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坐上帝王的位置,却没有将帝位传给自己的子孙后代,这就是上古时期帝位传递的一种奇特方式——禅让制。那么,为什么尧帝和舜帝都采用这样的帝位传递方式呢?
尧帝时代
尧帝的高祖是黄帝,他父亲帝喾①娶了三个妃子,而他是第三个妃子陈锋氏之女所生,因为他的哥哥挚做帝王得不到大家的认可,所以尧帝被推举替代挚成为统治者。
尧帝姓伊祁,号放勋,他像上天一样仁慈,像神明一样智慧。人们都说靠近他就像靠近太阳一样温暖,远远望着他则像云朵一样清朗,虽然富有尊贵,但他既不骄傲也不奢侈。他总是戴着黄色的帽子,穿着黑色的衣裳,乘坐朱红色的马车,驾着雪白的骏马。他能尊敬有善德的人,也能让同族九代相亲相爱;当九族和睦之后,就去考察教导百姓;当百姓都通明之后,再想办法与其他国家和平共处。
①帝喾:喾,kù。帝喾,姬姓,名俊,高辛氏,五帝之一,出生于高辛( 今河南省商丘市睢阳区高辛镇),是中国上古时期一位著名的部落联盟首领。他成为天下共主后,以亳( 今河南商丘) 为都城,深受百姓爱戴。
当时的民众并不懂四时更替的规律,也不知道按照四季变化来耕种农作物。尧帝为了让民众的谷物收成更好,就命令羲①氏、和氏根据日月星辰的变化来制定历法,教授民众按照节令②来从事农业生产。从此,文武百官各司其职,百姓也得以安居乐业。
谁来继承
后来,尧帝年纪大了,想找人继承自己的帝位,但是他不知道该选谁来做自己的继承人。于是,他就问周围的文武大臣:“你们说谁可以来继承我的事业呢?”
放齐说:“您的儿子丹朱很通情达理,可以一用。”
尧帝摇摇头:“这孩子太愚顽凶烈了,不能用。”
讙③兜说道:“共工聚集民众,建立了大功,可以一用。”
尧帝又摇摇头:“共工嘴巴会说漂亮话,但是内心不够正派,表面恭敬但是实际上并不尊敬上天,不可用。”
①羲:xī。
②节令:节气时令,就是指某个节气的气候。
③讙:huān。
等到尧帝已经在位七十年了,他还没能找到合适的继承者。他问四岳:“四岳啊,你们谁能顺应天命,接替我的位子呢?”
四岳回答道:“我们德行太差,不敢继承帝位。”
“那你们就从大臣或者隐居的能人中推荐吧。”
四岳都说道:“民间有一个叫作舜的人,可以试试。”
“我倒是听说过这个人,不过不知道他为人如何。”
四岳答道:“他是一个盲人的儿子,父亲愚昧,母亲顽固,弟弟傲慢,他却能与他们和平共处,上孝父母,友爱兄弟,不让他们变得更坏。”
尧帝点点头,“嗯,听起来不错,那倒是可以试试。”
舜的父亲瞽叟①是个盲人,他的母亲去世之后,瞽叟又娶了一个妻子,生了舜的弟弟象,象是一个桀骜不驯的人。瞽叟喜欢象和他的母亲,总是想把前一个妻子生的儿子舜杀掉,但舜每次都能逃过。
舜平时犯点小过错,也会受到重罚。就算是这样,舜也没有任何的忤逆之心,总是很恭顺地对待自己的父亲、后母和弟弟,从不懈怠。
正因为这样的孝顺,让他在民间出了名,最终被推荐到了尧帝跟前。
尧帝为了考察舜的德行,就把自己的两个女儿娥皇和女英嫁给舜,想观察他如何对待自己的两个女儿。舜没有因为娥皇、女英是尧帝的女儿就把她们供起来,反而让她们住到自己家里去,孝顺父母,遵守为妇之道。尧帝认为舜这样做很有道理,就让他担任司徒之职,让他教导百姓伦理道德,百姓们都很服从舜的教导。
①瞽叟:gǔ sǒu。
尧帝禅位
尧帝让舜参与百官之事,百官做事也变得有条不紊①;让他去接待四方来客,宾客们也对他恭恭敬敬;尧帝又让舜到山林草泽中去,就算遇到暴风骤雨,舜也不会迷路。尧帝认为舜十分聪明有德,就把他叫过来说道:“这三年来你做事总是能够做好,说话也能兑现,现在就让你来做帝王,管理天下吧。”
就这样,尧帝把帝位让给了舜。后来,尧帝去世了,百姓都十分悲伤。三年之内,四方百姓都不再鼓乐,用以思念尧帝。三年丧期过后,舜把帝位让给了尧帝的儿子丹朱,哪知道诸侯都不去朝见丹朱,反而来朝见舜;歌颂的人也不讴②歌丹朱,反而歌颂舜。舜说:“这实在是天意啊!”于是他出任帝位,成为舜帝。
舜帝继承了尧帝的遗志,将天下治理得井井有条。等到他年老的时候,也像尧帝一样,没有把帝位传给自己的儿子,而是禅让给了德行高洁的大禹。
尧帝和舜帝都是上古时代的有德之人,他们心系百姓,一心为民,宁可把帝位让给有德行的外人,也不任用自己不成才的儿子。这种心系天下的胸怀值得每一个人学习。
①紊:wěn。
②讴:ō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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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妃竹的来历
相传,舜帝在位的时候,湖南九嶷①山上有九条恶龙,常年在湘江作恶,给当地老百姓造成了严重的灾害,百姓叫苦不迭。舜帝心系百姓,决定亲自前去斩杀恶龙,谁知道把恶龙斩杀之后,他自己也得病死了,百姓便把他葬在九嶷山上。
娥皇、女英千里寻夫而来,却只看见一座坟墓,坟墓周围种满了竹子。二人伤心欲绝,扶竹而泣,一颗一颗的血泪落在竹子上,形成了血红的斑点,最后二人都死在了舜帝的墓前。而这些沾着娥皇、女英血泪的竹子,就是后世的湘妃竹。
①嶷:y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