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杕①之杜②，有睆③其实。王事靡盬，继嗣④我日。

日月阳止⑤，女心伤止，征夫遑止！

有杕之杜，其叶萋萋。王事靡盬，我心伤悲。卉木萋止，女心悲止，征夫归止！

卜筮?偕止，会言?近止，征夫迩?止。

注 释

译 诗

孤单梨树长路边，丰硕果实累累生。天子军务未停歇，服役时光又满盈。十月寒天将来临，不由泪沾襟，不见良人归家门。

孤单梨树生路侧，枝叶丰茂灿晶莹。战事持久无终结，我心悲伤宿空庭。树木一年一年绿，我心极哀痛，不见夫君归家门。

登临北高峰，采集枸杞子。战事未曾停，忧虑高堂侍无人。

兵车已破轮，战马不逐尘，征人就快还家门。

征人未归来，闺中多伤心。归期亦已过，泪落沾翠巾。

卜卦问吉凶，方得归来期，良人还家门。

延 伸

这是一位妻子思念长久在外服役的丈夫的诗。汉代桓宽《盐铁论·徭役》篇云：“古者无过年之徭，无逾时之役。今近者数千里，远者过万里，历二期。长子不还，父母愁忧，妻子咏叹。愤懑之恨发动于心，慕思之积，痛于骨髓。此《杕杜》《采薇》之所为作也。”这说明了周代征役频繁，丈夫服役在外，不仅空间上远隔万里，时间上也似乎永无尽头，因此闺中女子思念之情日炽，因有此类作品。《诗经》中的“征夫诗”“思妇诗”寄寓的多是普通人的感情，他们既非身在庙堂的王侯将相，也不是统军作战的将领，而是一个一个具体的人。这一类诗中充满了乡愁、思念、眷恋、哀伤等种种感情，这些情感为古人所有，也为今人所有，亘古而未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