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神指引的升天之路
神秘莫测的金字塔、帝王谷,数不清的木乃伊,宏伟壮丽的庙宇,都在向我们诉说着同一个主题:灵魂、复活和超升。这个主题几乎占据了古埃及人生活的全部。
公元前2200年铭刻于埃及第五王朝乌那斯金字塔的铭文,在墓室穹顶的群星点缀之下,向我们揭示了一个已然消失的精神世界。这些经文古意盎然,显然承袭自久已失传的更古老的原典。
铭文描述了一条通天之路。法老,死后作为灵魂,在太阳神拉(Ra)和众星守护神的指引之下,越过黑暗的冥府,踏上登天的梯子,最终得到重生,与诸神合为一体,融汇进永不毁灭的天界。
铭文表达出对俗世的轻蔑和鄙薄,以及对永恒生活的渴望:
俗世乃大王所恶……大王属于上天。
我愿跃上青天,立于天际。
天梯已经架好,可让我登天而上。
灵魂合当上天,肉体合当下地。
起来,绝尘离俗;起来,与灵同游……穿越青天……筑居于不灭的星球。
其中有一句经文,竟然与5000年前的韦陀圣经《薄伽梵歌》中的一个诗节如出一辙:
脱下旧装,换上新装,放弃老而无用的旧身,进入新的躯体——金字塔铭文
躯体不断变换,犹如脱下旧衣换上新装,灵魂从一个躯体转生到另外一个躯体——《薄伽梵歌》第22诗节
显然,古埃及人已经拥有了关于肉体与灵魂、灵魂与灵界之间关系的精奥知识——轮回、解脱、超升,也即我们称之为灵知的那类知识。这知识并非源于恐惧和诞妄,乃是出自冥思的智慧。
我们在第十八王朝法老图坦卡门墓室里看到:一排金质人像,视线朝上,每个人前额皆以光线与一星宿或天体连结,形成默思、专注、静穆的神圣氛围,似正冥思并领受宇宙最深邃的奥秘:“天门已开,天神欢迎你,把你的灵魂接上天去……”
事实上,古埃及人所认知的冥界,从来不是犹太—基督教教义里所谓的“地下世界”,相反,如大英博物馆的福克纳博士早已发现的,古埃及人心目中的“冥府”位于“可见的天界”,也就是说,冥府在天空有相当确切的对应物。埃及考古学家萨利姆·哈桑(Selim Hassan)在研究了大量古埃及有关重生和葬仪的典籍之后,得出结论:当天狼星(其守护神是爱瑟丝女神)及猎户星座(其守护神是欧西里斯)于破晓前出现在东方的天空,被太阳的光芒所吞没,此时那儿的天空就是古埃及人所认知的冥府位置。在古埃及时代,这个天门洞开的时间在白日最长的夏至前后。据说一年中冥府只在这个时节向死者的灵魂开启门户。进一步的天文学研究表明,由于受地球岁差运动的影响,太阳“吞没”猎户座与天狼星,即天门洞开的时间,会产生变化。因此,观测日月星辰的位置,确定四季交替的时间对于想要登上天路的埃及人是一件至关重要的大事,它决定了灵魂在漫长的旅途中是否能成功地与诸神会合并得到他们的帮助。
在《薄伽梵歌》里,这条升天的规则早就被确立了,修习行动瑜伽、思辨瑜伽以及神定瑜伽的瑜伽士:
在月盈的十四天,或在太阳运行于北方的六个月中的白日吉时,在光明中,在火神的影响下,认识至尊梵的人离开世界,便能到达至尊。
神秘主义者在下弦月的十四天,或在太阳运行于南方的六个月中,在黑夜有烟的时候,离开这个世界便到达月球,但还要再回来。
这里提及的火、光、白天、太阳、月亮,都与掌管它们的诸神有关,众神为灵魂的通行做出安排。死亡时,心意带着灵魂走向一个新生命的路上。如果灵魂在以上被规定好的时间离开躯体,偶然的或精心安排的,它就有可能达到梵界。当灵魂以这种方式离开,火神会将他带到一个特定的点交给下一个半神人,这个半神人再将他交给另外一个——他要经过宇宙中一个接一个的部分一直到达梵界。
更详细的接引灵魂进入神界的守护神的名单,在古印度《唱赞奥义书》(4.15.5)中被开列出来:
Archis:光之神
Dinam:白昼之神
Suklapaksam:星期之神
Uttarayanam:太阳在北方轨道上的守护神
Samvatsaram:年之神
Devaloka:众神之星宿
Vayuloka:风神之星宿
Adityaloka:太阳神之星宿
Chandraloka:月神之星宿
Vidyutloka:闪电神之星宿
Varunaloka:水神之星宿
Indraloka:天帝之星宿
Prajapatiloka:始祖之星宿(北斗七星)
这份名单无疑源出于更古老的记载。虽然没有说明具体的星座名称及相关位置,但是对“冥府之路”上的守护神却似乎了如指掌。仅仅透过这些名字,我们就可以想象这条“冥府之路”有多么错综复杂。
在古埃及法老陵墓里的壁画中,随处可以看到对这条永恒“天路”的启示:帝王谷之中塞提一世陵墓内的天文天花板,在画面右侧,有只鳄鱼骑在河马背上的图像。学者们认为河马代表今日所知的天龙座,而河马手臂所依靠的“大腿骨”代表北斗七星(大熊座),盘踞在河马头顶的鳄鱼应该象征北极星。位于天龙座龙尾的α星(中文名叫“右枢”)是一颗四等星,虽不算明亮,但它在古代埃及却是很著名的星,因为这颗星是4000年前的“北极星”。传说古埃及时期遗留下的齐阿普斯王的金字塔下有一条百米长的隧道,它的方向就对着天龙座α星。古埃及的神官们都从隧道里眺望这颗当时的“北极星”。狮子座的周围群星闪耀,面向它站立的是猎户座,其上方的牡牛即是金牛座,因此这部分壁画向死去的法老显示了一条在北极星俯瞰下的“冥府之路”。
帝王谷之中塞提一世陵墓内的天文天花板。学者们认为鳄鱼骑在河马背上的图像,代表今日所知的天龙座,而河马手臂所倚靠的大腿骨,则代表北斗七星。狮子座的周围由众星点缀,面向它站立者是猎户座。基于此种诠释,塞提一世陵墓内的天文天花板向我们显示,在北极星俯瞰之下,通往“天界冥府”的大门。鳄鱼象征了宇宙主神令人可畏的力量。
拉美西斯六世陵墓室的天花板上,两位努特女神环抱众星和诸神,相对而列,那是白天与黑夜的守护神,引领灵魂进入“天门”的众神之一。
这些复杂精准的天文学知识及对天象的观测构成了古埃及人灵知学的一部分,我们将其称为灵知天文学。此外,“法术”和“知识”对于灵魂的复活之旅也是至关重要的。
古埃及“棺文”——刻在法老棺材上的咒文,犹如“冥府之旅”的指引手册——这样写道:
年少的神(得到超升的亡者)在美丽的西方诞生,他来自生界,已甩脱身上的尘沙;他浑身充满魔力,他因之解了渴,他的知识使他成为此地的主人。
我已走过欧西里斯之路:天界之路。知晓此咒文并来到此路的,本已是神,并有索斯神随行;他会去他想去的任何天界。而那些不知此咒文、走不了此路的,将被带到哀惨的死域,好像未曾存在过一样。
这“知识”显然与来自于思辨瑜伽体系、梵文称为“jnana”的灵知义理有关(如前灵知真理所述);而“魔力”或“法力”则是修炼神定瑜伽产生的神通之力,梵文称为siddhi,共有8种:
anima:变得像原子一样小;
mahima:变得无限大;
laghima:变得极轻,摆脱重力的束缚;
prapti:有能力去任何地方;
prakamya:随心所欲;
vashitva:能控制自然力量;
ishititva:超越物质的限制;
kama-avasayitva:自我觉悟,完全自足。
一个拥有全部法力的瑜伽师,几乎就已经跟神一样“法力无边”了,“他会去他想去的任何天界”,得到与神一样的天界位置。
阿比多斯的塞提一世神庙浮雕:魔法女神爱瑟丝赠与“安卡”——永恒生命的礼物——给法老塞提一世的灵魂(左);拉美西斯六世墓室的“冥府之旅”浮雕,俨然一幅绝妙的瑜伽大士升天图(右)
阿比多斯的塞提一世神庙浮雕:魔法女神爱瑟丝赠与“安卡”——永恒生命的礼物——给法老塞提一世的灵魂。法老跪在地上,紧握女神的手臂,显示他已获赐无上神通。飘逸的线条,神秘的气氛,表达出古埃及神王/圣君与神呼吸相通的神圣一刻。相对应的,在瑜伽体系里,能量或法力的赐予者也是女神,通常是帕筏蒂(后文有详细描述)。
拉美西斯六世墓室浮雕:冥府之旅的路上,一叶小舟,由一条天蛇护卫,前面站立者代表“灵魂”,后面站立者代表“魔力”,中间站立着太阳神拉,前面众星(守护神)开道,俨然一幅绝妙的瑜伽大士升天图。《金字塔铭文》第508段写道:“我乘着你(太阳)的光芒,好似足下的斜坡,我上升到我母亲,拉,额头的圣蛇那儿去。”在古埃及,我们看到,就像韦陀灵知体系所描述的一样,万物有灵,都有人格化的守护神,比如法力、众星、时间,甚至知识等一切自然、人生现象,其背后都有人格化守护神在操纵。显然,这种灵知思维与我们现代的理性思维是截然不同的。
我们注意到,冥府之旅中,灵魂使用的交通工具是一种两头尖尖往上翘起的小舟。这意味着旅程是在水面上行进的。冥府之舟在众神接引之下,沿着众星闪耀的“天河”溯流而上,这壮丽的“天河”在韦陀灵知体系里同样存在,但是描述更加精细:这条“天河”就是恒河。据《薄伽梵往世书》记载,恒河源自于物质宇宙之外的永恒世界,之后由于天神瓦玛那(Vamana)用脚尖将物质宇宙的外层覆盖踢破了一个洞,于是永恒之水(称为原因海)从这个洞里流入了物质宇宙,先流到北极星,之后流经北斗七星,然后月球,再经过迢迢星空,落到宇宙神山——迷卢山——之巅,在迷卢山分为四脉,其中一脉最终降于喜马拉雅山,从那里流出了印度人世代崇拜的圣河——恒河。《薄伽梵往世书》称那段流经天上诸星的恒河就是银河,神秘的瑜伽士能够逆河而上,直达宇宙最高的星辰。古埃及人继承了这个观念,将尼罗河作为“天河”的延伸。
根据最新的对吉萨金字塔的研究,吉萨金字塔与邻近的两座金字塔模拟了(或对应于)猎户座三星——冥府之门——的位置,而在西面流经吉萨金字塔的尼罗河,其位置正好对应于流经猎户座三星的银河!
天文学家罗伯·波法尔在《猎户星座的奥秘》中揭示了这个惊人的奥秘:
鸟瞰吉萨高地可以发现大金字塔和第二座金字塔连成一条45度的斜线,从大金字塔东侧向西南延伸。第三座金字塔……稍稍向东偏离这条斜线,如此三者的排列方式恰似猎户座腰带三星连成一条不正的斜线……
这确实是明显而惊人的对应关系。在西面流经吉萨金字塔的尼罗河,对应于古埃及人视为天上尼罗河并于古葬仪中称为“曲折水道”的银河,更强化了其中的象征意涵。苍穹中,猎户座腰带三星在银河西侧;地面上,金字塔立于尼罗河西岸。
吴哥窟独特的曼荼罗型建筑,是宇宙结构的象征图案
这种基于精准的天文观测及对神秘岁差运动掌握的天地对位式(或称为曼荼罗心像型)大型灵知建筑,不但在古埃及文明,在古印第安文明中也存在。最具有启示意义的是,最近考古学者们发现,被誉为“东方四大奇迹”之一的柬埔寨吴哥窟也蕴含了同样的建筑理念。
众所周知,吴哥窟是供奉韦陀至尊神毗湿奴的印度教寺庙建筑。这充分说明,古印度文明一直拥有营建这类天地对位式大型灵知建筑奇迹的技术和理念(被保存在韦陀诸经里)。正是这些历代相传的技术和理念在遥远的年代里传到了埃及和美洲,创造了辉煌的金字塔文明,然后又在11—12世纪重新在起源地附近(高棉)神秘现身。在吴哥窟建筑群里,我们不但能看到无与伦比的运用巨大石块的技术,也能看到许多金字塔形的建筑,包括吴哥窟中央宝塔本身。
吴哥窟中央宝塔(左);公元893年建造的巴恒庙,俨然是一座小型的金字塔(右)
除了吴哥窟,同样的韦陀式灵知建筑奇迹也出现在印度洋和太平洋之间的爪哇岛上——那就是与金字塔、吴哥窟、长城齐名的印度尼西亚婆罗浮屠。这座金字塔——曼荼罗(mandala,即坛城)心像型的宏伟建筑——建于8—9世纪,虽然普通游客认为这是一座佛塔,但学者们认为并没有足够的证据能说明这一点。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它的风格是韦陀式的。
柬埔寨和爪哇群岛在古代属于雅利安文明圈。在印度本土的古代文明遗迹被数千年连绵不断的战火摧毁殆尽后,吴哥窟、婆罗浮屠由于地处海疆,反而被保留下来。我们设想一下,假如处于雅利安文明圈边缘地带的山区海隅已然有了这样巧夺天工的建筑奇迹,那么其中心地带的文明成就几乎就令我们无法想象了。但是,岁月无情……尽管如此,一些令人敬畏的灵知建筑作品还是在印度本土留下了残迹,例如康利希、埃洛拉和象岛的原生岩寺庙——在原生岩层里人工开凿雕刻出来的无比壮观的地下宫殿。
从空中看,婆罗浮屠犹如一个立体的曼荼罗。整个建筑用200多万块玄武岩石堆砌而成,总计5.5万立方米,没有使用任何接合剂。
所有这些辉煌的建筑都指向同一个目的——找到通天之门,让灵魂脱离死亡,重回神界,获得永生。这就是韦陀诸经所传承的史前全球文明的灵知基因,它几乎与人类历史一样悠久。
法老所崇拜的神灵
最近的语言学研究发现,Nile(尼罗河)源于梵语neel——蓝色。Egypt(埃及)这个地名本身则来自梵文Ajapati,意思是Aja之苗裔。
根据《摩诃婆罗多》的记载,Aja是太阳神系王族的祖先。著名的印度神王、至尊神毗湿奴的化身之一罗摩(Rama)即是Aja的孙子。这与埃及法老崇拜太阳神、自称为其子孙的传统相吻合。历史上的法老大多喜欢以拉美西斯(Ramses)冠名,例如拉美西斯一世、拉美西斯二世,显然与他们对其祖先罗摩的敬仰有关,因为古埃及语Ramses可能就是源出于梵文Rama。
古埃及神器本本石由高度磨光的黑色花岗岩石切割而成。在三度出现的象形文字上端,铭刻着有翼的太阳图案伸展在荷罗斯的双眼之上(左);太阳神拉手牵逝者的灵魂,在贝努鸟的引导下,乘舟跨越冥界。贝努鸟以灰鹭的模样出现,据说是希腊人所说的凤凰鸟的原型。这幅壁画与长沙子弹库楚墓出土的“人物御龙帛画”极其相似,不过龙舟上站立的是一只鹤(右)
拉神是埃及灵知神话中的造物之神,还是太阳神。一日之内拉神会呈现多种样子。白天他是一个活着的神,到晚上他就会死去。他在黎明时出生,是一个小孩童,中午时成为壮年男子,到太阳落山时则变为一个老人——等待着次日早晨的重生。在此期间,他乘着被称为“万年之舟”的船只驶过天空。梵文Ravi,是太阳的意思,而拉神明显是太阳的人格化。
因此,Ra应该源出于梵文词Ravi,Ra可能是一种方音或口语的读法。
在埃及灵知神话中,太阳神也被表现为猎鹰头的荷罗斯(Horus,是希腊语的发音),其原名是heru,或Nar heru;在韦陀灵知神话中,相对应的是一个梵文神名:诃利(Hari)或那罗延(Nara Hari),是至尊神毗湿奴的另外一个名字。并且在韦陀灵知神话中,至尊神毗湿奴扩展其自身进入太阳,是为“大日那罗衍那”(Surya Narayan),而太阳则被称为至尊神诃利的眼睛,这个韦陀灵知传统在埃及灵知体系里由代表太阳神的荷罗斯之眼体现。
韦陀秘典《梵天本集》(Brahma samhita)有一节赞美太阳的诗:“太阳,星中之王,具有无限的光能,灵魂之形象,上帝之眼。”
荷罗斯之眼或上帝之眼,具有极大的神力,是灵魂超升的主要守护者。而拉和荷罗斯一起组成的太阳神形象构成了埃及灵知体系中最重要、最显赫的神灵。正如韦陀灵知体系中,毗湿奴是万物及众神的创造者。
表示荷罗斯的符号(或象形文字)有时候是一头鹰,有时候是一个带羽翼的圆盘,两条眼镜蛇从旁边盘旋而下。在埃及最神圣的“本本石”上,荷罗斯之眼就在圆盘之下。这些符号与至尊神毗湿奴或诃利有密切的关系。在韦陀灵知神话里,毗湿奴的坐骑是一头巨鹰,而他最殊胜的法器就是闪耀着太阳般光芒的神碟。多头眼镜蛇——阿南塔·蛇沙(Ababdasesa)则是他的守护神。
古埃及灵知体系中的**崇拜也与韦陀灵知体系中的林伽(Linga,男性**)和约尼(Yoni,女性**)崇拜一脉相承。在韦陀灵知体系中,林伽是大神湿婆的象征符号,约尼则是其妻子帕筏蒂或萨克蒂的象征符号。由于湿婆和帕筏蒂的**,宇宙开始孕育出生命。与此相对应,古埃及传说中两位开天辟地的神是塞布(Seb)和努特(Nut)。躺在地上,巨大**向上**的是大地之神塞布;在他上方弓着**的身体做迎合状的是天空女神努特,她身后还露出一只公牛的头。对古埃及人而言,这样的图景绝非色情,而是神圣的灵知符号,犹如中国的乾坤两卦一样,它象征了群生万类的起源。这个姿势,与韦陀灵知传统中湿婆、帕筏蒂的**姿势一致,帕筏蒂通常站在湿婆的身体上舞蹈,而湿婆林伽耸立,微笑着仰卧在地上。实际上,梵文学者P.N.奥克(P.N.Oak)指出,塞布这个词也可以读作shib,本身就是源于梵文词shiva,即湿婆siva,而公牛正是湿婆的坐骑。古埃及对林伽的崇拜随处可见。比如神秘的本本石及方尖碑,就与创世之神亚檀姆的阴茎崇拜有关,是亚檀姆**阴茎的象征。
大地之神塞布和天空女神努特(上);女神站在湿婆的身体上舞蹈,湿婆微笑着仰卧在地上(下)
从现存的文献来分析,古埃及的哲人、祭司、法老或瑜伽士通过瑜伽体系,获得了有关至上神的机密知识。
《亡灵书》如是记载:
索斯……主上……自生自长,无父无母……天空的计算者,星星记数者,数算世间万物者。
吾乃索斯……凡吾所言必真,诳言无所遁形。吾乃索斯,法力横亘数百万年,天上地下皆受我指引,人类受吾滋养。
一直到亚历山大时代结集的《赫米斯文集》(Corpus Hermeticum),也是这样赞美索斯神的:
看见一切,见无不知,知无不解。他既知便刻之于石;虽刻之于石,却尽皆藏匿,付诸静默,让往后世世代代皆得寻觅……
显然,索斯的这些石版或“书”是追寻的标的,《赫米斯文集》也说得很清楚,智慧之神运用魔术一再拖延其知识宝藏的复现:
神圣之书啊……无可毁灭的……永世不损的,在地上来去的人看不见也找不着,直到老天将来生出与汝相称的身体为止。
这与神秘瑜伽士对其终极崇拜对象,创造、维系万物,指导生命回归神界的至尊神——超灵——的领悟完全吻合。《薄伽梵歌》云:
我是这个宇宙之父、之母、支柱和始祖。我是知识的对象。净化物和神圣的音节om。我也是《梨俱》《娑摩》《耶柔》三韦陀。
他是一切发光体的根源。他在物质的黑暗之外,而且并不展示。他是知识、知识的对象和知识的目标。他处于每一个人的心里。
索斯之书,来自超灵的灵知,藏在每一个人心里,“无可毁灭的……永世不损”,但只有破除假象迷幻的瑜伽士才能在觉悟的心灵里“寻到”它。
古埃及创世神话比较繁杂,但却与韦陀创世说相当对应。古埃及最主要的创世神话主要有三种:第一种,阿图姆(Atum,太阳神的名号之一)为一切事物的创造者。世界以一座土堆从远古之水中浮现出来开始,阿图姆是一位自我创造的神,起先为蛇形,在被称为努恩(Num)的原始水域中降生。通过自我**,以咳吐的方式,创造了空气之神舒(Shu)和湿气女神泰芙努特(Tefnut),此二神结合,又生出地神盖布和天空女神努特,如此物质世界就形成了。在这里,混沌大水中的阿图姆作为首出自生的创世大神,对应于韦陀神话里的胎藏海毗湿奴。原始大神阿图姆的名号亦有深意,在埃及文字中,Atum意为“完全”,也就是说阿图姆是最完美、无所不包的存在;另一方面,Atum又具有“不存在”的意思,即在宇宙万物创生之前,只有“无”。如此看来,“无”与“全”乃一体之两面,这种宇宙本体论理念,跟《梨俱韦陀》之《有无歌》中的“波之一”(Tad Ekam)或“太一”极为契合。第二种,卜塔神以其思想(心)和语言(舌)创造了宇宙万事万物,这跟韦陀神话里至尊神毗湿奴凭借《韦陀经》创世的说法如出一辙。第三种,在最早的时候,世界是一片混沌不明,而后有四对男女神祇出现,这八个神又产生了一个卵,从而生出了具有创造人、动物、植物等一切事物的功能和义务的神。卵生神话,也是韦陀创世说的一个重要方面,从卵中出生的“具有创造人、动物、植物等一切事物的功能和义务”的神,显示为第二重创造神,类似韦陀神话里的梵天。
像韦陀灵知传统一样,古埃及祭司就是神明在世间的使者。他们的职责与国家命运以及个人解脱息息相关,因此在权力和名望上几乎可以和法老并驾齐驱。在古埃及,祭司并不是可以选择的职业,而是世袭的。他们的职责是侍奉神明,包括装扮、供养神像等事项。他们穿白袍,剃光头,而且要一直保持清洁。作为回报,他们获得每天的食物——祭余。这些古埃及祭司与今天印度教寺庙里的婆罗门几乎毫无差别。甚至他们供养神像的方式都遵守着同样的程序:每天在固定的时间举行仪式“唤醒”神明,为神像供奉食物、灯、鲜花、歌舞,更换衣服,最后让神像安歇。
除此之外,古埃及的社会制度也继承了韦陀传统,即严格的社会分层和等级制度。法老既是神统治人间的代理人,同时也拥有强大的灵知法力(至少在理论上应该如此),他是一个《薄伽梵歌》所谓的“圣王”。在法老和祭司的带领之下,整个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都与无数的守护神和宗教仪式、灵知法术相关,具有强烈的灵知型社会特征。
和谐是古埃及人对世界的最高理想,它与古埃及人对“玛特”(Ma’at)的重视有关。玛特在象形文字里意为“真理”,涵摄了秩序、公平、正义、伦理、道德等等具有客观性和普遍规范性的概念,也是宗教和伦理道德之间的桥梁。玛特原本是一个自然概念,是拉神创世时所建立的宇宙秩序,意味着平衡和秩序,表现为人与神、人与人、人与自然的和谐。在古埃及人的观念中,自然界的万物都由神灵所创造,是玛特将万物联结在一起,也将自然与人类联结在一起。人类同神灵、社会的自然一起置于秩序之中,人属于神灵和自然,也属于社会。因此,人必须在每一个领域都实践玛特,以达到最终的和谐。人类当下和未来的不断努力就是为了返回创世之初的和谐与完美。正如图坦卡蒙的“复兴石碑”上所说的,法老的终极目标是“使世界又恢复到它初创时的样子”。玛特几乎可以说是韦陀诸经所推崇的黎塔(后来演变为法)的翻版。
从历史的角度来看,灿烂的埃及文明几乎只是在一两个世纪内就突然从尼罗河岸边兴起,因此很难想象那里存在着一种原始的土著文化,经过一两个世纪的积累就能达到如此高度的文明。按照古埃及人自己的传说,他们的祖先乃是来自印度洋之岸边一块叫作“punt”的神秘之地,那是埃及诸神的故乡。P.N.奥克认为,“punt”源出自梵文“pundit”,即圣人、先知之意,“punt之地”意味着“先知、圣人之地”,亦即印度。
现代著名的东方学者L.A.瓦德乐(L.A. Waddell)在其极富原创性的著作《埃及文明之苏美尔起源及年代》(Egyptian Civilization Its Sumerian Origin and Real Chronology)中指出,梅内斯(Menes)——埃及第一王朝的创立者,统一埃及的法老——就是韦陀史诗《摩诃婆罗多》中提到的玛纳斯育(Manasyu)王(后缀yu,在梵文中意思是“统一者”),他是雅利安普茹族的后裔。一些在印度河谷地区发现的古印章里提到了玛尼斯(Manis,Menes的梵文音)和普茹族之王,并说他的统治区域包括了埃及。[112]
由此出发,瓦德尔以及其他埃及学者推测,玛尼斯(Manis)率军越过印度河谷,经阿拉伯海和红海进入埃及的阿比都斯(Abydos)。在那里,梅内斯(或玛尼斯)结合苏美尔文字和雅利安文字,创造了埃及象形文字并逐渐建立了雅利安文化体系。
考古学家在阿比都斯发现了最古老的埃及神像和梅内斯的陵墓。他的棺盖上赫然刻着一艘海船——以纪念他的开辟之功。
埃及格尔津文化出土的牛头调色板(左);印度河彩陶上的神徽(中);古埃及瓷盘(右)
埃及学者埃勒·苏里曼指出,对牛、太阳、蛇、莲花和河流的崇拜以及社会等级划分在埃及和印度都是共同的。摩亨·佐达罗的某些陶制装饰品和埃及的陶制装饰品、印度河铜书版上的绳纹与三枚埃及印章上的绳纹,都十分相似。公元前3500年至公元前3200年的涅伽达二期格尔津文化出土有一个牛头调色板,牛的双耳、角尖和头顶都饰有六芒星,这种类型的图案在印度河彩陶上也出现了,事实上这是印度河文明最高级别的神徽,它代表显像为水神的北极上帝。此外,古埃及瓷盘的底部经常出现这样一种纹饰:以黑、白两组对角三角形为中心(象征北极),展开了一棵旋涡状的树,飘动的树叶间四个方向各有一条鱼,头尾相连形成旋转的形态。这种纹饰在印度河文明的陶盘上也出现了,它象征了宇宙树上的群星围绕北极做拱极运动,因此也与北极崇拜有关(具体论述见本书第六章)。
古埃及坟墓中发现了印度河的农产品:靛蓝、平纹布和罗望子果。乌木、象牙、檀香和棉织品在公元前2千纪从印度抵达埃及。种种证据表明,从底格里斯河到印度河,乌浒河及幼发拉底河以西,远至尼罗河的整个地区,在印度河文明成熟期已经结成了一个巨大的贸易网络。
搅拌乳海
虽然相距如此之远,时间如此之久,但越来越多的学者开始认识到吴哥文化与金字塔文化之间的微妙关系。
其中最令人震惊的是,金字塔《冥府之书》中的一幅壁画所表达的主题,竟然与吴哥窟中的一幅大型壁雕及吴哥通王城入口处108尊雕像所表达的主题几乎完全一致,即在《摩诃婆罗多》《罗摩衍那》《薄伽梵往世书》里被千古传唱的《搅拌乳海》故事。故事的基本情节是这样的:众神之王因陀罗骑象巡天,遇到一位圣者,名叫杜尔华萨。那圣者有心让因陀罗荣耀,将一束散发香气的花环献给因陀罗。因陀罗遂把花环套在他坐骑——四牙白象——的额头上。不料象被花香激怒,将花环甩在地上,又践踏它。愤怒的圣者于是诅咒诸神将失掉他们的权柄。
诸神害怕失掉权柄,并预见到阿修罗将主宰三界,便来到至尊人格主神毗湿奴跟前乞求庇护。毗湿奴建议他们搅动乳海,以获得不死之药。诸神自己搅不动,便又找到阿修罗,邀请阿修罗也一起来搅。他们将曼德拉山(Mandhara)搬运至乳海之上,放在毗湿奴的化身龟王库尔玛(Kurma)的背上,再将蛇王瓦苏奇(Vasuki)缠绕于曼德拉山上。众神与群魔分成两边,各执蛇的一头,合力拉扯,山就转了起来,乳海也跟着旋转搅动起来。在众神魔精疲力竭、乳海中央的曼德拉山快要下沉时,毗湿奴现身,为双方助力。经过很长时间毫不停歇的拉扯运动,终于,各种神物纷纷从乳海里出来了。
首先出来的是致死的毒液,名叫诃拉诃拉(Halahala),其毒气能窒息一切活物。应众神的召唤,毁灭之神湿婆喝下了满洋的毒液。
接着出来了如意奶牛、天驹、白象、宝石、如愿宝树和幸运女神,最后出来的是答梵塔利(Dhanvantari)——众神的药师。他手里捧着藏有不死之药的金壶。
当阿修罗抢走不死之药时,诸神惊恐万分,只得向毗湿奴呼告。毗湿奴化身为牟黑尼(Mohini),有着美丽无比的女性形体,群魔都被她吸引。
印度细密画,表现了《搅动乳海》的壮观景象
牟黑尼施狡计从阿修罗手中骗回了妙药,分予诸神。诸神饮后力量大增,遂与阿修罗开战,彻底打败了阿修罗。
阿修罗中有一个名叫罗睺(Rahu)的,伪装成诸神的模样分到一杯不死之药,饮了下去。药还没通过他的喉咙,牟黑尼便用神碟把他的头割了下来。但因他的头已饮入不死之药,故而永生。据说,日月不时被他永生的头颅吞下,又从他颈部的断口滑出,这就是日食与月食。
吴哥窟主回廊的南北面墙各长202.14米,东西面墙则各长187米。八面墙壁上皆饰以宽2米的浮雕,所有雕刻作品面积共达1200平方米,美轮美奂,瑰丽无比。
东向回廊墙上的浮雕,清晰详细地表现了这段著名的韦陀神话的经典场景。故事自壁雕的南端展开——蛇王瓦苏奇的5个蛇头昂然扬起,被阿修罗的强大臂膀紧紧夹住,其他90个邪魔沿着蛇王瓦苏奇的庞大身躯排成一列,一起抓住蛇身往后拉扯。壁雕的中央,瓦苏奇的身体层层缠绕在曼德拉山上,悬浮于曼德拉山旁的便是至尊神毗湿奴,伸出四只手中的两只抓起瓦苏奇的身体,在操控拉扯的方向。毗湿奴的下方,巨龟库尔玛驮着曼德拉山(我们看到,在传统的印度绘画里,巨龟库尔玛的头通常被表现为人首)。曼德拉山的北边是这场“拔河比赛”的另一方——诸神,将近90个,拉扯着瓦苏奇的尾部。这幅图景构成了壁雕的中央部分。在其上方表现了布满仙女的天堂世界;其下方则是一片汪洋——传说中的乳海或牛奶之洋,海中游弋着众多鱼类、鳄鱼和其他深海动物。
吴哥窟壁雕上清晰详细地表现了《搅拌乳海》的经典场景
几乎同样的场面在古埃及《冥府之书》里得到了重现:
图特摩西斯三世陵墓中的《冥府之书》记录了灵魂在往生道路上所遇到的12个境界及相关的磨难。在第四和第五界中表现的索卡国度,就如同吴哥窟《搅拌乳海》壁雕一样,被分为彼此相关的上、中、下三个平行排列的画面。中央是一条巨蟒贯穿整个索卡国度,下部则是滔滔洪水——其间的场景与《搅拌乳海》极为类似。[113]
图特摩西斯三世陵墓中的《冥府之书》中的第五部分“索卡之蛋”,其中的画面与吴哥窟的《搅拌乳海》壁雕极为相似。
从一座可以对应于曼德拉山的金字塔形山峰之上,伸出某个神的头颅;有一条绳索缠绕于金字塔山之上,犹如缠绕于曼德拉山上的瓦苏奇蛇身;在绳索的两端,各自排列着拉扯绳索的两方,长长的两行队列一如吴哥窟壁雕中的神魔双方;在金字塔形山峰的上方有一圆柱形物体,它的两旁各栖息着一只黑鸟——在古埃及的象形文字中代表“纬度线和经度线排列”。埃及学学者们普遍认为,圆柱体代表了古希腊阿波罗神殿的圆柱石“欧法罗斯”——古代世界中心的象征;下部的椭圆形“蛋”之中,中央鹰状头形的“索卡”(意为“方位之神”,他的工作是保护其自身的统御)立于一条三头羽翼巨蟒之上,其双手各握巨蟒的羽翼之一,犹如毗湿奴操控着瓦苏奇。“索卡之蛋”的两边各守护着一座人面狮身像。根据韦陀诸经的描述,毗湿奴的分身之一“胎藏海毗湿奴”就住在犹如胎盘一样的原始“宇宙蛋”里,其时万物皆未展示。从他的肚脐里长出一根无与伦比的莲花茎,自那莲花茎的顶端,莲花开放,宇宙的第一个生物——梵天——出生了。而毗湿奴就躺在“胎藏海”中一条多头神蛇——蛇沙——的身上,整个情景与“索卡之蛋”的描绘完全相似。由此看来,“索卡之蛋”代表了宇宙的起源之地,而“索卡”神则对应于宇宙中央的至高主宰者“胎藏海毗湿奴”。金字塔、塔下的“索卡之蛋”以及塔顶的人首等形象结合在一起,表现了这场“搅拌乳海”戏剧的核心画面:宇宙创造者毗湿奴不但背负起作为搅拌棍的曼德拉山,而且操纵着被当作绳子的天蛇瓦苏吉。
浮雕顶部的“欧法罗斯石”恰恰也被称为“脐石”,象征了造物主那生出万物的伟大肚脐——宇宙的中心。类似的“脐石”或“欧法罗斯石”在古希腊戴尔菲神殿受到崇拜,在阿胡提皮特古拉的复活节岛也有发现。
虽然这两幅作品(或符号),表面看来具有不同的文化成分,而且相隔巨大的时空间距,但二者在本质上无疑来自相同的源头——韦陀灵知神话。也就是说,源于韦陀诸经的《搅拌乳海》故事,也存在于1000多年前的东南亚和4000多年前的北非,但却被具有不同文化特征的象征符号表达出来!
人面狮身像和“欧法罗斯”圆柱石的出现使得著名的埃及历史学者塞林·哈桑认为,第五界的场景正是基沙金字塔。也就是说,在古埃及人看来,基沙金字塔就在(或可能象征了)宇宙的中心。
而韦陀诸经《搅拌乳海》故事里的曼德拉山正是来自于世界的中央。据韦陀诸经记载的灵知地理,我们所处身的世界由七大洋所包围的七块岛形大陆构成,在这世界的中央,圣山迷卢(Meru,也称为Sumeru)拔地而起,高耸入天,其高为252万英里,乃众神之居,日月星辰出没之所。迷卢山又为另外4座小山撑起,每座各高约3万英里。其中一座便是曼德拉山。
据此我们推测,金字塔这个实体符号象征了宇宙中心的那座圣山——迷卢。它高耸入天通向诸神及其星辰,实际上,那些星宿守护神就居住出没于这座犹如天梯一样的神山上。在古埃及人看来,基沙金字塔就是通天之梯。基沙大金字塔内由走廊、上升的通道、密室所组成的迷宫,则象征了在诸神和星辰指引下的升天之路(称为“冥府之路”)。考古学家注意到,图特摩西斯三世陵墓《冥府之书》的一幅壁画描绘的冥府之路与大金字塔内的通路设计极其相似。
曼荼罗(Mandala),一种瑜伽士使用的神秘图案,代表“神圣的空间”或“宇宙的缩略图”,其中央通常有一个代表宇宙中心的明点,是结合宇宙中诸力量于一的神圣之域。瑜伽士借冥想之力,可以“神游”其中并逐渐凝聚于中心点,从而经历永恒的超升之路。
回过头来看吴哥窟那巨大的金字塔中心——5座震慑人心的金字塔形宝塔,学者们称之为曼荼罗型建筑,即宇宙象征图案。中间最高的金字塔形宝塔象征迷卢神山,周围4座较小的金字塔则代表撑起迷卢山的另外4座小山。
吴哥金字塔形宝塔的寓意与基沙大金字塔相同:众神的居所处于宇宙的中心迷卢山之上。即便今天遗留下来的印度教寺庙,特别是西部与北部的神庙,在神像居住的房间上方,依然高耸着巨大雄伟的金字塔形宝塔,上面通常层层叠叠雕刻着无数神灵。根据韦陀建筑学经典《瓦斯图经》(Vastu Sastra)的解释,那是宇宙中心迷卢山的象征。而最高的金顶,在瓦斯图建筑学中被称为凯拉什(Kailash),象征至高无上的众神居所。
在埃及、中美洲、东南亚、印度次大陆等地出现的具有通天特征的金字塔形灵知建筑,包括太平洋爪哇岛上的婆罗浮屠,作为实体文化符号,显示出同样的灵知意蕴——宇宙中心、众神居所的象征。它们可能来自同一个文化根源——韦陀灵知。
这个推论又一次被新的发现证实了:《搅拌乳海》的故事竟然又出现在相隔更为遥远的中美洲玛雅文化所创造的文化符号里。
流传于14世纪的玛雅律法书,用绘在龙舌兰纤维纸上的象形文字、图画记载着印第安人古老的神话、历史故事和天文历法,其中之一《特罗-考特希阿努斯律法》(Codex Tro-Cortesianus)之中有这样一幅图:
图中央是一只巨龟,上面站立着一位神灵,手中握着长长的蛇身,与立于巨龟库尔玛身上操控神蛇的毗湿奴相对应;蛇身绕过一座山形的磨状物体,其下有井状管道,通向深深的水下世界;蛇身跨越整个画面,被左右两列人物拉扯着,显然对应拔河队伍的两方——阿修罗和众半神人。左边的人物面目狰狞,应该是阿修罗一方——与吴哥窟壁雕的次序居然完全吻合。山形磨状物体底部与“井”的交接处也有一块圆石:象征宇宙中心的“脐石”。
这幅图无疑是《搅拌乳海》的美洲版——这个故事看起来在灵知体系里占据了非常重要的位置,也许因为它体现了追求永生的不变主题。而获得不死之药既需要神的帮助,也需要借助于魔力——其中蕴含了神秘莫测的灵知。
我们还可以在其他古代文明的神话传说中找到这个故事的片断。古希腊罗马传说中的爱神兼美神维纳斯,诞生于大海的泡沫。而《搅拌乳海》故事里的吉祥天女,则升起于乳海的白波。维纳斯,希腊语称之为阿弗洛狄忒,是主管人类爱情、婚姻、生殖及一切动植物繁殖生长事宜的守护神,与吉祥天女的身份恰好吻合。
绘在龙舌兰纤维纸上的美洲版《搅拌乳海》
中国诗人屈原在《天问》里的一节诗句似乎也透露了来自“乳海”的神秘消息:“鳌戴山抃,何以安之?”历来注释者都认为这与海上神山的传说有关。据许地山先生考证:
海上三神山在驺衍时已经流行,想是神山最古的说法,到后来才加上二山为五神山。鳌负五山也是从古代传说而来。《楚辞·天问》“鳌戴山抃,何以安之?”可见战国末年对于海洋底知识渐广,而未明深海忽现于高山底理,以为底下必有巨鳌负着,或则随波上下,不能停住。印度古代底地理见解也是如此,以为地下也有大鳌负着。关于二神山流失底话,想是后起的……对于神山底信仰,另一个说法是当时误以蜃楼现象为实在,如说望之如云,到时却在水中,一切的颜色都是白的,都是属于蜃楼底记事。自魏晋以后,神山底名目越多,例如王嘉《拾遗记》有昆仑、岱舆、昆吾、洞庭、蓬莱、方丈、瀛洲、员峤八山。《拾遗记》又有三壶底名目。三壶即海上三神山,方丈为方壶,蓬莱为蓬壶,瀛洲为瀛壶。[114]
从古文献的记载来看,三神山不但是群仙之居所,藏着有关不死之药的秘密,而且“一切的颜色都是白的”。
早在战国时期,齐燕方士们就说:“勃海之东,不知几亿万里,有大壑焉……其中有五山焉,一曰岱舆,二曰员峤,三曰方壶,四曰瀛洲,五曰蓬莱。”“而五山之根无所连著,常随潮波上下往还,不得暂峙焉。”(引自《列子·汤问》)
又如《山海经·海内北经》云:
蓬莱山在海中,上有仙人,宫室皆以金玉为之,鸟兽尽白,望之如云,在勃海中也。
《史记·封禅书》云:
自威、宣、燕昭使人入海求蓬莱、方丈、瀛洲。此三神山者,其传在勃海中,去人不远;患且至,则船风引而去。盖尝有至者,诸仙人及不死之药在焉。其物禽兽尽白,而黄金白银为宫阙。未至,望之如云;及到,三神山反居水下;临之,风辄引去,终莫能至云。
“诸仙人及不死之药在焉,其物禽兽尽白”,“望之如云”,只言片语,却指向了史前韦陀灵知神话中那片牛奶一般的汪洋大海——乳海。其中也有着神秘的白色岛屿,称为白岛,那就是至尊神毗湿奴的第三重扩展,“乳海毗湿奴”的居所,而躺在白色巨蟒蛇沙之上的毗湿奴正是不死之药——解脱的赐予者。
在一部名为《梵天本集》的韦陀秘籍中,有对“白岛”的详细描述:
有一处神秘的四方形白岛,分为四区。至尊神毗湿奴的四个扩展各处一区。此四区为虔诚、财富、知识、解脱及四韦陀之曼陀罗(mantra)所覆盖。其十方为十枝三叉戟所护卫,其八方为八种宝石所装饰。各色仙人徜徉其间,其光照耀四方。
上文与《山海经》的记载遥相对应。“三叉戟护卫”,故凡人无法靠近,这又与《史记》的说法接近。三神山之说吸引了中国古代无数的帝王和方士,寻仙蓬莱之辈络绎不绝,而近代的学者则认为这不过是海市蜃楼的寓言性描述,但现在看来,它应该是一个更恢宏的世界性史前灵知神话背景的一部分。
真正的故事包含在屈原的《天问》里:“鳌戴山抃,何以安之?”意思是:“巨鳌戴上大山,手舞足蹈,那雄伟的大山是如何安放在巨鳌背上的?”巨鳌就是《搅拌乳海》故事中背负神山曼德拉的巨龟,到屈原的时代,已经演变为巨鳌,难怪聪明绝顶的屈原要问:“何以安之?”不过屈原用一个“抃”字,却活画出那只通天巨龟的神态。
《末日审判》
紧邻吴哥窟《搅拌乳海》壁雕的是另一幅壁雕巨作《末日审判》。它与古埃及《冥府之书》记载的冥府第六界死神欧西里斯之地,密切相关。
这幅公元前3世纪古埃及米狄纳神殿的浮雕表现了欧西里斯“称量灵魂”的场景。浮雕最右边如木乃伊般俨然端坐的是掌管死亡和复生之神——冥界大法官欧西里斯。他俯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死者托勒密王左手握拳横过右胸,右手举起,呈立姿向欧西里斯致敬。在欧西里斯两侧各有一玛特(Matt),这两位女神代表“真理”“正直”和“公义”。
托勒密王上方是42位聆听亡者忏悔的判官,死者必须在每一位判官面前就自己生前的所作所为进行辩护,也就是根据古埃及象形文字所记载的《冥府之书》中的“42项否认”来辩护。例如,第四项:我不偷;第五项:我不杀人;第六项:我不说谎;第十九项:我不欺人妻;第三十八项:我不诅咒神。通过这“42项否认”后,托勒密王来到一具大天秤前面,秤臂下面站立着犬头死神阿努比斯和鹰头的荷罗斯。天秤两边各悬一秤盘,其中一只秤盘上放着一个形似小瓮的物体,代表死者的心;
另一边秤盘上放着一根玛特女神的羽饰,代表真理。于是,心与真理相会了。
称完后,阿努比斯宣告最终的判词,由朱鹭头的索斯神记录。胜诉的灵魂将被欧西里斯判与永生的钥匙,而败诉的灵魂则遭到惩罚。欧西里斯身前的阿米特——一只集鳄鱼、狮子、河马为一体的怪兽——正虎视眈眈,预备吞噬罪恶的灵魂:如果他的心重于代表真理的羽毛!
我们将这幅浮雕与吴哥窟的《末日审判》图景相比较:
死神阎罗(Yama)高踞于水牛背上,俯瞰着冥府的芸芸众生——有的翻滚哭号,有的从容镇定。阎罗右边坐着达摩(Dharma)(掌管正义、责任和宇宙法则之神),负责宣告审判;另一个冥府判官奇特拉古普塔(Citragupta),为“生死簿”的记录者,负责核查每个人生前的行为,决定谁该接受审判。若判决有罪,罪灵将被阎罗的众仆役抓住,头朝下丢入地狱之中。
这幅公元前3世纪的古埃及米狄纳神殿的壁画生动地表现了欧西里斯称量灵魂的场景。
昊哥窟《末日审判》浮雕
这里的关联处是:阎罗——欧西里斯;达摩——玛特;奇特拉古普塔——索斯神;阎罗的仆役——阿米特怪兽,或吞噬罪灵的地狱之口。此外,韦陀神话里也提到阎罗豢养了一种叫卢卢(ruru)的犬状凶兽,专门撕咬堕入地狱的罪灵。不可能仅仅是偶然或巧合造成了这两幅作品的惊人相似。古埃及显然继承了韦陀灵知传统里有关灵魂、审判、地狱的理念。虽然吴哥窟的壁雕出现于古埃及米狄纳神殿浮雕之后1000多年,但毫无疑问,吴哥窟《末日审判》壁雕背后的灵知理念却来自它的源头——具有5000至10000年历史的韦陀灵知体系。
神奇的经络学说
古埃及也有名为枚图(metu)的经络学说,公元前1700年的拉美西斯五世(RamesseumV)纸草文中就有明确记载。“枚图”的英译为“channel”,或“vessel”,有时也译为“vein”或“duct”。据2005年10月的《中国针灸》刊登的中国中医科学院针灸研究所所长朱兵的文章,古埃及纸草纸医书中对枚图进行了系统详细的描述,其功能与中国的经络概念几乎完全吻合。并且,“枚图”一词居然与汉字“脉”发音一致,尤为引人注目。中国最早关于“脉”的记载是马王堆汉墓出土的《足臂十一脉灸经》和《阴阳十一脉灸经》,其中脉的起止点与古埃及枚图系统的描述基本相同,只是马王堆汉墓帛书时代的经脉仅在体表,而枚图可深入到胸腹内脏,直到《黄帝内经》,经络才与内脏发生联系。
古埃及人认为心脏是人体的中心,是灵魂的居所,因而枚图的起始部位都是心脏。枚图系统包括血管、肌腱、肌肉、神经、气管、胆管、输尿管等。其功能是传输血、气、黏液、尿液、精液;也有运输和排泄病原体的作用。由心脏发出的22条脉管,主宰了人体的生命。古埃及医书与《黄帝内经》关于经络的描述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如古埃及医书认为枚图系统与尼罗河等水系相应,《黄帝内经》则以华北和西北地区的十二江河附会十二经脉。此外,古埃及人与中医同样以诊脉的方式来判断疾病。英国学者约翰·F. 努恩(John F. Nunn)在《古埃及医药》(Ancient Egyptian Medicine)一书中指出,古埃及医学描述的大多数疾病治疗都是如何疏通、调节、平衡枚图系统,从枚图中排除有害物质,恢复枚图的正常功能。同时也认为枚图中运行气和血,这与中医的观点完全一致。
无独有偶,古印度居然也有这样一套精妙神奇的经络学说。源出《阿达婆韦陀》的阿育韦陀认为人体经络共有24条,并研究了其中物质的流动方向。此外还指出人体有107个穴位,且有详细的刺络放血疗法,如脉轮(Chakra)针刺方法,与中医经络腧穴的说法可谓异曲同工。印度古医书《妙闻集》中记载,“经络对于人体就像花园和牧场的沟渠,经络分支状态恰如树叶的脉络”。
在《妙闻集》问世大约两百年后,中国出现了《黄帝内经》,并提到药物“自西方来”。中医药物学形成独立的体系即“本草”概念与著作的产生时间均不早于西汉末期,现存最早的药物学专著《神农本草经》成书大约在东汉时期。此后的《肘后百一方》《本草经集注》《诸病源候论》,孙思邀的《千金要方》与《千金翼方》,《外台秘要》《证类本草》等均有大量印度医学的内容,如地水火风、百一病生等理论。当时流传甚广的“千金奢婆万病丸”和“奢婆汤”也是来自印度神医奢婆。《妙闻集》则是外科经典著作,以手术治疗为主,记载了101种外科手术器械以及剖腹产、白内障摘除、结石摘除、截肢等手术方法,同时注意到了手术过程中的疼痛和感染问题。比较常见的是鼻子整形术,由于印度刑罚中有割鼻的条例,整形术随之发达。医生在患者颊部或前额切下一块皮肉,但不完全分离,再划开鼻子的部位嵌入,待生长后再与原来的部位分离。中医眼科手术是陇上道人(俗姓谢)从印度僧人处学来的,印度著名的眼科医生龙树所著的《龙树菩萨眼论》也被翻译成中文。其中尤以金蓖决障术(用金针拔除白内障)最为知名,刘禹锡诗曰“三秋伤望眼,终日哭途穷。两目今先暗,中年似老翁。看朱渐成碧,羞日不禁风。师有金蓖术,如何为发蒙”。白居易也有诗“人间方药应无益,争得金蓖试刮看”。
正如佛教的传入一样,中医受印度传统医学的影响至深,从理论到药物都带有浓厚的印度医学色彩。季羡林先生曾就印度眼科手术传入中国作过详细的考证。陈寅恪先生曾撰文指出,“华佗”二字是天竺语“agada”的音译,旧译为阿伽陀或阿揭陀(后省略阿字,如阿罗汉后称罗汉),华佗就是“药神”的意思(见《寒柳堂集》)。林梅村在《麻沸散与汉代方术之外来因素》(见《汉唐西域与中国文明》)一文中也赞同陈寅恪的观点,他认为:“agada在梵语中的实际含义多指丸药,麻沸散为天竺胡药,华佗其名或来自五天梵音,其医术有印度因素则事在情理之中。”扁鹊,传说中黄帝手下的一位神医,在汉画像中经常被画为鸟形。在韦陀神话里,神鸟迦鲁达是不死甘露的盗取者,而作为神医的扁鹊也能起死回生。
古印度阿育韦陀医学不仅是一套医学体系,而且代表着一种健康的生活方式。阿育韦陀由两个字组成:Ayur指生命,Veda为知识、科学之意,因此“阿育韦陀”一词的意思为生命的科学。根据阿育韦陀的观点,人类应该和自然界和谐共存,疾病的产生是由于身心灵与宇宙的一体平衡被打破了,而存养清净心(cittaprasadah)能使五大达到平衡。通过利用自然界及其产物,以及人类自身从身心灵各个层面的调节,恢复这种基本平衡是阿育韦陀医学的主要目的。这种观念不仅贯穿于治疗病痛的过程,而且还贯穿于疾病预防的过程。“清净心”之说与《黄帝内经》所说“恬淡虚无”“精神内守”的养生思想可谓妙合无间。
跟中医一样,阿育韦陀也是医道同源,其哲学基础是古印度数论。阿育韦陀的原理是:造成人们生病的原因是由于体内多煞(doshas)失去平衡造成的。多煞分为三种,分别是瓦塔(Vata)、皮塔(Pitta)和卡法(Kapha)。阿育韦陀医学认为,自然界和人体由空、风、火、水、土五大构成。人体内的多煞也是由这五种元素构成:空和风结合形成瓦塔(Vata),火和水结合形成皮塔(Pitta),水和土结合形成卡法(Kapha)。实际上,古印度数论五大之说,与中医所依据的五行理论完全契合。五大之土、水、火、风、空,相当于五行之土、水、火、木、金。肺属金,为发声之官,故金对应于数论之空,空包含声音和传播声音的以太、空间。肝属木,木生风,故木对应于数论之风。按照数论,五大生成变化的依据是三德(tri-guna),三德(tama、raja、sattava)实际对应于中国哲学里的阴、阳、中和三极,而阴阳理论恰恰也是中医的核心。
经络学说在古代美洲同样盛行。古玛雅医学认为人体内有行气和疏血的通道系统,以肚脐为中心发散至头、胸、背及四肢,在这个“经络”系统上还分布有50个穴点,由此总结出了针刺、推拿、热灸、拔火罐、膏药热敷等与中医极为相似的疗法。此外,古玛雅人的“冷热”与中医的“阴阳”学说基本一致。玛雅人多以植物荆棘、豪猪刚毛和鱼骨为针,其针刺方法与穴位的选择与中医近似。赫尔南·加西亚(Hernan Garcia)等著的《血中之风:玛雅治疗和中医》(Wind in the Blood: Mayan Healing and Chinese Medicine)一书中对比了玛雅人与中国的传统医学,认为二者之间具有相似性,都是带有一定巫术色彩的古医学。
古希腊《希波克拉底文集》中描述了人体的通道系统phleps,包括了血管、神经以及肌腱等条索状结构,其分布及走向与中医经络循行的路径相似得令人惊讶。希波克拉底提出的“体液学说”则与阿育韦陀的多煞(dosa)理论极为相近。希腊医生亚历山德曾于1996年专门来中国学习针灸,他对比了《希波克拉底文集》和《黄帝内经》关于经络的描述后认为,希波克拉底阐述的人体经络系统和穴位与中医极为相似,其刺络的位置和方法与中医针灸基本类似。
美索不达米亚医学在理论上把人体比作“小宇宙”,认为一切自然现象都会影响人体,人体构造与天体运行对应,星体的运行与吉凶祸福和疾病健康有关。这种“取象比类”的解释人体的方法与中医的“天人合一”观点几乎完全一致,但是比中医早了几千年。
经络学说精微奥妙,经络非普通的手眼等感官可以认知,即便当今的X射线等高科技手段都无法探测验证。要发现、运用经穴,唯一的方法就是内观和调息。很难想象,这些时空相隔遥远的文明能独立发明出一套具有诸多相同点的经络学说和内观方法。是古印度早熟而发达的瑜伽术为这套远古生命科学的发现和实践提供了最早的工具,内观、调息和对经脉的认识起源于韦陀灵知,这似乎是一个最合理的解释。
古埃及也有一套灵性修炼的方法,以获取超越尘世的“魔法的力量”——“赫卡”(Heka)。根据古埃及人棺木上的文本记录,赫卡存在于“二元生成之前”。有西方学者认为赫卡与印度瑜伽体系中的脉轮有关,脉轮梵语为Chakra,与Heka之音相近。通过瑜伽修炼,修炼者可以让蕴藏在七个脉轮中的能量沿着脊柱激活并向上提升,由此获得神通和解脱。这种神圣的潜伏在身体底部的能量被称为昆达里尼(Kundalini),其形态犹如一条蜷曲的灵蛇,瑜伽修炼就是唤醒并提升这种能量。古埃及人对蛇和鹰的崇拜应该跟脉轮修炼过程有关,蛇象征昆达里尼能量,而鹰则代表来自宇宙极点的接引。
古埃及鹰蛇壁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