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结果都是只需简单推理就能知道的。原因已经有学者反复说明,事实与数字也众所周知。只有一个地方不同于预期,那就是避免出现这种情况的计划迄今为止还未在众多的村落得到尝试。我们需要研究的新问题,应该是人人皆知的常识为何一直被如此见外地对待。农村凋敝这一并不容易发出的呼声,虽然带着深深的感动刺激着人们的耳鼓,但为何十多年来反复被提及却从未取得明确的效果?在我们看来,因为缺乏方法而放弃的悲观者不多,直到今天,大多数人都希望并期待有人出来做些什么。村落之中不乏热切盼望得到拯救之人,但极少有人注意到依靠自己的力量完全可以自救。结合是一种新的势力,他们已经有所体验。普通选举正在改变政治的潮流,他们也看在眼里。如今还认为离开政府就会一事无成,只能说是惰性,是对组合根本目的的无知,也是教育的缺陷。我们的经济自治,首先要从开发、利用这种潜在的力量开始。
首先需要说明的是团结有着两种样式这一事实。村内的结合本来固若金汤,不仅对外是最有力的防御,对内为了保持一种超越的意志,也常常要实行所谓一丝不乱的统制,对于正好在此方面相争者,一定要将之摧毁。众多的惯习在这一过程中固定下来,对之的尊奉直接化为成员的权利或是威势。因此,当其发展到最为成熟的状态时,从外形来看与后来发展起来的组合十分相似。但村落一开始就有着自然的中心,其他成员形成圈层,围绕在其周围。其根源也许是各人在勇气、智慧上的差异,以及服从有实力者、祈求其保护的心情吧。自从出现文字记录,便是村有其长邑有其君,其地位都是惯习所造就的。领主实际上是昔日族长的延续,逐步收容别家的子弟,给予其族人的待遇,这在前面已经有所论述。世代名主的制度能让我们推测,在村落武力提升之后,从前以“亲方”组织为中心的单一经济还继续维持,于是秩序得以免于解体,这是直到最近都常见的情况。虽然我们对此司空见惯,一点也不觉得惊讶,但无须依赖任何外部的权力机构,也能在这么长久的时期平稳地治理村落,正是自古以来的惯习尚未被破坏的证据,同时也意味着其命运就是在时世的变迁中磨合折中,不断进行细微的修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