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以和为贵,切忌树敌(2)(1 / 1)

商场复杂,而人世更加变幻莫测,经商是做人,而做人也是经商,两者不可截然分开。商场上驰骋拼搏,屡战屡胜的能手,都是人情练达的行家。中国传统商人讲究“圆”的处世策略,即主张“和”为上策,处事求个圆满,与人交结讲究和气。这也是儒家中庸之道在商业上的经典表现。现代商人需谨记一点:和为上策,和气方能生财。

胡雪岩押运洋枪,由沪到浙时遇到了事关旧朋新知以后出路及彼此间相互关系的事。

本来,在上海购买的这批枪,需要经过由松江漕帮协助运回杭州地面。可是人到松江,却发现麻烦来了。松江漕帮老大魏老爷子的旧友俞武成,已经和太平天国的势力搭上了关系,一切都已布置妥当。只等这批军火一运到松江,就动手截下来。

胡雪岩见此光景,心中十分不安,如果俞武成不是松江漕帮老大魏老头子的“同参兄弟”,事情就好办了。若是这批军火不是落到太平军手里,事情也好办。此刻既是投鼠忌器,又不能轻易松手,搞成了软硬都难着力的局面,连他都觉得一时难有良策。

松江漕帮的魏老爷子此时已决定和俞武成断交.全力帮助胡雪岩渡过这一难关,阻止俞武成动手。

到了这种兄弟反目的关口,虽事出无奈,却也无法挽回了。胡雪岩却“灵光一闪”,要把这一切继续下去就只能把将被拦腰截断的老交情抚顺了,继续维系下去,彼此谁也不伤和气。

胡雪岩的如意妙计就是搬出俞武成90岁的老娘俞三婆婆,让她来劝服俞武成。这样一来就不会让魏老爷子和松江漕帮为难了。

然而,这俞三婆婆是个极厉害的角色。她在胡雪岩面前装聋作哑.令胡雪岩很是挠头。但他却没有灰心,而是耐心地给俞三婆婆分析利害关系。胡雪岩要言不烦地说明来意,一方面表示不愿使松江漕帮为难;一方面又表示不愿请兵护运,怕跟俞武成发生冲突,伤了江湖义气。一番绵里藏针的话过后,俞三婆婆毕竟是一个老江湖,熟悉世面,听胡雪岩说到“不愿请兵护运”这句话时,暗地里实为吃惊。这话等于指责俞武成抢劫军械,这可是杀头抄家的罪名啊。

面对如此的利害关系,俞三婆婆再也装不下去了,她厉声吩咐手下人去将俞武成找回来。

胡雪岩在一旁见老太太动了真气,急忙相劝,说这事怪不得俞大哥,他们也是道听途说,事情还不知真假呢,况且俞大哥也不至于敌友不分。他的来意,是想请三婆婆做主,请俞大哥出面,以保平安。听到胡雪岩这么一说,俞三婆婆承诺此事理当效劳,这就意味着她会劝服俞武成退出截取军火的活动。

然而事情并不这么简单,俞武成客居异地,手下的兄弟都不在,虽然出头来主持,无非因人成事。上山容易下山难,看来此事不是光凭一句话就可以罢手的。事情相当麻烦,俞武成为本帮兄弟的生计考虑急于谋个出路,以致身不由己,受到挟制而势若骑虎。胡雪岩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如何让俞武成安然跨下虎背。

但凭胡雪岩的脑筋、实力和方方面面的关系,摆平这一点倒不算太难。

伏虎无非就是收降,计策似乎不甚高明,仔细想来也足见胡雪岩的眼光深远。他从一个商人的角度通盘考虑了形势,深信“太平军只是一时肆虐”,于情势,于力量,都不太可能长久。所以在商业上,胡雪岩总的原则是帮官军打太平军,天下早一日安宁,商业就早一日昌盛。这批军火本来也正是本着这个原则着手去做的,遇到了麻烦,也正好可以顺着这个思路去考虑解决办法。

可真是一顺而顺,道理摆出,利益相诱,胡雪岩很快同俞武成达成了协议:由胡雪岩报清军发给这批人三个月粮饷,保证不诱降,事成后编入绿营军。

由这件事上也可看出胡雪岩务求事圆的决心、手段和恒心来。不到山穷水尽之时,决不放弃以和平方式来解决问题,为了能够达到平和圆满,也决不过分姑息迁就。原则是要有的。见机行事也是很必要的。

这正是胡雪岩一生所坚持的以和为上策,和气生财。

不做得罪人的事情

“好人”我做,“坏人”叫别人去做。

——胡雪岩

俗话说:得罪了人,往往就会被人所恨,一旦有机会,别人就有可能来报复你。因此,聪明的人从来不会去直接得罪人。

蒋益澧,字芗泉,湖南湘乡人,平时他的军队经常骚扰当地的百姓。作为交换条件,胡雪岩答应给蒋益澧10万银子,以便让蒋约束自己的军队,不要扰民。随后,胡雪岩问蒋益澧:“芗翁的粮台在哪里?”

“浙江的总粮台,跟着左大帅在余杭;我有个小粮台在瓶窑。”

“那末,藩库呢?”

“藩库?”蒋益澧笑道,“藩司衙门都还不知道在不在,哪里谈得到藩库?”

“藩库掌一省的收支,顶顶要紧,要尽快恢复起来。藩库的牌子一挂出去,自有解款的人上门。不然,就好像俗语说,‘提着猪头,寻不着庙门’。岂不耽误库收?”

蒋益澧也不知道这时候会有什么人来解款?只觉得胡雪岩的忠告极有道理,藩库应该赶快恢复。可是该如何恢复,应派什么人管库办事,却是茫无所知。

于是胡雪岩为他讲解钱庄代理公库的例规与好处。阜康从前代理浙江藩库,如今仍愿效力;不过以前人欠欠人犹待清理,为了划清界限起见,他想另立一爿钱庄,叫做“阜丰”。

“阜丰就是阜康,不过多挂一块招牌。外面有区分,内部是一样的,叫阜丰,叫阜康都可以。芗翁!”胡雪岩说,“我这样做法,完全是为了公家。阜康收进旧欠,解交阜丰,也就是解交芗翁。至于以前藩库欠人家的,看情形该付的付,该缓的缓,急公缓私,岂非大有伸缩的余地?”

“好,好!准定委托雪翁。”蒋益澧大为欣喜,“阜丰也好,阜康也好,我只认雪翁。”

“既蒙委任.我一定尽心尽力。”胡雪岩略停一下又说,“应该解缴的十万银子,我去筹划。看目前在杭州能凑多少现银,不足之数归我垫。为了省事,我想划一笔账,这一来粮台、藩库彼此方便。”

“这,这笔账怎么划法?”

“是这样,譬如说现在能凑出一半现银,我就先解了上来;另外一半,我打一张票子交到粮台,随时可以在我上海的阜丰兑现。倘或交通不便,一时不能去提现,那也不要紧,阜丰代理藩库,一切代垫,就等于缴了现银;藩库跟粮台划一笔账就可以了。垫多少扣多少;按月结账。”

听他说得头头是道,蒋益澧只觉得振振有词.到底这笔帐怎么算,还得要细想一想,才能明白。想是想明白了,却有疑问:“藩库的收入呢?是不是先还你的垫款?”

“这怎么可以?”胡雪岩的身子蓦然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不断摇头,似乎觉得他昕问的这句话,太出乎常情似的。

光是这一个动作,就使得蒋益澧死心塌地了。他觉得胡雪岩不但诚实,而且心好,真能拿别人的利害当自己的祸福。不过太好了反不剔吏人相信,他深信是自己有所误会,还是问清楚的好。

“雪翁,”他很谨慎地措词,“你的意思是,在你开给粮台的银票数目之内,你替藩库代垫,就算是你陆续兑现。至于藩库的收入,你还是照缴。是不是这话?”

“是!就是这话。”胡雪岩紧接着说,“哪怕划账已经清楚了,阜丰既然代理浙江藩库,当然要顾浙江藩司的面子,还是照垫不误。”

这一下,蒋益澧不但倾倒,简直有些感激了,拱拱手说:“一切仰仗雪翁,就请宝号代理藩库,要不要备公事给老兄?”“芗翁是朝廷的监司大员,说出一句话,自然算数,有没有公事,在我都是无所谓的。不过为了取信于人,阜丰代理藩库,要请一张告示。”

“那方便得很!我马上叫他们办。”

“我也马上叫他们连夜预备,明天就拿告示贴出去。不过,”胡雪岩略略放低了声音,“什么款该付,什么款不该付,实在不该付,阜丰听命而行。请芗翁给个暗号,以便遵循。”

“给个暗号?”蒋益澧搔搔头,显得很为难似的。这倒是小张比他内行了,“大人!”他是“做此官,行此礼”,将“大人”二字叫得非常自然;等蒋益澧转脸相看时,他才又往下说,“做当家人很难,有时候要粮与饷,明知道不能给,却又不便驳,只好批示照发,粮台上也当然遵办。但实在无银无饷,就只好婉言情商。胡观察的意思,就是怕大人为难,先约定暗号,知道了大人的意思,就好想办法敷衍了。”

“啊,啊!”蒋益澧恍然大悟,“我懂了。我一直就为这件事伤脑筋。都是出生人死的老弟兄,何况是欠了他们的饷。你说,拿了‘印领’来叫我批,我好不批照发吗?批归批,粮台上受得了、受不了,又是另外一回事。结果呢,往往该给的没有给,不该给的,倒领了去了。粮台不知有多少回跟我诉苦,甚至跳脚。我亦无可奈何。现在有这样一个‘好人’我做,‘坏人’别人去做的办法,那是太好了。该用什么暗号,清雪翁吩咐。”

“不敢当!”胡雪岩答道,“暗号要常常变换,才不会让人识透。现在我先定个简单的办法,芗翁具衔只批一个‘澧’字,阜丰全数照付;写台甫‘益澧’二字,付一半;若是尊姓大名一起写在上头,就是‘不准’的意思,阜丰自会想办法搪塞。”

“那太好了!”蒋益澧拍着手说,“‘听君一席话,胜做十年官。’”

当官总要得罪人,把某些得罪人的事交给下属去做,是狡猾的上司经常采用的手段,商人出身、渎书不多的胡雪岩居然深谙此道,这正是胡雪岩的狡猾之处。

不和同行争生意

天下的饭,一个人是吃不完的,只有联络同行,要他们跟着自己走。

——胡雪岩

胡雪岩经商,有着良好的商德,他的商德之一在于,在经商的过程中,特别重视同行之间的关系,甚至甘愿牺牲自己的目前利益。因为他把同行的人情看得重于眼前利益,因此,他时刻注意避免两败俱伤的恶性竞争,做到了一般商人极难做到的一面:不抢同行的盘中餐。

胡雪岩做生意,把人缘放首位。“人缘”,对内指员工对企业忠心耿耿,一心不二;对外指同行的相互扶持、相互体贴。

比如开阜康钱庄时,为了清除信和钱庄的疑虑,他声明:自己的钱庄将不会挤占信和钱庄的生意,而是要另外新辟门路,浙江海运局的钱款往来将按原来的约定由信和钱庄经营。如此一来,信和钱庄不是多了一个对手,而是多了一个伙伴,自然疑虑顿消,转而真心实意支持阜康钱庄。在胡雪岩以后的经商生涯中,信和给了他很大的帮助,这还要归功于他当初没有抢了信和的生意的那份情谊。

甚至对于具有暴利的军火生意,胡雪岩也注意宁可抛却银子,也不得罪同行的准则。军火生意利润不薄,但风险也非常大,要想吃这碗“军火”饭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胡雪岩凭借他已有的商业基础以及他在漕帮的势力,很快在军火生意上走上了正道,着实做了几笔大生意。这样,他在军火界也成了一个知名的人物了。

一次,胡雪岩打听到一个消息,说外商又运进了一批先进、精良的军火。消息立即得到进一步的确定,胡雪岩知道这又是一笔好生意,做成一定有大利润。他即找外商联系,凭借他老道的经验,高明的手腕,以及他在军火界的信誉和声望,胡雪岩很快就把这批军火生意搞定。

正当春风得意的时候,他听商界的朋友说,有人在指责他做生意不仁道。原来外商已把这批军火以低于胡雪岩出的价格,拟定卖给军火界的另一位同行,但是在那位同行还没有付款取货时,就又被胡雪岩以较高的价格买走,使那位同行丧失了赚钱的好机会。

胡雪岩听说这事后,对自己的贸然行事感到惭愧。他立即找来那位同行,商量如何处理这事。那位同行知道胡雪岩在军火界的影响,怕胡雪岩在日后的生意中与自己为难,所以就不好开列条件,只好推说这笔生意既然让胡老板做成了就算了,只希望以后留碗饭给他们吃。

事情好像就可以这么轻易地解决了,但胡雪岩不然,他主动要求那位同行把这批军火“卖”给他,同样以外商的价格,这样那位同行就吃个差价,而不需出钱,更不用担风险。事情一谈妥,胡雪岩立刻把差价补贴给了那位同行。那位同行甚为佩服胡雪岩的商业道德。

这样协商一举三得,胡雪岩照样做成了这笔好买卖;没有得罪那位同行;博得了那位同行衷心的好感,在同业中声誉更高。这种通融的手腕日益巩固着他在商界的地位,成为了他在商界纵横驰骋的法宝。

不抢人之美,是胡雪岩圆融的处事方式的具体体现。他一直恪守这一准则,不但在商业上,在政治上也是这样。

胡雪岩在外经商多时,虽然自己不愿意做官,但和场面上人物来往身上没有功名,显得身份低微,所以才买个顶戴。后来王有龄身兼三大职务,顾不了杭州城里的海运局,正好胡雪岩捐官成功。王有龄就说要委任胡雪岩为海运局委员,等于王有龄在海运局的代理人。

对此,胡雪岩认为不可。他的道理也非常简单,但一般人就是办不到,其中关键,在于胡雪岩会退一步为别人着想。胡雪岩直告王有龄,海运局里有个周委员,资格老、辈份早,如果王有龄卸任,应由周委员替代才是,假如贸然让胡雪岩坐上这个位子,等于抢了周委员应得的好处。反正周委员已经被他收服,假如由周某代理当家,凡事还是会与胡雪岩商量,等于还是胡雪岩在幕后代理。既然这样,就应该把代理职位赏给周委员。

这样一来,胡雪岩避免了将周委员的好处抢去,也避免了为自己树敌。所以说,他的“舍”,实在是极有眼光、远见的。

利用同样的观念,胡雪岩还曾帮助了王有龄一次。王有龄官场得意,身兼湖州府知府、乌程县知县、海运局坐办三职,王有龄在四月下旬接到任官派令,身边左右人等无不劝他,速速赶在五月一日接任视事。之所以会有这等建议,理由非常简单:尽早上任,尽早拿到端午节“节敬”。

清代吏制昏暗,红包回扣、孝敬贿赂已蔚然成风。风气所及,冬天有“炭敬”,夏天有“冰敬”,二年三节另外还有额外收入,称为“节敬”。浙江省本来就是江南膏腴之地,而湖州府更是膏腴中的膏腴,各种孝敬当然不在少数,王有龄四月下旬获派为湖州知府,左右手下各路聪明才智之士无不劝他赶快上路,赶在五月一日交接。这样一来,刚上任就能大收“节敬”。

王有龄就此询问胡雪岩的意见,胡雪岩却说:“银钱有用完的一天,朋友交情却是得罪了就没得救!”他劝王有龄等到端午节以后,再走马上任。

胡雪岩提出这样的建议是有多方面考虑的。王有龄不是湖州第一任知府,在他之前还有前任,别人在湖州府知府衙门混了那么久,就指望着端午节敬,王有龄可以抢在头里接事,抢前任的节敬,当然名正言顺。但是,这么一来,无形中就和前任结下梁子,眼前当然没事,但说不准以后没事。要是将来在关键时刻发作,墙倒众人推,落井猛石下,那可就划不来了。

胡雪岩真是高瞻远瞩,他深深明白,江湖上有云:“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你吃肉来我喝汤。”这意思是说,好处不能占绝,干事情不能吃干抹净,一点后路都不留给别人。人家前任知府已经被扫地出门,你新官上任之时,总要替人家想想,送对方一顿“节敬”,自己没损失什么,却颇能让别人见情,何乐而不为呢!

胡雪岩的不抢同行的盘中餐,当然并不是回避竞争与利害冲突,他是把人际关系与人情资本看得比目前的利益重要得多,舍却一时之利,能够保持交情,而交情能够带来的长远利益却是不可估量的。作为一个商人,在激烈的竞争中,还能注意到这一点实在是难能可贵的。

退一步海阔天空

胡雪岩讲究做人做事应该把握一个“度”,有度,才能知进与退,而只有懂得进退,才能给别人留一个面子,也给自己留一条路。

退一步,海阔天空。我们做生意也要懂得退让,这样才能为自己争得更多有利的条件。一味地采用硬招,不会变通,只会招来不必要的敌人,让自己四面楚歌。

与人合作做生意,要懂得变通退让之法。唯有这样,你的生意旅程才能顺畅通达。

三井银行在日本明治维新时期是一家著名的大银行。1891年,中上川彦次郎在政府高官井上馨的帮助下出掌三井银行,他被井上馨赋予了全盘改革三井银行的大权。

中上川彦次郎在认真分析、研究三井情况的基础上,订下了几项重要的方针:录用新式学校毕业生,为职员增加薪水,清理不良贷款,推掉官方托管资金,进军工业。中上川彦次郎做的第一件事是大规模的人事改革。中上川彦次郎首先让年老而无能的职员退休,大量聘用新式学校的毕业生。这些生力军给三井银行带来了勃勃生机,一扫旧日对官场唯唯诺诺的风气。但由于人事改革的动作过猛,牵涉面太广,虽然中上川彦次郎以坚定的改革态度取得了胜利,可得罪的人太多了,除了新进的毕业生,整个三井银行几乎都站在了他的对立面,这为后来中上川彦次郎四面楚歌的境遇埋下了伏笔。

在人事上做了重大调整以后,中上川彦次郎开始依靠他提拔的新人,风风火火地清理死账。他专门设立了“贷款整理股”,以集中力量解决不良贷款问题。这一举措遭到了几乎所有的高层管理人员的反对,其中最为强硬的就是代理总裁西邑虎四郎。反对派认为中上川彦次郎清理死账必然招致政府高官反对,结果是政府抽回官方资金,而三井银行也由此垮掉。

但中上川彦次郎理直气壮地反驳他们:“三井经手官方资金,已形成了难治的顽症。如果继续经手,银行的业绩会落后。现在正是大好时机,干脆和政府高官一刀两断,再去追求健康的经营,若不如此,今后只有死路一条。为了经手官方资金,三井在各地设立了那么多无用的分行、出差所。这只是我们的负担,应把那些无用的分行、出差所关掉。要想安渡危机,首要问题就是杜绝不良贷款。”

这一番话,使西邑虎四郎等无言以对。中上川彦次郎乘胜追击,把政府高官借款的数据登记造册,作为放出的款项预备追讨回来。中上川彦次郎任命高桥义雄为大阪分行行长,要求他把放给东本愿寺的款子收回来。东本愿寺与明治政府关系密切,长期以来,共向三井银行贷了大约100万日元(相当于现在50亿日元)的款子,但东本愿寺从未偿还过。中上川彦次郎要高桥义雄以扣押寺产相威胁收回款项。

东本愿寺得知后,甚为震惊,立即派执事长到东京与中上川彦次郎交涉。但中上川彦次郎异常强硬地表示三井是不得已而为之,必要时不但要扣押寺产,还会扣押大殿的佛像。在中上川彦次郎的紧逼下,东本愿寺只有发动募捐来还债了。在中上川彦次郎的强硬态度下,100万日元的不良放款渐渐收回来,而且中上川彦次郎还命令各分行拒绝高官的贷款。

应该说,这一措施是正确的。但过犹不及,中上川彦次郎在1893年竟一口回绝了日本首相伊藤博文的借贷要求,这立即使中上川彦次郎的处境艰难起来。包括原先看重并极力推荐他的井上馨,如今也对中上川彦次郎不满。于是,一场倒中上川彦次郎的运动铺展开了。

这时的中上川彦次郎自我感觉良好,完全未察觉四周的暗箭。由于一段时间以来,他的计划虽有阻力,但最终都实现了,致使他忘乎所以,以为自己是战无不胜的超人了,他仍在为三井的发展而殚精竭虑。

1900年4月,中上川彦次郎的敌人之一——秋山定辅办的报纸《二六新报》,以《三井川的滥行》为题,报道了三井银行的总裁及部属在京都日以继夜地召妓豪游,令三井财团狼狈不堪。接着《二六新报》又开始报道“三谷事件”,指责三井银行采用非正当手段鲸吞了市价100万日元的房屋与土地。这些报道,引来了对中上川彦次郎的纷纷指责。

以往,当三井受攻击时,会得到井上馨等高官的保护,但这次井上馨无动于衷。更为严重的是,《二六新报》还指出三井银行的各个企业经营不善,银行现金余额已不足10000万日元了。这使得中上川彦次郎和三井的名誉大受打击,并引发了挤兑风潮。内部的反对派又开始四处活动,要求撤换中上川彦次郎。内忧外困之下,中上川彦次郎病倒了。

这给了中上川彦次郎的敌人可乘之机。6月25日,在井上馨干预和安排下,秋山定辅、三井高保、三井三郎助、益田孝等在三井集会所开会,中上川彦次郎在会上孤立无援。会议决定,三井将制定“三井家宪”约束同族,从7月1日起,与三井有关的重要事件,均需获得三井同族大会的认可。这实际上是夺了中上川彦次郎的权。

中上川彦次郎是一个精明强干的生意人。他高傲自负,蔑视环境,敢于冒犯权贵,甚至连首相和位高权重的恩师井上馨的账也不买。由于一意孤行,树敌太多,最终导致众叛亲离,在舆论界和众多业内人士的联合攻击下,中上川彦次郎被剥夺了对三井银行的管理和领导权。

被打入“冷宫”后的中上川彦次郎,孤独地度过了他人生的最后岁月,1901年10月7日,中上川彦次郎在与疾病搏斗了两年后,凄凉地告别了这个世界。

中上川彦次郎的教训在于,无论你是多么才华横溢,都不能一意孤行。有时一项正确的意见和措施可能会招来众多的反对,一味地强硬只会招来不必要的敌人,这时不妨采取变通的策略,尝试一下以退为进。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做生意和做人本质上是一样的,该退让的时候绝不能贸然前进,这样才能为自己争得更多有利的条件。如果你自恃有理,事事都非得和别人斤斤计较、争个面红耳赤,那又有谁愿意和你做生意呢?生意人一定要懂得变通,切莫因不知道深浅进退而祸及自身,这是商战与人生都应时刻警惕的。

经商最好不要单打独斗

一个人的能力毕竟有限,把大家的智慧、能力拧在一起,才能兴旺。

——胡雪岩

俗话说:“花花轿子人抬人。”赚钱更是如此,个人的智慧和能量终归是有限的,要想赚大钱,就要借助合作的力量,孤军奋战是很难有大作为的。

胡雪岩虽然不识字,但他却善于观察人的心理,把士、农、工、商等阶层的人都拢集起来,以自己的钱业优势,与这些人协同作业。

他与漕帮协作,及时完成了筹集粮食的任务;他与王有龄合作,不仅使王有龄有了钱可以在官场上飞黄腾达,也使自己的生意有了官方支持。如此种种的互惠合作,使胡雪岩这样一个小学徒工变成了一个执有江南半壁钱业的大商人。

在商言商,胡雪岩明白商而成帮、互助互惠的道理,因此他设法联络同行。湖州南浔丝业“四象”之一的庞云缯就是胡雪岩过从甚密的朋友。鸦片战争以后,列强把中国当作农副产品和工业原料的供应地,南浔辑里湖丝大量外销,胡雪岩在同治年间也开始做丝生意。胡雪岩是钱庄出身,对丝业是外行,于是他寻求与居湖丝产地、对生丝颇为内行的庞云缯合作。两人携手,资金充足,规模庞大,从而在丝业市场上迅速形成气候。胡雪岩也因此得以成为当时的丝业巨擘,专营出口,几乎垄断了整个出口市场。

合作是互惠的,胡雪岩做丝生意得到庞云缯的帮助,反过来他也向庞云缯传授了经营药业的经验,后来庞氏在南浔开了镇上最大的药店——庞滋德国药店,与设在杭州的胡庆余堂关系密切。

胡雪岩能够挣钱很大一部分是得自同行同业的真心合作,他的每行生意都有极好的合作伙伴,而几乎每一个合作伙伴都对他有一个“懂门槛”、够意思的评价。在他赚了钱之后,也时刻不忘记对同行、特别是对下层商人的提携。

自己力量是有限的,这不单是胡雪岩的问题,也是每个生意人的问题,但是只要与人合作,就可以取人之长补己之短。这样一来,互惠互利,就能让合作的双方都从中受益。

华帝热水器的创业群体被人称为是“七星北斗阵”,7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都来自广东中山市小榄镇的农民家庭,他们在一起树起了合伙经商的大旗。

1991年底,邓新华、黄文枝、潘权枝、李家康、黄启均、杨建辉、关锡源7位老朋友偶然间聚到一起,此时每个人的事业虽然都小有成就,没有生存的压力,有发展的苦恼,他们商量着日后的发展大计。开燃气用具配件加工厂的黄文枝说:“我最近一年给几家燃气灶具生产厂提供配件,每个月的要货量都在大幅递增,这说明生产灶具是有利可图的。”大家一听便都来了兴趣。

1992年4月,7人一致推举邓新华为董事长,黄文枝为总经理,将企业更名为中山华帝燃具有限公司。7个人都没有读过大学,最高也就高中毕业,开始时他们遵循“各尽所能,各取所长”的基本原则,进行了合理的简单分工,每个人兼任一个部门的经理。同时,他们实行民主集中制,在重大决策问题上,7个人中有4个人赞成即算通过,彻底杜绝了个人独裁决策的失误,从制度上保证了华帝的健康发展。如今华帝气派典雅的高品位形象得到了消费者认同,在热水器市场拥有了一定的份额。

朋友、老乡、同学是商业经营最重要的外部资源,合作经商,共同发展,这样的例子有很多。何伯权、杨杰强、王广、李宝磊、彭艳芬这5个人被饮料行业界称为“四龙一风”的“黄金组合”。l989年,在广东中山市小榄镇,这5个年轻人租用“乐百氏”商标开始了白手起家艰苦创业的历程。其间,公司曾更名为今日集团,后通过收购广州乐百氏公司而重新更名为乐百氏集团。

做生意不能单打独斗,无论是赚大钱还是赚小钱,都要广交朋友,谈得来,交得上,就好像十八般兵刃,到时候说不定就用上了哪般。朋友犹如资本金,多多益善。不同的朋友能给你带来不同的启迪,拓展你的思维,开阔你的眼界,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和回报,帮助你在不同行业里顺利地赚取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