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友——益友是无价的力量(1 / 1)

做事先做人,做任何事情都很难离开人缘。人缘一方面需要学会如何建立,另一方面则需学会如何经营。曾国藩在这两方面都是高手,并且随着地位越高越善于运作,真可谓明白人做明白事。他认为为人要宽容和气,给他人留足脸面;处世要多结交有志之士,并善于建立自己的人脉资源和开拓经营人际关系;注意联手,在人生的重要关头能够倚人而起,借梯登高。

选择朋友就是选择成功

《史记》说:“不知其人,视其友。”这都是真真切切的经验之谈。虽然你是好人,若是交了坏朋友,也不得不时常防备别人也把你当成坏人,于是影响了自己的事业,或是无辜坏了自己的名声。曾国藩曾说:“网结天下,雀无所逃。”可见其交友之决心、信心,也由此说明他把结交朋友视为“一生成败之所系”。由于交友对于人一生贤良与否的深刻认识,使曾国藩更加自觉地去接近那些品学兼优的朋友。

1.朋友好坏影响一生

曾国藩在写给家里的书信中,曾介绍过当时所结交的部分朋友:

现在朋友愈多,讲躬行心得者,则有镜海(唐鉴)先生、艮峰(倭仁)前辈,以及吴竹如(吴廷栋)、窦兰泉、冯树堂(冯卓怀)数人;穷经知道者,则有吴子序、邵惠西(邵懿辰);讲诗、文、字而艺通于道者,则有何子贞;才气奔放,则有汤海秋(汤鹏);英气逼人,志大神静,则有黄子寿。又有王少鹤(王锡振)、朱廉甫(朱琦)、吴莘畲(吴尚志)、庞作人(庞文寿),此四君者,皆闻余名而先来拜。虽所造有深浅,要皆有志之士,不甘居于庸碌者也!京师为人文渊的,不求则无之,愈求则愈出。近来闻好友甚多,予不欲先去拜人,恐徒标榜虚声,盖求反以匡己之不逮,此大益也;标榜以盗虚名,是大损也!

从曾国藩的话中,不难看出他谈起良师益友时是多么兴奋!良师益友在曾国藩的事业中起着很大的作用。曾国藩所交益友,对他的人生及事业起了重要作用。其中有给他出谋划策者,有赏识提拔者,有危难之时两肋插刀者,从各个角度烘托着他的事业。因此,他比别人更深刻地体会到:择友为人生第一要义。

好的朋友可以患难与共,痛痒相关,呼吸相顾,相互砥砺,不仅可以成为情感的慰藉,也可以成为事业成功的基石;坏的朋友将会把你引入歧途,甚至带人鲍鱼之肆,成为一生的疼痛。曾国藩则很会择友,深刻领悟到了人生择友的重要性。

那么,什么样的人才可以和我们结交成朋友呢?曾国藩在给儿子纪鸿的信中这样说:

余在金陵与沅叔(曾国荃)相聚二十五日,二十日登舟还皖,体中尚适。余与沅叔蒙恩晋封侯伯,门户太盛,深为抵俱。尔在省以谦敬二字为主,事事请问意臣、芝生两姻叔,断不可送条子,致腾物议。十六日出围,十七八日拜客,十九日即可回家。九月初在家听榜信后,再起程来署可也。择交是第一要事,须择志趣远大者。此嘱。

曾国藩说:“一生之成败,皆关系朋友之贤否,不可不慎也。”也就是结交朋友的好坏,会影响这个人的一生。一个人在世上交了几个好朋友,相互帮助,相互交流,相互砥砺上进,则生活和事业可以有好的局面;若交几个坏朋友受到坏习气的影响,生活和事业也就会被坏的氛围笼罩。所以一个地区、一个时代人才辈出,是这一地区、这一时代的人聚在一起,相互激发,相互砥砺,才出现了群星灿烂的局面。

2.结交忠义血腥之人

什么样的朋友最可交,当然是忠义血性之人。这种类型的人心地坦诚、肝胆相照,他不一定会像某些人一样甜言蜜语,不一定会让你处处开心、时时舒服,但危难之时则可以拔刀相助,为你赴汤蹈火。曾国藩结交的江忠源就是这种类型。

江忠源,字岷樵,湖南新宁举人。在北京经郭嵩焘引见,与曾国藩成为了朋友。第一次交谈过后,曾国藩就对郭嵩焘说:“是人必立功名于天下,然当节义死。”当时很多人不理解,可以说是众人惊疑。日后江忠源果真成了湘军的得力干将,曾国藩称赞他为“儒文侠武”。

曾国藩以有血性、有胆识,与江忠源成了好友。最后,江忠源用自己的行为证明了“交友有信,与士卒同甘苦,临阵常居人先,死生患难,实可仗倚”。

还有,曾国藩结交的陈源衮,虽然陈源衮有时心地高傲,让人难以接受,但他却是一个有血性、有胆识的人。有一次,陈源衮病后,曾国藩几乎天天去看望,有时甚至通宵达旦地守护在他的身旁。之后,陈源衮做了知府,也为曾国藩的事业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3.结交胸有大志者

道光二十三年(1843年)曾国藩从北京写信给其弟:

至于家塾读书之说,我亦知其甚难,曾与九弟面谈及数十次矣。但四弟前次来书,言欲找馆出外教书,兄意教馆之荒功误事,较之家塾为尤甚,与其出而教馆,不如静坐家塾……同学之人,类皆庸鄙无志者,又最好讪笑人。乡间无朋友,实是第一恨事,不惟无益,且大有损,习俗染人,所谓与鲍鱼处亦与之俱化也。兄尝与九弟道及,谓衡阳不可以读书,涟滨不可以读书,为损友太多故也。

曾国藩经常告诫弟弟,身边的那些同学朋友都是些平庸、卑微、胸无大志的人,又最喜欢取笑人,家乡没有朋友,实在是第一等恨事。嘱咐他,“只获取明师的益处,别受恶友危害”。又说:“整日与平庸、鄙俗的人相处,根本学不到什么东西,心窍被堵塞太久了。”给其子曾纪江的信中说:“选择朋友是人生第一要事,必须选择志趣远大的人。”

曾国藩在赴京科考途中在长沙认识了“少有志节”的刘蓉,又通过刘蓉认识了胸怀壮志的郭嵩焘,于是三人“欣然联欢为昆弟交”,果不其然,三者均成就了事业。曾国藩手下也因此群雄影从。

4.结交学富五车者

曾国藩结交的刘传莹、何绍基、罗泽南等都是学识渊博之人,其中,刘传莹,字椒云,湖北汉阳(今武汉)人,当时为国子监学正,精于汉学、音韵、考据学,对舆地亦有深研。尤其是考据、舆地之学深有造诣,而且无汉、宋门户之见。刘传莹专攻古文经学,精通考据,是曾国藩的好友,交往中大大弥补了他古文字上的不足。

其次,就是何绍基。何绍基,字子贞,清代书法家,他博取众家之长,十分勤于临习,并精通经史、小学,旁及金石文字,论诗推重宋代苏轼和黄庭坚。其诗作除山水风景诗较有艺术感染力外,有深刻社会意义的作品不多。其中《金陵杂咏》绝句四十首,对清军攻占太平天国首都天京(今南京)时焚掠行为有所揭露,但攻击太平天国和颂扬湘军及曾国藩之作亦复不少,因此曾国藩常与之来往。

还有,罗泽南也是一个“忧所学不能拔俗而人圣,忧无术以济天下”者,曾国藩十分敬重他,常在信中表示敬慕之意。后来罗泽南带兵征战,立勋名于天下。

还有很多好友,也正是这些好友使他在京城的名气大增,树立了声望,扩大了视野。这也是他发达的重要原因。

5.结交品德高尚者

在曾国藩看来,“相交可知人”、“习俗可染人”。曾国藩在给弟弟的信中写道:“一生之成败,皆关乎之贤否,不可不慎也。”因此,曾国藩身边就有许多这样的朋友,如欧阳兆熊等。

《说文》中说:“朋友,就是感情的象征,志同道合就可以结为朋友。”《易经》上则说:“同声相应,同气相求。”所以说,志同道合的人,就会结成真心朋友。孔子曰:“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则与之化矣;与恶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亦与之化矣。”交正人君子为朋友可以说是一生的幸福,交邪恶小人为朋友可以说是一生的祸害,所以交朋友不得不慎重地选择。

择友之道看似简单,但真正做起来则难。一些人被甜言蜜语的小人灌得昏昏欲醉、飘飘欲仙;一些人唯恐忠义血性者夺其位、害其命;一些人生怕才高八斗者使其光彩暗淡;一些人重才不重德,或者不识德。要成就一番事业,就要像曾国藩一样相交以诚、与人为善、大度宽容、胸襟坦**,不苟求于人。这样一来才能使自己的事业人才辐射、兴旺发达。在困难时有出谋划策者,在危难时有两肋插刀者,在发达时有豪杰俊雄之士。曾国藩的成功之路就足以证明“择友为人生第一要义”。

观察一个人一生的道德与事业,都不可避免地会受到身边人的影响。从这个意义上可以说选择朋友就是选择命运。

建立丰富的人脉资源

人是社会中的人,越是走向高位,人际关系也越复杂,因为社会关系不仅仅是“友道”,而要打上很多互相借助、互为利用的印迹。通常说,人是最复杂的动物,实际是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很难处理。曾国藩善于建立自己的人脉资源,并懂得如何经营人际关系,并且随着地位越高越善于经营,越善于注重与人“牵手”,真可谓明白人做明白事。

曾国藩一路冲杀,从乡野之民走向二品大员,在中央十余个部门任职,在地方历任两江总督、直督等要职,由此可以推想,他所建立的人际关系是相当复杂的,他肯定非常懂得建立自己的人脉资源来“借网捕鱼”。

道光二十一年的春节,是曾国藩在京城度过的第一个传统节日。大年初一,他起得很早,作为翰林院的一员,他要参加黎明时在太和殿举行的朝贺大典。隆重的仪式举行完毕后。曾国藩回到家中,拜见父亲后即去各处拜年。此后接连四天,曾国藩每天都是马不停蹄,先走完内城,随后走东城和西城。

他拜年的顺序是先拜老师,他们是曾国藩学习的榜样,而且也是朝中的大官员,多在内城居住。因此曾国藩初一当天,即从棉花六条胡同的寓所拜见了他十分敬重的老师们。这是曾国藩关系网中的第一个层面。

初二这一天,曾国藩前往各处拜访湖广同乡。当时湖南已独立了省份,但明朝时还归湖广省管辖,因此曾国藩拜访的同行不仅包括了寓居京师的湖南籍官员,而且包括了湖北省籍人。这是曾国藩交际圈中的第二个层面。

第三个层面是所谓的“同年”,即同学,按《曾国藩日记》载,这又包括甲午乡试同年,及戊戌会试同年两部分人。道光十四年,曾国藩中举;戊戌是道光十八年,这一年曾国藩正式跻身士林,成为曾门的第一个进士。这也是曾国藩走向社会的关系基础。

对于师长辈的,曾国藩在交往中贯穿一个“敬”字。比如对他的老师吴文镕,逢年过节,自然拜谢有加,吴升任江西巡抚赴任时,曾国藩早早起来,一直送到彰仪门外。

祁隽藻,号春浦,当时颇得皇帝宠信,也属师长辈,曾国藩自然少不了与之往来。他知道祁喜爱字画,于是亲自到琉璃厂买了最好的宣纸,为祁写了一寸大的大字百六十个,恭恭敬敬送上,让祁高兴不已。

对于乡辈同僚,他在交往中贯穿一个“谨”字,即一定距离,不可过分亲近,但必须尽职尽责。比如他主持湖广会馆事务,每逢节令时日,他都想得很周到。

对于同年,他在交往中贯穿一个“亲”字。曾国藩说,同学情谊在所有亲情之外是最相亲谊的。这种感情不源于天然,但又胜过天然。因此,他主张对同年要有求必应,尽己力而为之。

作为现代人,我们每天都面临激烈的竞争与沉重的压力,对于想在这强手如云的环境中脱颖而出,成就一番大的事业的人而言,建立和维护好自己的人脉资源非常关键的一步。你的人际关系好,人脉资源丰富,就意味你做事情所能得到的机会就越多,你所能够利用的资源也越多,你成功的可能性就越大。在这一点上,曾国藩的经验值得我们好好的学习与借鉴。

与贤人联姻来巩固势力

传统的中国社会作为一个关系社会,任何人做任何事情都很难离开关系。与有实力的人、有才能的人、有权力的人联姻,这是一种很有效的建立关系的手段,这样就能够壮大自己的势力,在成就大事中多了几分力量。这在传统社会中是司空见惯的事,深谙人情世故的曾国藩也不会例外,他当然会利用这种手段来扩张与巩固自己的阵地,而使自己做起事情更加容易。举例来说,早年同曾国藩换过帖子的至交好友,像刘蓉、罗泽南等人,他们后来都与曾结为了亲家。

刘蓉是曾国藩的老乡,是诸生出身,年少时就曾同曾国藩,罗泽南一起讲求程朱理学。稍长,与曾国藩共读于湘乡书院。随后,又与曾国藩、郭嵩焘同在长沙切磋学术,关系极为密切,三人曾换帖订交。他同曾国藩的气质尤为相近,立志要做建功立业的人物。曾国藩承认,自己学业的进步,离不开好友刘蓉的启发帮助。1851年,曾国藩为母在籍守制之时,清廷命他帮湖南巡抚张亮基办理本省团练事务,但他并不打算应命出山,又是在好友刘蓉和郭嵩焘的反复劝说之下才毅然毁弃前疏,出而视事。在此之前,刘蓉曾致书曾国藩说:“既已达而在上矣,则当行道于天下,以宏济艰难为心。”如果仅以“托文采以庇身”,则有华无实,舍本求末,人生的意义也就不复存在了。作为一个文人士子,应以“救于治乱”为己任,以“以身殉国”为最终目的。在曾国藩应命出山之际,刘、郭二人也应其请,出而助其一臂之力,但与曾约定:“服劳不辞,惟不乐仕宦,不专任事,不求保举。”曾国藩对刘、郭二人的人生情趣非常钦佩,至交之情有时超过兄弟之情。三人这种相同的志趣,深厚的友情,自然是他们成为儿女亲家的牢固基础之一。

曾纪泽的元配夫人贺氏因难产死去整整一年之后,曾国藩亲自托彭玉麟、唐训方这两位湖南老乡为媒人,想把刘蓉的女儿继配给曾纪泽为妻。他在给曾国潢的家书中,满有把握地肯定此事一定能够成功。过了一年多时间,即1859年11月,在曾国潢的主持之下,曾纪泽与刘蓉之女的婚事在家乡高高兴兴地举办。至此,刘蓉与曾国藩在朋友的基础上又加进了儿女亲家这一层关系。

《清史稿》评价刘蓉是“抱负非常”,“优于课略”,这是很准确的。曾国藩刚出山时,刘蓉写信给他说:“一个身居高位的人不仅仅在于自身做到‘其廉可师’、‘以身殉国’,而应站在更高更远处考虑问题。”也就是做到以程朱理学那套大道理去身体力行,发扬光大于世,扭转一代风气,创造出丰功伟业。曾国藩对于刘蓉的忠告,对于治军、治国谋略之论,表示接受采纳,并在后来的实践中收到了较好的效果。后来曾国藩权势日张,湘人以从军获取功名为捷径,刘蓉写信忠告:此风不可长。并请曾国藩能从大局着眼,挽回此种风气。当清王朝“中兴”无望时,刘蓉又劝曾国藩急流勇退。曾国藩回信承认“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但对官场却很厌倦了。这说明刘蓉确实“优于谋略”。

曾国藩的另一个至交兼亲家郭嵩焘是湖南湘阴县人。郭嵩焘十八岁的时候就读于长沙岳麓书院,结识了刘蓉。因刘蓉是曾国藩的同乡旧好,所以经刘介绍,郭与从京城回到长沙的曾国藩相见,两人一见如故,相互切磋学问。如前所述,曾、刘都是“笑谈都与圣贤邻”、立志要做建功立业的人物,但郭的志向与他们有所不同,他的兴趣是专注于词翰之美,也就是说一心想做一个真正的学者。刘蓉在一封信中说,曾国藩将来必定是一位建功立业的大人物,不是一般读书人所能比拟的。而郭嵩焘尽管学问不错,只可能成为“文苑传人”。郭终生明显地体现出文人固有的气质。尽管他在中进士、点翰林之后,也曾担任过苏松粮储道、两淮盐运使、广东巡抚、兵部左侍郎、礼部左侍郎,出使英法公使和兵部侍郎等重要官职,但他在仕途生涯中充满着险阻,最终遭革职罢官,忧郁老死于故乡。作为郭嵩焘的好朋友,曾国藩对郭的特长也了解得清清楚楚,明确指出:“筠公芬芳悱侧,然著述之才,非繁剧之才也。”郭嵩焘喜议论,好批评,容易不满现实,近似于屈原、贾谊式的不得志而又不为当道所欢迎的人物,不是能够替封建朝廷担当匡扶社稷的“繁剧”之任的材料。曾国藩无愧为“知人之明”,郭嵩焘后来的遭遇的确证实了这一点。

尽管郭嵩焘与曾国藩志趣不同、个性特征有异,但并不影响他们之间至交好友的关系。郭嵩焘曾两度赴京会试于礼部,吃住均在曾国藩处。发榜之后,郭名落孙山,不无忧郁之情,曾国藩“力劝之,共酌酒数杯”。后来,郭嵩焘又赴京会试,仍吃住在曾国藩那里达数月之久,这次他终于金榜题名,授翰林院庶吉士。由此可见,郭嵩焘之所以最终跻身科举考试的最高阶梯,与好友曾国藩对他在学业上和生活上的帮助、关照是分不开的。他从内心感激曾国藩;曾国藩也不时流露出对郭嵩焘才识的钦敬之情。正因为他们两人之间有着这样一种亲如兄弟般的交情,所以曾国藩的“夺情”出山,实是郭嵩焘、刘蓉两位好友苦劝的结果。当曾国藩在出山之后,感到经费紧拙而又无从筹集之际,郭嵩焘提出立厘捐之议,规盐厘之法,解决了湘军的第一大困难。此外,湘军水师的创建,也与郭嵩焘有一定的关系。这些建议和主张,对于曾国藩能够造就出一支有别于八旗、绿营兵的新式地主阶级武装,具有十分重大的影响。

由于有着上述这样坚实的友情基础,曾国藩的四女曾纪纯成为郭嵩焘长子郭刚基之妻:郭嵩焘与曾国藩结为儿女亲家的事无需媒人说合,全由他们二人做主,于1858年正式定下这门亲事。曾纪纯与郭刚基完婚日期,先是定于1865年,后因郭嵩焘被人劾参而推迟至1866年举行。然而,郭刚基虽人品好,学识广博,但天命有限,与曾纪纯结婚不到三年就病亡了。曾国藩为失去这个贤婚而感到悲伤,特地写了《郭依永墓志铭》以作纪念。

类似的例子还不少。如文武兼治有成的罗泽南,是曾国藩早年从学问道的朋友。在罗泽南驰骋疆场身亡之后,他的次子成了曾国藩的三女婿。再如李元度,是曾国藩患难相依的忘年交,几次舍死护从曾国藩,曾国藩本想促成他与九弟曾国荃联姻,后来却成为了曾纪泽兄弟的儿女亲家。

曾国藩与李鸿章两家,也有姻缘。李鸿章和他的弟弟李鹤章同在曾国藩幕府。曾与李的父亲李文安是“同年”,加之李瀚章、李鸿章均正式拜曾国藩为师,属于曾的得意门生,所以李鹤章与曾纪泽后来成为儿女亲家,李鹤章的第四子娶曾纪泽的长女为妻,使曾、李两家“亲上加亲”,联为一家。

善于倚人而起

一个人成大事,光有出类拔萃的才能还不行,他还必须要拥有一个施展才能的平台与环境,这样他才可能把才力充分发挥出来。那么,怎样才能达到这个平台呢?在人生的重要关头善于倚人而起,借梯登高,不失为一条捷径,曾国藩的经验就说明了这一点。

清代末年,仕途冗滥,升迁很难。而出身“寒门”的曾国藩却十年七迁,连跃十级。这在当时是极为罕见的,连他自己都感到十分意外。曾国藩被点中庶吉士以后,1840年庶吉士散馆,他的考试成绩列二等第十九名,名次仍很高。因此,他被授职为检讨,留在翰林院供职,当时仅是七品官。七年后,他升至从二品的内阁学士,从此他步步高升、一帆风顺。在当时清政府内,湖南人中由科举取士而获得阁学者只有季九师、张小浦和曾国藩三人,而在三十七岁即被升为二品者,仅曾国藩一人。

曾国藩升迁如此之快,究其原因不外有三:

第一,是他自己养之有素。他在翰林院期间,向来苦读积学,用功不懈、历次考试成绩皆很突出,也就是说确实掌握了真才实学。

第二,是他在京期间,把握住了有利的时机,结交了许多对他有用的朋友。清代的京城,不仅是政治、经济中心,而且是文化中心。京都人物众多,十三年的京宦生活,使他结交了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

他与朋友相互切磋,不仅在学业上有所长进,而且在事业上相互扶持。

第三,也是最为关键的一点是,他善于利用关系,倚人而起,使自己的仕途平步青云。曾国藩在京师的发迹,就得力于善于利用他与穆彰阿的关系。

穆彰阿,字鹤肪,姓郭佳氏,是满洲镶兰旗人,1805年进士,道光时期受到重用,1828年加任为太子少保,既而被任命为军机大臣,后又兼任翰林院掌院学士,历任兵部、户部尚书。1836年,穆彰阿担任上书房总师傅、武英殿大学士,负责管理工部。1838年,穆彰阿晋拜为文华殿大学士。后来有人评论他说:“在位二十年,亦爱才,亦不大贪,惟性巧佞,以欺罔蒙蔽为务。”这个说法比较适合他的实际。

鸦片战争前,道光皇帝决心查禁鸦片,任命林则徐为钦差大臣,赴广东禁烟。穆彰阿不赞成林则徐的禁烟行为,鸦片战争爆发后,他窥知道光皇帝已改变了禁烟的主意,于是就怂恿道光皇帝与英国人要协和议。遂使道光皇帝罢免了林则徐。道光皇帝厌战,而穆彰阿则顺其意,竭力主和。终道光一朝,穆彰阿受宠不衰。穆彰阿自嘉庆以来,典乡试三次、典会试五次。大凡复试、殿试、朝考、教庶吉士散馆考差、大考翰詹,没有一年不参与衡文之役的,因此他的门生、旧吏遍布朝廷内外,知名之士多被他援引,一时人们号称“穆党”。

曾国藩戊戌年会考得中,总裁即为穆彰阿,于是二人便有了师生之谊,曾国藩抓此机遇遂经常与之往来。由于他勤奋好学,颇有几分才干,经常以求学的身份向穆彰阿请教,实际是以此接近穆彰阿。因此,他也甚得穆彰阿的器重和赏识,处处受到穆彰阿的关照。

1843年曾国藩参加大考,穆彰阿为总考官。交卷之后,穆彰阿便向曾国藩索要应试诗赋。曾国藩随即回住处将诗赋誊清,亲自送往穆府。这一次拜访似乎成为曾国藩迅速升迁的契机。在此之前,曾国藩的官品一直滞留未动。从此之后,则几乎是年年升迁,岁岁加衔,五年之内由从七品跃为二品。其前后的变化十分明显。

徐珂在《清稗类钞》中,对曾国藩官运的转机作过生动的描述:

一天,曾国藩忽然接到次日召见的谕旨,遂连夜到穆彰阿家暂歇。第二天被带到皇宫某处,环顾四周,发现并非平日等候召见的地方,无奈白白地等半天,只好又回到穆府,准备次日再去。晚上,穆彰阿问曾国藩说:“你见到了白天被带去的地方所悬字幅吗?”曾国藩答不上来,穆怅然曰:“机缘可惜。”踌躇久之,招来自己的仆从对他说:“你立即用银四百两交给某内监,嘱他将某处壁间字幅炳烛代录,此金为酬也。”当天夜里,仆从将太监抄录的壁问字幅送给穆彰阿。穆彰阿令曾国藩熟记于胸。次日入觐,皇帝所问皆壁问所悬历朝圣训。因为奏对称旨,曾国藩大受赏识,道光帝还谕穆曰:“汝言曾某遇事留心,诚然。”从此以后,曾国藩便恩宠有加,平步青云!

纵观曾国藩在京仕途迅速升迁之过程,一是靠自己平时的努力和积累,二是靠他善于利用与穆彰阿的关系借梯而起。没有穆彰阿的知遇之恩及指引之功,无论曾国藩多勤奋上进,聪明能干,要在十年之内,连跃十级,那也只是天方夜谭。

中国古代有这样一则故事,说一位年轻人在海边看垂钓,见老者不时就有鱼上网,一时羡慕不已。老者告诉年青人,与其这样看下去,不如回家织个网,就会有鱼上钩了。这就是“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要想成就一番大的事业,我们一方面要自强不息,注意培养自己的才干;但另一方面,我们也要学会“结网”,善于在自己未发迹之时结交有用的关系,并善于利用与把握各种关系,借梯而上,在一个好的平台上去施展自己的宏图大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