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种事应该恩威并施,如若不问,皇上心理不自在,而且这种事确实牵扯到王法了,如若过问,太后那关肯定过不去,皇上和太后母子情失控,即不是让皇上为难,所以照冷月的意见是恩威放施。”
“如何的恩威并施?”
上官曜来了一些兴趣,紧盯着冷月,蓝清伦已有些明白冷月话底的意思,所以瞳底是晶亮,看来这冷月还是帮了他们一把。
“很简单,皇上可重惩夜思源大人,但是可升昭媛娘娘的妃位,这一惩一奖之间,收放自如,也许太后娘娘仍然会闹,但这要看皇上如何看了,如果重视朝纲,当该如此,如若重视亲情,自然又当别论。”
云笑说完,便不再说话,其实她的意见是目前最好的,重惩夜思源,夺了夜家的兵权,但可以升夜素雪的妃位,升她做中宫之主。
就算夜素雪是皇后,但是夜家已没有兵权,也翻不了天。
这样做,即便太后娘娘愤怒,自然是还不至于和皇上绝裂,要不然母子亲情一定会绝裂。
太后在朝多少年了,夜家可是她根深蒂固的枝节,即会让皇上轻易动。
大殿很
静,谁也没有说话,蓝清伦和紫蝉望着皇上,等候着皇上的决定。
上官曜俊美的五官上,眼瞳冷然萧杀,眉微微拧起,似乎在算计其中的厉害得失。
其实这是他的一个机会,他一直想把夜家的兵权拿回来,为自已所用,可是这蓝清伦真的可靠吗?是自已以后的得力臂膀吗?
上官曜眼底的疑云,使得蓝清伦警戒,这男人还不相信他,所以他需要再加把劲。
蓝清伦扑通一声跪下来:“皇上,臣认为此事还是大事化小,若是因为这个搞得皇上和太后失和,臣罪该万死了。”
“那你认为该如何惩治夜思源大人?”
上官曜微眯了眼,定定的望着跪在地上的蓝清伦,凌厉的青光穿透蓝清伦的面相,似乎想看到他的真心。
蓝清伦飞快的回话:“皇上可以罚夜大人奉禄一年,另外把夜大人调到别的地方去任职。”
其实他意在兵权,而这也是上官曜心中所想的,自已何不顺坡下,虽然很希望夜思源大人受到重惩,可是眼下却不适合他来做这件事?除非?
蓝清伦眼底的幽光落到紫蝉的身上,紫蝉早在听到他话里的
意思,整个人快疯了,一扫平常的冷静端庄,尖叫着出声。
“蓝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原来官官相护,果然是真的,只可恨小女子误信了人。”
这紫蝉一声落,人竟腾空而起,直往大殿正中的铜柱撞去。
这时候,云笑离得她最近,当下身子一跃,挡在了紫蝉的面前,可是紫蝉心里愤恨很深,力道强大,并没有因为云笑的拦截就停了下来,反而两个人一起往铜柱上撞去。
只是力量已减缓下来,所以撞击在铜柱上,直坠而下。
云笑疼得细眉紧蹙,倒是没想到这紫蝉原来武功不弱,一时大意,没有运力抵御,害得自已受此一击,只觉得胸口难受,不过没什么大碍。
这时大殿上一道光影掠过,一人已飘到她和紫蝉的身边,紧张的追问:“怎么样,有没有怎么样?”
上官曜急切的声音响起,显示他在为撞柱的人担心,云笑勾唇浅笑。
看来这上官曜还真是挺喜欢紫蝉的,才会见她撞柱时如此关心。
谁知道,上官曜一把拽开紫蝉,并未关心,反而是凑近云笑的身边。
“冷月,你没事吧。”
殿内所有的
人错愕,人人以为皇上关心的是紫蝉姑娘,包括紫蝉姑娘本人也以为如此,谁知道竟然不是,这上官曜关心的根本是人家冷月公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因为冷月救了他吗?
云笑自已也很错愕,冷眸望过去,只见上官曜的瞳底难掩关心,那一种情绪,她在慕容的眼里也看过,如果说现在她还不懂,那就是过份了。
这上官曜竟然,竟然对着男装的自已产生了不一样的情绪,难道他是个龙阳君,一想到这个,云笑不由得愤怒。
难道自已才是那个使他恢复能力的人,此念头一起,周身起了鸡皮疙瘩,而且胃里排山倒海的难过。
直接无视上官曜伸出来的一只手,面无表情的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沉着脸。
“皇上,容冷月说一句话,皇上做事优柔寡断,只会连累更多人罢了,若不是冷月反应快,这大殿早就血溅当场了,做,还是不做。如何做?该怎样做?都是皇上的事。”
云笑说完,俊容愠怒,抱拳沉声:“这朝堂上的事,冷月不懂,医馆还有事,冷月告退。”
她说完,看也不看上官曜的脸,直接
甩手走人。
大殿上,蓝清伦和紫蝉忍不住为冷月喝声彩,厉害啊,竟然都敢给皇上摔脸子,直接甩手走人。
上官曜的脸色一刹那的阴寒,但最后却隐忍了下去,抬眸扫向仍然跪着的蓝清伦,沉声命令。
“兵部侍郎蓝清伦听旨,立刻带着证人紫蝉姑娘和这份帐册到刑部去,你连同刑部审理此案。”
“是,皇上。”
蓝清伦小心翼翼的应声,虽然心底欢喜,但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因为若是让皇帝有半点的察觉,就会功亏一损,倒是一侧的紫蝉一听到上官曜的话,一迭连声的叩谢圣恩。
“小女紫蝉谢过皇上,谢过皇上。”
“起来,退下吧。”
“是,皇上,”
蓝清伦和紫蝉退了下去,上官曜站在大殿正中,脸色凝重,他接下来要应付的人可就多了。
只要夜家的事一查处,母后和夜素雪一定会闻风而动的,这两个女人够自已烦恼的了,接下来只怕自已有得忙了。
云笑坐了宫里的辇车出宫,七绕八弯的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婉婉恼怒的冷哼:“怎么回事?”
“公子,有人拦了马车。”
“谁?让她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