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体良的教育思想是与雄辩术的研究和雄辩家的培养紧密相关的,深受斯多葛派哲学的影响。
雄辩术(Oratoria)又名演说术。昆体良认为,“它是一门艺术,它是有用的,它是一种美德,它的素材是需要处理的每一个问题”[5]。据《伊利亚特》记载,早在古希腊的荷马时代就出现了雄辩术和教授雄辩术的人。因为古代希腊经济的发展、文化与学术的高涨和政治生活的活跃,使雄辩术得以持续发展起来,并产生了一批学识渊博、才华横溢、文采绚丽、热情奔放的著名雄辩家。恩培多克勒、高尔吉亚和普罗塔哥拉是最杰出的代表。古希腊时代雄辩术研究和讲授的主要内容包括三个方面:一是致颂词,一般在庆功会或葬礼上发表演说,颂扬某个人或某些人的功德和业绩。二是进行政治鼓动,针对国家重大的政治、军事、社会问题发表演说,进行辩论,申明自己的观点,影响公众舆论。三是法庭上诉讼案件的控告与辩护。到了罗马共和时期,上述一、二方面的内容仍然是雄辩术为之服务的重要方面,成为争取民众、击败政敌的重要工具。改革家格拉古、阿西琉、路卡努、西塞罗都是才干超群的雄辩家,使雄辩术在政治生活中显现其巨大的作用。到了罗马帝国时期,雄辩术虽已逐渐失去其昔日的光彩,但是它在另一种重任下继续为帝国效劳。这时,它成了有教养的罗马人的标志或身份(主要是走向仕途的阶梯),但更多的是从事法律的诉讼。昆体良的教育实践和教育思想使雄辩术理论日臻完善。
昆体良在认识论上奉行的是斯多葛学派。[6]该派代表芝诺(Zenon Kitieus,约前336—前264)在认识论上承认客观事物在人的认识中的反映,人应“顺应自然”,具有朴素唯物主义倾向;他还提出宇宙决定论与人类自由说。芝诺及其弟子们深信,自然的过程是严格地为自然规律所决定的。起初只有火,然后逐渐出现气、水、土。最终将有一场宇宙大燃烧,于是一切又都变成为火。这种演变过程将永无休止地重演。我们每个人都包含有一部分神圣的火。一切事物都是那个叫作“自然”的单一体系的各个部分,个体的生命与“自然”和谐相处时就是好的,德行就是与“自然”相一致的意志。既然德行在于一致,所以人生中一切真正好的和坏的东西就都取决于自己。他可以很穷,但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仍然可以是有德的。在一个人的生命里,只有德行才是唯一的善,像房屋、田地、财产这些东西都是微不足道的身外之物。房子只能有力量左右外物;而德行则完全靠个人自己。所以,每个人只要能把自己从世俗的观念中解脱出来,就有完全的自由。斯多葛学派给后人思考的重点有三个方面:一是知识论;二是自然律;三是伦理观。这些无不给昆体良的教育思想打上深深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