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合马用了不少极为有效的手段来增加财政收入,避免了财政入不敷出的情况发生,对战争的顺利进行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因此受到忽必烈的信任和重用。但是他在任期间,以权谋私,乘机大发横财、迫害异己,所以朝野内外对他可谓恨之入骨。
贪赃枉法
阿合马原本是中亚花剌子模费纳克忒的一名穆斯林商人。
蒙古西征的时候,他被掳掠到大都,充当弘吉剌部按陈的奴仆。
后来又作为斡耳朵的侍臣,随弘吉剌部察必皇后进入了忽必烈的宫廷。
忽必烈即汗位后不久,阿合马就担任了上都留守同知兼太仓史,替忽必烈掌管宫廷仓廪①钱谷。公元1262 年二月,擅长理财的中书平章王文统被杀,忽必烈身边缺乏一个得力的理财大臣,阿合马便由中书左、右部兼诸路都转运使升职为领中书省左、右部。
阿合马担任平章政事等职期间,主要负责管理财政。他通过管理财政来增加收入的办法主要有:官办矿冶、增收商税、榷盐、检括户口,以及推广钞法等。
阿合马的理财能力和业绩,迎合了忽必烈急于富国和嗜利黩武②的需要。加之他善于玩弄权术,采用各种手段拉拢对自己有用的人,又想方设法地讨好忽必烈,所以一直深受忽必烈赏识。
随着权力的不断增大,阿合马的专横暴虐和贪赃荒**也越发不可收拾。他的一门子侄占据了朝廷的重要职位,在中书省及六部任职的党羽竟多达七百一十四人。
他霸占民间美女、良田,占有的府邸、宅院达七十余座。这些宅院除了分给子女、妻妾居住之外,剩余的全部用来匿藏他搜刮、贪赃的大量珍宝奇货。他还经常强索他人的美妻、艳女,败坏世风,引起了朝中大臣和民间百姓的强烈愤慨。
①仓廪:廪,lǐn。仓廪,储藏米谷之所。
②黩武:黩,dú。黩武,滥用武力,好战。
遇刺身亡
由于阿合马的在职时间很久,使他愈加变本加厉,令朝廷内部矛盾愈加激化。
他肆意贪婪骄横,拉扯提拔奸党郝祯、耿仁,将其升迁到和自己同在中书省任职,并且相互勾结、蒙蔽皇帝。不仅如此,积欠的赋税他也不予免除,致使百姓逃亡迁移。京兆等路每年收入的赋税达到了五万四千锭,但他还是认为不符合当地的实际情况。
近郊的良田,只要是老百姓的,他就抢夺过来占为己有。
他暗地里接受贿赂,表面上却做得执法严明。朝中官员虽对阿合马的行为了如指掌,但忽必烈对阿合马非常信任,一般人根本不敢站出来揭发。值宿禁卫的秦长卿上书揭发了阿合马的罪行,结果不久就被阿合马治罪,关进了大牢,在监狱里被人害死了。
在阿合马恃宠专权期间,许衡、廉希宪、张文谦等一大批儒臣对阿合马的行为甚感不满,一直在与阿合马做激烈的较量和斗争,支持他们的还有受儒学影响极深的皇太子真金和蒙古勋贵。
公元1282 年三月,皇太子真金随忽必烈到上都。一个叫王著的益州千户闻讯后,秘密打造了一把大铜锤,并联合自称有障眼法的妖僧高和尚密谋。两人乘夜进入京城,假称皇太子要回京师参加佛事,到了中书省。
进入中书省后,王著便骑马去见阿合马。并在阿合马面前诈称太子马上就到,要求中书省所有官员到东宫前等候。
阿合马信以为真,立刻派遣右司郎中脱欢察儿等人骑马出关迎接。阿合马的部下往北走了十几里路,并没有见到太子的身影,反而被王著的人拦了下来。
王著见时机成熟,便命人伪装成太子和太子的随从,并责备阿合马的部下无礼,把他们全都杀了,还夺了他们的马匹,往南进入健德门。
因为是夜里二更,所以虽然是王著走在前面,但也没有人敢问他们是谁。他们直接到了东门,下了马后,伪装成太子的人,连喊带骂地指责随后赶来的阿合马不懂礼数,令其下马下跪。
争执间,王著乘机拿出事先藏在袖子里的铜锤敲向阿合马的脑袋,阿合马当场毙命。
开棺戮尸
忽必烈当时正驻扎在察罕脑儿,听闻阿合马被杀的消息后大为震怒,立刻赶回上都,同时还命令枢密副使孛罗、司徒和礼霍弥、参政阿里等到大都平定骚乱。
事发后的第十七天,忽必烈在高梁河抓住了高和尚,并把起事的王著与高和尚一同诛杀。王著临刑前愤怒地大喊:“我为天下除害,虽然现在会被你们杀死,但是将来,一定会有人为我讲明真相!”
阿合马死后,忽必烈依然没有查明事情的真相,也不知阿合马究竟犯了什么罪,还命令中书省不要追查阿合马的妻儿。但是群情激愤,孛罗便向忽必烈说明实情,忽必烈这才知道阿合马的十恶不赦,并大怒道:“王著杀得对。”
为了以示惩戒,忽必烈下令掘墓开棺,在通玄门外斩戮阿合马的尸体,并任由野狗吃掉了阿合马的肉。朝廷百官和士人百姓看见后,无不拍手称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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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财专家阿合马
忽必烈自封帝国大汗后,就面对着来自其他汗国的不断攻击,他还要在中原地区开疆拓土,所以需要大量钱财来支撑自己的战争需要。而阿合马在敛财方面的“天分”,恰恰是忽必烈重视他的根本原因。
阿合马为了从老百姓手中搜刮粮食,先是没收了一批铁矿,然后做起了皇家铁矿生意,一年之内产铁一百万斤,又铸造出农具二十多万件。农具怎么变成粮食呢?他想了一个绝招,让老百姓拿家里的粮食来换农具。但是老百姓家都有农具,那该怎么办呢?这还不简单,拿过来当废铁廉价卖给国家呗。可是家中的农具还能用啊?那不行,阿合马说你的农具是废铁,那就是废铁。你要是不拿粮食来换农具,那就治你的罪。
就这样,阿合马一年之内就给忽必烈弄回来四万石粮食,给忽必烈的征伐战争提供了充足的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