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个预言家,他说:
首先,他不会干预任何人的事情,
除了陛下的命令;
其次,对这种眉目不清晰的事情,
不要妄下断言;
再次,唐璜脑中的主意比胡须还多,
不必被别人牵着走。
最后他说:“忠言未必成就好事。”
在离开之前,他又加上一两句亲热话,
像流通在交际场的货币,
虽然有些滥调,
但是因为没有更好的,照样流通。
他翻看公文包里的东西,
打开函件,匆忙看上两眼,
然后心平气和地,吻了她一下,
那种吻不像给他年轻的妻子,
倒像是吻一位老姐姐。
他善良、冷静,有着可尊敬的品质,
有着可自豪的出身,
在国务议政会上,仪表堂堂,
在国王面前是个得力的大臣,
陛下的华诞,他佩上金星绶带,
高大而庄严,成为百官的典范。
但是,却总觉得他缺了点什么,
说不上来,
也许是美丽的女人所谓的灵魂……
不是肉体,白杨般笔挺的身材,
他的相貌实在美好;
不管是在战争中还是谈恋爱,
他都是一副严阵以待的状态。
而阿德玲,也有这样一个缺点:
她的心广阔而华丽,像一座大厦,
但是却空虚;她的品行洁白无瑕,
是因为还没有什么能够占据它。
她的心摇摆不定,时时触礁,
远不及那些坚强的心更有办法,
但是坚强的心若要自取灭亡,
会在内部整个坍塌。
她不了解他的心,
也许那个时候,她并未爱上唐璜;
即使爱上的话,她也有足够的毅力,
避开这种危险的冲动。
她对他唯有同情,
这异邦的男子身处险境:
他们的朋友啊,如此年轻!
她一直认定,她是他的朋友,
没有一丝夹杂,
柏拉图式的浪漫;
尽管有人从法国或德国学到的男女交往,
都被吸引到“纯洁”的一吻!
阿德玲没有那么糊涂,不像那些贵妇,
她只尽女人的本性:
保持一个女人对男人最基本的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