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 达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
1??由它,任它
有这样一个哲理性的故事:
唐代禅僧药山惟俨在禅宗历史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他有两个弟子,一名道吾,一名道膺。一天,师徒三人在禅院中打坐,禅师见院中一棵树长得很茂盛,旁边一棵树却即将枯死,便指着两棵树问两个弟子:“那两棵树,是枯的好呢?还是荣的好?”
道膺说:“荣的好。”
道吾说:“枯的好。”
恰好一个小沙弥从旁边走过,药山又问小沙弥。
小沙弥说:“枯者由它枯,荣者任它荣。”
一个问题,三种答案,各有各的道理,各有各的境界。
道膺说“荣的好”,是因为在他看来,“荣”象征着生命力,象征着一切阳光、美好、幸福、喜悦的东西,这是一种灿烂的心境。
道吾说“枯的好”,是因为在他看来,“枯”象征着修行者寂静、无为、淡泊的心境,象征着一切与纷扰、烦恼无关的东西,这是修行者所必须的心态。
但二人与那不知名的小沙弥相比,无形中已落下风。因为“荣”也好,“枯”也罢,都是他们二人各自的喜好,人一旦有了喜好,也就有了憎厌和烦恼,这就触犯了禅修的大忌——“分别心”和“我执”,与禅修的至高至深境界,即无物无我、任枯任荣的自在解脱相背离。
青莲白藕红莲花,三教原本是一家。小沙弥的回答,亦暗合我们前面提到过的道家的“道法自然”思想。所谓“道法自然”,简单来说就是人应该顺应自然规律,因为自然规律是人力无法改变的,既然无法改变,那么只能顺应。联系前面的典故,树木的荣枯固然与人为因素有关,但绝大程度上仍取决于自然规律。每一棵树都不可避免地会走向枯萎,我们无力阻挡大自然的残酷脚步,只能“荣的任它荣,枯的任它枯”。
大自然亦有其温情之处。王蒙在《老子十八讲》中举过一个例子,大意是说一粒麦种经过发芽、开花、结果,最终必然会走向枯萎、死亡,但它在生长过程中,结出了更多的麦穗和麦种,生命得以延续,基因得以传承……大自然自有安排,我们没必要为树木的枯萎而伤感,为花朵的凋谢而憔悴,因为一株树的枯萎意味着更多的绿荫,凋谢才是花开的最终目的——花不凋,怎结果?想到这一层,我们还有什么不能坦然接受、面对的呢?
禅太玄,道太深,我们来看一个浅显的小笑话:
有个厨师特别喜欢做烤鸭。有一天饭店来了客人,点了一只烤鸭,厨师使出压箱底的功夫,把那只烤鸭做得尽善尽美,然后他就留心到底谁吃了他的烤鸭。结果他很失望:一大桌子人没有一个人动他的烤鸭。这个厨师就感到非常愤怒,他拿着菜刀冲出去问大家:你们为什么不吃烤鸭?烤鸭是这桌菜中最好吃的!
其实,我们在生活都扮演过类似的角色,我们付出的时候总是会抱着类似的期望心态,当这种心态落空,我们就会把自己扮演成另外一个角色——受害者。时间长了,自然看哪儿哪儿不顺眼,看谁谁都在跟自己作对。实际上却是我们自己同自己过不去。
时下有一句流行语:“要么忍,要么残忍”,听上去很经典,很酷,其实不然。忍什么?为什么要残忍?忍和残忍都是外物干扰了内心以后的反应。如果我们能保持内心的平静,那么就谈不上忍,也无须残忍。万物往复是自然规律,万般事端皆是因缘,任它来去,我依然是我,这样想,这样做,这世上就没什么事情、什么人伤害得了你。
西方也有一个类似的故事:
某地有座修道院,由于有求必应,专程来此祈祷的人特别多。一天,修道院的看门人对神坛上的神像说:“我真羡慕你呀!你每天轻轻松松,不发一言,就有这么多人送来贡品,哪像我这么辛苦,风吹日晒才得温饱……”
“是吗?”一个声音打断了他,说:“那我下来看门,把你变到神坛上。但是你要保证,不论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可以说一句话。”泥塑的神像忽地变成了传说中的天主模样。主显灵了!
“这有什么,不就是不说话嘛!”看门人努力抑制住激动的心情,忙不迭地爬上神坛。每天,他都依照与天主的约定,静默不语,聆听信众的心声。来往的人络绎不绝,他们的祈求,有的合理,有的不合理,有的甚至非常荒谬。但他都强忍着,不说一句话。
这样过了半年多,一天清晨,来了一位富商,当他祈祷完毕离开时,竟忘了拿手边的钱袋。看门人瞧在眼里,真想叫富商回来,但想到与天主的约定,只好憋着不说。
接着又来了一位穷人,他祈祷天主能帮它渡过生活的难关。当他准备离开时,一眼发现了先前离开的富商丢的钱袋,顿时欣喜若狂:“天主显灵了,有求必应!有求必应!”然后万分感谢地离去。看门人看在眼里,想告诉他,这不是你的钱,你不能拿。但约定在先,他不能说。
穷人离开不久,又来了一位将要出海远行的年轻人,他祈求天主降福,保佑自己一帆风顺。祈祷完,年轻人准备离开,这时丢钱的富商冲了进来,一把抓住年轻人的衣襟,让他把自己的钱袋交出来。年轻人不明就里,血气方刚,当场和富商吵了起来。
修道之处,岂能喧哗!更何况这个误会只有自己能解开,看门人忍了又忍,终于开口说出了真相……事情弄清楚了,富商急忙去找捡到钱袋的穷人,年轻人则匆匆离去,生怕赶不上当天的航船。这时,真正的天主再次现身,指着神台上的看门人说:“你下来吧!你没有资格坐那个位置。”
“我把真相告诉他们,主持公道,化解误会,有什么不对?” 看门人很不服气。
天主说:“你错了。那个富商并不缺钱,他那袋钱不过是准备嫖妓的;那些钱到了那个穷人手里,却可以拯救一家老小;最可怜的是那个年轻人,如果富商一直纠缠着他,延误了他出海的时间,他还能保住一条命,而现在,他所搭乘的那条船正在沉入海中!”
连造物主都懂得保持沉默,顺其自然,而我们却总是在身不由已的幻想着改造人生的不如意,到头来,事与愿违、自讨苦吃、心不能平又怪得了谁?
还是那句话:别和生活讲道理,因为生活不讲理。有些事我们根本避不开,也改变不了,我们只能相信,不论顺境、逆境,都是上天对我们最好的安排,我们应该心存感激地虔诚接受,平静面对,由它,任它。
2??潇潇洒洒
说到潇洒,人们尤其是女性朋友们,往往会联想到那些风流倜傥的美男子,诗圣杜甫在《饮中八仙歌》中也曾经写道:“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言下之意,潇洒即美,即帅,即酷,这不假,但这只是潇洒的初级阶段。真正的潇洒,与外貌无关,心灵的潇洒才是真潇洒。
心灵的潇洒也叫洒脱,而洒脱又往往与不羁联用——洒脱不羁,换句话说,不潇洒、不洒脱的最主要的表现就是“羁”,也就是束缚、拘束。被束缚当然不好,但古往今来,真正洒脱不羁的人少之又少,更多的人都是有意无意的被名利束缚、被世俗束缚,苦在其中却乐不思蜀。人类是一种自我折磨的动物,但人们称这种自我折磨为自我保护。试想,有多少会真心喜欢一个“白眼向青天”的美少年呢?洒脱不羁,在一定程度上也就意味着**不羁。而**,则意味着游戏人间,对自己的未来前途不负责任。这种潇洒,是入不了广大俗人的法眼的。
东晋的王羲之,是丞相王导的侄子,称得上系出名门。当时的另一位朝廷重臣郗鉴有个女儿名叫郗璇,又有才又有貌,郗鉴视其为掌上名珠。后来,女儿长大成人,郗鉴准备为自己挑个好女婿,他听说王家子弟众多,个个出众,便和王导打过招呼,派管家去王导家中考察王氏子弟。
王家的小伙子们早就听说过郗璇的芳名,听说郗鉴派人来挑女婿,一个个铆足了劲,穿戴整齐,彬彬有礼,只盼雀屏中选。郗府的管家看来看去,觉得都不错。最后,管家来到东跨院的书房里,只见靠东的**躺着一个青年,正在光着膀子大嚼烧饼,肚子上都是芝麻粒儿!这个人就是王羲之。当时他正着迷东汉著名书法家蔡邕的碑帖,来到相府不久就把郗府选女婿的事忘到了脑后。由于天气太热,就随手脱掉外衣,袒胸露腹,边嚼烧饼边琢磨书法。负责引路的仆人告诉他郗府的管家来了,他也没听见,不仅没下床,表示一下基本的礼貌,连一句话也没说。
郗府的管家见他这般神情,觉得不可思议,回府后便如实说:“王家的年轻公子共20余人,听说郗府择婿,个个争先恐后,只有一位公子,躺在东**,光着膀子嚼烧饼,一点儿也不热心。”郗鉴听后笑道:“哈哈,就是他了!”然后,郗鉴亲至王家,见王羲之既豁达又文雅,才貌双全,当场择为快婿。这就是“东床快婿”一词的由来。
无须佩服王羲之,他的潇洒普通人是做不来的。即使做不了郗鉴的女婿,他也不至于打光棍。而普通人,遇到这么好而且也是惟一的一个机遇,能不趋之若鹜,置之死地而后生吗?当然,王羲之的潇洒也是不容置疑的,否则他不可能写出冠绝古今的《兰亭序》。
再来看“破甑不顾”的典故:
据《世说新语》记载,东汉人孟敏年轻时客居太原,有一天,他赶集买了一个烧饭用的陶甑,回家路上,一不小心,甑掉在地上,“咣”的一声摔破了。换作一般人,肯定会惋惜、懊恼,但孟敏却连头都没回地泰然而去,仿佛他的甑根本就没掉一样。恰好他背后有一个名叫郭泰的大学者目睹了此事,郭泰赶上前去,礼貌地问道:“好好一个甑,这样摔破了,你怎么看都不看一眼?”
孟敏说:“甑已经破了,还回头看它,又有什么用呢?”
郭泰一听,觉得这个年轻人非同小可,便劝他去游学。十年之后,孟敏便名闻天下,后来还位列三公。
也不要一上来就崇拜孟敏,试想如果他摔破的不是一个陶甑,而是一个“金饭碗”、一个光明的未来呢?古人的潇洒或许是后人强加给他们的。人活人世间,除了潇洒什么也不顾,终究潇洒不了多久。我们所谓的潇洒,只不过是一种尺度,一种离生活近些、离欲望远些的心境。
比潇洒更高的境界是逍遥。很多人都读过庄子的《逍遥游》,羡慕庄子的逍遥,然而大多数人只是羡慕庄子的精神生活,而不愿意真的过过庄子的日子。因为庄子的生活非常窘迫。而且,很多原本可以让他不再窘迫的机会来到时,他却毫不犹豫地放弃了,气得跟他过了一辈子苦日子的老婆哭哭啼啼,很不理解。
比如有一次,楚威王派使者请庄子出任相国,庄子却对来人说,我听说楚地有一只神龟,死后用箱子装着,用毛巾包着,供在高堂之上。你想这种神龟是愿意死后留下骨头被烧香供拜,还是宁愿自由自在地活在泥塘里呢?
又有一次,某国派使者请庄子出山担任高官,庄子为他举例子说:那些被圈养着用来祭祖的牛,平日吃的都是上等的饲料,祭扫当天还披红挂彩,可谓荣耀至极,直到血染利刃,方知大限已到;相对而言,林间的野鹤平日必须辛苦寻找食物,然而却能自由自在的过着安全无虑的生活。你想,我是应该做祭牛还是做野鹤呢?
答案当然是后者。但我们也应该注意到,庄子所言所为,有其时代性,当时正值战国时期,各诸侯杀伐不断,百姓生活于水火中,身居高位者更是伴君如伴虎,朝不保夕,在这种情况下,所有的潇洒、再多的逍遥都不如保命来的实在。而今天的我们,却不必一味效仿林中的野鹤,我们只需做不必受名利物欲牵制的牛而已。逍遥,不是让人与所有的物质划清界限,而是让心灵进入一种自由和快乐的状态中,彻底把自己从名缰利索中解救出来。如此,人生无处不是逍遥乐土。
3??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有这样一个故事:
古时候,有一个国王,他很宠爱他的宰相,这个宰相的口头禅就是“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国王很喜欢出游,而且经常带着他的宰相。有一天,他们带着侍卫出去打猎,国王打中了一头狮子,兴匆匆地跑了过去,谁知道狮子并没有死,看到国王走近,突然奋起袭击国王,在侍卫的救护下,国王活了下来,但是受了伤,而且小拇指被折断了,国王很伤心。可是宰相还是说“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所以国王很愤怒,把宰相关了起来。
过了一个月,国王的伤好了,他又想出去玩了,往常他会带着宰相,可是这次,他准备自己一个人出去。骑着快马,他来到了国界附近的丛林之中,看着皎洁的月亮,很舒怀地走在深林里的小路上。这时候突然来了一群野人,把他团团围住,原来在这附近生活着一些古老部落的人,他们会在月圆之夜抓一个人献祭给上天,国王就很不幸地成为了他们的猎物,野人们把国王的衣服撕掉,很开心今天抓到了一个细皮嫩肉的祭品,相信老天一定会满意这份礼物的,下个月肯定会保佑他们抓到更多猎物的。就在他们把国王推上祭坛的时候,有人发现国王的小拇指缺了,“呃……!”野人们发出愤怒的叫声,献给神的礼物怎么能有残缺呢?所以他们把国王放了。
回到皇宫中,国王下令把宰相请了过来。国王对宰相说“我今天才领略到‘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这句话的意义。不过,爱卿,我因为小指断掉逃过一劫,你却因此受了一个月的牢狱之灾,这要怎么说呢?”宰相笑了笑,说道“陛下,如果我不是在狱中,依往日惯例,肯定要陪您出行,野人们发现您无法作为祭品的时候,那他们不就是会拿我祭神了吗?臣还要谢谢陛下的救命之恩呢!”
所以,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感恩生命中所遭遇的一切。顺天命,尽人事。“顺天命,尽人事”语出儒家经典《中庸》,也被称作“尽人事,听天命”、“尽人事以听天命”等等,言下之意无非都是说,我们做事情一定要尽心尽力,但能否成功,还得听老天爷的,与“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相类似。
乍一听,这些话似乎带有一种消极乃至迷信的色彩,实际上并非如此。我们所谓的“我命由我不由天”,指的只是一种应有的生活态度,但老天何曾顾及过人类的态度呢?谁喜欢地震?但它说来就来了;谁喜欢车祸?但它一而再再而三的来;谁喜欢绝症?但它来了说什么也不走……在老天面前,人类往往只有被动接受的份儿,其反抗的力量和效果也往往微乎其微。
孔子一生颠沛流离,始终不渝地追求自己的理想,但孔子这么积极的人也说:“五十而知天命”。看来,“顺天命”乃正常现象,没什么消极不消极的。
国学大师季羡林也曾在文中这样写道:
“缘分和命运可信不可信呢?我认为,不能全信,又不可不信。我绝不是为算卦相面的‘张铁嘴’、‘王半仙’之流的骗子来张目。算八字算命那一套骗人的鬼话,只要一个异常简单的事实就能揭穿。试问普天之下——‘番邦’暂且不算,因为老外那里没有这套玩意儿——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的孩子有几万,几十万,他们一生的经历难道都能够绝对一样吗?绝对地不一样,倒近于事实。”
“可你为什么又说,缘分和命运不可不信呢?我也举一个异常简单的事实。只要你把你最亲密的人,你的老伴——或者‘小伴’,这是我创造的一个名词儿,年轻的夫妻之谓也——同你自己相遇,一直到‘有情人终成了眷属’的经过回想一下,便立即会同意我的意见。你们可能是一个生在天南,一个生在海北,中间经过了不知道多少偶然的机遇,有的机遇简直是间不容发,稍纵即逝,可终究没有错过,你们到底走到一起来了。即使是青梅竹马的关系,也同样有个‘机遇’问题。这种‘机遇’是报纸上的词儿,哲学上的术语是‘偶然性’,老百姓嘴里就叫做‘缘分’或‘命运’。这种情况,谁能否认,又谁能解释呢?没有办法,只好称之为缘分或命运。”
“……信缘分与不信缘分,对人的心情影响是不一样的。信者,胜可以做到不骄,败可以做到不馁,决不至胜则忘乎所以,败则怨天尤人。中国古话说:‘尽人事而听天命。’首先必须‘尽人事’,否则馅儿饼决不会自己从天上落到你嘴里来。但又必须‘听天命’。人世间,波诡云谲,因果错综。只有能做到‘尽人事而听天命’,一个人才能永远保持心情的平衡。
其实,‘命运’本身就是个合成词。所谓‘命’,严格意义上来说是指一个人出生时定格的那一刻,也即所谓先天的东西,而‘运’则是指一个人在人世间的发展轨迹,按照迷信的说法,人始终在‘交运’,只不过有些人在交‘好运’,有些人在交‘恶运’。有些‘运’还是可以转化的,有些‘运’则是介于好坏之间的,比如通常说的‘桃花运’。也就是说,‘运’这种东西相对来说还不是太残酷,但‘命’却是无法改变的。谁能改变自己的出生地、父母、出生的时辰呢?你只能认命。要想改,也只能改变自己的‘运’。这个改变‘运’的过程,也即‘尽人事’。”
人生的残酷性就在于,它不以谁努力而定输赢。世人大多有这样的经历:为了完成某件事情,千般算计,万般考虑,眼看成功在即,唾手可得,却不料半路杀出个丧门星,眼睁睁地看着好事泡汤。如果问题是因为我们考虑不周,我们必须吸取经验教训,尽快调整好状态,再次出征,这就是“尽人事”,而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但如果导致我们功败垂成的是那些不可预知的因素,非人力所能控制,我们只能尽付于“天命”。
古人有诗曰:“身似青山气似云,也曾富贵也曾贫。时运未至君莫笑,太公也做钓鱼人。”有些人对此不屑一顾,有什么时运,努力就是了,但光有努力远远不够,你还得会做人,至少得有一颗能承受的心。君不见,有些人天资聪颖、勤学苦修,却始终被排斥在“圈子”之外,穷困潦倒,“混”得还不如普通人;有些人平庸无德,甚至极端缺德,只因投胎投得好,便轻易攫取财富、权利和荣誉。但若因此向命运低头、自暴自弃,或不讲方式方法,以卵击石,以身殉道,不论动机如何,其行为终不可取。《汉书》上有句话,天道有常,不以尧兴,不因桀亡。意思是说,世界绝不会因为某一个人讲道德而兴旺,更不会因为某一个人行恶事而毁灭。同样,上天也绝不会因为某一个人努力就一定让他成功。从一定程度上说,努力只意味着成功的几率比那些不努力的人稍大,努力只意味着有可能成功。如果非要把“可能”变成“一定”,从心底排斥那些客观存的意外,岂不是自欺欺人?
人生如浮萍,我们既不能随波逐流,又必须顺着水流向彼岸**漾,这是一个奋力、拼搏、改变命运的过程,也是一个无法预知的过程,或许只是一个小小的浪花,就能把我们推向未知世界;或许只是一个小小的漩涡,就能把我们打翻。对此,我们只能坦然面对,用努力去改变那些可以改变的事情,用胸怀接纳那些无法改变的事实。“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人生在世,只要尽心尽力,尽本分尽良心去做就是,至于做到什么程度,其实并不太重要。
我们常说,“有耕耘就有收获”,这句话需要辩证地去看待。大旱、洪水、蝗灾……大自然随便都有可能让我们颗粒无收,但我们又不能因为有可能发生自然灾害就不播种,毕竟,还是丰收的年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