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军与元军第二次大海战发生在十字门,史书上称为十字门海战。十字门在澳门与珠海横琴岛之间,又称为井澳,故此次海战又称为井澳海战。此次海战历时一个月,双方投入的兵力达五十万人之多,是世界上最大规模的一次海战。
澳门南有四山相对峙而立,海水东西南北成十字纵横其间,曰十字门。“四山”指的是路环叠石塘山、氹仔小潭山、大横琴山和小横琴山。
张世杰回到浅湾,向景炎帝报告了攻打泉州不利,甲子门海战损兵折将的经过。他说明了作为缓兵之计的假投降。陈宜中说此事朝廷也有耳闻,虽然是不予置信,还是不免有些惶恐不安。现在元帅归来,合兵一处,应当做下一步战略部署。
于是,次日陈宜中独自去到广州。他协助地方官员加强广州的防守,意图以州治为行宫,迎接帝昰至广州驻跸,将广州作为抗元中心。可是这样的救亡图存的部署却难以顺利实施。
陈宜中回来带领行朝离开浅湾,船队浩浩****沿着珠江北上途中接到情报,元军由左丞相塔出率领在攻打广州。行朝无奈,中途停在香山。
元军主帅塔出围困广州多日后,十二月十二日(丙寅),宋的守将张镇孙见孤守无援,献城投降。塔出进城,将广州城墙拆毁。
宋军从香山转移到井澳,受到当地人民热烈欢迎。百姓青壮纷纷参军。富豪马南宝、高添、赵若举等人前来拜谒,贡献千石粮食作军粮。景炎帝住到马南宝家中。不久,元军水师从海上对宋军发起攻击。
元军将领刘深是张世杰的老对手。刘深参加过元军攻打襄阳的战争,在顺长江而下,与宋军的焦山会战中彻底打败张世杰。现在作为元军汉军左副都统的刘深率领庞大的水师前来,意图一举消灭宋的皇室。
景炎二年十一月中旬,元军水师前锋突然出现,袭击宋军。作为试探性战斗,元军获得小胜后即退走。这是井澳海战的初战。
第二次战斗发生在十一月中旬。元将哈喇歹、宣抚使梁雄飞、招讨使王天禄合兵围攻香山岛南端的濠镜澳(今澳门)。宋军大败,被夺去大批战船和军资器械。陈宜中、张世杰带领800艘战船突围而出,急护端宗北逃秀山。战事未完,又遇天灾。飓风吹袭十字门,宋军无数船只翻沉,半数宋军被滔天巨浪卷走,葬身鱼腹。景炎帝也落水,几乎溺死,虽被救起,但惊悸成疾。
飓风之后十余日,诸兵士始稍稍来集,死亡减员几近一半。天公不会偏向哪方。飓风也使得元军水师遭到巨大损失。
第三次战斗发生在十二月十八日,元将刘深来袭井澳。元军战船从路环岛南北两边水道向西猛攻。停泊在大小横琴之间水道的岸边的景炎帝的御舟,长五十丈,分外显眼,成为元军攻击的重点。驻守在了哥崖一带的宋军发矢石火炮猛击,阻止了元军的攻击。战斗激烈之时,天刮起西风,宋师顺风放火反攻,击退元军,取得一次难得的胜利。
第四次战斗发生在十二月下旬。刘深重整队伍进攻谢女峡(今小横琴岛),宋军溃败向大洋逃跑。元军追至七洲洋,今澳门东北部九洲洋,再夺宋船两百艘,但误把俘获的帝舅俞如珪当作端宗,立即停止追击,端宗从而侥幸脱险。
在十字门一个月的海战中,数股元军合力轮番攻打宋军,给宋军造成极大挫伤,而己方也在宋军顽强抵抗中和飓风海浪袭击中损失巨大,无力组织兵力穷追宋的皇室。因此宋军船舰得以缓缓向西航行。
景炎二年十二月尾,宋军来到吴川硇洲,即今湛江东硇洲岛。硇洲岛古称硭,位于广东省湛江市东南约四十公里处,北傍东海岛,西依雷州湾,东南面是南海,纵深是太平洋,总面积约五十六平方公里。
先锋船舰靠岸后,即派军士上岛查看,见此是无人荒岛,树木丛生,无巨兽猛禽。海岛是否适合居住取决于有无淡水。士兵们四处寻找水源,终于在东南部发现一处洼地有清泉冒出,即掘井取水,发现水甘美无比,且取之不尽,若为天赐。这样,宋军即登岛,在岛上安营扎寨住下。
随端宗逃亡到硇洲岛上的朝臣、官兵、船民、宫女、太监达十余万之众。张世杰遂命军士伐木建行宫,造军屋三千余间。现在遗迹无存,只有当地地名仍为宋皇村。那口井保存较好,七百多年来一直为乡民所用。村民为了纪念宋皇,立石碑把井称为“宋皇井”。
景炎帝年幼体弱,出临安以来一路上疲于奔命,担惊受怕。在井澳海战中,飓风吹袭,船舰倾翻,他被卷入海里。虽然被士兵救起,却得下惊悸怔忡之症。硇洲岛上行宫建好以后,他上岛来住,得到安息,而病却日益严重。他听到附近建房的噪声便惊恐不安,张世杰即叫军士把敲敲打打的活抬到远处去做,再抬回来拼装。景炎帝卧床不起,疲惫倦怠,食欲不振,山珍海味也难下咽。御医束手无策。杨太妃见状焦急万分。
这一日午后,天气温和,却有些潮湿闷热。景炎帝病恹恹地欹卧**。一个宫女持长柄羽毛扇为他送来凉爽的风。另一个宫女从床旁的茶几上的果盘里取了一只米蕉剥了给他吃,他皱眉摇头。宫女望着坐在一旁的椅子里的杨太妃求助。杨太妃劝他说,这是很好的米蕉,润肠通便,应该吃。帝昰说想喝茶。宫女即斟茶与他饮。
杨太妃试探地问:“今天天气很好。外面没有风。想不想起床出去走一走?”
帝昰摇摇头说:“母后,我浑身无力。”他闭目无语,有一阵室内寂静得叫人难受。
“让汪弥莲给你唱歌跳舞如何?”
“我想见那位壮士,把我从海里救起来的壮士。”帝昰还是摇头。
“哦,那好。他名叫……”
“他叫顾玉杼,我记得的。”
“对,他是卫王的护卫。也叫卫王来吗?”
“是的,我也想见他。”
杨太妃吩咐宣卫王觐见,并带护卫顾玉杼一同前来。一名太监领旨去了。
卫王居所只在邻近。不一会,卫王就带顾玉杼过来了。他们拜见帝昰和杨太妃,被赐座。顾玉杼一瞟眼见到汪弥莲侍立在杨太妃身后,不禁一阵狂喜。他连忙低下眼睛,屏住呼吸。帝昰与顾玉杼谈话。
“壮士,你那天真的是勇敢。大海狂风巨浪,波涛汹涌,你敢于跳下来救朕。要不是你来得快,朕已经是葬身海洋了。”
“当时见到飓风吹浪,颠覆御舟,陛下落水,小的惊恐万分,来不及想就跳入海浪中救驾。同时跳下去的人很多,都要救驾,只是小的最近,就有幸救到陛下。”
“波浪好高,打过头顶。朕一落到海里就呛水。气都闭过去了。海水真咸真苦,你没有喝到海水吗?”
“喝到了,那是不可避免的。不过小的深谙水性,立即调整好呼吸就不在乎了。”
“是的,朕被你举起就没有喝水了。很快就被你救上船。你的水上功夫真好。”
“启奏皇兄,顾侍卫不仅水上功夫好,他武艺也是高超。现在他教我习武。”
“学习武艺很有益。你有这么好的师傅教你,就应该好好学。顾侍卫,像朕这样体弱多病之人可以学习武艺吗?”
“回皇上话,当然是可以学习的。学习武艺就是为了强身健体。”
“朕现在病的时间长了,身体好虚弱,站立久了就受不了。”
“有些武术的基础功,尤其是强健身体的基础功,可以坐着练习,甚至于躺着都可以练习。比如八段锦。”
“哦,你练来朕瞧瞧。”
顾玉杼练了一趟八段锦,一边做一边讲解动作要领。帝昰见不难,且看似不费力,就叫顾玉杼一节节地教他。顾玉杼指导他在卧榻上端正坐好,调理好呼吸,一个一个的动作教。帝昰学习一会就累了,说今天够了,以后逐步学习。
“这八段锦真的有效。陛下练习一会脸色就红润了,精神也旺盛了。八段锦调理阴阳,舒经活络,持之以恒地练习,身体自然强壮,就可以学习武术套路了。”
“谢谢卿家。”帝昰呷了一口茶说,“朕还没有好好谢你。你现在官居何职?”
“启禀皇兄,他是五品护卫。”
“朕封你为四品御前带刀护卫。另外赏赐你白银千两,内库房立即支付。”
顾玉杼立即叩谢拜受:“谢主隆恩。不过臣辞谢银两,战乱之中,银两要来无用。”
“那么你需要什么赏赐?”
“臣不敢说。”
“恕你无罪。只管言来。”
顾玉杼知道如果不说就很难再有更好的时机了,于是大着胆子讲:“臣望陛下开恩,望太后开恩,将太后身边的那位侍女赏赐与臣。”
帝昰不解其意,望着母后。
杨太妃问汪弥莲说:“顾侍卫多次请求将你配与他。哀家见他一表人才,年轻有为,多次立功,也有此心。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汪弥莲粉面通红地说:“奴婢听从太后安排。”她见到几位宫女露出羡慕的眼神。
杨太妃对顾玉杼说:“你倒真的是一片痴心,锲而不舍。哀家就成全了你们吧。”
顾玉杼连连叩头谢恩。小房间里霎时间充满一直以来难得有的欢乐气氛。帝昰宣布赐婚,让太监总管负责操办婚事。择得吉日,不几天顾玉杼和汪弥莲就圆房了。洞房花烛夜,二人感到人生圆满,无比幸福。
本来,顾玉杼救驾的事迹传开,流亡朝廷的人们就把他看作英雄。现在他娶得美女,英雄配美人更是让人们羡慕不已。更有甚者,奉旨成婚,给美满的婚姻加上天大的荣耀,都是常人梦想得到的。人们分享着英雄美人、神仙眷属的欢乐,暂时忘记了多年来战争的残酷、颠沛流离的苦难。
顾玉杼双喜临门,升了官又娶得美女。汪弥莲收获皇室眷顾的美满婚姻,得与青年将军结为连理。二人喜气洋洋。他们有一间房作为洞房。成婚那天,婚礼举办得简单而热闹。陆秀夫做了主婚人。顾玉杼请李时龙做男傧相,管秋芬做女傧相。很多人前来祝贺,包括几位高官。张世杰、陈宜中、苏刘义、方兴等人送来名帖贺仪,这都是看皇帝的面子。顾玉杼不敢收,都一一退回。
从圆房那天算起他们有十天的婚假。这几天二人沉浸在幸福中,感觉生活蜜一般的甜。他们过着小家庭的生活。白天他们自己买菜做饭,接待李时龙这样的朋友。晚上,众人回军营里安歇后,海岛上一片寂静,他们就去海边漫步。他们携手从飘拂长叶的椰子树林走到洁白柔软的沙滩。金黄色的圆月照亮蓝色的大海。温暖的海风拂面,吹动他们的长发。阵阵海浪拍打着岸边,发出哗哗声。他们下到凉爽的海水里游泳嬉戏。
汪弥莲说:“我想现在就死,沉到海里再也不要出来。”
顾玉杼说:“我陪着你。”
二人相拥游往海水深处。
景炎三年正月,帝昰、陈宜中、张世杰一行到达广东湛江的硇洲岛,在东南面海边举行过一次南下誓师大会,并竖立一座南下誓师纪念碑。遗碑与其他不少南宋史迹,如:宋皇城、宋皇井、宋皇亭、宋皇村、赤马村、翔龙书院等至今犹存。
南宋小朝廷驻跸硇洲岛时尚有二十余万众。在岛上几个月的这段时间里,元军没有来攻击,相对比较安定。宋军得以积极休整。此时最大的问题是粮食供给。附近民众支持皇室,踊跃献粮,解决很大问题。附近州县官员也贡献粮食,但是途中常常为元军劫夺,不能保证押解到。硇洲小岛,终非久留之地,人心渐渐不安。此时丞相陈宜中提出继续西行去占城。
占城在今越南中部,已经是外国。占城与南宋之间的交通十分便捷,往来朝贡也十分频繁,两国关系较为良好。陈宜中说元军势力强大,宋军屡战屡败,在国内已经难以存留,不如暂避锋芒,流亡国外,积蓄力量,以期卷土重来。
他的意见在朝廷上并没有获得全面支持。一个国家的几十万人突然去到别国能否被接纳当然是不可预期的。最后大家勉强同意让丞相先去联系,表达意愿。于是十二月丙子(二十二日),陈宜中带领几艘船,带了礼品启程前往占城。他刚一离开,原主管殿前司苏刘义等人不以为然,就要追回陈宜中,可是没有赶上。苏刘义说:“丞相此去必不返矣。”后人据此推论说陈宜中此行是逃跑。陈宜中确实是一去不返,然而他经吴川(广东西南部)时留有诗一首:“颠风吹雨过吴川,极浦亭前望远大。有路可通环屿外,无山堪并首阳巅。溪云起处潮初长,夜月高时人未眠。异日北归许记取,平芜尽处一峰圆。”其中还是说了“异日北归”。不能肯定地说他就是存心逃跑。
陈宜中离去后,帝昰病情日益严重。药石罔效,御医束手无策。他卧床不起,白天有时昏睡,晚上有时惊醒。一点小声音就吓得他惊慌不已,心脏狂跳。饮食少进,日渐羸弱。眼看是时日无多了。
皇帝的病情牵动军民的心。这一天,大臣们在行宫的金殿里朝会结束后被告知皇帝今日情况不妙,大家都不离开,等候信息。看到御案后的御座是空的,大臣们的心也是空的。时间长了,他们窃窃私语,显得焦虑不安。铜香炉的仙鹤喙里吐着香烟,袅袅不绝。
而在后花园的亭子里,卫王赵昺呆呆地坐在石凳上,有二名宫女陪伴。他近来情绪压抑。顾玉杼随侍左右,也想不到办法让他心情轻松。
后院的房屋内,一个宫女推开景炎帝卧房的门,蹑手蹑脚地出来,对一个小太监说:“快好出来了。”
小太监往外走去。他来到前面大堂,对门口的一个太监说:“快好出来了。”
那太监到前面金殿与大臣报告:“快好出来了。”大臣们一片紧张。
后院里屋的房里,景炎帝躺在**,看着坐在床沿的母亲杨太妃,转眼看看房间里静静守候的一圈人。他脸色忽然红润。
“妈妈。”现在他不称呼母后。他是杨太妃的亲生子。
“哎,乖儿子。”杨太妃也不呼其为皇儿了。
“妈妈,我们回临安去。妈妈,送我回临安。”赵昰头一歪,断气了,眼泪从睁着的眼里流出来。这是个十一岁的少年。
一个宫女上前跪在床前,行礼后,拿一小团丝棉放在赵昰鼻端,过了好一会,摇摇头退下。
“儿子,我的儿子,我的亲骨肉。你们将他简单装殓,我要带着他。走遍天涯海角,我也带着他。将来也和他在一起。”杨太妃紧紧抓住他的手。
二宫女扶起杨太妃。一宫女抚合上赵昰眼睛,拿白绫盖了他的脸,放下帐子。
前庭的大堂里,小太监来报告给太监。太监宣告:“景炎帝宾天了。”
大堂里发出哭声。“天啊,天塌了。天不佑我大宋,怎么办?”
“哥哥,哥哥!”赵昺跑进后房里,他被宫女抱出去。
在前庭大堂内,众人嗡嗡议论,很是悲观失望。
不知道哪一个大臣咕噜着说:“完了。走吧。”
一些大臣也附和着说:“完了。走吧。”可是没有人离开,都垂头丧气,不知所措。
在这人心涣散,大局即将崩溃之时,陆秀夫走到御案前,振臂一呼:“各位大人,大行皇帝重病缠身,已非一日。大家皆对此日变故心有准备,不会六神无主才是。想起大行皇帝聪明睿智,仁爱孝道,我们难免哀痛,但是认为天崩地裂,万念俱灰,却是不该。度宗皇帝一子尚在,将焉置之?古人有以一旅成中兴者。今百官有司皆具,士卒数万,天若未欲绝宋,此岂不可为国耶?国不可一日无主,吾等宜速立卫王为帝,忠心拥戴,则复兴大宋有望矣。”
众大臣纷纷表示赞同。张世杰表态支持陆秀夫意见,拥戴卫王赵昺继位。丧事与登基相继举行。
宋景炎三年四月十五日(1278年5月8日),景炎帝赵昰崩于广东雷州半岛东的硇洲岛,年仅九岁。次日,张世杰、赵潜、林永年、潘岳、丁应张、陶士逊、辛大济、陆秀夫、苏景瞻、辛岩、方兴等群臣依制行三献祭礼奏祭天地、宗庙。谥号裕文昭武湣孝皇帝,庙号端宗。端宗灵柩暂厝于香山马南宝家庙。
四月十七日,在大行皇帝灵柩前,七岁的卫王赵昺继帝位,发布《皇帝登位宝诏》。二十一日举行登基仪式,封陆秀夫为丞相,主持政务;张世杰为太傅,成为宋军最高统帅;文天祥为少保,在外发展军事。五月一日改元祥兴。升硇洲为翔龙县,隶属化州。
朝廷最大的问题是几十万人的口粮,去琼州征粮,返途中粮食常常为雷州的元军截获。张世杰派遣张应科和王用去攻打雷州,数次不成功。旷日持久,王用投降,张应科战斗中牺牲。而元军又攻占了高州、化州。硇洲小岛孤立无援,势难久居。朝廷何去何从?
朝廷原本打算去占城。但是陈宜中前去疏通却一去不返,连信也未回。按情理来说,陈宜中此行不可能成功。占城要考虑的不仅是接纳二十余万人这样颇为繁重的事情,更要考虑允许一个流亡朝廷进入的难以预测的后果。因此朝廷不可以贸然迁移去。而关键的问题是,广大将士厌于漂泊,拒绝西行,说“宁可死在国土,不愿活在外邦”。张世杰虽然身为统帅,也必须服从广大将士的决心。船长指挥巨轮在海上航行,必须顺应风向、水流,还有就是依靠水手的努力。恰逢此时,都统凌震攻占了广州。张世杰认为崖山在新会县南八十里的大海中,便于防守,又背托广州,于是奉了帝昺朝廷于六月初七起航,迁驻崖山。升广州为翔龙府。朝廷迁往崖山不是轻易采取的行动,而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全面衡量的。整个朝廷大队人马迁移之前肯定有完整而漫长的提议、商讨、实地考察、达成决议的过程。这是在其他路子明显不可行以后做出的抉择,不是完善的,但是应该是最佳的抉择。也可以说是无奈的抉择。后人应该根据当时的具体情况评点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