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民族的扩大,本已不止一次,而到近代,则其成绩尤为显著。其在北方,因蒙古受了喇嘛教的感化,满洲人又入据中原,三百年来,北境均平安无事,遂成为拓殖的好机会。辽东西久为中国郡县;就吉、黑两省,也很适宜于农耕;所以这三省,拓殖的成绩,最为优良。新疆方面,汉人移殖的较少;西藏、青海更少。然这两方面,靠了宗教的力量,实在同化了许多复杂的民族。西洋各国因争教而致分裂,我们则信仰自由,各种宗教,互相尊重,因此而收到团结联合的效果,这真是民族的“度量相越”了。
满蒙的同化
中华民族的扩大,本已不止一次,而到近代,则其成绩尤为显著。其在北方,因蒙古受了喇嘛教的感化,满洲人又入据中原,三百年来,北境均平安无事,遂成为拓殖的好机会。清朝对于汉人,猜忌是很深的,山海关以外,都不许汉人移殖;即蒙古亦然。(清朝的奉天将军,每到年终,要奏报本年并无汉人私行出关,直到光绪年间,还是如此。真可发一大噱。蒙古从前汉人前往经商,是要领有票据的。居住不准满一年。且不许在蒙古造屋)然此等无谓的禁令,敌不过汉人自然膨胀的力量。所以从清朝入关后,山东人民,渡海前往东三省的,依旧不少。从海口沿官道深入,渐次分布于内地。就是因犯罪遣戍到黑龙江的人,也有在那里成家立业的。咸、同乱后,汉人更出长城,移殖到蒙古东部,又由此而入吉、黑。清朝明知禁令之无益,亦就默认其解除。而此时外患渐亟,并觉得东三省有充实的必要,就更有官自开放,招人前往垦殖的事情了。辽东西久为中国郡县;就吉、黑两省,也很适宜于农耕;所以这三省,拓殖的成绩,最为优良。满语、满文几于不复存在。一切风俗,亦和内地无异。据最近的调查,三省的居民,十五分的十四,都是汉人。这都是前人辛苦经营的成绩呀!次之就要算内蒙了。
只有“移民实边”,不可“限民虚边”
关东三省,是清朝的老家。(其实也算不得他的老家,因为辽东西本来是中国的郡县)他入关以后,还想把他保守着。(傥使老家给汉人占据起来,他就无家可归,真正在中原做了客帝了)而东三省的形势,和蒙古的关系,又很为密切的。所以想把这两处,通统封锁起来。关东三省中,只有少数的“民地”。此外就都是“旗地”和“官地”,汉人出关耕垦,是有禁的。蒙古亦有每丁的私有地,和各旗公共之地。都不准汉人前往垦种,就汉人前往蒙古经商的,也要领了票据,然后可往。且不得在蒙古住满一年。不准在蒙地造屋。他的意思,无非怕汉蒙联合,要想把汉蒙隔绝了,满蒙却联结一气,以制汉人,然而这种违反自然趋势的命令,到底敌不过汉族天然膨胀之力。当康熙时,山东的人民,已经陆续地向关东移住了。这种封锁的政策,虽然不能阻止汉人的自然移殖,毕竟把汉人的移殖,阻止得缓了许多。现在蒙满之地,还是弥望荒凉,都是这种封锁政策的罪恶。傥使当初不存一“联合满蒙,以制汉人”的谬见,早早把满蒙开放,设法奖励汉人的移殖,到现在,就不敢说和内地一样,怕总比现在的情形,充实的加倍不止。决不会有后来抱着满蒙这么一大片的地方,反忧其“瓠落而无所容”的患害。不但如此,汉官昏愦,到底也比什么将军副都统等清楚些。(就使官都昏愦,幕里也总有明白的人)傥使早早招徕汉人,设置州县,沿边的情形,也总要比较明白。像前五四、五二两年(一八五八、一八六〇),一举而割掉几千万方里的地方的事情,怕不会有罢?总而言之,从古以来,只听见“移民实边”,没听见“限民虚边”。(《白话本国史》第四册,第58、59—60页)
回藏的开拓
新疆方面,汉人移殖的较少;西藏、青海更少。然这两方面,靠了宗教的力量,实在同化了许多复杂的民族。回族在现在,只是一个宗教上的名词。所谓汉回,除信仰回教以外,其余一切,与汉人无异。就是别种民族,如缠回等,亦因其信仰回教,而风俗渐趋于同一了。青藏方面亦然,以该地方地势的崎岖,民族的复杂,非藉喇嘛教的力量,断不能像现在的大略趋于一致的。西洋各国因争教而致分裂,我们则信仰自由,各种宗教,互相尊重,因此而收到团结联合的效果,这真是民族的“度量相越”了。
西南的开拓
西南方面,历代的开拓,亦是到近代才竟其全功的。湖南和贵州的东部,属于洞庭流系,为苗族的根据地。其中唯湘江流域,开拓最早。澧、沅、资三水流域,则是从隋唐到清朝,逐渐开辟的。贵州于一四一三年列为布政司(明成祖永乐十一年),其东南部的苗疆,则到清朝雍正年间强制执行“改土归流”的政策(“改土归流”为雍正四年云南巡抚兼总督鄂尔泰奏请用此策以平苗疆。所谓改土归流,就是改土司为流官的意思)才算成功。广西一省,明代用兵最多。雍正改流时,开辟亦不少。云南当明时,还全省都是土官,就正印是流官,亦必以土官为之副。后来逐渐改流,亦是到清朝雍正年间大定的。四川西北境的大小金川,清乾隆时,抗命最烈,前后用兵五年,糜饷七千万,然后平定。一时虽然劳费,却也获长治久安之功。总而言之:西南一带,现在只是地利有待于开辟,以民族论,可说是没有问题了。
西南的改土归流
清朝对于川、滇、黔、桂诸省的用兵,虽然事在疆域之内,然和西南诸省的开拓,实在大有关系。原来西南诸省,都系苗、傜、倮罗诸族所据。虽然,自秦汉以降,久列于版图,而散居其地的种落,终未能完全同化。元时,其酋长来降的,都授以土司之职,承袭必得朝命。有犯顺、虐民,或自相攻击的,则废其酋长,代以中国所派遣的官吏,是之谓改流。虽然逐渐改流的很多,毕竟不能不烦兵力。此等用兵,虽一时不免劳费,然在西南诸省的统治和开发上,总可算有莫大利益。(《复兴高级中学教科书 本国史》下册,第3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