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让人犯贱
下班后,我把12支蓝色妖姬加满天星捧了回家——有人送花,证明自己有魅力是不是?不管这花是谁送的,总之,让我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我故意给程一鸣看,还故意当着程一鸣的面把花插在花瓶里。
花太多,一只花瓶插不完,我又再找来另外一只花瓶。十二支蓝色妖姬,正灿烂地盛开着,诡秘而又妖异的蓝色花瓣,散发出无限的媚惑,空气中飘荡着一种醉人的暗香。
我把头埋到花丛中,陶醉地深深嗅了一下:“好香。”
看到程一鸣没有反应,我不甘心:“程一鸣,这些花漂亮不?”
程一鸣终于看了过来,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漂亮。”
我问:“真的漂亮?”
程一鸣说:“嗯。”
昨天晚上寒家老爷子生日party,程一鸣跟寒静儿吵架,寒静儿跑后,程一鸣的右手砸到镜子的玻璃上,被玻璃碎片刺伤了,给白纱布缠着。他也是刚下班刚进家门,放下公文包后,便拙笨地用左手解下他的领带。
我忍不住:“程一鸣,你不关心这花钱是谁送的么?”
程一鸣淡淡地问:“你的追求者?”
我问:“你说呢?”
程一鸣说:“我怎么知道?”他漠不相干的语气让我很无趣——人家程一鸣,根本不关心谁给我送花。
令我更无趣的还在后面。
晚上我洗澡,洗着洗着,卧室里卫生间的水管突然爆裂,水像喷泉那样,“哗啦啦”地往外喷,喷涌而出。
我吓得跳了起来,“哇哇”大叫,一边抓了挂在旁边的浴巾,把一丝/不挂的身体胡乱包了,赤着双脚,脸色潮红,浑身湿透,狼狈地跑了出来。
我冲到书房,差点就跌倒在程一鸣的怀里。
我大惊失色嚷嚷:“水!水!卫生间里的水,要冲出来了!”
程一鸣连忙跑去关总闸。随后,他到我的卫生间去看究竟,我后脚也跟了进去。整个卫生间的天花板及墙壁,全是湿漉漉一片,还好卫生间面积宽,排水好,关总闸也及时,没被水漫金山冲到卧室。
我惊魂未定地拍拍胸口,心有余悸地说:“吓死我了!”
程一鸣安慰:“没什么事。现在太晚了,明天打电话叫修理工过来,把水管换了,便没事了。”
我瞪他:“要等到明天?天,我洗澡还没洗完呢。”我指给他看:“你看你看,这里,这里,全是沐浴露的泡泡。”
程一鸣的目光顺着我的手看。
因为刚才太匆忙,我来不及穿衣服,浴巾把我的身体包得不好,两团算不得丰满,却坚/挺,像花那样肿胀着诱人无比的凝脂,东躲西藏,却又无处可去,露出了大部分出来。浴巾下面的一双修长大腿,春/光乍露,春/色流窜,一种春夜里湿润的芬芳,渐渐的在空气蔓延开来,寸寸的,遍地都是了。
这分明,就是活/色/生香的诱/惑。
程一鸣的身体,本能地闪躲了一下,但他的目光,却停留在我的胸前,一时三刻的移不开去。
隔着三公分的距离,我盯住了程一鸣那性感的,轮廓分明的,诱人的,天生用来接吻的唇,我的身体,突然就“毕毕剥剥”地燃烧了起来,好像点燃了一大片干枯的草那样,这熊熊大火,一点点的,把我的尊严,矜持,骄傲,烧了个精光。
我无法自控,全身燃烧一般的火烫,有一种近乎颠狂的饥渴,渗透了第一寸皮肤,血液,骨头。
终于,我鼓足了勇气,仿佛一只小心探访的小动物,身体一点点地朝程一鸣靠近。
程一鸣的眼神,随着我一点点的靠近,变得迷离了起来,他的呼吸局促,喉结上下窜动,他的脸写满了欲/望。
我终于停止我的动作,然后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地看着程一鸣。这一刻,我跟他靠得是那么近,身体贴着身体,脸贴着脸,两人之间,几乎没有间隙,连彼此的呼吸都是在一起,彼此的心跳声,清晰可闻。
程一鸣看着我。
我也看着程一鸣。
两人就这样眼神迷离地对望着,不知道过了多久。
突然,我耳边就响起了“噼里叭啦”的声音,有东西纷纷落到地上。原来,程一鸣把旁边架子上的沐浴露,洗发水,护发素之类的东西都推落到地上,他猛地推着我,用他的身子,很粗暴地把我逼到墙壁,随后他伸手,一把地把我后面的墙壁按住,用他的身体和双手,牢牢地把我圈着。
我的心跳得厉害,疯狂得没有节奏。
我的呼吸,像暴风雨那样急促。
程一鸣的手臂横在我耳边,目光灼灼,他的呼吸,一下一下的,热热的,喷在我的面颊。程一鸣很用力的,把我搂到他的怀里,毛烘烘的脸逼了过来,喘息着,狠狠地,准确地盖住了我的唇。
一时间,我感到天昏地暗,潮涨潮落。
但程一鸣,最后还是没要我。
在紧要关头,程一鸣突然就恢复了理智,清醒了过来,他用了很大的定力,把他的唇从我的唇间抽离了出来,随后他往后退了一步,把我略略地推开,原本两人紧贴着的身体,一下子的就拉开了距离。
程一鸣说:“对不起,拉拉,我们不能够这样!真的不能够!”
我愈来愈旺盛愈来愈泛滥的荷尔蒙澎胀,冷不防的,就像被一盆冷水扑灭了。我瞪了他,有点无措,同时的觉得委曲,无限的委曲,我不顾羞耻,打算以身相许,可程一鸣却不稀罕,一点也不稀罕。
我不禁胸口一闷,眼眶一热,红着一双眼睛问:“为什么?程一鸣,难道我真的这样令你讨厌?”
程一鸣说:“你并不讨厌,只是我无法爱你!”
我咬了咬嘴唇:“我知道你不爱我,可是我愿意。”
程一鸣说:“我不爱你,所以我们不能够这样。拉拉,对不起。”
我尖叫了起来:“我不要听对不起!不要!”
程一鸣还是说:“对不起。”
我又再尖叫:“程一鸣,我不要听对不起!不要不要不要!”
于是程一鸣不说了,只是看着我,抿了抿嘴巴。随即,他叹了一口气,便转身走出了卫生间,回到了书房去。
我怔怔的站在那儿。
良久,良久。
是哪位爱情专家谁说的?在任何的时候都不能够轻易付出感情,迷恋和执着爱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注定是一生的痴,一生的痛——可是,爱一个人,或不爱一个人,哪能让自己作主?
爱情便是这样,总是让人犯贱,贱到就像一朵低进尘埃里的花,看不到明天,没有将来。
我小声地问自己:“苏拉拉,你后悔吗?”
内心深处,有一个很遥远的声音回答:“不,不后悔!”
我真的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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