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参得了张苍送给他的一百名美女,按计划让她们怀孕生产,然后换着班吃她们的奶。这样有半年的时间,老丞相明显感到浑身是劲,自信坚持下去,必能长生不老。外人看见他也是红光满面。
当然,女人的乳汁也不是每个人都一样的味,有的淡些,有的浓些,有的香些,有的甚至还臭些。还有的因为人长得俊,让吃的人难免有所偏好。
人老如玩童。曹参刚开始接受这一新鲜事物时,还能按照张苍给他讲的原则办,吃着吃着,就有些偏食,专捡几个人长得特别漂亮,**长得较大,乳汁又甜又香的吃。这中间他特别喜欢一个叫李婕妤的少妇。该女子一头乌黑的头发,皮肤雪白,两只眼睛俏如杏核,又黑又亮,嘴唇红润丰厚,身材宽广,肌肉软而不垂,两只奶子像两只尚未成熟的白葫芦,又圆又挺,奶水不仅很旺,而且浓如蜜汁。这让曹参好不喜欢,每天吃完她的奶,就不愿再吃别人的。婕妤自然高兴,不然她的乳汁流不出去,一到晚上,就涨得半个胸脯生疼。
按照规则,大人吃奶是不能躺着吃的,但曹参非要学习婴儿的样子,趴在女人的怀里,要么一只手抚摸着妇人的脸,要么一只手抓住妇人的另一只奶,说这样才能找到返老还童的感觉,越吃越年轻。
这日早上,曹参起来打了一套年轻时就练就的沛县大洪拳,热了一身的汗,用凉水冲过澡后,感到特别的饿。这时他的一帮“奶瓶子”也都洗漱干净,翘乳以盼他来“赐裹”。因刚才活动有些累了,曹参便叫早上值勤的六个人全部**睡到奶**,由他卧享。
当然第一个他选择了李婕妤。正在哺乳期的女人,经过一夜的积累,早上的奶水是最充足的。李婕妤的奶水本身就好得要死,加之又是早上,一旦沾到吃的人的嘴唇,自然喷涌如流,一泻如注。曹参因为肚子饿了,又碰到这么欢快的奶水,唯恐吃不到肚里可惜,侧着身子,一只手抱着婕妤的美背,一只手托着下面的**,恨不能把整个**都吞进他那张大嘴里,猛喝起来。但由于太慌了,一下子让他把奶水吸到了肺里。他极快地把嘴从**上挪开,猛咳了几下,喷得婕妤满胸脯都是奶汁、痰液,但还是没能解决问题,当时憋得脸彤红。
婕妤也顾不得老头子弄脏了她的身体,急忙坐起来扶曹参,其他女人也来帮忙,把他拉起来,又拍他的背,又抚他的胸脯。曹参咳了两下,“哼”了一声,一头栽向婕妤的怀里。
曹丞相吃奶被呛死。
按照刘邦当年透露给吕雉的用人设想,太后认为仍然符合现在的实际,任命王陵、陈平分别为右、左丞相,把周勃从外地调回京师,掌管军队,行使太尉职权。
朝廷里能够制约太后的人越来越少。为了让群臣更加畏惧她,她让侍从通知所有的大臣都到永巷看“人彘”,大家知道这是戚姬后,敢怒而不敢言。
皇上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也被人带去欣赏太后的“稀世作品”。当他知道这个怪物就是曾经艳压群芳的戚夫人后,当即吓得说不出话来,一连退后了十多步,愤怒地吼道:“这不是人所为!这不是人所为!”
戚夫人这个因为美丽受到无限宠爱,因为受到宠爱而有了点非分之想的女人,因为她缺少政治手腕,最后被一个政治恶魔以人类文明史上最惨无人道的方式折磨得连表达自己的仇恨哪怕是一点的反应都不能,令人永远同情地走了。
一向仁弱的皇上终于不能忍受太后的野蛮专横,决计拿出天子的威风来,让太后知道他的存在,不要再干无法无天的事。
他首先调查清楚是谁亲手杀害了赵王如意,亲手致残了戚夫人。当了解到是太后府上的力士潘响害了赵王,黄长发、杜虎等伤了戚夫人,立即让刘泽带领皇帝卫队拿着他的手令,不论在哪里,只要捉住,就地砍头。
在捉拿潘响时,惊动了太后。刘泽忙上前汇报,说是皇帝发火了,非要治亲手杀死赵王的人的罪。太后毕竟是一个政治家,纵然她现在握有对任何人的生杀大权,也不愿把所有的罪名都担在自己身上,况且杀了潘响,就等于为自己灭口,便说:“皇上发话了,你们就按他说的办,较起真来,我也要听他的,这样的事不需要给我汇报。”
接下来要惩治审食其。审食其的家人只好再来求太后。第一次来求她的时候,因为正沉浸在报复戚姬的兴奋之中,又碍于面子,没怎么把这点小小的不快当回事。现在戚姬被顺利地除掉了,并没有招来各界强烈的抗议和反对,这让她底气大增。审食其毕竟和她有着很深的感情,特别是先帝死后的这些日子,二人的关系升温到了不是夫妻胜似夫妻的程度。前些日子,每当她需要的时候,**都有一个体大肥白的汉子准时供她消遣,自从老审被逮进去后,这个项目陡然缺了,让她感到莫大的失落,几次想找皇上要人,看到皇上近来在几件事情上,有意和她对着干,怕这小子一急说出不该说的话,忍了忍又放下了。听说皇上要杀审食其,这是不能容忍的,当即对审食其的家人说:“他敢,一个大臣他说杀就杀了?”
太后把这件棘手的事交给了陈平。陈平在皇上那里是没有市场的,但这点小事对于大阴谋家来说,太平常了。他让人把审食其的儿子审不害找来,对他说:“皇上这一段心情不好,太后和我都不能说动他。要想救你爹,必须找一个在朝廷中威信高又能言善辩的人,才能做到。”
审不害问:“谁可以呢?”
陈平说:“平阳君朱建。”
戚姬的惨遭杀害,让刘邦原来宫中的女人越来越感受到血雨腥风,有儿子在外地做了王侯的,纷纷逃离长安,没有儿子的,一齐向右丞相王陵请愿,要求让她们出宫或者投亲或者打发她们回老家。王陵不敢擅自作主,便请太后决定。
近来上朝皇上和太后都到得比较齐。王陵把先帝后宫女人请愿的事凑上来后,太后早有了主意,说:“没有和先帝生过孩子又没赐于封号的,都不能算先帝的女人,可以把这些人配人,赏给每位大臣十人。原在宫中的奴婢,全部释放,还他们自由人的身份,让他们回乡务农或者自谋职业。”
赵尧本来是很沉稳的,其他大臣看见太后近来做事异常,多不敢说话,今天他却斗胆进谏,劝太后不要这样做,说:“现在天下奴婢众多,各宫各府中都要靠他们来干活,服侍主人,今要把宫中的奴婢全部释放,势必刮起一股解放奴婢之风,如果不解放,奴婢们要造反,都解放了,官僚阶层必不满意,也要引起混乱,所以我劝太后不要急于做方面的改革。”
太后冷笑道:“赵御史家中想必有很多奴婢,离了奴婢无法生活。由于奴婢的大量存在,庶民减少,以致大量田地无人耕种。先帝在日,就做出过释放奴婢的决定,我今天这样做,也是要增加朝廷直接控制的农人的数量,让他们直接为朝廷创造财富,有何不可?听说你是最会揣摸圣意的,怎么这一次失算了呢?”
赵尧听太后对他说话有连刺带挖的意思,脸一下子红到脖子根,缩到一边不敢再吭声。
太后说:“释放奴婢是为了强农固本,今后不仅蓄奴制要废除,所有阻碍社会进步,影响百姓休养生息的法令法规都要废除。我想了几条,第一条,现在不打仗了,鼓励士卒返乡务农,关中人烟稀少,凡留在此地耕作者,免除十二年农业税,到其他地方务农者,免除六年农业税。第二条,废除困辱商人的抑商限贾令,让商业自由发展,搞活经济。大家可以想想,如果没有商人倒买倒卖,我们每个人生活所用的东西,难道都要自己去收去做不成?从秦朝以来,设置这样一条法律,不仅不得人心,也不符合实际,早就应该废除。第三条,废除“车裂”等酷刑。秦朝为什么灭亡?我看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刑法太严太不讲人性,除了皇帝之外,不论是哪级官员,更不用说老百姓了,动辄得咎,人民没有一点自由,生活在这样的统治之下,人人自危,朝不保夕,久而久之,谁还拥护它?都会巴着它早一天灭亡。汉朝建立后,由于时间不长,很多刑法都沿袭了秦朝的做法,随着形势的稳固,这些东西显然已经过时,不及时废除就不得人心。第四条,废除秦代以来的“夷三族罪”和“妖言令”,谁犯罪谁承担,不要牵连无辜。同时让老百姓有说话的自由。我一贯主张,让人说话,天塌不下来。第五条,废除私藏诗书治罪的“挟书律”。诗书有什么不好,自古凡是读书的人,哪一个没读过《诗》《书》,秦朝的一些大儒,自己饱读《诗》《书》,反而做出了“偶语《诗》《书》者弃市”的混账规定,这说明什么?说明不论秦始皇也好,他的那一帮大臣也好,统治天下的底气都不足。别看他统一了中国,不可一世,叫我看在政治上也不过是个侏儒,不大气,不开明,小气得很!”
说到这里,太后忽然想到了戚姬编的《汉语》,转过话头就说:“废除‘挟书律’,《诗》《书》可以放开读,但有些书属于非法出版物,是大毒草,必须坚决禁止。戚姬编的那个《汉语》就是,什么先帝语录?多是断章取义,掺杂了不少个人错误的观点,让这样的东西流传下去,势必混淆视听,败坏社会风气。所以我提议,要全部销毁这部书,不留一本。好在当时炮制这部书的人在发书的时候是做了登记的,现在只要按当时的记录把书收回来集中销毁就行了,不致让流毒扩散太大。这件事就交给左丞相陈平办理,记住我说的话,要一部不留,全部销毁。”
大臣都看出来,太后的一番话,绝不是心血**,而是作了认真思考。尽管大家都清楚太后残杀戚姬时,用的手段比任何时候都恶毒,但现在她又主动提出来放弃最严酷的刑罚,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只想任着她的性子办吧。皇上听太后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要更改废除的法律,一方面认为她是瞎折腾,一方面也佩服她有勇气向自己看不惯的东西开刀,自己在这方面和母后相比,还是差远了。自己当政已有若干年,对这些东西可是从没思考过啊。通过一系列的事情,让他切实认识到,不论是治国,还是耍手腕,自己都还不是太后的对手。
太后的话就是法律,自有史官记下来,作为今后处理这些问题的准则。
陈平听到太后让他负责全部销毁《汉语》,知道太后还记着戚姬的仇,凡是与戚姬有关的东西都要清除干净,虽觉得这样不妥,也不敢稍有异议,坚决地说:“是太后,我一定做到。但有一点先让太后知道,当时《汉语》共刻了三百部,有一部在您手里,一部随先帝下葬了,其余的应该都能收上来。”
太后笑笑说:“我那一部也交给你,陪先帝下葬的那一部估计现在也沤烂了,可以不计。即使不烂,难道还去打扰先帝不成?你这是给我出难题啊。”
陈平说:“下臣不敢,只想给太后说清楚,不然到集中销毁时少了一部,有人说让我私藏起来了,岂不冤枉。”
太后说:“这就是你小聪明了,我还不至于糊涂到那一步。”看看赵尧默头站在那里不说话,想他心里肯定不服,又想到他曾给戚姬出谋划策,现在又跑到自己跟前摇唇鼓舌,可见是个既没骨气又阳奉阴违之人,顿时产生一股厌恶的感觉,同时也是有意做给皇上和其他大臣看,让他们知道我吕雉可不是好惹的,当场决定:“免去赵尧御史大夫职务,撤销彻侯封号,撵出宫廷。”
皇上对赵尧一直比较依赖,加之他又是先帝信任的人,今见太后对这么一个有能力的人,说免就免了,很不情愿,质问太后说:“赵尧是朝廷重臣,母后说免就免,总要给个理由吧?”
太后说:“还要什么理由?思想保守,死抱着过去的条条框框不放,不适应治天下的需要。诸位爱卿说我说的对不对?”太后心里想的是,先帝在时,帮助赵王母子出主意离开长安,这就是免他的理由。但这个理由摆不上台面,只好说赵尧不适应现在的朝廷工作。
众臣早已被太后震慑住了,太后现在不论说什么,他们都会随声附和。
皇上见台下站着那么多公侯将相,一个个大腹便便,相貌堂堂,在这种情况下竟没有一个主持正义的,心里一阵恶心,再也不想见到他们的面孔。
刘邦平定英布叛乱时,得知朱建曾劝英布不要造反,胜利后便把朱建调到朝廷使用,委以重任。当时朝廷中陆贾和朱建都因为性情刚直、能言善辩受到大臣的尊重,争相与之往来。审食其恢复职务后,也想结交朱建,朱建了解到他和太后关系暧昧,是吃软饭的,便不予理睬。
一日朱建的母亲死了,陆贾来向审食其贺喜。审食其说:“他母亲死了,我喜从何来?”
陆贾说:“你不要结交朱建吗?他家里很穷,母亲死了,正愁没钱安葬,这时你要肯出一笔钱作为奠仪,让他很体面地把母亲安葬了,定然对你感激不尽,从此认你为好朋友。”
审食其当即封了五百金送去,哭悼时表情极哀。和审食其共事的人,见大夫这样做,也都拿出不少的钱为朱母烧纸。对此朱建自然不会忘记。
审不害听了陈平的主意,让他去找朱建说情救父亲,没想朱建一口回绝。审食其知道这个情况后,大骂朱建:“小人,没心没肺,无情无义!”
但朱建并不是这样的人,他之所以当场没答应,是因为审食其在朝臣中的口碑太差,他如果直接答应了去救审食其,肯定会招来朝臣的一片骂声,同时也不利于暗中运作。
审不害找过朱建后,他就把这件事记住了。苦思冥想了两晚上,终于有了主意,找到皇上的男宠闳籍儒,开口就说:“相公的死期就要到了,你怎么一点还不知道啊?”
闳籍儒吃惊地说:“我又没招谁惹谁,怎么会死期就要到了?”
朱建说:“看来你还蒙在鼓里呢。审食其因为受到太后的宠幸,被皇上抓了起来。外面都传是你在皇上跟前说了审食其的坏话,有意要害审大夫。你知道太后是睚眦必报的人,敢作敢为,皇上果真把她宠幸的人杀了,太后知道是你烧的底火,岂会饶了你,所以我说你死期不远了。”
闳籍儒着急地说:“可这件事确实不是我做的。”
朱建继续吓唬他说:“外界是这么传的,你说不是你做的,谁相信?即使不是你做的,但你是皇上的宠伶,太后为了报复皇上,也一定不会放过你。”
闳籍儒站起来转着圈子说:“这该怎么好,坐在屋里不动,也有人来找你的事,我怎么这么倒霉呢!”
朱建说:“现在还有一条路可走,就是你劝皇上放了审食其。审食其没事,你也没事了。”
闳籍儒说:“我试试看吧。”
太后的专权狠毒,大臣的趋炎附势,越来越让皇上厌恶朝政,心里刚刚燃起的一点热情很快又熄灭了,他不想和太后再争高低。闳籍儒找他的时候,他已有释放审食其之意,再经男宠的一番撒娇,顺便也就答应了。
张良去世,太后为其举行了国葬。
因为纵情酒色,在观赏“人彘”时受到惊吓,特别是太后一直把持朝政,让刘盈事实上成为傀儡皇帝,所以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心情越来越坏,整日生活在郁郁寡欢之中,身体越来越差。一年以后,终于一病不起,追先帝而去。
刘盈身后留下六个儿子,他们分别是大乔所生刘强、刘不疑,小乔所生刘义,其他美人所生刘朝、刘武、刘太。可怜张嫣嫁给皇上后,一次也没得到皇上的宠爱,直至皇上去世,她还哭着喊“舅舅,你怎么不带我玩了呢?”
太后暂时封锁了皇帝去世的消息,每日正常上朝。反正有好多日子,皇上都不上朝的。但从未央宫越来越浓的臭味里,有人还是猜测到皇上死了。见到审食其、刘泽、王涓、灌婴等每日在两宫之间穿梭,就问他们:“宫中是不是出事了?”几个人均不置可否。
大臣们猜测太后秘不发丧的原因,莫不是她有做皇帝的想法?或者因为张皇后没有生下太子,皇帝的人选定不下来?但不论怎么着,皇上的尸体不能老放着,时间长了尸体腐烂,不仅臭味捂不住,连个整尸体也保不住。想到这点,一帮老臣集合起来向太后的几位近臣施压,逼迫太后公布皇上去世的消息。
太后不得已向大臣们承认皇上已死,但说到此事时没有一点悲戚的样子,很显得心神不安。陈平乘机劝太后即皇帝位,朝廷内顿时嘈杂起来,有的说:“我们同意陈丞相的提议,事实上自从先帝去世后,就是太后在作主。”以王陵为主的一帮老臣说:“万万不可,天下是刘氏的天下,外姓人岂可称帝!”
太后看大家争论很激烈,没好气地说:“不要吵了,是的,天下是刘家的天下,我算不算刘家人?但你们放心,我不会做这个皇帝。因为自古以来,还没有女人做皇帝的先例,我怕后人骂我是一个不安分的女人。但事情我是要管的,刘家子孙现在年龄都太小,我怕他们管不好,对不起天下百姓。”
王陵说:“太后这样说,我们就放心了。但国不可一日无主,新皇帝的人选也要抓紧定下来才好。”
太后“哼”了一声说:“我倒不知道国不可一日无主呢,你们现在没主吗?”她这话说得声音小些,很多大臣没有听见。
最后,只听太后说了一声:“礼部准备丧事吧。”然后起身走了。
张良的儿子张辟疆散了朝对陈平说:“知道太后迟迟不发丧,既不愿做皇帝,又不让谁当皇帝的原因吗?”
陈平问:“什么原因?”
张辟疆说:“太后心里不塌实。目前虽然朝廷大小事都是太后说了算,但让她最放心的军队统领樊哙、吕释之相继死去,你们这些老臣在军队中却还很有影响力,她怕你们乘机逼宫。如果你们提议拜太后的侄子吕台、吕产、吕禄为将军,让他们统领南北军,太后就能放心地处理眼前的事。不然,你们这些老臣的处境会很危险。”
陈平是一时糊涂,听了张辟疆的话,马上转过向来,直呼:“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果然,陈平、王陵等一帮老臣,按张辟疆说的,极力推举吕台、吕产、吕禄为将军,由吕产、吕禄分别执掌南北军,太后扭捏了一下就同意了,很快决定:让刘强做皇帝,改名为刘恭。对外讲小皇帝是张皇后所生,背地里先把皇上的生母乔氏杀了。实际上这时张皇后才十一岁,小皇上已四岁,推到四年前,根本没有生育的能力。
新皇帝上任,一般要改年号。但因为这时实际的统治者是吕雉,她不提改号的事,小皇帝还是一个儿皇帝,其他人不便多事,所以让当时的史官记事有了麻烦。侍中张辟疆提议,就直接记高后某年,对此太后不置可否。
乔英、乔蒻姊妹俩过去一同伺候皇上,几乎每天都见面。皇上去世后,众妃嫔都被赶出未央宫,小乔从此再也没见到姐姐。因为小皇帝被改了名,这些女人出了宫,便都以为小皇上是别的女人所生。
但小皇上不懂事,每天哭着叫着找他的娘。太后知道后,指着张皇后对他说:“这就是你娘,不要再乱喊。”
小皇上哭闹着说:“她不是!她不是!”
太后说:“她就是的,快喊娘,不喊就打死你。”
张皇后不懂事地问:“母后,我不是她娘,干么让他喊我娘?”
太后脸一本说:“你是皇后,怎么不是他娘?皇上所有的儿子都应该叫你娘。不仅叫他喊你娘,对别人还要说这孩子是你亲生的。”
张皇后也不知怎么回事,看太后可怕的样子,只有点头答应。
小皇上被大人一吓唬,忍着劲不哭了,很不情愿地喊了一声:“娘。”但太后不在身边时,再怎么让他叫娘也不叫。张皇后每天只知道玩自己的,也并不把这当回事。
再严酷的统治也封不了人们的嘴。随着时间的推移,太后杀死乔英、诈称小皇上是张皇后所生的机密还是被人抖露了出来,这事当然也传到乔蒻耳朵里。
恰巧这年的十月鬼节,太后不知怎么心血**,带领皇亲国戚搞了一个祭祀先祖的活动,让乔蒻近距离地见到了小皇上,越看越像自己姐姐和皇上生的孩子。小皇上这时已八岁了,如果是张皇后亲生,生他时应该是只有七岁,怎么可能!联想到平时听到的传言,坚信这小皇帝是太后使了调包计确凿无疑,当时让小乔产生了疑问,小皇帝明明是姐姐生的,既然搞成是张皇后所生,那姐姐哪去了?
小皇上渐渐懂事,对宫中的人和事开始留心起来,下人议论他不是张皇后所生的话难免不传到耳朵里。
乔蒻很快探听到姐姐已被太后所害,由此怀恨在心,发誓要给姐姐报仇。有心人算计无心人,机会总是有的。时值秋天,小乔买了两筐柿子,说是来看看皇后,亲自送到宫里来。她进来的时候,皇后正陪小皇上玩呢。小皇上见到乔蒻,起初有些生疏感,说了几句话,不知哪一个地方触动了他记忆的神经,突然委屈地一头扑进乔蒻的怀里大哭起来,嘴里连呼:“娘,带我走!娘,带我走!”
小乔的眼泪顿时哗哗地流了出来,但只能指着张皇后对小皇帝说:“我不是你娘,她才是你娘呢。”
小皇上捶打着乔蒻说:“她不是,她不是,你是,你是……”
张皇后见他们又哭又闹的,没有人理她,自己跑一边玩去了。
乔蒻看看周围没人,两手推开小皇帝,悄悄地说:“别哭了孩子,我真的不是你娘,我是你的姨姨,你娘叫太后害了,然后把你说成是皇后生的,才让你做了皇帝。”
小皇上一怔说:“太后怎么能这样?她怎么可以为了让我当皇帝,就杀了我的亲娘,我长大了一定要报仇!”
乔蒻忙去捂小皇帝的嘴,嘱咐道:“这话可不能乱说,只能我一个人知道,要让太后知道了,会连你也杀掉的。”
二人怎么也没想到,未央宫中到处都是太后的耳目,他们说的这一番话,正好被进来照看小皇上的一个侍女听到,此人转头就去了东宫。
乔蒻当晚被几个蒙面人拖出住的地方,拉到野外杀害。
小皇上第二天被囚禁到戚姬被害的地方永巷中,不久死在那里。太后对外解释:“小皇上得了伤寒,终于不治。他可是我的亲孙子,我的心好疼啊……”
又一个小皇帝被扶上位子,名叫刘朝,是刘盈死的那一年,和孙氏所生。依葫芦画瓢,太后为其更名为刘弘,对外讲也是张皇后所生。同时将孙氏杀害。