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孟頫是宋太祖赵匡胤的第十一世孙、秦王赵德芳的嫡派子孙。赵孟頫博学多才,能诗善文,懂经济,工书法,精绘艺,擅金石,通律吕,解鉴赏,特别是书法和绘画成就最高。他善篆、隶、真、行、草书,尤以楷、行书著称于世,其书风遒媚②、秀逸,结体严整,笔法圆熟,世称“赵体”“元人冠冕”。与颜真卿、柳公权、欧阳询并称为楷书“四大家”。
勤奋习书
赵孟頫自五岁起就开始学习书法,从不间断,对书法的酷爱到了深入骨髓的地步。
①頫:fǔ。
②遒媚:遒,qiú。遒媚,苍劲而妩媚。
赵孟頫少年时,南宋王朝便如大厦将倾,已破败不堪。他的父亲赵与告曾任南宋的户部侍郎兼临安府浙西安抚使,南宋灭亡后便归故乡闲居。
赵与告是一个很懂诗文的人,收藏也很丰富。在这样的家庭氛围中,赵孟頫受到了很好的文化熏陶。只是,赵孟頫十一岁时父亲便去世了,赵家家境由此每况愈下,度日维艰。
公元1286 年,赵孟頫等十余人被推荐给元世祖忽必烈。赵孟頫因才华卓越,受到了元世祖的亲自接见。元世祖赞赏赵孟頫的才学,两年后便任命其为从四品的集贤直学士。
公元1292 年,赵孟頫出任济南路总管府事。在任济南路总管期间,因元世祖去世、元成宗需要修纂《世祖实录》,赵孟頫被召回京城。
朝廷重用
赵孟頫能在书法上获得如此成就,和他善于吸取别人的长处是分不开的。宋元时代的书法家多数只擅长行、草体,而赵孟頫却精通各种字体。
后世学赵孟頫书法的人极多,赵孟頫的字在朝鲜、日本都非常受欢迎。
元朝刚设立尚书省时,赵孟頫奉命起草诏书。忽必烈看了诏书后称赞道:“你说出了朕的心里话。”
不久,朝廷召集百官于刑部,商讨制定刑法。众人认为凡贪赃满元宝钞二百贯者,都应论死罪,赵孟頫则认为处罚太重。因为钞法创立后的几十年内,已经大幅度贬值,而用贬值的宝钞来决定人的生死,不足以取。
原本,忽必烈极为同意赵孟頫的观点,可有人见赵孟頫年少,又是来自南方,便指责他反对以宝钞来定罪是想阻碍宝钞的流行。
赵孟頫则理直气壮地反驳:“刑法关系到人的生死,必须分别轻重。我奉诏参与商议,不敢不言。你不讲道理,企图以势压人,这是不行的!”那人被说得哑口无言。
忽必烈本打算重用赵孟頫,但见众人态度不一,又有人从中阻拦,也就此作罢了。
为此,赵孟頫便借病返乡,直到公元1299 年,赵孟頫被任命为集贤直学士行江浙等处儒学提举。
公元1310 年,赵孟頫的命运再次发生转变。皇太子爱育黎拔力八达赏识其才,并在自己继位后,于公元1316 年将赵孟頫提官至一品,赵孟頫从此名满天下。
书画诗印
赵孟頫是一代宗师,他的朋友高克恭、李仲宾、妻子管道升、儿子赵雍都受到他画艺的影响。他的弟子唐棣、朱德润、陈琳、商琦、王渊、姚彦卿、外孙王蒙,以至于元末的黄公望、倪瓒等也都在不同程度上继承并发扬了赵孟頫的美学观点,使元代文人画久盛不衰,在中国绘画史上写下了绮丽奇特的篇章。
赵孟頫的书画诗印在当时就名传中外,以至于日本、印度的达官贵人都以珍藏他的作品为贵,为当时的中外文化交流做出了贡献。
赵孟頫的书法作品中,与道教有关的有《洛神赋》《道德经》《玄妙观重修三门记》等。关于道教内容的有《玄真观图》《三教图》《轩辕问道图》《松石老子图》《溪山仙馆图》等;有关人物的绘画作品有《玄元十子图》;道教人物有尹子、文子等十人像,画上还写有人物小传。
赵孟頫与儿子赵雍、孙子赵麟都画过《人马图》,被世人称为“三世人马图”。
赵孟頫诗文风格和婉,兼工篆刻,以“圆珠文”著称。其传世书迹代表作有《千字文》《洛神赋》《胆巴碑》《归去来兮辞》《兰亭十三跋》《赤壁赋》《道德经》《仇锷墓碑铭》等,著有《尚书注》《松雪斋文集》十二卷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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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书家
赵孟頫的妻子管道升也是著名书画家,在古代女书法家中地位仅次于王羲之的老师卫夫人。管道升自幼学习书画,尤其擅长画墨竹、梅兰。晴竹新篁①,就是她首创的。
赵孟頫与管道升修养相当,但他们和寻常夫妻一样,也闹过别扭。
一次,赵孟頫想纳妾,管道升并没有表露半点不快,而是吟了一首曲子:“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似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这样一阕意韵深刻的绝妙好词,表达了对夫妻感情的珍视,不论是才情还是思想,都绝非寻常女子所能及。赵孟頫听了,感念妻子之好,只得作罢。
公元1319 年五月二十九日,管道升去世。八月五日,赵孟頫把思念融入笔端,写下一篇绝美的小楷《洛神赋》,并流传至今。
①篁:huá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