损。撤换了经理,仍旧亏损。一连换了四任经理,还是不能挽回惨局。他看到症结所在,于是,在报上登广告,许以20万元天文数字的酬金,招聘能扭亏为盈的高才,这么高价格招聘人才,在当时是开先河的,社会各界为之轰动,有个叫程彭年的企业家揭了榜,走马上任,大胆改革,苦研技术,猛拓销路,一年之后,企业终于走出泥潭,出现盈利。刘鸿生没有悔约,爽然给他20万股金。

这样的重金招聘,使刘鸿生爱才识才的名声传播在外,招来了无数的优秀人才,使企业度过了一个又一个难关,使刘鸿生得到了“中国企业大王”的美誉。

感情投资,笼络人心的关键

要得到真正的杰出之士,只凭借钱是不能成事的,关键在于“情”、“义”二字,要用情来打动他们。

——胡雪岩

胡雪岩很善于笼络人才,对下属更多的是给予他们感情上的投资和慰藉,以情感的投入来笼络人。自然,因为他的宽厚大度,并能不断地给下属施以恩惠,常常使下属心存感激,乐意为他鞍前马后地奔波效劳。

胡雪岩带阿巧回苏州卖粮时,古应春安排周一鸣来接胡雪岩。就是这一次的见面.胡雪岩又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心腹,而这个心腹就是当时的船户周一鸣。

周一鸣,湖南人,曾经在江南水师中当哨官。因为喝酒闹事,打伤了长官的小舅子,被打了二十军棍,革职除名。但周一呜除了酒德不好之外,却没有其他缺点。他为人豪爽重义气,在江南水师中也是颇有名气的。

胡雪岩一上船就马上亲自找了个红封套,装了一张30两银子的银票,当面双手奉上。周一鸣还要推辞再三,禁不住胡雪岩言词恳切。他连忙千恩万谢地收了下来,这一路对胡雪岩招呼自是格外周到。

于是胡雪岩就让周一呜立即去给自己办一件事:给何桂清送礼。礼物是胡雪岩特意选购的四样云南特产、还有一张装有5000两银票的信封。在临行之前,胡雪岩再三地叮嘱老周:“麻烦你,务必跟何公馆的门人说清楚,讨一张有何学台亲笔的回片。”

周一鸣当即回道:“要不要今天就把回片讨来?”

胡雪岩这时心想,用人莫疑,何况周一鸣重义气的名声是有来历的,因而立即答道:“如果何学台的回片上只写收到,那今天就不必了。明天再说。”

哪知周一呜办事比以往似乎更迅速,短短的一顿饭工夫,周一鸣就回来了。只见他把红绸捏在手里当扇子扇,跑得满头大汗,却是笑容满面。

“送到了!胡老爷。”周一鸣说:“回帖就在这里。”

“胡大老爷,谢谢你信任我。”周一鸣接着满脸喜色地说:“何学台出手极其大方,赏了我20两银子。”胡雪岩一听,顿觉自己也十分有面子,便说:“很好,你收下好了。”

周一鸣在为胡雪岩听差的过程中,看出胡雪岩与学台何桂清极有交情。胡雪岩随后又关心地问了周一鸣以后的打算,周一鸣将自己郁郁不得志之意向胡雪岩坦言,胡雪岩当即满口承诺去求何学台写封信。胡雪岩告诉周一鸣,凭何学台与江苏巡抚许大人的同年之谊,周一鸣到“抚标”去投差,将比以前在水师里当差好得多。

周一鸣为此极其兴奋,连连道谢,对胡雪岩服侍得格外殷勤。

第二日,二人一起来到何学台府上。胡雪岩果真为周一呜求得一封入行推荐信,凭何学台的这封信料定周一鸣可以在沿运河、长江两岸的关卡子上谋个收取税金的差事,这可是一个肥差。

当即周一鸣想在胡雪岩身边再侍奉他个十天半月,待他在苏州的一切打点停当,再到“抚标”去投差。哪知当下胡雪岩有事让他去干。

原来阿巧回木续老家一趟带回了一个大麻烦。阿巧在木续有一个有名无实的丈夫,人十分老实。但她丈夫的堂兄,名叫小狗子,是个搅乱是非的坏蛋。他听说阿巧要回乡,推测她想送笔钱给这位老实人,结束这种不真实的夫妻关系。于是小狗子一心想将阿巧骗回家,并借此敲一笔竹杠。亏得阿巧早就听得风声,当下不敢回家,返船而回。小狗子却带了两个地痞,弄了只船跟阿巧到了苏州。阿巧不敢回胡雪岩住的客栈,就回到了以前的一位好友,现在在苏州做“富潘”(老苏州的两个潘姓世家之一)的姨太太家中。

于是胡雪岩便要拜访这位“富潘”府上了。没有随从的胡雪岩又叫同一鸣权且充当报贴的家人,周一鸣爽快答应了,胡雪岩顿感欣喜。后来又是靠周一呜设局将小狗子引到胡雪岩的客栈。胡雪岩知道小狗子的主要心思在钱上,于是打发1000两银子叫他走人。而周一呜因此也从胡雪岩那里或直接或间接地进账50两,高兴得不得了,把胡雪岩奉如神明,非常敬重。

后来,胡雪岩叫周一鸣陪阿巧回去领她的弟弟出来,胡雪岩这时有心想用周一鸣。胡雪岩十分明白,说话当然是慢慢套来,先问周一鸣对将来的打算,再问他指望一年有多少薪水。周一鸣据实回答,因为自己有一个女人在乡下,只是苦于自己经济拮据,手头紧,不能把她带出来。他希望这次到扬州能凭何学台的推荐信谋个好差使,如果一年有200两银子的进账,他就可以接自己的女人出来过几天阔日子。胡雪岩听了,了解到周一鸣非常念旧,重感情,于是插话:“照我想,像你这样的人,一个月总得要有50两银子入账,才不委屈你。”

“哪有这样的好事?”周一呜说,“如果有哪个给我这个数,我死心塌地跟他一辈子。”

“这话是真的?”

周一鸣原是信口而答,忽而发现胡雪岩一脸十分认真的样子,倒又不敢随便答了。

最后,周一鸣这样答道:“若是胡老爷要用我,我自然乐意。我说真心话.跟胡老爷做事,实在痛快,莫说每月50两,有一半我就求之不得了。”周一鸣的这话确实恳切。

胡雪岩听了周一鸣的肺腑之言,也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用意。他预备论年计薪,每年送周一呜600两银子,年终看盈余多少另外酌情发放红利。周一鸣自是欢天喜地,当下也不打算去扬州谋什么肥差了,死心塌地地跟着胡雪岩做起了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