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另外一个重大进步,就是学会了驯化动物为己所用。正如我们所见,人类之前没有动物朋友,动物要么是令人害怕的野兽,要么是人类捕食的猎物。没有人确切地知道人类是如何驯化野生动物的。随着时间的推移,猎物们渐渐学会了摆脱人类的追捕,这使得靠打猎维生越来越难,此时人类很有必要寻找其他方式来获取猎物。
人类很快发现可以利用陷阱智取猎物。在地上挖一个深坑,用树枝和树叶把洞口盖住,这样动物就很难有所防备。这些陷阱被布置在动物们去溪边喝水的必经之路上,猎物掉进去就很难爬出来。毫无疑问,人们经常会利用陷阱抓到一些动物幼崽。这些幼崽被带回家之后,小孩子可能会把它们当作宠物来照顾喂养,慢慢地,它们失去了野性。人们迟早会意识到在自己家附近圈养动物,比到野外打猎要方便和安全得多。
科学家认为人类最早的动物朋友是狼或者野狗。也许有一只小狗掉进了陷阱里,或者一只落单又饥饿的狗在人类住处附近徘徊,捡些肉屑和骨头来吃,渐渐地它适应了被喂养。人们发现狗在打猎的时候非常有用,狗的本性就是服从和忠诚,并且它灵敏的嗅觉能极大地帮助主人追踪猎物。在人类睡觉的时候,狗还可以守护主人,及时发现危险。就这样,狗逐渐成了人类的伙伴和朋友。
人类总是在不断探索着能让生活变得更轻松的方法,他们又很快发现食草动物相对于食肉动物来说性情更温和,可以被喂养驯化。这时候狗又派上用场了,它可以帮助人们把羊群和牛群赶到圈里。就这样慢慢地,更多的动物被人类驯养了,山羊、猪、牛、绵羊、马……这些动物一代一代地繁殖,人类很快就有了大量的驯养动物。狗可以遵从人类的指令放牧,渐渐地,狗成了人类得力的帮手,帮助人类更好地生存。
人类发现其他动物也有各种各样的用处。运输时代开启了。早些时候,猎人在杀死一头很大的猎物之后,要想办法把它拖到洞穴里食用。一开始,猎人们只能把猎物扛到肩上带回家,这样费时又费力;拖着猎物尸体会比扛着省力一点,但是崎岖不平的路面会损坏动物的皮肉,所以有时候他们会把猎物绑到树枝上拖回家。
当牛和马被驯化之后,人们马上发现了它们是运输重物的理想选择。把重物放在一张兽皮上,牛和马就可以拉着走了,有时候为了防止兽皮磨损,人们会把圆柱形的树干放到兽皮下面,树干在地面上滚动,牛和马走起来更快。一段时间之后,有人想到了更好的办法。他砍下两小段树干,在每段树干中心钻孔,再把一段木头插到两个孔中间,这样就做成了两个轮子。在牛和马拉重物的时候,轮子可以一直旋转前行,这就是第一辆运货马车。有了马车之后,人们可以运输更多的重物去更远的地方。后来,人们发现轮子不一定要实心的,几根结实的轮辐和坚硬的轮缘就可以了,这样轮子就变得越来越轻。人类最初是沿着动物踩踏的痕迹行走,有了轮子之后,人们意识到了路的必要性,于是开始扩宽和加固道路。
随着时间流逝,人们发现了动物更多的用途。其中一个重要发现就是羊毛可以被搓成一根长长的线。同样,这也可能是人们偶然间发现的。也许第一个纺纱工人是一个牧童。春天,绵羊的毛会脱落,一个牧童躺在树荫下,悠闲地看着羊群,他捡起地上散落的羊毛,漫无目的地用手指缠绕着。不管怎样,人们通过某种方式发现可以把羊毛捻成线。当线纺到一定长度,就需要绕在一根小树枝或树干上,以免乱成一团。小树枝或树干的一端被刻出一个凹槽,以防止线团散开。就这样,人类发明了第一个纺锤。
编织是把纺线交错在一起的过程。人类最早可能是从鸟类筑巢那里得到了启发,开始把纤维编织成不同的东西。他们学会了用草和芦苇编织成篮子和其他东西,接着就学会了编织羊毛纺成的线。每当春天的时候,人们剪掉绵羊的毛,纺成线,织成布。这样一来,人们就有了比兽皮更舒适的衣服。
人类在学会驯化和饲养动物之后,生活有了很大改善,因为动物不仅可以替人们干活,还可以提供更舒服的衣服以及更加有保障的食物来源。只依靠打猎获取食物的话,是没有什么保障的,你永远不知道明天能否打到猎物。而现在他们终于可以摆脱对饥饿的恐惧,牛和羊能够不间断地供应奶和肉。
但是这种新的生活方式也带来了许多新的问题。当以打猎为生的时候,人们不需要照看自己的猎物,不用想着喂养它们。开始驯化动物之后,人类又多了一系列新的工作。他们每天都要照看牛羊,以免它们跑丢;必须保护牛羊使它们免于猛兽的伤害;漫漫冬季,没有草生长,他们还得为牛羊准备过冬的食物。即使这样,人们依然不能定居在一个地方,还是要四处流浪。当牛羊把一个地方的草吃光了以后,人们不得不去寻找下一个水草丰盛的地方。因为经常要搬家,所以他们的房屋和财产都要越轻越好。这些跟随羊群迁徙的牧羊者,经常会躺在用兽皮缝起来的帐篷下面休息。这种帐篷只需要一两根柱子就可以搭起来,人类最早居住的房屋就是这样建起来的。要离开一个居住地的时候,帐篷很容易拆除并在下一个居住地重新搭建。或许只用把几根小树苗从顶部绑在一起,下面散开,再把兽皮盖在上面,就可以遮风挡雨了。
我们把人类随牛羊迁徙的时期叫作人类发展中的游牧时代。很明显,这种游牧生活比打猎生活要好很多。但是只要人类没有固定的居所,一直四处游牧寻找新草原,文明就不会有大发展。在下一章,我们将说到一个发现,它使得人类有了固定居所,并为长久文明的发展奠定了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