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元朝,人被分为四种:蒙古人、色目人、汉人、南人。
这四种人的地位差异极大,元朝统治者为了维护自己的稳定统治,保证蒙古人的优越地位,对汉人和南人都进行压迫。
四等人制度起源
公元13 世纪中叶,热闹的元大都人来人往。突然,从闹市的角落里传出一声惊呼:“打死人了!”
原来,两个蒙古人喝醉后在大街上吵了起来,两人一怒之下拔出腰间的大刀就开打。结果他们两人没受伤,旁边路过的两个人却被砍死了。这两个死者,一个是色目人,一个是汉人。
杀人凶手和死者的尸体都被送到官府,死者的家属也被通知到堂。官府的断事官仔细询问了案件的经过,最后做出宣判:杀死色目人的那个蒙古人罚黄金四十巴里失①,杀死汉人的那个蒙古人罚一头毛驴价钱的罚款。
两个蒙古人交了罚金后,就得意扬扬地离开了官府,留下死者的亲人痛哭流涕。周围的人劝道:“别哭了,谁让咱们汉人的地位低呢?一条命就值一头毛驴的价钱!”
“那要是汉人杀了蒙古人呢?”死者家属不服气。
“那就得偿命!”
“啊,真是不公平啊!”
这个小故事说的就是元朝实施的四等人制度。在故事中,蒙古人杀死色目人和汉人所需要赔偿的金额是从成吉思汗时期就定下来的。从有关元朝的一些史料中可以看出,元朝的确实行四等人制度。
元朝统治者把全国人划分为四个等级,即蒙古人、色目人、汉人、南人,其中:第一等是蒙古人,拥有各种政治、经济和法律上的特权,地位最高;第二等是色目人,包括西域各族、西夏人以及中亚、东欧来到中国的一部分人;第三等是汉人,是指原来金国统治下的各族人民,包括汉人、契丹、女真、渤海、高丽等;第四等是南人,专指原来南宋统治下的汉人和其他各族人民,社会地位最低。
①巴里失:货币名,成吉思汗时代蒙古的货币单位。
四等人地位差异
元朝为了笼络汉人中的地主、士人阶层,也采取了科考制度。
但是,元朝的科考很有特色,可以说是最不公平的考试制度。
元朝科考制度规定,科举考试的每一级考试,蒙古人和色目人都要与汉人、南人分开考。在乡试、会试时,蒙古人和色目人只考两场,而汉人和南人必须考三场。最后一场御试时,虽然考试的题目数量一样,但是蒙古人和色目人只需要回答五百字以上即可,而汉人和南人则必须回答一千字以上。
从考试的难易程度上来说,汉人和南人的题目更难。最关键的是,表面上四种人的录取人数是一样的,但据统计,蒙古人和色目人加起来才一百多万,而汉人有一千万,南人则有六千万。
即使汉人和南人通过科举考试获得了做官的资格,那也并不意味着他们从此就能改变被歧视的命运。
因为按照元朝的规定,各级达鲁花赤,也就是各级最高行政长官,只有蒙古人才能担任。如果有汉人当了达鲁花赤被发现,立刻就会把任命书收回,这个人也再也没有做官的机会了。
不过汉人还是有一个机会可以做达鲁花赤的,那就是就任的地方条件太艰苦,气候又恶劣,蒙古人根本不愿去或者不敢去赴任达鲁花赤的职位时,汉人才有机会坐这个位置。
既然做官这么难,那就不做官,做普通老百姓吧!可是,在元朝做普通老百姓,只要你是汉人或者南人,就意味着更加悲惨的命运。
首先,蒙古人作为征服者,他们很担心被征服者拿起武器反抗。
为了把这个可能性降到最低,他们规定禁止汉人、南人持有武器。
汉人、南人老百姓家里的铁尺、铁拐杖,甚至家里用来叉稻草的铁禾叉都要被没收,最离谱的是,菜刀也被看作武器。可是菜刀是日常生活不可缺少的东西啊,蒙古人就规定五家人共用一把菜刀。而庙宇里供神用的鞭、筒、枪、刀、弓箭、锣鼓、斧、钺等也被禁止,全部没收归公。
除了不能持有武器,汉人还不能打猎,不能学习武术,不能集会拜神,连赶集做买卖都不可以,也不可以走夜路。
而且汉人和南人随时可能从自由人身份变为奴隶,统治者连声招呼都不用打。蒙古大汗很喜欢赏赐田地人口给皇亲国戚,田地人口就包括农民视若生命的农田,还有农民自己。汉人可能晚上刚从自己的田里劳作回来,然后睡了一觉起来却发现自己变成了某个皇亲国戚的农奴,祖宗传下来的农田成了蒙古主子的地盘。
更关键的是,蒙古主子随时可以把他们从农田里赶走,然后把农田变成草地。
四等人制度的影响
元朝是一个少数民族建立的王朝,也是一个多民族聚居、幅员广阔的国家。在灭亡金国后,蒙古境内出现了较大的民族间和区域间经济、文化的差别,灭亡南宋后,这种区域间的不平衡进一步扩大。
蒙古统治者实行四等人制度,主观上都是想极力保持蒙古民族的优势,使他们能够长久地实现统治。所以他们尽可能地优待蒙古人,使蒙古人在经济、政治、军事、法律、文化教育等方面都优于其他人。
但这种泾渭分明的人种差异制度,给汉人和南人造成了严重的身心伤害,也让汉族人对蒙古统治者充满了怨言和愤怒。这种不满日积月累,最终带来的就是百姓揭竿而起、推翻元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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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朝第二个汉人丞相
在元朝历史上,只有两个汉人当过丞相,一个是元初的史天泽,他是跟着窝阔台、忽必烈打天下的人,自然受重用,另外一个就是贺惟一。
贺惟一是汉人,但是他忠于蒙古人。他本姓贺,后来改名叫拓跋太平,当上了蒙古人的丞相。但是即使坐到这个位置,他在那些蒙古大臣眼里,也不过是一个低等的汉人而已。
国舅太不花就对贺惟一当左丞相这件事很不满,他说:“我没有对不起朝廷,朝廷却对不起我。贺惟一不过是一个汉人,就能在朝廷里担任要职、安享逸乐,而我却要在外面辛勤奔劳!”
脱脱也曾弹劾贺惟一,说贺惟一身为汉人,他的儿子没有资格娶宗室女子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