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神童传说(1 / 1)

张居正传 周其运 1155 字 1个月前

带着光环降世

荆楚大地,人杰地灵,自古人才辈出,春秋战国时期出了著名浪漫主义文学大家屈原、传奇人物伍子胥,在明代再度出了个名相——张居正。

张居正出生在嘉靖四年(1525)五月初三,他的曾祖父张诚、祖父张镇、父张文明都健在。那年张文明二十二岁,张文明的妻子赵氏二十岁。史载张居正仪表不凡,身材修长,面目清秀,须长至腹;为人“勇敢任事,豪杰自许。然沉深有城府,莫能测也”。他的这种性格的确很适合在仕途上发展:既有大刀阔斧进行改革的魄力,也有审时度势、运筹帷幄的能力。

张居正的出生带着一种传奇色彩。据说张居正的母亲夜中看到房间里突然发亮,一阵火光,一直连到天上,然后一个青衣童子,五六岁的样子,从天上慢慢地下来,在房间里围着床转,于是就怀孕了。明·张敬修《文忠公行实》还指出赵氏怀孕十有二月才生居正。一般人是怀胎十月出生,而据张居正的儿子的笔记记载,张居正是在娘胎多待了两个月,直到十二个月后才出生,被认为贵征。

同时还有两个离奇的梦:一个是张居正出生前夕,张镇梦到遍地大水,一直流满屋子。张镇惊惶不已,问奴仆:“哪儿来这许多水?”奴仆说:“水是从张少保的地里流出的呀。”少保是官名,辅佐皇帝。明、清时期,少保皆为从一品,相当于宰相的身份。

同夜,张诚也梦到月亮落在水瓮里,照得满瓮发亮,随后一只白龟跟着水光浮上来。乌龟在古代与龙、凤凰、麒麟、鹤、鹿等同为吉祥的象征,因此唐朝人都把佩戴金龟作为身份的象征和荣耀,而不像今天乌龟经常成了骂人的代号。古代还有一个意识形态,就是越稀少的东西越是好兆头,黑色乌龟并不少见,白龟却稀少之极,因此吉利极了。

关于吉兆这一说,似乎成了每个伟人出生前的一种必然,这样的传说三皇五帝时已有之。商代始祖契出生时,据说其母与别人外出在河中洗澡,一只燕子从天上飞过生下一枚鸟蛋,正好掉在河中。众人惊奇地发现,这是枚五彩鸟蛋,在水面上滴溜溜地打转,散发着五彩的光。简狄因为好奇就拾起鸟蛋吞了下去,感天而孕,生下了契。

周代始祖弃出生前也有类似的吉兆:其母姜嫄,有一次在野外看到了地面上有一枚巨人的足印。她因为好奇就在那枚脚印上踩了一下,没承想怀孕了,十个月后生下了一个小男孩,就是弃。

孩子出生了,按照传统应该马上取个名字,这个重任自然落在身为一家之主的曾祖父张诚身上。张诚结合自己的梦,于是就将张居正的名字取为白圭,为白龟的谐音。

小小天才

张家的经济条件并不太好。嘉靖三十三年(1554),张居正请假自京回籍,上徐阶书说“窃念正起自寒士,非阀阅衣冠之族,乏金张左右之容”(书牍十五《谢病别徐存斋相公》);万历中与王世贞书也说“仆先世单寒,非阀阅衣冠之旧”(书牍十五《答廉宪王凤洲八》),都显出他对这个家庭环境的认识。不过张居正出生时,张家经济状况方面已经大大改善,并且有了奴仆。

据说张居正就是一个天生奇才,在两岁的时候,他已经表现不俗。两岁时,他堂叔父张龙湫曾指着《孟子》对他开玩笑说:“小伢,都夸你聪明伶俐,要认识‘王曰’二字才算真聪明!”于是张龙湫开始教张居正识字。几天后,乳母抱着张居正又碰到张龙湫。张龙湫把张居正抱在膝上,要张居正认“王曰”二字。咿呀学语的张居正用手轻轻指出二字,“神童”的美誉自此传遍亲朋好友、左邻右舍。

儿子聪明是聪明,但张文明却丝毫不敢马虎,下定决心要好好培养这个爱好读书的儿子。闲暇的时候,张文明便教张居正背诵《百家姓》《千字文》等启蒙读物,其后让张居正读《幼学琼林》等浅显易懂的书籍。张居正五岁入私塾读书,十岁时粗通《大学》《中庸》《论语》《孟子》“四书”以及《诗经》《尚书》《礼记》《周易》《春秋》“五经”大义。正是张居正父亲的言传身教,使张居正积累了很好的文化功底,为张居正后来考取功名打下了基础。

才华初现,贵人相助

嘉靖十五年(1536),张居正十二岁,在荆州府参加考试。荆州府知府李士翱前一晚做了一个梦,梦见上天给他一个玉印,吩咐他转给一个孩子。第二天阅卷的时候,一份试卷引起了他的注意,再看考生姓名——张白圭,于是又想到昨天晚上做的梦,就把张白圭叫了过来。

李士翱问他:“你的名字白圭有什么寓意?”

张居正回答:“先秦的白圭,是研究治生之道的鼻祖,又是商人和政论家。本朝的白圭,是正统七年的进士,曾任山西巡抚,历任工部及兵部尚书。我这个白圭,将来也是救民救世的人,所以叫白圭。”

张居正的这番言辞与其曾祖父当时的想法有异曲同工之妙,但又显得高大上和非常有气魄。布衣寒门的子弟,常常有“鱼化为龙”的梦想,张居正的话令李士翱大为折服。思考片刻,李士翱语重心长地说:“我已经看过你的考卷,非常不错,你将来一定是个人才。只是看你的名字,虽然也很好,但是只适合小的时候,等你功成名就时恐怕就不合适了。所以,我给你改个名字吧。‘其身正,不令而行’‘官正则民服’,你就叫居正吧!”张居正点点头,欣然接受,从此就以“居正”自称。

荆州府考过后,湖广学政田顼来了。李士翱见到田顼,告诉他荆州府有这样一个聪明的孩子。田学政把张居正招来面试,试题是“南郡奇童赋”,张居正很快交了卷。田学政和李士翱都惊异得不得了。这年,张居正补府学生。

后来的荆州知府李元阳在学府见到张居正,闲聊没几句便感觉这孩子思维敏捷、才如泉涌,比同年龄孩子要聪慧很多,不禁心想:“如若自己对这孩子稍加点拨,他日后必成国家大器。否则只怕世间会多出一个方仲永,泯然众人矣。”于是李元阳着意培养张居正,经常在闲暇时和他谈学论道,指导他做人的道理。在李元阳的点拨下,张居正博览群书,遍读名家诗词、文章,进步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