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231 年四月,蒙古军夺取了具有重要战略意义的城市凤翔,由此打开了关陇的大门。金国十分恐慌,一直退到河南,蒙古军则乘胜追击。三峰山之战是蒙金战争史上一场决定性的战役,对之后的中国格局产生了重大影响。
蒙古军进攻
金国在蒙古军的猛烈打击下,几乎是逢战皆败。但在公元1228 年的大昌原之战中,金国忠孝军提控完颜陈和尚以四百骑兵击败了蒙古大将赤老温所率的八千兵。
金国与蒙古交战近二十年,好不容易打了这一场胜仗,主将完颜陈和尚便十分得意。在遣返蒙古使臣时,完颜陈和尚十分傲慢地对使臣说:“我们不怕你们了,现在我国已经备齐兵马,只等你来开战。”
蒙古大汗窝阔台闻听此言十分气愤,发誓一定要报“大昌原之战”失败之仇。
公元1229 年,窝阔台亲自率军大举进攻山西,并命大将史天泽攻打卫州。公元1230 年,窝阔台又派三路大军进攻金国。
西路军首先攻克了著名险隘大散关,接着又占领凤州①。然后分兵两路,一路经由凤州西南的武休关直逼兴元,并分兵掠取四川的部分地区;另一路由凤州而东攻取洋州,屯兵于兴元、洋州之间。
宋、蒙联手
当蒙古对金国全力追讨的时候,正在发展本国实力的南宋朝廷企图借蒙古之手消灭金国,而蒙古方面则想利用南宋为自己提供方便。于是,蒙古西路军向金国进军的时候,便派出屡次出使南宋的使臣搠不罕,向南宋朝廷提出借道、借粮等要求。
①凤州:今陕西凤县凤州镇。
当时,南宋在西部的最高行政长官四川制置使桂如渊已经得到了南宋朝廷发来的与蒙古的“和约密旨”。所以面对蒙古军的进攻,桂如渊不仅不抵抗,反而还好酒好肉地犒劳蒙古军。对蒙古军提出的条件,他也全盘接受。
南宋的暧昧态度,使南宋百姓群情激愤,而蒙古军则顺利地通过由宋军据守的险隘饶峰关直达金州。后由金州向东南方向挺进,进一步占领了房州①,并由房州挥师东进。
与此同时,蒙古中路军也对河中发起猛烈进攻。河中背靠关陕、南阻黄河,地势重要,被金国认为是“国家根本所在”。金国准备由南京迁都时,便有大臣主张迁都河中。在平阳、太原等地相继失守后,河中成了金国在黄河以北的唯一战略据点,对河南起到屏障的作用。但是这一建议,并没有被金哀宗采纳。
河中的守军与蒙古军僵持了五个月之久,才被蒙古军攻克。
蒙古军随后又迂回到金国后方,金国危在旦夕。
仓促应对
公元1231 年九月,金国得知蒙古再度兵分中、西两路大举来袭,便准备退到河中一带与蒙古中路军交战。但是,领兵大将移剌蒲阿害怕自己渡河后被蒙古军截断退路,不敢出兵。
十一月,蒙古军越过饶峰关,由金州而东迂回至金国后方,金国朝廷闻讯连夜商议对策。次月,完颜合达和移剌蒲阿南调二十万金军会集于邓州,并派遣使者到襄阳约南宋“同御北兵”,但遭到了南宋守将的拒绝。
①房州:今湖北房县,古称“房陵”,以“纵横千里、山林四塞、其固高陵、如有房屋”得名。
蒙古军全部北渡后,在邓州西南的禹山与金军发生了第一次遭遇战。这一战,金军在数量和地理位置上处于绝对优势,且早已布好阵势。但是蒙古军并没有从正面主动进攻,而是迂回到山后,从金军背面发起攻势。
金军被蒙古军的突袭打得措手不及,急忙调集兵力抵抗。蒙古军见首次进攻没能打乱金军的阵势,便主动退到三十里之外,不与金军正面交锋。转而一边用部分兵力吸引、牵制金军的行动,另一边派军渗透、深入到金军后方。
金军原本在邓州等待蒙古军前来决战,后来才发现后方运输线已被切断,粮草的供应成了严重问题。金军害怕蒙古军趁虚北上袭击京城,不得不放弃了在邓州决战的打算,仓皇北撤。
以少胜多
金军往北撤退的过程中,蒙古军一直紧追不舍。蒙古主将拖雷率领三千骑兵对十五万的金国大军进行追击。拖雷并没有与之正面交锋,而是专门选择金军休息和用餐的时候进行突袭,使得金军寝食难安、疲惫不已。
在拖雷的追击下,金军撤到了钧州附近。而此时,蒙古中路军已经和西路军会合,并准备在钧州西南的三峰山对金军进行阻击,金军再次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蒙古中、西两路军会合后, 总数仍不足五万, 与金朝的十五万大军相比,仍处劣势。但是金军长途跋涉,主力部队已经丧失多半,在蒙古军的猛烈打击下,金军给养得不到补充,南、北防线被相继攻破,军心愈加动摇。
公元1232 年冬,金军到达三峰山后不久,气温骤降,还下起了大雪。金军衣着单薄,武器蒙雪结冰,战斗力大减。而习惯北方严寒气候的蒙古军便借此轮番休整,并有意让开一条通往钧州的道路,待金军从他们让开的道路上逃跑时,便用伏兵夹击。完颜合达和完颜陈和尚率金军残部突围,撤往均州城,但半路却被蒙古军拦截,大军奔溃。
公元1234 年正月,蒙古军攻破蔡州城西城,金哀宗见大势已去,把皇位传给完颜承麟后殉国自杀。残余的金军或战死,或自杀殉国,没有一个人投降,刚刚继位的完颜承麟也被乱军所杀。
至此,金国宣告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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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少胜多的蒙古军
其实蒙古的每一个对手,无论是人口、军队,还是经济等,都很强大。
西夏虽小,但与蒙古同为“强悍民族”,其文明程度高于蒙古,军队也比蒙古多。西夏军也算剽悍,不然不可能以一隅之地,抗衡宋、辽、金几百年。但是,西夏在蒙古军面前却完全不堪一击。
其次是金朝。公元1211 年蒙古攻金,当时金朝的人口在四千万以上,军队上百万。但与蒙古军的每一次大战,几乎都是溃不成军。耶律留哥在辽东反叛,蒙古军支援耶律留哥。
蒙古西征,仅有两三万蒙古军,敌军虽有数十万人,却依然败在了蒙古军的铁蹄之下。
“以少胜多”“横扫中原”,几乎成了蒙古大军的代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