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水对于上古的先民来说,是一种恐怖且无法反抗的灾难,所以他们十分推崇能治水的英雄。其中,大禹是最著名的治水英雄。他“三过家门而不入”,励精图治,专心治水的事迹一直为世人传颂。
子承父业
相传,尧帝时期,大地洪水泛滥,给人们的生产和生活带来了巨大的灾难。尧帝是当时的统治者,他看到人们的困苦生活十分心痛,就问身边的四岳:“你们觉得应该找谁来治理这水患呢?”
四岳齐声答道:“听说鲧①很有才能,您可以试一下。”
尧帝摇摇头,“这个人不敬天命,破坏同族,不是一个可用的人。”
四岳劝道:“实在是找不到比鲧更能干的人了,请您试一下吧!”
尧帝想了想,确实也找不到可以替代鲧的人,就同意了四岳的意见,让鲧来治理洪水。
①鲧:gǔn。大禹的父亲。
鲧可不是什么无名小卒,他的父亲是颛顼,颛顼的父亲是昌意,而昌意的父亲是黄帝,所以说他是黄帝的玄孙,可以说是名门之后。
得到尧帝的命令之后,鲧就踏上了治理水患的道路。
鲧治理水的方法出自共工氏,就是修建高高的堤坝把水围起来,但是当时的洪水实在是太大了,堤坝根本拦不住凶猛的洪水。经过九年辛辛苦苦的治理,水患依然没有解决。
这时候已经是舜在代理尧帝的工作了,他巡视天下,见鲧治水无功,就把他杀死在羽山①。
这人是杀了,可是洪水还得想办法治理啊!于是,舜帝又让鲧的儿子禹接替他的工作,继续治水。
父亲因为治水被杀,禹心里当然难过,但他还是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把洪水治好,将来有机会给自己的父亲平反。于是大禹子承父业,开始治理洪水。
①羽山:位于江苏东海县和山东临沭县交界,是东海县最高峰。羽山东西长约3 公里,南北宽1.5 公里,背倚齐鲁、襟怀吴楚,是一座名垂青史的千古名山。
改堵为疏
禹接到治水的任务后,首先就是去勘察现场,到各地去考察水灾的实际情况。经过考察,他发现一个问题,他父亲鲧采用的堵的方法,让洪水更加猛烈了。他决定改变策略,不再想办法修堤坝把洪水堵起来,而是给洪水开辟去路,挖掘更多的河道,把洪水分散开来,减少它的破坏力。鲧的下场让他心惊胆战,他把自己的策略演练了很多遍,最终确定了改堵为疏的治水方案。
禹虽然出身黄帝家族,但是并不以贵族身份自居,在外治水的时候,艰苦朴素,粗茶淡饭,在民众心目中得到了极高的评价,人们也十分支持他的治水工作。
禹总是随身带着绳墨和规矩,用来划分九州①。九州划定之后,禹根据山脉和水脉的走势,开通了九条山脉的道路,又打通了九条大河的水路,高处的水顺着水路一直往东流,最终汇聚到东边的大海之中。洪水被制住了,所有的山川河流也都得到平定,人们的生活终于安定下来,九州之内都可以安居乐业。
从此,东临大海,西至沙漠,从北方到南方,天子的声威教化达到了四方荒远的边陲。舜帝为表彰禹治水有功而赐给他一块代表水色的黑色宝玉,向天下宣告治水成功。天下从此太平安定。
①九州:传说中的我国上古行政区划,后用作中国的代称。
三过家门
大禹治水,整整用了十三年。这十三年里他尽心尽力,不敢有丝毫懈怠。其中,最为人们津津乐道的就是他三过家门而不入的故事。
治水的过程十分辛苦,更何况还有父亲鲧的教训在前面,所以禹自从开始治水就丝毫都不敢偷懒。每天雨里来水里去的,脸庞晒得黢①黑;由于长期泡在水中,他手上和腿上的汗毛全部脱光了;因为要用力地铲土,所以手上长满了茧子;因为要跋山涉水,所以脚上也长满了厚厚的老茧。
而他在十三年治水的过程中曾经经过自己的家门三次,都因为忙于治水而没有回家,丢下妻子涂山氏在家,连儿子启出生的时候都没有回去看一眼。
大禹成功治水得到了人们的认可,他走遍九州,对天下的情况了如指掌,这为他后来继承舜帝的帝位并掌管天下,提供了非常实用的经验。
①黢:qū。形容颜色很黑、很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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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山化石
涂山氏是大禹的妻子,大禹新婚三日就被舜帝派去治水,独留涂山氏一人在家。没过多久,她就发现自己怀孕了,可是大禹一直没有回来,她只能自己照顾自己。突然有一天,她听人说大禹治水到了家附近,涂山氏喜出望外,可是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大禹回家。后来她实在忍不住,不顾即将临盆的身子,爬沟过坎去找大禹。
大禹正准备打通轩辕山,突然看到妻子来了,十分意外,也很高兴。涂山氏得知大禹忙于治水无法回家,她就提出要每天为大禹送饭,这样至少可以见大禹一面。
大禹本想拒绝,但见涂山氏的态度十分坚决,就同意了,不过提出一个要求,要涂山氏每天听到他击鼓才能来送饭。涂山氏答应了。就这样,涂山氏每天都煮好可口的饭菜,等着山那边传来鼓声,然后她再送饭过去。
这日,山那边又传来鼓声,涂山氏高高兴兴地装好饭菜,给大禹送去。可是等她到了山那边,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呆了。
只见一头大黑熊正哼哧哼哧地扒着山石,它身上穿着大禹的衣服。原来,大禹在挖山的时候变成了一头熊,这让身为妻子的涂山氏感觉十分羞惭,她丢下饭篮转头就跑。
大禹也很惊讶,平时他都是恢复人形之后才敲响大鼓让妻子送饭过来的,今天在扒开山石的时候不小心掉了一块石头砸在大鼓上,传出鼓声,才让一直蒙在鼓里的涂山氏知道了真相。
大禹来不及化为人形,就跟在涂山氏身后狂追,一路高叫着“不要跑”,涂山氏却越跑越快,眼看到了绝路,就变成了一块大石头。大禹十分焦急,立刻大喊一声,“把我儿子还来!”
只听天崩地裂的一声响,大石头从中破开,掉出一个婴儿,然后又合上。大禹抱着自己的孩子,看着化为石头的妻子,十分悲痛,就给孩子命名为“启”,以此怀念涂山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