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总进攻前夕,
这位征服者正在训练一队士兵。
一些哥萨克人在山间巡逻,
黄昏时捕获了几名奸细。
其中一个讲不太地道的哥萨克语,
虽然他们并不怎么听得懂,
但是通过那语调和神态,
他们发现曾在一个旗帜下作战。
士兵应他的要求,
把他和同伴一起带到军营。
这些人虽然是土耳其人的装束,
但很容易猜出,他们只是乔装打扮。
苏瓦洛夫看着这一伙捉捕来的奸细,
以冷峻的面容和犀利目光对着来者说:
“你们是从哪儿来?”
“君士坦丁堡,我们被土耳其人所俘虏,刚刚逃出来。”
苏瓦洛夫说:“你们是什么人?”
“你看我们是什么人?”他的话极为简洁,
因为他知道面对的是谁。
“叫什么名字?”
“我叫约翰逊,他叫唐璜,
还有两个女人,和另一个,半男不女。”
苏瓦洛夫对这班人扫了一眼说:
“我听过你,但没听过唐璜,把这三个人带来真荒唐。
好吧,记得你曾经在尼古拉耶夫团?”
“正是在那里,将军。”
“威丁战役你参加了吧?”
“是的。”
“率领过军队吗?”
“是的。”
“之后呢?”
“这个却难说。”
“在攻陷中,你是第一个?”
“至少没有落人之后。”
“后来呢?”
“一颗子弹让我仰面倒下,就做了敌人的俘虏。”
“那你在这里,可以报仇了,
眼下被围的城比你之前攻击的坚固两倍。”
“你想加入哪个阵营?”
“听您决定。”
“我想你更希望在敢死队吧,
经历了敌人种种折磨后,
你一定迫不及待地准备反击,
可是这个小伙子呢?
连髭须都没有长,衣服也撕破了,
他能做点什么呢?”
“啊,将军,你可以派他打头阵,
他在战场上,如鱼得水正如在情场上一样。”
“好啊,如果他敢。”
唐璜深深地鞠了一躬,认可了将军的安排。
苏瓦洛夫接着说:“你的老联队,
老天佑护,就在明天,
说不定是今天晚上,就要领头进攻;
我已向几位神明许过愿,
很快,伊斯迈将夷为一片平地。”
“对了,你现在就去你的老联队,
这会儿他们应该整装待发了。哎——
卡兹科夫!(他召来一名波兰传令兵)
将他带到尼古拉耶夫的联队去。
至于这个小伙子呢(他转身望着唐璜),
就跟在我身边吧。那两个女人,
送到粮草车队或者病号区。”
“我是否能说明一下,尊敬的阁下,”
约翰逊,这位英国朋友说:
“这不是我们的妻子,我在军中多年,
不会不懂得这些纪律,
把自己的妻子带到军营里来;
在前线作战,
最容易让心绪烦乱的就是妻小在面前。”
“这是土耳其贵妇,她们及她们的
仆人帮助我们逃脱,又陪伴我们
做成这样奇怪的装扮,经历艰难的跋涉。
对我而言,这种艰难不算什么,
但对她们的确不容易,吃尽苦头。
你若想让我专心作战,奋勇杀敌,
我希望你能给她们妥善的安置。”
约翰逊看到她们无比惊恐,
但他对东方人的情感不是太懂,
就以自己的方式安慰,显然没多大用;
唐璜多情善感又血气方刚,温柔地说:
天明时她们一定能看到他,
否则他将让俄军不好过。
女人们听了这句话甚感安慰,
她们才不会去分辨是不是大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