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祖祭”这个词现在很常用,因为它是以老户为中心的“卷”内部的年节礼仪,以及正月和“盆”之外最频繁使用的礼仪。这个也是各家通过纪念共同的远祖,来强化相互的连带的一种意志表现。事实上,“先祖祭”一般被认为是先祖一个人的遗愿,而将这个行为持续下去的动力从何而来,今天的佛教信徒们是无法回答,或无法解决的。此处有两个问题,这也是我们新的着眼点,分析如下:
第一是“先祖祭”举行的时间,第二是“先祖祭”举行的方式。众所周知,法事或者年祭这样的佛教祭祀,是非常个人化的。首先,如果不知道逝者死亡的日期,就很难举行法事。其次,一般情况下,人们不会在意五年或三年的误差,会把过去的年祭合在一起,举行一次盛大的仪式。但日子以哪个人的忌辰为准,也是常常让人头疼的事情。这对延续将近二十代的老户,也是难题。当然,寺庙会有
详尽的亡故者的忌辰记录,每年的活动也都留有记载;在家里“先祖棚”上也有这个家的忌日表。有的家会在正日子的早上,把这个表打开,出声唱念“今天的佛”的戒名,敲响钲。这个相对简单,容易操作,而且不需要一家一门共同行动。主妇的作用就是记住这些重要的日子,这天早上小心仔细地上供。过去还有净身吃斋的习惯,这个习俗主要是供奉这个家的中兴之祖,或者对这个家做出重大贡献的老人家的时候才实行。其他的终究逐渐被忘却,够不上先祖祭的那些人突然受到这种对待,想来也是令人同情的。也就是说,门户一老,需要祭祀的祖灵就越来越多,慢慢就无法照顾周全了。
门户长久延续,先祖的灵越来越多,结果可能慢慢就会对这种祭祀方式有所怠情,甚至天长日久,祭祀的间隔渐长,人们最终想不起来每年忌日祭祀的方式。这些不是来自佛教的经典教诲,而是佛教进入日本以后,融合了当地的习俗,然后折中形成的新习惯。但是很遗憾,这是一个改坏了的例子。我们一直思慕先祖,子孙们每年集合在一起生活一段时间,这种良风美俗最终被改变。结果祭祀的中心转向了纪念少数个人,忽略了其他更多的内容。像“八幡太郎”①、“镰仓五郎”①这样历史上的杰出人物,做我们共同的先祖也大无不可,但是我们大多数先祖,都是无名之辈,而且大概隔了一代,便会用同样的名字,连自家人都会搞错。如此一来,人们也就自然偏向记住自己的父母、祖父母这样有直接关系的人,对先祖的感情逐渐淡漠,“盆”的祭祀变成了法事的附属,成了最近有人过世的家庭表达哀痛之情的仪式。我还无法完全接受这样的变化。至少以前是不同的,如果以前也和现在一样的话,家不可能这样延续下来,而且也不会有为了家业永续而这么努力的人们。我认为明确这一点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