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李奴奴被一双手拉进巷子里,心道不好!太容易相信别人!黑衣人不过帮过自己一次,如何就这样的相信他?如今不要害了自己……
刚要张嘴大叫,却对上一双明亮的眸子。月色下,黑黝黝的眸子熠熠生辉,看起来很是眼熟!
半晌,只化成一个字:“你……”
黑衣人头巾包头,面巾遮面,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向外看去。
是大胡子!
他拎着两罐酒和一包不知道是什么的慢悠悠的走着。
李奴奴有些疑惑,带着询问看望黑衣人。
待大胡子走远了,黑衣人方才用沙哑的声音道:“本想给你看出好戏的,可惜他有了防备心!先透露一二,你今天碰到的老板娘也好,还有以前曾经追杀过你们的人也好,其实真是身份都是大胡子的得力手下!下次有机会再带你真正见识一下!”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黑衣人一愣,“你不是应该问我是谁吗?”
“你会告诉我吗?”
“那原因我可不可以也暂时不告诉你?”
“那,大胡子到底是谁?一个江湖客不可能对我有兴趣的!”
“你倒不笨,可惜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你自己猜一猜,猜猜更健康!“
李奴奴一滞,这是什么话?猜猜更健康……
“你知道我的身份?“李奴奴忽然想起什么,继续问道。
黑衣人想了一会,点点头。
“那大胡子是逻些城里的人?“
黑衣人不做声。
“大唐的人?“
依旧不做声。
“算了……现在我可不可以走了?“
黑衣人忽然笑了,“你也可以不走……“
说着往李奴奴身边逼近了一点。
李奴奴不可思议的瞪着他,心头大跳,这感觉很熟悉,难道他是尺带珠丹?伸手欲拉下他的面巾,却被他侧头闪过。
黑衣人嘿嘿笑了两声,“送你回去!“
李奴奴依旧不远不近的跟在他后面,心思涌动。不可能是尺带珠丹,他如今在党项呢!那里有那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能会来这里?
第二日,众人早早的便起来,却独缺了四人,裴青衣、愈裴飞、小九和喜登。
李奴奴一打听才知道这四人连夜走了,只给自己留了一封只有一句话的短信:有缘的人还会再见。
什么屁话?李奴奴的血液腾腾沸腾起来,齐齐堵在胸口,呼吸也不能顺畅。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并不是愤怒,不是伤感,只是心里空落落却又堵堵的,也许还有一丝失落。竟然就这么不告而别了……
对于那个惊采绝艳的瞎子,李奴奴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内心那份小小的好感在慢慢转变,同时,一个阳光又霸道的身影在心底闪现,强烈的愧疚感又立刻充斥着整颗心,毕竟自己是尺带珠丹的明媒正娶,这丝小小的好感让她无比的羞愧!
一切恢复原本的样子,依旧是李奴奴、大胡子和仁顿珠三人的江湖,仿佛一切都没有变,可李奴奴却清楚的明白,再不是原来那样子了。自己什么这两个人是谁派来的?竟都是不可靠的,唯一可靠的人竟然是新认识不久还完全陌生的裴瞎子……
本日神山是吐蕃的圣山,本教就起源于此。不同于南方的山的郁郁葱葱和北方的山的一片草莽,本日神山似乎怪石更多一些,巍峨高耸,形态各异,而且山顶上常年积雪,就像端庄的少女带了一定白色的帽子一般秀美,又像强壮的青年包着一雪白的头巾一般阳光。
李奴奴心底一片灰暗,连这什么天下棋局也没兴趣看,那美艳的老板娘和那凶神恶煞的债主也都一夜消失了,总之一切都是那么的索然无味,三天时间,对李奴奴来说竟比三年还难熬。有些想家了,想那个皇宫,那些真正关心自己的人……
平静的日子很快被打破,噩耗很快传来。
尺带珠丹死了!
当在小饭馆里,李奴奴听到旁边的百姓说出这个消息的时候,惊呆了。
一个说,党项真的反了,那额梅赞在大唐学了一身本事,听说只是一招就把赞普给杀了!
另一个说,什么呀,他是用的毒药,赞普的功夫也是不弱的,要不是额梅赞用毒药怎么可能打的过赞普!
旁边一个说,你们都说错了,那是南诏的巫蛊之术,额梅赞和南诏狼狈为奸了!
第一个恍然大悟,我说,咱们赞普也是不弱的,怎么就那么死了,原来是巫蛊!
一个叹息道,要不是论尚悉大相受伤,那额梅赞怎么会有机会算计赞普的!虽然赞普年纪小,可对我们自是不错,死了真可惜!
又一个也跟着叹息,是啊,真想去投军,为赞普报仇!
旁边那个又说,你们知道谁会即位成为下一届赞普吗?
大家都看着他,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