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彩的黑白片(1 / 1)

故城时光 罗小卫 主编 665 字 1个月前

沱沱说:“梦回水火山城,生存固然艰辛,我们一直在诗意地生活。对美好生活的追求,从不因为物质的贫乏而放弃,我们想方设法给单调的生活注入一些趣味。”

乘凉夜曲

夏夜,我们给炙热的院坝浇上水退热, 然后搬出竹席凉板在室外乘凉过夜。鬼故事也讲完了,夜渐渐安静下来。水泥电杆上幽暗的水银灯光投下行道树斑驳的影子,从街的对面经常飘出二胡或笛子的乐音,虽不那么专业,但有了音乐,那天就会显得不同寻常。舒缓的节奏潜入夜色,带着我们进入梦乡。

收听短波

流行音乐开始风靡大陆,晚上关灯后,我们就把收音机贴近耳边,开始在神秘无序的杂音中搜索短波,那个时候叫敌台。大人骗小孩说谁在收听,公安局就能侦查到,要来捉拿。我是 “为你歌唱” 流行歌曲的常客。播音员是台腔女主持,温柔的女声唱响开头曲:“我要为你歌唱,唱出我心中的忧伤,只因你带给我希望,带给我希望……”电波忽而清晰,忽而断续,忽而缥缈。

每周一歌和听众点播

20世纪七八十年代,在没有录音机进入之前,歌曲的传播途径单一,就只有广播电台,而且也为数不多。开始是调幅AM,后来才有了立体声FM,收听质量也大大提高。每天中午定时播出同一首歌,每周一换。最激动人心的是在星期天早上大概8点半至9点,播放某某某听众点播的最流行的歌曲,节目一开始就生怕结束,每次听得都不过瘾,然后就是6天漫长的等待。

DIY“蜡梅花”

那时候经常会有一种自制的工艺品方法流行。比如做五瓣梅花,先用铁丝做成枝干,缠上深色的纸。再用一根竹筷为花蕊,五根围绕捆绑好,作为模具。将蜡烛融化,加上些红或黄色,把模具朝里面一蘸,再在冷水碗里一杵,一朵梅花就制作完成,然后就粘在枝干上。

养红茶菌

邻居给了我家一小块像海蜇一样滑滑的东西说可以养胃,叫红茶菌。我们加上白糖、红茶水把它养在搪瓷钵钵里,慢慢地发酵。它越长越大,最后长满了整个盆,厚厚的一块浮在橙色的**上面。我们就把菌液舀出来喝,酸酸甜甜的,成为最早的纯天然夏季保健饮品。

练 功

突然又兴起了练功的活动,主要是“打巴壁”“弯腰”和“跳马”。每人买一条黑色的松紧宽腰带来扎起,很是精神。练习的时候,头向下双手撑地,身体倒立用力一翻,双脚搭在墙壁上,呈一个“C”形,一直到双手没有力气了,脚才返回地面。 两三人就可以一个一个地重叠,最后一个弯曲的幅度最大,那只有好功夫才能胜任!

看电影

我家住在大坪,常去周边几个大单位看露天电影。看电影可是一场重大的活动,这几个单位一般人都进不去,要熟人带入。20世纪80年代初,电影解禁和兴起,有喜欢的新老电影就会前去,记得有一次跑到沙坪坝艺术馆看《牛虻》。有电影插曲的要在观看前先学会,最有印象的是《满山红叶似彩霞》《愿做蝴蝶比翼飞》。

记得在更早的时候,我们一家人乘车到山城宽银幕电影院看《卖花姑娘》。天下着雨,又去晚了一点,买了票的位子已被人占领,里面有空处的地方都站了些人(他们都是熟人带进去)。爸爸好不容易找到过道位置,我们将大雨衣垫在台阶上,边看边流泪,花钱看了一场伤心的电影。

几十年过去了,能够沉淀下来的总是打动了自己的某一件事,某一个片段,我们揣着这些故事行走在时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