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悟透人生逍遥境,大隐于世自由身(1 / 1)

不安分的历史 孙浩 1081 字 2个月前

主张“天人合一”和“清静无为”的庄子是先秦时期伟大的思想家、哲学家和文学家。他是道教的主要创始人。生活在战国那个纷扰不安的时代,当他看到了诸侯国为了争夺一席之地而大动干戈,荒野弃尸遍布,生灵涂炭但又无力制止时,他躁乱的内心深处充满着对当时世态的悲愤与绝望。“天下有道,圣人成焉;天下无道,圣人生也。方今之时,仅免刑焉。福轻乎羽,莫之知载;祸重乎地,莫之知避。”他的一些哲学观点有着退隐、不争、率性的表象,不难看出庄子是一个对现实世界有着强烈爱恨之人。庄子的一生都把名利淡薄于身外,修身养性,清净而无为。

庄子的一生洁身自爱,过着清贫隐居的生活。他致力于他所喜爱的领域之中,继承并发扬了老子的道家思想,可以说庄子是惊世骇俗的哲学大家,更是一朵才华横溢的文学奇葩。“庄周梦蝶”的典故我们并不陌生,沉迷于自己的理论体系的他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的差距。我们也知晓他与时人惠子“安知鱼乐”的精彩辩论。庄子的寓言有着神奇的想象,并且充满着很是缜密的哲理,文笔更是生动细腻,行文也是挥洒自如。他有着自己处世的态度,现实的惨淡早已使庄子安然地放下,从而大彻大悟用另一种方式来帮助世人超脱。庄子的生活极其贫穷困顿,却毅然决然地鄙弃荣华富贵、权势名利,断然拒绝入仕为官,用尽全力在乱世之中保持了独立的人格,追求逍遥无恃的精神自由。

庄子的一生可谓过得清贫但却逍遥自在,这与他所生长的环境和所崇尚的学说有着密切的关系。他并非无视民之疾苦,但深感自己力单势薄,倒不如自得其所,在思想上有所建树。庄子虽然学识渊博,却一生都不愿意入仕,即便有人来求召他,他也断然拒绝。传说有一天,庄子正在濮水边垂钓。楚王所委派的二位大夫前来聘请他说道:“吾王久闻先生贤名,欲以国事相累。深望先生欣然出山,上以为君王分忧,下以为黎民谋福。”然而庄子却持竿不顾,淡然说道:“我听说楚国有只神龟,被杀死时已三千岁了。楚王珍藏之以竹箱,覆之以锦缎,供奉在庙堂之上。请问二大夫,此龟是宁愿死后留骨而贵,还是宁愿生时在泥水中潜行曳尾呢?”二大夫回答说:“自然是愿活着在泥水中摇尾而行啦。”庄子说:“二位大夫请回去吧!我也愿在泥水中曳尾而行哩。”《史记》对这一段也有所记载:“楚威王闻庄周贤,使厚币迎之,许以为相。”庄子却答道:“子亟去无污我,我宁游戏污渎之中自快,无为有国者厚。”可见这一段故事并非仅是传说。庄子对人生已经达到了大彻大悟忘我的境界,他知道所谓的名与利、权与势在死后都会变得烟消云散,去争取这些外在的东西都是毫无意义的。相反人生在世时,这些名利还会给人带来无谓的纠结和巨大的精神上的痛苦。

庄子因世道之污浊,才退隐;也是因为有了黄雀在后的经历,他才变得与世无争;更是他发现人生有太多的不自由,所以他才强调率性。庄子就是以他独特的率性而凸显其特立的人格魅力的。正因为爱得热烈,才导致他恨得彻底,他认为出仕为官一定会戕害人的自然本性,还不如在贫贱的生活中自得其乐,这无疑就是对现实情形过于黑暗污浊的一种强烈的觉醒与反思。他达到了精神上的逍遥自在,比起名利他更加重视内在德行的修养,他的思想也为后世人的释然而做下了理论的铺垫。

庄子是一个愤世嫉俗的人,他生活在纷扰的战国时期,也为他释然的品性奠定了社会基调。历史上“颜回将之卫”、“叶公子高将使于齐”、“颜阖将傅卫灵公太子”都讲了统治阶层人际关系的复杂与险恶,特别是君臣关系。人与人之间的钩心斗角是一场劳累的游戏,那些算计猜疑都让那些执著于仕途的人们耗尽了自己的精力,有的甚至赔上了自己的一生,葬送了自己的性命。庄子既能洞悉世事,又怎会自寻烦恼,使自己的精神痛苦呢!他所期待的是“独与天地精神往来”。“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与其誉尧而非桀也,不如两忘而化其道。”德行充足的庄子,生命中自然地流露出了一种自足的精神的力量。他在躁动的年代难免有一种躁乱的心境,然而躁乱之后他却能够另辟蹊径,贡献出他在思想上的造诣。不慕名,不贪财,心怀坦**地终其一生。他曾经当过蒙邑的漆园小吏,生活虽然拮据,但是他并没有因为贫困而接受楚威王的重金聘请,说明他在道德上是一位非常廉洁、正直,有相当棱角和锋芒之人。没有人会记得庄子贫穷的破衣烂衫,记住的是他在思想上所作出的贡献,他超脱的气节以及他留给后人的文学经典。他以他的自由之身换回了思想的千古流传。

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如庄周般参透人生获得大彻大悟,也并不是每个人都需要遵循无为之思想,但是在为人处世上应该进退自如,“进则兼济天下,退则独善其身”。庄子并非是消极处世的,“在避世的生活中,寻找某种新的人生意义”是庄子的追求。作为现代人的我们,也应该本着这样的态度,修身养性,淡薄得失,“不从事于务,不就利,不违害,不喜求,不缘道”,超脱于欲求意外,保持一颗平常之心才能够有所作为。

汪洋辟阖,仪态万方,晚周诸子之作,莫能先也。

——鲁迅《汉文学史纲要》

老子所贵道,虚无,因应变化于无为,故著书辞称微妙难识。庄子散道德,放论,要亦归之自然。申子卑卑,施之于名实。韩子引绳墨,切事情,明是非,其极惨礉少恩。皆原于道德之意,而老子深远矣。

——汉·司马迁《史记·老子韩非列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